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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鬧婚宴

      大樑,司徒睿登基後,國力日漸強盛,富國民兵,國泰民安。

     

      邊境的一座山上,一個由山賊們組成的山寨村,當地的百姓稱他們為賊仙幫。

     

      他們雖然為賊,但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把偷來、搶來的東西分給貧困的百姓們,所以對百姓而言,他們由如神仙般的救濟,所以稱為賊仙幫。

     

      賊仙幫的幫主,嬌小瘦弱,全身沾滿了泥土,骯髒不堪,走路大搖大擺,說話粗俗,儼然一名野蠻人樣,幫裡的人都喚幫主為大毛泥。

     

      只有幫裡元老的長者知道,其實他們賊仙幫的幫主是一名女兒身,秀麗漂亮,名字更是人如其名,水靈兒,但她為了要有幫主的威嚴,把自己弄得髒兮兮,形事做風簡直就是名男人,還會跟著幫裡的男人去調戲良家婦女。

     

      元老佛希看不下去,私下找來水靈兒,道:「大毛泥,妳已經十八歲了,這年紀的女孩都嫁人了,妳是時候恢復女兒身了。」

     

      水靈兒挖了耳裡的耳屎就往旁邊ㄧ彈,雙腳更是大喇喇的張開放在桌上,她不耐煩的道:「佛希爹,您看我哪裡像個女人,找個女人給我做老婆還差不多。」說完就是ㄧ陣仰頭狂笑。

     

      佛希爹嘆了口氣,道:「我真是愧對死去的前幫主,他在世時總說要有位亭亭玉立,乖巧柔順的女兒。」他看了正在挖鼻屎的水靈兒,斥聲道:「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水靈兒聽佛希講一樣的話已數百遍,她耳朵都快聽出繭來,還能把他的話倒背如流,她道:「我有,你接下來還會說爹爹希望我賢慧能幹,能嫁給好人家,可是佛希爹,你瞧我,有哪個好人家要我這種媳婦?」說不定ㄧ見面就把對方給嚇暈了。

     

      佛希道:「妳找一天把自己用乾淨,穿上粉色的衣衫裙,去街上繞上一圈,肯定會有人踩破門來提親。」他相信以她的姿色,定能迷倒許多公子哥。

     

      水靈兒不屑的道:「穿上衣衫裙還能走路嗎?」要她把腳併攏在一起走路太難,她又道:「還是穿這褲裝方便多了。」不但能走能跑,更還能踢人。

     

      「妳終究是女孩兒。」終究要嫁人,完成前幫主的遺願。

     

      水靈兒站起身,不甘願的道:「我想當男人啊!是老天給我錯的身體,我應該是男兒身才是。」

     

      佛希嘆了口氣,道:「妳若不想嫁人,就去抓個男人回來,拿他的種懷孕,好讓我們賊仙幫有傳人。」

     

      水靈兒雙眼ㄧ亮,高興的道:「行,我就去抓個男人回來。」總比她嫁人容易多了。

     

      佛希驚訝的看著她,他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會當真,他道:「妳可知道抓男人回來,要如何懷孕?」雖然她常跟幫裡的那些男人鬼混,可是他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房中事。

     

      水靈兒毫不羞澀的道:「佛希爹,我好歹去過花樓,也偷看過,又不是多難的事情。」不就是把男人的那玩意放進去就行。

     

      佛希差點腿軟,一個女孩家說這些竟沒有絲毫的臉紅或害羞,是他教導無方,他實在愧對前幫主。

     

      幫裡總是跟水靈兒膩在ㄧ起的小虎跑進屋裡,興奮的道:「大毛泥,莊老頭出嫁的隊伍快要經過幹道了!」

     

      水靈兒興奮的道:「快去叫大家帶上傢伙,來去把值錢的東西搶光。」

     

      莊老頭是鎮上屬一屬二的富有人家,為人小氣,又強搶民女,今日這出嫁隊伍是一名佃農繳不出農租,莊老頭強逼他畫押,賣女還債。

     

      官府大人又是莊老頭往來的好友,兩人相互謀利不少,佃農若是告官,無疑石沉大海,或是被消譴ㄧ番。

     

      這時候就是賊仙幫行俠仗義,替天行道。

     

      水靈兒跟在小虎身後跑了出去,留下滿是自責的佛希。

     

      幹道上,兩旁樹林茂密,水靈兒和小虎還有賊仙幫的人紛紛躲在幹道兩側的樹欉裡。

     

      出嫁隊伍雖沒有敲鑼打鼓,但前後八人抬轎,中間花轎旁兩名婢女,一名媒婆,後頭更是十二大紅箱,由二十四人分別抬著,以小鎮而言,算是聲勢浩大的出嫁隊伍了。

     

      待他們一經過賊仙幫的埋伏地,水靈兒ㄧ個手勢,所有的人紛紛拿著木棒衝向出嫁隊伍,他們要的是財而不是人命,所以他們不帶刀劍,只帶木棒,把人打暈即可。

     

      出嫁隊伍亂成ㄧ團,媒人擋在花轎前大喊:「來人啊,快來保護少夫人。」要是這女子有什麼萬一,她媒人禮的銀兩不但拿不到,還會得罪莊老爺,他這大富大貴之人,若得罪了,就等於斷了她的財路。

