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想說一個很離奇的故事,在這之前我想先請問看著這篇故事的你,你是否相信這世上有神佛鬼等等,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以下這則故事確實是我的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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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進入正題吧,我記得在我遭遇那起意外以前,我也是不相信那種一般人俗稱的超自然現象。不過要說那是意外也不完全是,因為早就有人警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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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十五歲的事,那時正好是暑假,也同時是鬼月開的時候,那時我跟家人一起回到了鄉下的祖父家,在那時祖父家雖然有電,電冰箱、洗衣機等家電產品,但卻沒有電視機,這對當時的電視兒童可謂是莫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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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聊的時候就只能往外跑。祖父家附近有一條還算大的溪流,那條溪流最後會匯集到一座水庫,供給這附近一帶的用水。那條溪流平常不算湍急,當時只有160CM的我走進去,水也不過到我的小腿肚而已,但在鬼月時我的父母還是千叮嚀萬交代,不要到溪邊玩水,而我的祖父常掛在嘴邊的除了狐狸(好似年輕時養過一陣子),就是說那條河有水仙,當時的祖父其實已經是失智症的中期,所以他說的話大家都只是聽聽而已。不過小孩哪裡會因為父母千言萬語就遭受阻撓,當然都只是表面附和,每天我都偷偷跑去那條溪流玩得不亦樂乎,常常都到了夕陽西斜,周遭開始變暗時我才想到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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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會如同以往的那一天,夕陽西斜時,我意識到在不回家又要招來一頓責罵,在溪中的我正要往岸上走去時,發現明明距離不到十步的岸邊我竟然遲遲走不到,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每在水裡走一步我的心裡就愈發寒,這時的太陽已經完全沒落周遭漆黑一片,而原本生氣蓬勃的森林,這時卻萬籟俱寂,周遭一片聲音都沒有,不,有聲音我聽到了,是笑聲人的笑聲,有男有女,有大人小孩,那些笑聲充斥在一片寂靜的森林,喚醒了人最原始的恐懼,我知道雖然看不到,但一定有東西……不,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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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接一個白白的人形影子有高有矮出現在岸邊,他們雖沒有五官,但唯獨嘴巴,在它們臉上彎出了詭異的弧度,這時我的心裡,甚麼都沒想也沒辦法想,不知不覺我的腳已經停止了動作,我感覺到有東西抓著我的雙腳,讓我沒辦法移動,我將視線慢慢飄移到腳邊時,發現水裡有無數之蒼白的手,抓著我的腳,我多麼希望這時能昏過去,可是我的精神反而因為恐懼更加清醒了。 這時我又聽到另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從小漸大,慢慢蓋過了那些笑聲。可是,我並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想著死定了,因為那個聲音正是水流以萬馬奔騰之勢,由上游而來的聲音,當我聽不見笑聲時,我整個人也隨著水勢被沖往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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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當時被沖走的情景,以及那些白面笑臉後來怎麼樣了,只記得在被沖走的那一瞬間,有道溫暖的光芒包裹我全身,說是失去意識,感覺更像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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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我全身濕漉漉的在河岸邊,當我望向周遭時我發現一個穿著古代衣裝的女子蹲在我面前,突兀的不只是他的衣裝,她的容貌也相當出眾。總之當我醒來時她好像很高興,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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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救了我嗎?」,那個女生只是微笑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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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雖然口氣聽不太出來,但是當時我是真的發自內心感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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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的心情已經鎮定些,思緒也比較清楚,又看了一次周圍,發現自己應該被沖得相當遠的距離我這麼覺得,因為我能從這個地方清楚的看到供給這一帶的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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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剛的情景還沒從我腦中完全消失,但要怎麼回去這件事還是當下我比較感覺麻煩的,因為這附近我完全不熟,更何況又是晚上,我似乎從有點高度的地方被沖下,陡峭的山壁與瀑布讓我無法沿著河流往上走。正當我又感覺到著急,那個女生拉了我的衣袖,示意我往河面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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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有一竹筏,並沒有順著河流往下沖走,當時的我想應該是底下看不見的岩石卡住,不過一個竹筏又能怎麼樣,正當我這麼想時,她就把我往竹筏的方向推去,走進水裡示意我爬上竹筏,在這樣一個救援無門的情況下,還有一個人在旁邊這樣鬧你,怎麼樣都會覺得有點火,不過當時的我想反正情況不會更糟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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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上竹筏還沒甚麼,當我一坐上,那女生也坐上來時,那竹筏開始逆流而上,眼看就要衝進瀑布裡,竹筏竟攀瀑而上,地心引力就跟假的沒兩樣,而且速度愈來愈快,你說溪裡的石頭呢? 