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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1-2.代誌大條了

二郎神一個箭步向前,哮天犬緊隨在後。

當楊戩還在凡間飽嚐人情冷暖、流離顛沛時,哮天犬就已經在他身邊。陪著楊戩渡過千山萬水、拜師玉鼎真人門下,看著他奮發修道,陪著主人救母,與天兵天將奮戰。

當楊戩被玉帝封為二郎神時,也沒有忘記哮天這隻狗兄弟,破例把畜生身的他帶到天庭,一起鎮守南天門。

上次哮天犬踏進凌霄寶殿,是二郎神的冊封儀式。

楊戩堅持要讓哮天犬在大殿觀禮。典禮進行時,哮天犬因為無聊,加上天樂飄飄實在舒爽,狂打呵欠。最後不敵睡意,側臥龍柱邊,坦肚而眠,最後不小心還打呼!把玉皇大帝氣得鬍子都歪了,讓凡間莫名其妙狂打三天的雷。

神仙們都笑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果然不假。但哮天犬的心裡,只有楊戩。

沒有高下,沒有謗誹,神聖與永生對牠沒有意義。

他只想守護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王母娘娘將所有生靈都當作自己的子女,慈愛滿溢。看見哮天,心情份外好,向他招手。

「小狗狗,好久不見,你好嗎?」

這句問候似曾相似,哮天雖搖著尾巴,卻困惑地瞇起眼睛。

牠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遺忘的記憶。

“大狗狗,蟠桃會的六百年之間,你有沒有想過我?”

牠耳際彷彿迴響起一個熟悉清脆的聲音,腦海中也慢慢浮現某位愛穿紅色寬大長衫的仙子,身上散發好聞的藥草香。

王母娘娘又向牠招手,把意識神遊他方的哮天點醒,「哮天,來我腳邊吧!反正你上殿,也只是陪主人罰站,過來讓我撓撓。」

哮天抬頭望二郎神一眼,楊戩對牠點點頭。

於是哮天大搖大擺上了金階,窩在王母娘娘腳前,被玉皇大帝狠狠瞪了一眼。

「母親天尊,讓狗上殿,實在不成體統。」

「唷?天律哪一條規定不能寵狗?倒是上次你的護衛隊,不明就裡把我的小仙女打落凡間、遍尋不著她的魂魄,這筆帳我們要不要算一算?」

「您開心就好。」玉皇大帝只能摸摸鼻子。

神族重視道德倫理,尤其是孝道。王母娘娘再怎麼任性,畢竟還是玉帝的娘,她說了算。

正經事得趕快繼續。

「楊戩,召請天將天兵、各方風雨的五路兵符中的『虎符』,在兵營裡不異而飛了。」

玉帝說完,統領虎符的天庭西營護衛軍,個個面有愧色、把頭低到不能再低。

二郎神一聽,面色跟著凝重起來。

「虎符遺失,應當提問統兵的雲飛將軍,怎麼會要本真君上殿覆命呢?」楊戩質問。

「啟稟真君,雲飛將軍他……他已經跳下誅仙台!」

在大殿前方長跪不起、雲飛將軍的副將,胸口緊抱原本盛放兵符的虎紋繡袋,嚎啕大哭起來。

「什麼!」楊戩大驚。

一旁的司命星君接著把話繼續,「遺失虎符,茲事體大。雲飛將軍明知虎符遺失,卻隱匿不報。被其他將領發現之後告發,再一問三不知:不清楚虎符何時遺失?可能在何處遺失?遺失之前,身旁是否出現嫌疑犯?玉帝都還沒定他罪,他就畏罪投誅仙台。小神我都來不及掬他的魂魄,雲飛將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傻子,逃避可以解決問題嗎?」