     

      水靈兒跑向花轎前,一把抓起媒人的衣領,媒人還來不及求饒,臉上就被揍了一拳,然後被推倒在旁。

     

      水靈兒掀開簾子,對著裡頭的新娘道:「妳是小紫吧?我是大毛泥,妳爹爹正在山腳下旁的橋上等妳,妳快去跟他會合離開這。」

     

      小紫知道大毛泥,平時也受了不少賊仙幫的救濟,她感動的道:「謝謝妳。」說完她跑出花轎,正要朝山腳下跑去時,被水靈兒給叫住。

     

      水靈兒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她上下打量著小紫身上的嫁衣,還有頭上的鳳冠,她道:「妳把鳳冠和嫁衣留下。」

     

      小紫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著水靈兒說的摘下鳳冠,脫去嫁衣後,就往山腳下跑去。

     

      水靈兒看著倒在旁的媒婆,輕笑著道:「媒婆,剛才失禮了,幫我個忙。」

     

      媒婆害怕自己又會被打,所以只好乖順的聽著水靈兒的話。

     

      兩個時辰後,出嫁隊伍到了莊老爺的府前。

     

      府前敲鑼打鼓,鞭炮聲四起,圍觀的百姓交頭接耳,聽聞莊老爺的兒子娶了這媳婦後,就要到帝都考取功名,少則數年,多則十年,甚至更久,所以這媳婦是娶來給兩老安心的,大家紛紛同情這嫁進莊家的女子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

     

      莊家的少爺莊子然已在府前等待,只要他把新娘子牽進去拜完天地,就要前往帝都,他才不想和素未謀面的女子洞房,他要效仿當今聖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行為,成為民間流傳的佳話。

     

      媒婆按貫例說了一番吉祥話後,就將新娘子牽出花轎交到莊子然的手上。

     

      接下來按照習俗儀式,拜完一切該拜的,最後新娘子入洞房。

     

      洞房內,新娘子端坐片刻後,她不耐煩的將紅巾掀開,露出漂亮的容顏。

     

      水靈兒從懷裡拿出一個大包巾,開始搜刮房內值錢的物品。

     

      她的計劃是假扮新娘子來到莊府,而賊仙幫的其他人則是裝做抬轎和抬箱子的人進莊府的宴會上大鬧一場,她就趁場面混亂時和他們會合,一起離開莊府。

     

      半個時辰後,她把值錢的物品全用大包巾裹起來後,立刻衝出房外,不料卻撞上正準備進門的莊子然,兩人紛紛跌坐在地,水靈兒身後背著的大包巾掉落地上,裡面的金銀珠寶散落ㄧ地。

     

      水靈兒痛得大喊:「哪個王八不長眼睛,沒看到老子是不是?」

     

      莊子然疼痛得站起身,看見地上散落ㄧ地的金銀珠寶,想要破口大罵這名小偷,但瞧見正緩緩起身,穿著一身嫁衣的人,不驚令他看得痴傻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麼美的女人,讓他心動不已,而且她ㄧ身的嫁衣,她是他的新娘子,他竟然還想丟下她前去帝都,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莊子然快速整理好儀容,柔聲的道:「娘子,妳在做什麼呢?」

     

      水靈兒見行跡敗露,胡亂抓了一把金銀珠寶就往嫁衣裡塞去,隨後毫不留情的往莊子然臉上揍一拳,大喊道:「別擋了老子的路。」說完就迅速的跑過莊子然,衝向宴會場去和其他人會合。

     

      宴會場果然已經亂成一團,正在翻桌丟椅的小虎瞧見水靈兒跑來,大聲的喊著:「跑路啦。」說完他拉著水靈兒就往外跑去,其他人紛紛跟在後頭。

     

      小虎邊跑邊偷看一旁穿著嫁衣的水靈兒,原來她是女兒身,而且好漂亮,他不明白平時她為何總是裝扮男人樣,還用得全身髒兮兮的,他道:「大毛泥,妳這樣挺好看的,為什麼要裝扮成男人?」

     

      水靈兒翻了一個白眼,一掌就朝小虎的後腦勺打去,她道:「你以為我想當女的?我恨不得自己是個男的!」

     

      小虎委屈的道:「我只是問問。」

     

      片刻,他們見後頭沒人追上來,便跑到山腳他們藏大紅箱的地方。

     

      他們紛紛打開了大紅箱,金銀珠寶、銀器、玉器都有,還有雕皮大衣,水靈兒開心的大喊:「一半搬回山寨村,一半拿去發放給百姓。」

     

      大夥人齊聲歡呼,開始分工合作的搬著一箱箱的大紅箱。

     

      莊府正廳,莊老爺和老夫人憤怒的坐在前端的大位上,看著身前跪著的佃農和小紫。

     

      佃農和小紫在河岸等著船夫來接他們渡河,不料卻被官府的侍衛給抓了回來,他們回來後才知道原來賊仙幫把莊府鬧得雞飛狗跳,混亂不已。

     

      正在房內的莊子然聽僕人來報他的新娘子被抓了回來,立刻快步的走到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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