這我不知道不過一流上都很平順就是了,大概只有兩三分鐘而已,我就看到熟悉的岸邊。起先我對岸邊還有點恐懼,但在看似沒有異狀的情況下,我就趕緊下了竹筏涉水回到岸上,到了岸上時我再回頭看向河面,那竹筏與女生都不見,這時我才了解到,原來我祖父說的仙女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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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說,我回去自然是被罵到臭頭,爸媽還帶著我一一去向幫忙找我的附近鄰居道謝跟致歉。而在我回家時,我祖父仍舊只是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對我說那條溪有個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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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回祖父家時,我仍時常去那條溪流,或甚至走到更下游的地方去看,卻甚麼也沒看著,包括白衣人。正當我認為應該不會有甚麼,故事到此結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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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祖父以九十二歲的高齡去世,喪禮簡單隆重,有點不捨但卻不致悲傷的情緒充斥著整個喪禮會場,而在喪禮的第七天也就是我祖父頭七時,那個穿著古裝的女生來了,她走向我祖父的棺木,喪禮會場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見她,她作勢要把棺木抱起來的樣子,但她抱起的不是棺木,是一個年輕的男性,那樣貌我認得,我在祖父的黑白照片裡看過,那正是我祖父年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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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年輕祖父的靈魂,往外走去我因為好奇也跟在那女生後面,祖父似乎還在熟睡著,眼睛始終是閉起來的。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但不是透過耳朵,那個聲音直接進到我的腦子裡,不知所以我就是知道那是那位女生,或者說是水仙在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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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水仙在我腦海中開始述說一個故事的同時,在我腦海升起那個時候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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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水仙原本是一隻有靈性的狐狸,但某一天卻誤觸獵人的陷阱,奄奄一息時是當時還年輕的祖父將她救下,還照料她,就這樣狐狸開始黏上我的祖父,就算傷好了,還是賴著不走,直到有一天我祖父因為工作的關係必須在外地出差幾天,回來時就再也沒看見那隻狐狸,原來在祖父外出的期間,她已經在一個溪岸壽終正寢,就是我時常去的那條溪。菩薩將那隻有靈性的狐狸,升格為仙,並命她掌管那一帶水域,水仙欣然接受。那時的祖父四五十歲身體還硬朗時,時常到那條溪釣魚,所以水仙也能時常看到他,有一天祖父在釣魚時,因為收線拉扯一個沒踩穩掉下去,水仙當然是趕緊把他救上,雖然並沒有大礙,但大概是認為溪邊還是有點危險,便很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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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年紀愈大時,祖父開始不去河邊,這也使水仙對他的思念一直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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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到某一天她正好遇到我在溪裡玩的那一天,被孤魂野鬼抓住的景象,就將我救下,但大概是看到我時那份思念一時得不到控制,一不小心水流過大就將我沖至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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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腦中再也沒有任何景象,水仙說她對我很抱歉,不過我覺得沒差畢竟也是她救了我。更重要的事我問她要把我祖父帶去哪,她說因為我祖父生前做很多好事,加上書法文學底子不錯,蓬萊仙女邀他做蓬萊方丈,而她那位水仙也受邀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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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話題差不多告一個段落,突然一陣狂風吹襲,這陣風讓我不得已閉起眼睛,再次張開時已空無一人,我隻身一人站在數朵紅白交雜的彼岸花間,而這地方是我常去的溪岸,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他們今後會過的怎麼樣,不過腦中只浮現出他們相親相愛,相依相偎的模樣。這時的我還沉浸在自己幸福的想像中,完全不知道回家即將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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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時,祖父的喪禮已經完全結束,爸媽看到我回來時,我彷彿看得到他們背後的那團火,當然我不免又遭一陣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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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去圖書館,查閱與花相關的花語時查到了,彼岸花不僅僅代表著分離、死亡,白色彼岸花有無盡的思念;而紅色彼岸花的花語是無盡的愛情,兩種意思包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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