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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動心

      她原本以為閻羅門遭天到人士攻陷,她的家人全死在那場無差別屠殺事件,已經過了快要十五年,她應該早就安然的放下,因為這些年來當其他人提及那件事時,她總是雲淡風輕沒有什麼情緒,但現在的她發現其實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因為就在她與令狐熙月混進了宗門大會,看到了那個劍靈宗的尊者時,她只知道她的心中有個一股怒意再翻滾。

      當她看到劍靈宗尊者宇文華時,她立刻認出了他便是當年滅了她全家,甚至還想連她及宗政懷瑄一起殺的人,這張臉即便到死、即便是化成了灰燼,她也不會認錯,別人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更不用說他們之間還是隔著血海深仇。說實在話,現在的她實在很想直接大開殺戒,殺盡眼前這群偽善之人,好替那些因他們而死的亡者們報仇。

      但眼下的她並不能夠這麼做,因為她身邊還有著一個被她一起拖下水的令狐熙月,她說什麼都不能夠讓這個無辜之人捲進她的復仇行動中,因為沒有任何顧慮及安排,便讓無辜之人與她一起送命的話,那她和眼前她這般討厭的宗門人是有何不同?看來若真的要找劍靈宗報仇血恨的話,那就勢必得從長計議了。

      「……李魚姑娘,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好不容易劍靈宗主導的宗門大會終於結束,李魚與令狐熙月隨著其他人等魚貫而出,還偽裝成他人的令狐熙月,看著李魚那張從人面皮下露出的面容,擔心的問著。

      「是還真的有些反胃,不過不是身體微恙,而是因為剛才聽了太多妳們那些噁心的宗門大義,搞得我早上吃的東西都要消化不良了,不過沒關係,等下吃個消化藥、扎個針就沒事了無礙。」

      李魚邊按著自己的魚際穴及勞宮穴,邊瞎扯的安慰著令狐熙月說道:「不過這場宗門大會實在太像誓師大會,純喊口號沒有什麼作為,也打探不出什麼不一樣的消息,原本以為那個五重堡柳厲平會來,偏偏他沒來害我的期望落空,可惜了。」

      「呦,沒想到小美人兒這麼想念我啊!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既然小美人兒這麼想我,即便在危險我也還是出現在妳的目光之中了,有沒有很感動?」

      一個聲音就在李魚的話尾剛落下,便從她的身邊傳了過來,這個情況不由得讓李魚感到全身毛骨悚然,立刻想像隻貓似的從他的身邊彈開,卻發現自己的手腕早已被柳厲平給一把抓住。

「你在這裡做什麼?然後,請你放手。」李魚眼帶殺意的怒瞪著來者。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剛剛在話語中提及的柳厲平。

      「欸,別這麼見外,妳方才不是還很想見到我?然後妳說放我就放?至於我來這裡做什麼?我來看看我思思念念的小美人兒啊!妳不知道那日與妳交手後,我的心裡、我的腦海裡都是妳的倩影,一時之間我都覺得那些在五重堡裡的鶯鶯燕燕,沒有一個人是比的上妳的。要不妳也別在那邊當什麼不受人重視的僕人了,直接隨我回去當五重堡的女主人,還有機會一掌江湖,讓所有人都跪在妳的腳下受到萬人景仰。怎樣,這個提議不錯吧?」柳厲平全然沒有想要放開李魚手腕的打算,甚是邊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想要調戲她。

      「喔?這個提議好個……鬼。」李魚說完便從另一隻袖口內竄出了一把匕首,邊說著就邊往柳厲平的臉上劃去。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小美人兒,個性這般之嗆辣,不過我喜歡,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妳說是吧?」柳厲平一個側身便閃過了李魚的攻擊,邊說邊一個反手便將李魚扣在了懷中。

      他這樣的舉動著實讓李魚又惱又怒,惱的是這裡人多,若是輕易的運用內息,與這個登徒子大打出手的話,不知道會波即到多少無辜之人?更不用說她還有身分曝光的風險,而怒的則是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替這些人著想,她是被宗政懷瑄感化了是吧?

      但在這樣鬧下去也可不是辦法,她也知道眼下其他百姓皆畏懼柳厲平的身分及功法,更不用說昨天晚上他還滅了人家天道宗門不少人呢!因此在這種節骨眼下,是不可能有人會出手幫忙她的,看來她只能想辦法看看,有沒有辦法在將傷亡降到最低的強況下,和他來個奮力一搏了。

      「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也敢如此狂妄的動我們閻羅門的人?」

      就在李魚還在思考要如何擺脫柳厲平的時候,一股強大的魔氣朝著柳厲平席捲而來,迫使柳厲平不得不立刻放開雙手,好抵禦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而就在同一瞬間一個人影擋在了她和柳厲平中間,巨大的黑袍將她覆蓋在其中,好似不想讓其他人多看她一眼一樣。

      「喔,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閻羅門主宗政懷瑄親自出馬……但既然你都親自前來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小美人兒,我們下次再見,後會有期,要記得想我喔。」柳厲平說完便再次化作一陣黑煙離去,看來這次又只是個魁儡了。

