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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籤的默示

傳說‧‧人如果帶怨恨死亡,臨死之際所許下的最後心願,會形成強大的怨念,這股怨念會讓死者成為遊盪在人世間的亡魂,驅使著亡魂去實行他人生最後的心願‧‧。

在中部山區某個知名的旅遊景點,現在是凌晨一點左右,一群高中生正在夜遊。

這群高中生都是成德高中三年級的學生,正在參加學校所舉行的畢業旅行,而帶他們夜遊的人是他們的班導師。

「哈哈!真是稀奇啊!老師竟然主動要帶我們夜遊!」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名叫做張志慶的男學生。

他是個富二代,父親是間規模不小的公司負責人,仗著家裡有錢,花起錢來不手軟,在學校呼朋引伴,結為狐群狗黨。

平常在學校裡作威作福,又會欺負弱小的學生,但是由於他的母親熱心學校事務又是家長會的委員,所以不管張志慶欺負了多少個學生,學校方面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是學生間的惡作劇來處理。

雖然張志慶的行為,或許並不是重大的傷害事件,但是長期下來,對於被欺凌的學生而言,是苦不堪言的霸凌。

「或許是因為老師他怕我們會有危險吧!如果他禁止大家夜遊的話,我想大概還是會有同學半夜偷跑出來夜遊,於其因為這樣出了意外,倒不如由老師帶隊看著大家,以免到時候出了什麼樣地意外!」蕭文華說著。

蕭文華是班上風雲人物,不僅學業成績是班上第一,也是學校紅榜上前五名的常客,而且運動神經發達,是文武雙全的人物;更重要地是長得帥、個頭高,在學校裡有許多女同學暗戀著他。

「是是是!不愧是全校前五名的優等生,老師的想法你也猜得到‧‧!」張志慶說著。

張志慶雖然是班上的問題人物,但是他對蕭文華卻是異常地客氣,不僅沒有找過蕭文華的麻煩,有時還會和巴結蕭文華;看似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在他們之間感覺存在一種不為人知的「默契」。

「文華說得對,哪像某個紈絝子弟,仗著家裡有錢,都不會用腦思考!」

嘲諷著張志慶的人叫做林靖萱,學業成績排名前段班,父母都是國內知業企業的專業經理人,家境小康,是個獨生女,父母的寵愛都在她一個人身上,因此有些千金大小姐的脾氣;長得非常漂亮,是學校裡的校花,目前正和蕭文華交往中。

「是是是!林大小姐說得是,就蕭文華最聰明,其他人都笨得跟豬一樣。」

或許是因為蕭文華的關係,張志慶對林靖萱也是異常地客氣。

「哼!這是當然!」林靖萱驕傲地說著。

林靖萱相當地喜歡蕭文華,只要有人誇讚蕭文華她都會非常的高興,似乎蕭文華就是她的一切。

張志慶用指了指一旁不遠處說:「不過呢‧‧現在似乎有人還妳不死心呢!」他的表情略帶些嘲弄的意味。

林靖萱順著張志慶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見班上的另一個同學──蔡新堂正盯著他們這邊瞧,林靖萱立即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蔡新堂在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曾經向林靖萱告白過,但是卻被林靖萱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之後蔡新堂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變得沉默寡言,不太與人來往;雖然他變得如此,但在班上仍然有兩位來往比較密切的同學,一位是王子豪,另一個是胡正國。

王子豪和蔡新堂是好朋友,他們是成為高中同學後,彼此意氣相投才成為好朋友,而胡正國是屬於長袖善舞類型的人物,在班上每個小圈圏都交好,不過他本人似乎比較喜歡和蔡新堂與王子豪相處,大概是因為比較單純,不用顧及到太多人的感受吧。

「有夠噁心的‧‧一付呆頭呆腦的樣子,個性陰沉,家裡又很窮,十足十的窮酸鬼,真是有夠倒楣,被這種人告白,這是我一輩子的恥辱啊‧‧。」林靖萱毫不留情地批評,聲音大到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當然這些話也鑽進蔡新堂的耳裡。

蔡新堂聽到這些話後,默默地的將頭低了下來,周圍的同學們有人訕笑著蔡新堂的不自量力,自討苦吃;有人沉默不語,但覺得林靖萱的話實在是說得太過份了。

這時候蔡新堂的好友王子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在意,別理會這種人!」

王美惠拉了拉林靖萱的衣角說:「小萱,妳說得太大聲了啊!蔡新堂同學都聽見了。」

王美惠是班長,平常熱心助人,非常注重班上團體的氣氛;她戴著一粗框厚重的眼鏡,和林靖萱是好友,不過她們兩人是相反的類型,在林靖萱漂亮的外貌下,王美惠顯得相當地樸實。

