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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好吃嗎?(2)

纖細嘶啞的聲音傳入耳膜,他感覺到所有血液從他臉上退去,他知道他並不冷,但是身體卻不自覺地發抖,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出現在他眼前,他的目光隨著那雙高跟鞋緩緩向上,他不能確定眼前的這個到底能不能算是人,雖然擁有人的外觀但是不論是膚色或是那雙眼睛都是呈現詭異的鐵灰色,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瞳孔或眼白,整個眼珠全被灰色填滿,臉上裂嘴笑開的紅脣由嘴角以及不自然的角度彎曲到臉頰兩側,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害怕他全身動彈不得,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他緊繃的神經,馬的......他的幻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逼真了......

「嘻嘻......這麼美味的味道......好久沒有嘗過了呀......」

那東西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一步步地朝他靠近,對著他深深的嗅了好幾下,彷彿在祂眼前的不是人類而是某種美味佳餚一般。

身上掛滿了父母為他自各地求來的護身符及佛珠,說真的他從小就覺得這些東西很麻煩,總是掛的身上玲瑯滿目的,他自小就不喜歡這些,他的父母也拿他沒辦法最後在雙方互相妥協的之下只留著身上這些,但現在這些東西竟然成為了他唯一的慰藉,隨著那東西靠得越來越近,鼻尖傳來陣陣詭異的腐臭,他幾乎忍不住要乾嘔的生理反應。

難不成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嗎?開什麼玩笑?

「欸?走錯了呀......?」

平淡的完全聽不出情緒起伏的聲音,甚至連微微上揚的句尾都帶著敷衍,這樣的聲音在這靜的詭異的空間中格外的突兀,他連忙抬起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他彷彿看見了一絲得救的曙光,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在這條巷子唯一的出口,從聲音聽起來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女孩,由於對方背著光使他看不清她的長相。

「嘻嘻......你身上的味道真香,是特地過來讓我品嘗的嗎?嘻嘻......」祂的注意力也被她轉了過去,只是祂表現得更為興奮,在這麼近的距離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出現給祂帶來的躁動。

「香!真香!」

「太棒了!這味道太美味了!我能吃了你嗎?」

祂歪著頭,看著她,這段話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在徵求她的同意。

「低等的東西。」

嘴唇輕啟,卻是這幾個字,她仍靜靜地站在原地甚麼都沒做,但是祂彷彿看見了甚麼恐怖的東西一般渾身劇烈一顫,將身體微微的向內縮,抱著自己不住地顫抖。

「您......也是來進食的嗎?這......這小的該死,這這您......慢用......」那東西似乎很怕她,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

「我說過,我只是路過。」聲音依舊不緊不慢,不帶任何起伏。

祂一聽這便不是要跟祂搶食了,眼前的美味雖然確實難得但是祂不至於為了這點連性命都不要,可惜是可惜了   點,但是起碼祂今天還不至於餓著肚子。

「這......樣阿......那小的就不客氣了。」

「等等!」

眼見著   人就要離開他不得不出聲,他必須想辦法將人留下。

人影停下了腳步,似乎在等著他後面的話,他意識到了這點連忙開口。

「你們......到底是什麼......?」

人停下來歸停下來了,但是他卻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甚至不知道該問些甚麼?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但眼前的一切真的太不科學,他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什麼整人節目,難不成他現在已經成為了鏡頭下的主角了?

那人影沒有回答,他不死心再次開口。

「是假的吧?你們是在整我的吧?」

「這太抽象了......太誇張了。」

就算他不願相信,但是這毛骨悚然的感覺都太過真實,不論是空氣中飄盪的血腥味,還是眼前這兩個看不見影子的東西,他不自覺的喃喃道。

「到底有病的是我......還是這個世界......?」

這段話輕輕的飄盪在空氣中漸漸散去,自始自終無人回答。

「龍骨,經過研磨成粉後便能夠食用,據說只要吞一口就能延年益壽長命百歲,要是吞兩口那便能夠長生不老青春永駐,那你知道吞三口會怎麼樣嗎?」

沒頭沒尾的丟出了這段話,他聽得一頭霧水。

「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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