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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1

西伯利亞的冷空氣滲透進盔甲裡侵占著他每一寸肌膚,毛細孔緊縮的叫囂著,呼吸道因寒氣而乾裂疼痛,他艱難的呼吸,努力維持自己的心律平穩。

該死的PTSD!現在不是發病的時候!

身體逐漸剝離自己的控制,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焦慮纏上他的大腦企圖爭奪主導權,他開始大口呼吸,像極了在岸上掙扎求生的魚,圓睜著眼,搜尋那一線希望。

嘿,有沒有人......可以......

沒有。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那地上孤伶伶的盾牌......被那個人丟棄的盾牌。

被鐵甲包圍的身軀開始顫抖著,他想握緊拳頭克制自己卻一點成效也沒有,思緒猖狂的在腦裡亂竄,眼前有些發黑。

為什麼?事情為什麼變成這樣?他本來是想來彌補自己找錯兇手的錯誤,卻突然得知在那一天——他心中永遠的悔意與痛楚——的真相,那個讓父母永遠離開他的真相,他染起了殺機但理智讓他沒有完全失控。他極力克制自己,轉向那個他無比信任的人,即使前不久才打了一架,但還是他深愛著的人。

「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世界像是停止般的安靜,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Tony,我.....」

「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他瞠目的看著眼前的人,想從那對蔚藍的眼裡看到任何一點——哪怕是一丁點——的自信,他深知這對眼睛不會撒謊,但那對眼睛錯開了,沒有正眼看他。

理智線再也承受不住兩端的拉扯,在一瞬間崩斷。

「Boss!......Boss!......」機械女聲突然響起,語氣裡彷彿夾雜著擔心。「您呼吸過度導致氧氣不足的暫時性休克,以用微量電擊將您喚醒,請調整您的呼吸。」

Tony豎的睜開眼,調適著自己呼吸,喉嚨還是那樣的乾裂疼痛,意識因冷風而逐漸清醒,胸脯也隨著呼吸的幅度愈趨平緩。

「乖女孩,爸爸沒事。」Tony被自己陌生的聲音嚇了一跳,那乾啞的彷彿鴨子破音的叫聲。好,他承認他沒聽過鴨子破音的叫聲,但他就是這麼覺得。

嘿!他應該為他還有餘力調侃自己而開心。

「Boss,為了安全起見,我正為您做著全身掃描。」那個女音又再度響起。

也要為在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還有一個好女孩——他的智能AI——陪著他而高興。

「謝謝你,Friday。」

至少沒有比現在更壞的時候了。

「Boss,檢測到生命源。」

——

靜謐的雲層壟罩著整片大地,華麗的金色白紗灑落在一望無際的雲海之上,彷彿天堂一般的景色,一架昆式戰機突兀的從雲層中拈出,打破了寧靜。

戰機的目的地是位於非洲的瓦干達,那裡有著純樸的民風,未被污染的大自然美景,特色的民俗音樂會在慶典時響起,歡樂的氣氛渲染著大街小巷,但明顯的現在不是歡慶的時候,他們的國王在前不久的《蘇科維亞協議》研討會上,被突發爆炸襲擊,不幸生亡。

他們飛行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前往哀悼,戰機裡的氣氛卻不亞於那凝重的氛圍。

幾個小時前,機上的兩人才剛跟一位金紅色鐵人鬥毆,這場爭鬥在美國隊長將盾牌插進鋼鐵人胸口的反應堆後而告終。

他們贏了。

勝利本該是迎向美好的曙光,但他們卻像是掉入了深淵,這個深淵參雜著各種情感,憤怒、悔恨、悲傷、焦躁,錯縱複雜纏繞在一起。

戰機調成自動駕駛,平穩朝向目的地前進,這讓機艙內的兩人能有時間沉澱自己。

「Steve,你.....需要聊聊嗎?」Bucky率先打破沉默,他看不下去眼前這個意志消沉的美國隊長。

對,我知道,意志消沉這個詞用在美國隊長身上真的是非常不恰當,但事實如此。

Bucky其實也很不相信自己,眼前這位確定是那個當初被拒絕五次,卻還是不依不饒想加入軍營的布魯克林小子?又確定是那個孤身一人前往九頭蛇基地,單打獨鬥的美國隊長?還有那個傳遍軍營的英勇事蹟,捨身擋住手榴彈的瘦小矮子?

至少Bucky認識的Steve   Rogers並不會這樣。

「沒關係,Bucky,讓我安靜一會。」Steve嘴角牽起一個難看的微笑,向坐在對面的Bucky說道。

空氣又變回初始的寧靜,戰機依舊往前,時間依然流淌,兩人有默契的沒再說話,各自揣著心事,Bucky知道Steve只是腦子太亂,等會就會說,畢竟他可不是藏心事的料。

「我讓他失望了......」Steve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你看吧,說了。

「我到底幹了什麼?把盾牌插進他的反應堆裡?!還對他隱瞞了真相......」Steve只要一想起Tony臉上慌張、失望、憤怒交雜的眼神,心就像是被勒住似的揪在一起。

他們本不該是這樣的,在奧創事件後,Tony退居幕後,Steve帶領Avengers的新血,他們一前一後的搭配著,合作無間,爭吵是必然的,但其他復仇者可不這麼想,他們覺得這些爭吵更像是“小情侶吵架”,完全沒有火藥味,反而戀愛的酸臭味更加濃厚。

他們正式的確認關係是在一個晚上。

Tony因奧創的事PTSD更加嚴重,那天半夜他從噩夢中驚醒,呼吸急促,冷汗直流,口乾舌燥,他無力的從床上起身想去餐廳倒杯水喝,過程中腳步還有些踉蹌險些跌倒,不,他確實跌倒了,幸好有個厚實的胸口接住了他。

