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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如果哮天會說話

『唔?』

哮天不喜歡二郎神皺眉的模樣,也不喜歡王母娘娘停止搔他的背。

看來神族要面對的問題有點大條,但過份的寧靜讓狗緊張,牠得做點什麼,讓自己和大家不那麼焦慮。

『汪啊嗚。』

節骨眼上,哮天打了一個超級大呵欠,也打破大殿的死寂。

「這隻笨狗!」玉皇大帝再也按耐不住。

「你!」祂指著跪在階梯前第一排、雲飛將軍的副將,「把這條笨狗給我拖出去!順便把你們西營的人都帶出殿,好好在兵場罰站思過,回想到底有哪些可疑人物靠近過放兵符的地方。」

「臣遵旨。」副將趕緊起身,拾階而上,揪起哮天犬後頸的毛,把牠從王母娘娘身邊拽開,下了台階,往大門方向拖出去。

「放開哮天,別碰我兄弟!不然我的三尖兩刃刀不會原諒你。」二郎神大聲咆哮。

原本副將已經把哮天拖起身,立刻不敢輕舉妄動。

「拖出去!難不成你要違抗玉帝的旨令?」玉皇大帝也不甘示弱。

副將只好硬著頭皮,再次加強拖拉哮天犬的力道。

「再拖我的狗,你就別想活!」

「再不拖出去,我就下旨把你們西營通通滅了!」

天公伯啊,別玩我行不行?不就是上輩子不小心,日行一善、轉生為神,就活該受這些天界鳥氣喔?副將乾脆杵在原地看這對中二的甥舅吵架,他們果然是一家人!

當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神族的家庭鬧劇時,被副將揪在懷裡的哮天犬,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味,鑽進牠的鼻孔。

那氣息召喚著哮天。牠東嗅嗅、西聞聞,靈敏的鼻尖隨著微量的氣味分子移動,來到定格在副將的腰間。

「喂!你這隻狗到底想幹嘛?」

哮天不停用鼻子頂副將的腰,甚至開始用嘴想要咬下他的腰帶。

副將當然不依,先用手撥開哮天的攻勢,最後甚至連腿都舉起來踹牠。

但哮天血液中獒犬的本性,就是堅毅固執,一旦下定決心,就絕不更改。

『吼!』看副將抵死不從,哮天的動作轉為強勢。

牠用兩隻後腳站立,再將前腳搭在他的肩膀,用力一撲!用體重的優勢,將副將壓倒在地。

然後張開大嘴,發狠叼住副將的腰帶,比獅子還大的狗頭用力左右搖擺,成功地把腰帶拽下,並且找到了那只原本裝兵符的虎紋繡袋。

『汪汪!』

我要的就是這個!有了這個,我就能幫主人破案了!

哮天犬叼著繡袋跑到二郎神身邊興奮大叫,原本嚴峻的狗臉也露出超大、超燦爛的微笑。

此時,席間不知道是誰冒出無腦的一句,「救命啊!哮天犬吃人了,他把副將的肝都叼出來了!」

西營副將都還沒把自個兒的身子瞧仔細,就直接嚇到昏死過去。

「別鬧了!哮天好歹吃過半顆蟠桃,勉強是個半仙,才不會吃人呢。」

王母娘娘仗義執言,她身後的仙女們也紛紛點頭。

唔?半顆蟠桃。

哮天的心臟,因為王母娘娘說出的關鍵字,抽痛了一下。

那半顆蟠桃啊,讓牠有足夠的福份,延續待在天庭的日子。

但他寧可自己當初沒有貪嘴,就不用跟她分離。

『嗚。』哮天犬一時有點傷感,但眼前鬧烘烘的景象,很快又把他的注意力拉回眼前。

看著地上口吐白沫、不停抽蓄的副將,玉皇大帝也忍不住扶額。

「……西營將士,把副將拖出去,到兵場候著。」

凌霄寶殿上難得一團混亂。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哮天成功從副將身上撈出虎符繡袋後,就狂吠不止。

「笨狗,凌霄寶殿之上,不容你撒野!」玉帝的喝叱,音量比哮天的狗吠還狂。

「啟稟外祖母天尊、舅舅,依照我跟哮天相處的經驗,牠似乎對虎符繡袋有意見,想提供一些自己的想法。」楊戩為哮天發聲。

「那牠說了什麼?」玉皇大帝問。

「不知道。」楊戩回答。

「你不是說哮天對虎符有意見要表達嗎?」玉皇大帝覺得自己又被楊戩耍了。

「我只是推測。」楊戩望著在大殿上來回奔跑、反常吠叫的哮天。

「雖然我養牠這麼多年,心意也相通,但我又不真的會狗語。他目前想要表達的想法,就算對主人而言,資訊也是龐大又複雜,難以理解。」

大家望著哮天犬,看牠叼著虎符繡袋東奔西跑,看牠一下刨地、一下又繞著定點轉圈圈……

為什麼狗的思想如此複雜?如此深奧呢?眾神嘆息。

「如果哮天犬會說人話就好。」司命星君在一旁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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