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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沼澤的花 05

      夏檸這幾天忙著讀書準備小考,讀不下去了就出門跑跑,偶爾在路上還能碰見康子軒,兩人在運動時,通常是不怎麼說話的,兩人一前一後的,直到到家裡附近的小公園,他們才坐在長椅上休息。

      康子軒沒特別去問夏檸關於她要去見傅亦舟的事情,事實上,他其實並不怎麼想主動開口去提這事。

      夏檸也沒和他們兄弟倆說過自己其實和傅亦舟見過了,所以這件事情看上去又感覺沒什麼起伏的過去了。

      她並不是退縮了,只是傅亦舟那天說的話,她始終沒能琢磨透。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夏檸的思想很單純,單純到只能往一個方面去想,再延伸出更多的可能性她根本想不到。所以這幾天下來,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那麼一個可能,就只差其他人證明這個可能性了。

      康子軒正喝著水,感覺手臂被人戳了戳,就見夏檸一臉認真的向他提問。

      『如果有一個人對你說,已經夠了,是什麼意思?是要保持距離的意思嗎?』

      夏檸的個性,康子軒是瞭解的,一般她沒興趣的事情幾乎是過了就忘了,常常落東落西的,還不長記性,相反的,只要是她感興趣的事情倒是固執的很,比一般人還要堅持努力。

      而現在這種毫無上下文的提問方式,她又這麼認真,他一瞬間就知道那兩人已經碰過面了。

      「誰知道啊。」他拉下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臉。

      夏檸不服氣,起身到了他面前。『你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的!』

      「這跟聰明有什麼關係嗎?」康子軒對她這種思想感到好笑,見她似乎有要鬧彆扭的趨勢,他才又緩聲說道:「妳問的這問題,沒有前文也沒有結果的,我怎麼知道妳想問的是什麼?」

      夏檸默默的低了頭,十指纏繞著,看上去有些可憐的樣子。

      康子軒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那顆腦袋。「見到亦舟了?」

      那顆低著頭的小腦袋瓜默默的點了兩下。

      「那妳覺得他是什麼意思?」康子軒拍了兩下,收回了手,也不出聲催促她,給她思考的時間。

      『互不往來……的意思。』夏檸癟著嘴,雙眼有著明顯的失望。

      「那妳呢?」康子軒反問,極有耐心的一步一步問。

      「妳從來就是不是一個容易退縮的人,就照妳想說想做的不就好了?」

      康子軒的聲音很沉穩,連帶撫平了夏檸這幾日暗暗躁動的心,她這才舒展了眉眼間的煩惱,真正笑了開來。

      既強大又溫柔,所以夏檸一直很依賴康子軒,他就像個大哥哥,縱容著夏檸的同時也希望她能靠自己明白些什麼。

      夏檸豁然開朗了,雙手捧著臉,抬頭看著康子軒。

      見她恢復成平常的模樣之後,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樣燦爛笑著的才是夏檸啊,他想。

      隔天田徑隊正在操場邊做暖身操,一二年級的很是準時的就到達了,而夏檸和阿齊這些三年級的因為課業關係,來得比較晚。

      「木檸學姊,這裡!都在等妳呢!」小學妹用力揮舞著手臂,夏檸剛跑下階梯就看見了,也跟著揮了揮手。

      阿齊這次比她來得早,見她來了就說:「妳覺得今天一樣跑校外,還是先讓他們試試看配速跑?」

      夏檸剛放下書包,正脫下外套,很是認真的思考。

      阿齊和夏檸兩個人雖然經常互相調侃,卻是真正認可對方的實力的,當初在接下田徑隊長職位時,他就常和夏檸兩個人討論關於社團的事情。原本兩個人的感情其實可以說是沒什麼交情的,就是互相競爭的關係,卻因為隊長和副隊長的關係,兩人的夥伴情誼才蹭蹭蹭的往上升。

      田徑隊剩餘的三年級,除了阿齊和夏檸以外,只剩下四、五個人,其他人因為升學的關係,都將重心放回了課業上了。

      像他們兩個這樣熱愛田徑的,最終也只能跑到下個比賽完畢了,之後也不得不專心在課業上,所以對於這次的比賽,他們都無比認真。

      二年級的實力夏檸很清楚,而這次新生進來有很多是以前沒有跑過田徑的,肌耐力方面是需要再鍛鍊一陣子的。

      『讓二年級配速跑吧。』夏檸摸出手機,之後遞給阿齊。

      阿齊點頭,挑了挑眉。「想法一致。」

      夏檸笑嘻嘻的,兩人碰了下拳頭,是屬於他們的一種默契。

      「好了,集合!」阿齊手拍了兩下,中氣十足的喊。

      「等一下二年級先跑操場二十圈,想參加比賽的注意一下,之後我們來配速跑,之後我會和木檸看你們的狀態來斟酌。至於一年級的,耐力還太差了,等等出去跑校外。」阿齊頓了一下,又說:「如果也有一年級的想參賽,跑回學校還有體力的話,再來找我或夏木檸。」

      「謝謝隊長!」

      對於有一些想參加比賽的一年級來說,這句話無疑給了他們鼓勵,興致勃勃地喊了起來。

      「好,今天的校外圈由夏木檸帶!」阿齊難得笑了,對著一年級的小學弟妹說:「別跟丟了啊!」

      「是!」

      這陣子跑下來,夏檸的長跑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不僅跑得久,速度也很快,在小學弟妹的眼裡,夏檸的身影簡直亮到不能再亮了!

      夏檸笑了下,對他們比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之後就領著他們跑出去了。

      為了配合他們的速度和觀察他們的狀態,她這次特意放緩了自己的步調,也讓一些進度比較落後的小學妹放鬆些,不那麼緊張。

      距離上次路過的那條巷子越來越近,到了折返點以後,夏檸停下了腳步。

      她這次沒再忘了帶手機,阿齊不在,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帶領這些一年級的。

      她告訴第一個到折返點的小學弟,直接往返,她留在這裡等到最後一個人,再回去學校。

      之後,一年級的陸陸續續到了折返點,就連最後一個不擅長長跑的小學妹也到了。她跑得比夏檸預想的還要快一些,於是笑了開來,摸了下小學妹的頭。

      小學妹感覺到夏檸是在稱讚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也知道夏檸是為了落在最後面的她才停在這的,所以很快的又打起精神,往學校的方向跑回去。

      夏檸眼底含笑的看著小學妹努力的身影,越跑越遠,拿著手機的那隻手微微用力著。

      然後,轉過身,往相反方向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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