「謝了,老兵棍,不過我得說,你的胸口跟牆一樣硬。」Tony不需要看就知道是誰,這個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

Steve將他扶到吧台邊,為他倒了杯水,過程中沒說任何一句話,這讓Tony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

「嘿,你別跟我說你這麼晚在那裡就是等我跌倒。」Tony喝了口水,緩了緩呼吸,想打破這個死氣沉沉的氣氛。

Steve依舊沒有說話,一臉嚴肅的看著Tony,那深邃的蔚藍眼睛望進Tony的焦糖色大眼,讓他感到有些心虛,雖然他根本沒做錯什麼。

「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我還有幾件裝備沒有升級完。」說完,Tony便起身朝著他的工作間走去。

才走沒幾步,就被一股力量往後一拉,身後的人兩手從後環住懷裡相對瘦小的身軀,頭靠在肩上,臉朝著頸側,Tony因Steve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僵住了。

「睡覺。」Steve喃喃的聲音從頸間發出。

Tony最近幾天的黑眼圈愈加嚴重,Steve確定他有強迫Tony去睡覺,盯著他回房間,黑眼圈卻沒得到任何改善反而更加憔悴,他今天為了確認Tony是不是偷偷起床去工作間,一出門就發現搖搖欲墜的Tony,眼疾手快的才沒讓他倒在地板上,一碰到他,他就發現眼前的人狀況很差,冷汗佈滿他的額際,一瞬間他就知道,又是那該死的PTSD。

Tony如果聽到他說“該死的”肯定會調侃一番吧。

「如果你現在這樣反常就是為了讓我去睡覺,好,你做到了,但今天我已經睡夠了,我現在精神很好,睡不著。」這話從剛剛差點倒下的人的嘴裡說出來真的是毫無可信度,他也知道,但他可不想再回去與噩夢相伴。

可是不得不說,Steve現在這樣真的很像金毛大犬在撒嬌,Tony是極力控制才忍住想揉那頭金髮的衝動。

「睡覺。我陪你。」Steve依然緊抱著面前的人,說話的氣息噴上Tony的頸側,讓Tony有些不知所措。

「你現在是在主動要求陪睡嗎?」Tony的語氣微微上揚,參雜著一絲笑意,但他漸紅的耳朵出賣了他。

「我會陪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撐著,多依賴我一點也行,好嗎?」Steve將Tony轉過來面對他,兩手搭在那人的肩上,湛藍的眼睛像大海一樣,溫暖的海水襲捲著Tony的意識,把他拉近了深海的漩渦。

Tony捶在兩側的手緩慢的環上Steve的腰側,他步伐蹣跚的縮短著兩人的距離,直到他的頭靠上堅實的胸口,他感覺眼裡有淚水在打轉,太久了,這種溫暖的感覺久遠到讓他覺得陌生,他習慣了一個人,什麼事都自己解決、自己面對,雖然現在有復仇者這個大家庭,他也學會了合作,但習慣終究是習慣,這算是根深在他心裡的詛咒吧。

Tony像是得到母親懷抱的小孩般,抱著Steve就這樣睡著了,手還緊緊的抓著Steve的衣角,弄得Steve哭笑不得。

Steve費了一番功夫把人兒抱到床上,不得不說,就著被狠狠抓著衣角的這個姿勢抱人真的很難。

躺到床上的Tony手終於有鬆開的趨勢,Steve幫他把被子蓋實,便拿了張椅子坐在了床沿陪著Tony,看著Tony的睡顏眼神充滿暖意,「我愛你」這句話就這麼不小心的脫口而出。

好險Tony正熟睡著。

「有人陪睡是坐在椅子上的嗎?」Tony突然的說話聲嚇了Steve一大跳,Steve整個人抖了一下。

「你那憋屈的抱人方式不弄醒人才怪。」不等Steve提出疑問,Tony就搶先回答,語氣充滿笑意。

Tony將被子先開邀請著Steve,Steve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爬了上去,原本空著的床位塌陷下去,Tony心想還好他的床是雙人的,要不然這個大個上來他就要沒位了。

Tony把自己整個人都往熱源身上擠,埋在他的懷抱中,之後就沒了動靜,久到Steve正慶幸那句他不小心說出口的話沒被聽到

「我愛你」來自自己懷中的人發出的呢喃聲。

Steve把原本圈著人兒的手收的更緊了些,兩人嘴角都克制不住的微笑,耳朵也都紅著,是因為擁抱的熱度還是其他別的,心照不宣。

那天過後兩人正式成為情侶,直到《蘇科維亞協議》出現,兩人意見分歧。

Steve覺得意見分歧這件事並不是很大的問題,兩個不同的人本來就會有不同想法,況且他們平常也會為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吵架,只是這次鬧比較大,之後導致他們兩邊大打出手的也並不是協議,而是誤會Bucky是兇手,之後Tony從那扇電梯門出來,他就知道Tony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Steve的沮喪源自於他讓他愛的人失望透頂,信任在Tony靈動的大眼裡支離破碎,他的心跟著絞痛。

他雖然不想再跟Tony爭鬥,但他必須阻止Tony殺了Bucky,一方面Bucky是他最好的朋友,一方面是因為不想讓Tony在事後自責,也不想讓Tony自行背負著殺人兇手的罪名。

——

Tony從柔軟的床上醒來,習慣性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空的,心裡咯噔一下便若無其事的去洗漱。

他昨天剛得知一個重大事件,對於自己。

現在他只覺得世界奇觀都要在他身上發生了。

——

•   Bonus

Bucky:為什麼我要莫名吃一嘴狗糧?原來你打那一架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老婆?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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