      「……李魚姑娘,妳沒事吧?」站在一旁的令狐熙月也不管自己現在是化作他人的模樣,在李魚被宗政懷瑄從黑袍中放出來後,便三步併作兩步的跑到了她的身邊,擔心的問著。

      「我沒事,妳不用擔心……倒是門主,你怎麼來了?」李魚邊拍了拍令狐熙月的手,邊觀察著宗政懷瑄的神色問著。

      「妳怎麼又會被柳厲平纏上?」宗政懷瑄看了一眼正拉著李魚查看的令狐熙月後,語氣裡帶著些惱怒的問道。

      「我也不想啊!但他就這樣纏上我,我有什麼辦法?興許是因為我很受歡迎?」李魚半開著玩笑說道:「倒是門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們比該返回閻羅門的時間晚了數日,所以擔心我們會出什麼事情?」

      「……我剛好有事要處理路過這裡,就順道來看看。既然沒事了就快點回去,不要在外面閒晃逗留。等下回去閻羅門的時候叫輛馬車送妳們回去。身上有傷不要輕易使用功法。我先走了。」宗政懷瑄似乎不想正面給與李魚任何答案似的,說完後便已使用瞬間移動消失在她們的眼前。

      嗯,他真不愧是閻羅門的門主,這瞬間移動的法術可說是用到爐火純精,她這個紫衣羅剎都被說身手宛如鬼魅,但他卻比她更加的鬼魅,這根本是魑魅魍魎的等級了。只是她明明就藏的很好,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受傷的?然後更重要的是,方才忘了跟他說一聲,要他小心宗門的埋伏。奇怪……她是在擔心他嗎?

      「李魚姑娘,妳受傷了?」在馬車裡,令狐熙月摘下人面皮後,一臉擔心的看著李魚問道。

      「沒什麼事,只是方才在想辦法要掙脫的時候不小心拉傷,不過只是小傷休息幾日便無礙,是門主他多慮了。」李魚邊替自己施針邊回答的說道:「只是看他這次行色匆匆,就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李魚姑娘,妳這是在擔心妳們家門主?」令狐熙月似乎領悟到什麼的,蹭到了她的旁邊,用著那雙迷死人的大眼看著她問著:「所以妳方才那副懊惱的神情,不是在於妳沒能掙脫柳厲平的魔爪,而是在於妳還來不及提醒妳們家門主要小心宗門之事,他便已離開?」

      「我、我當然會擔心他,畢竟要是門主有個什麼意外,叫我們閻羅門該怎麼辦?更何況,若他真的出什麼意外,到最後要麻煩的不也還是我,我擔心他真的只是因為我的醫者本分。」李魚有些慌張的自我解釋著說道。

      「行、行、行,我知道妳是閻羅門真正的醫者,所以妳會擔心病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妳真的確定妳擔心宗正門主的心情,與妳擔心其他人的心情是一樣的?不過妳要這麼認為也是可以,畢竟這是李魚姑娘妳自己的感覺,妳應該最清楚不過。但我唯一可以很確定的是,妳們家門主非常的擔心妳,而且重視妳,這妳應該不會否認吧?」令狐熙月先是阻止了她的辯白後,繼續認真分析的說道。

      「令狐姑娘,妳這又是什麼話?妳才是我們門主掛心之人吧?在怎麼說妳都是他的未婚妻啊!況且他不是三番兩次力保妳,讓妳幸免於難?眼下更替妳在追查修羅宗之事不是?」李魚聽到令狐熙月的話語後,立刻否認的說著,好似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越矩了。

      「我雖然武功不際,膽子又小,但我眼睛可沒瞎,還是個明眼人,而且別人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了,妳們兩個的心思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雖然我是宗政門主的未婚妻,而他確實也在替我追查修羅宗滅宗一事之際,三番兩次的搭救我,讓我幸免於難,但我很清楚這幾次他會這般出頭,那是因為有妳在的緣故。」

      令狐熙月放開了李魚的手臂,認真的看著她繼續說道:「江湖之上對於閻羅門有著許多傳言,其中便有一個流言指出,閻羅門的宗政門主身手不凡、內息驚人,但卻從來不會輕易使用內息,是因為他不喜歡隨意致人於死地。我相信宗政門主和柳厲平交手次數絕對不是只有這一兩次,但這幾次他在對付柳厲平的時候卻破了戒,不正是因為柳厲平對於李魚姑娘妳,造成了傷害嗎?所以雖然他的名義上的未婚妻是我,但我很敢確定有被宗政門主放在心上的人是李魚姑娘妳。」

      「……令狐姑娘妳這是在說什麼傻話?門主對於自己的下屬都很保護,不論是誰受到了委屈,他必定會替他討回公道,這次也是一樣。他只是在盡他門主的本分而已,妳真是想太多了。況且我不過就只是一個區區小藥僕,他有怎麼可能放那麼多心思在我身上?最多就是因為我是那個真正的文判官吧?」

      「李魚姑娘,妳到底是真的傻還是裝傻啊?妳難道真的沒有察覺到,妳們門主宗政懷瑄他對妳的態度很不一樣?甚至可以為了妳打破許多屬於他,或是屬於閻羅門的禁忌?」令狐熙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說道:「算了、算了,妳現在不能夠理解就算了,但妳只要將我剛剛說過的話放在心上,然後好好觀察、用心去看便可知曉,妳可真的不要因為顧慮到我,或是我的身分,辜負宗政門主對於妳的一片心意!」

      ……嗯?什麼?到底是她聽錯了,還是令狐熙月她看錯了?宗政懷瑄對她上心?一個高高在上的閻羅門門主,竟然會對於一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藥僕動心?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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