楊戩的表情有些惱。一起鎮守天庭,他跟雲飛將軍好歹也是有交情的,好端端的仙才冤枉化成一縷青煙,可惜了幾千年的苦修。

「重點是,虎符還是不知去向。」玉皇大帝的表情也是凝重到最高點,「楊戩,今天召你上殿,就是要借重你的『天眼』,找尋虎符的下落。」

「我是有天眼沒錯,不過天界有天眼的神明,也不只我一個。舅舅你身為玉帝,法力應該更強吧?」

此話一出,玉帝面露窘相。

王母娘娘在一旁快人快語,「你舅舅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但真要施展神力,沒經歷一點磨練,哪施展得開?戩兒你身上雖有一半凡人血脈,畢竟也在凡塵歷劫過,練就九轉神功,成就不死之軀。以實戰經驗而言,是眾神之冠啊!」

聽母親在眾神面前只顧著稱讚外甥,冷落自己,玉皇大帝醋勁大發,聽不下去,藉故打岔,趕緊轉移話題。

「母親天尊,您別岔題了。遺失天界兵符,非同小可!若落入邪惡之手,移山倒海,塗炭生靈,輕而易舉。楊戩,三界之內你的『天眼』法力最強,趕快幫忙找找遺失的虎符,現在究竟在何處?」

「臣遵旨。」

楊戩也是領兵的神將,自然明瞭兵符遺失的嚴重後果,也希望還同僚雲飛將軍一個清白。他收斂起對玉帝舅舅的叛逆反骨,認真觀照起三界動態。

楊戩閉上雙眼,此時,他額頭上的天眼卻緩緩打開。

當他凝神摒息,一道強大的金光從第三眼的位置爆發出來,橫掃八方!

凌霄寶殿上的小神們乍見驚心,無不舉起手臂衣袖,遮擋這股他們從未體驗過的巨大神光。

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還有腳邊的哮天犬,對楊戩天眼的威能處之泰然,淡定以對。

二郎神的天眼,上天下地,動靜盡收,鉅細靡遺。

但是……

「我完全看不到虎符的蹤跡。」

「怎麼會?」凌霄寶殿上立刻響起議論紛紛,接著迴盪成一股巨大的騷動,向四面八方席捲爆發。

『嗷嗚?』

哮天犬感受背上王母娘娘撫摸的力道變重,抬頭仰望,看見她正在審慎思考的表情。

「連戩兒的天眼也無法找到虎符,難道這兵符會自己憑空消失嗎?」玉皇大帝一臉懊惱。

「不是這樣。」

王母娘娘清亮的嗓音響起,語氣中有令人無法忽略的嚴肅。

「這代表竊走兵符的傢伙,同時也擁有女媧石。」

「什麼?」玉皇大帝與楊戩同時脫口而出。

王母娘娘對玉皇大帝解釋,「戩兒的天眼,一般等級的小神施法也無法遮蔽,唯有創造天地的上古神、或他們創造的神物,才有辦法凌駕在祢、我、與戩兒的法力之上。」

凌霄寶殿上眾神,無不拉長耳朵聆聽王母娘娘開釋。

「上古神器,多已朽壞,只剩女媧補天剩下的那塊石頭,與天地同壽。即使高貴如神族,千百萬年後靈體終將消散,但女媧石會繼續長存於天地,與世界同生共死。」

王母娘娘語意深長,以目光掃視凌霄寶殿上眾神仙。

「我們自以為修道成仙、法力無邊。但在天地起始的原點,任何後天修成的大能大力,都將歸零。女媧石具有將周遭異能消磁,加強事物本質的強大力量。如果兵符就位在女媧石附近,戩兒的天眼當然無法參透。」

『歐嗚?』

女媧石有那摩厲害?哮天犬在王母娘娘腳邊,一邊聽、一邊晃著狗腦袋,很認真要理解這則上古傳奇。

「怎麼辦?如果對方拿了同時擁有兵符與女媧石,天兵天將豈不束手無策?要是連戩兒的天眼也派不上用場,我們要如何找出這心懷不軌者的所在地?」感覺玉皇大帝也慌了起來。

「的確是棘手的問題,」王母娘娘開門見山承認,「而且,也代表拿到這兩樣神物的傢伙,對神族與天律的認知,不亞於我。」

眾仙默然,天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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