「什麼啊!我是故意說得這麼大聲地,讓那個噁心鬼知道,別再痴心妄想,也不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林靖萱說這句話的同時,音量更加大聲,似乎怕人聽不到她所說的話。

「可是‧‧這樣蔡新堂同學也太可憐了吧!」

這時張志慶突然插嘴說:「啊咧‧‧!莫非‧‧班長喜歡那個傢伙‧‧呵呵!」

「不是的、不是的!」王美惠急忙地否認,說:「我只是覺得班上的同學要好好相處‧‧。」

「等一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靖萱打斷了王惠美的說話,指著張志慶的鼻子怒怒沖沖地說:「小美是不可能會喜歡那樣子的人,她只是個濫好人,同情那個傢伙吧了!」

「妳幹嘛這麼生氣啊!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張志慶嘻皮笑臉地的說著。

「就算是開玩笑地也不行!」

林靖萱雖然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但是只要有人欺負王美惠,她就會挺身而出,保護她的朋友。

正當張志慶和林靖萱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時,在前方帶隊的班導師開口喝斥著:「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

兩人立即閉上了嘴,這時蕭文華打圓場的說:「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別再說個了;班長也是好心,才這麼說的,所以大家不要有什麼臆測或亂說些什麼,免得破壞了班上的氣氛!」

「哼!」林靖萱狠狠地瞪了張志慶一眼後,將頭撇向別的地方。

半夜的山區,山裡的道路非常難行,僅僅靠著微弱的月光及稀疏的路燈照著彎延難行的前方道路,而且今晚的山區顯得異常的安靜,不僅沒有任何的蟲鳴聲,連風吹過樹林所產生的窸窣聲響也沒有,總覺得靜的讓人害怕,有些膽子小的女學生因為害怕,已經開始互相牽著手同行,時不時的張望四周,深怕有恐怖的“東西”忽然從道路旁的樹林裡竄出。

一行人愈往深山裡走,心裡一種詭異感愈來愈明顯,有些膽子較小的同學,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但是在班導師的帶領之下,仍然鼓足了勇氣向前行。

在走到兩邊都是竹林的山路時,原本沒有任何一點風的狀況下,突然颳起一陣強風,兩旁的竹林因為風的關係,互相的碰撞、磨擦,發出了「娑─娑─!」的聲響,彷彿有人在竹林裡走動似的,現場詭譎氣氛迅速的上升,一行人不約而同的都停下了腳步,膽子比較大的同學,死命盯著竹林裡,想要確認是否有人在竹林裡。

風停止了,一瞬間風全部都停止了,停止得很突然,停止的方式就像是突然出現了一座高聳的牆壁擋在出風處,將風全部都遮斷,竹林停止了擺動,現場恢復了一片死寂,沒有風聲、沒有蟲鳴、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聲音,恢復成靜得讓人害怕的死寂。

正當一行人對著這種狀況感到一頭霧水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女性尖叫聲,劃破了死寂的空氣!」

「呀──呀──呀──呀!」淒厲的尖叫聲迴盪在整個山谷。

每個人左顧右盼地看看自己的同學,發現這個尖叫聲並不是自己班上的同學所發出來的。

這個淒厲的尖叫聲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忽遠忽近、忽左忽右,好像是在附近,又好像是在遠處。

這個尖叫聲就像一把利刃一樣,刺入了每個人的心臟,令人毛骨悚然;有些人身子開始顫抖,有些人不由自主地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做,這個聲音一樣地鑽入了他們的耳裡。

約莫過了十秒左右,尖叫聲停止了,所有的人看著自己的同學們,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句話,因為剛剛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太可怕了,每個人都被那個淒厲的尖叫聲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班導師率先開口說:「同學們沒事吧!如果沒事的話,大家繼續往前進!」

同學們驚魂未定,還有些未回神的狀態,但是聽到班導師這麼說了,勉強地應答著:「喔‧‧。」

一行人跟著班導師的腳步,開始向前進,但是現在的氣氛不若剛剛出發時那樣的輕鬆,同學間還能說說笑笑彼此聊著天;取而代之的是恐懼與神經緊張。

走了一會兒之後,他們終於來到的他們這次夜遊的目的地;這個地點是一個較為寬廣的空地,再往上走就是知名景點──瀑布,但是他們的班導師並沒有打算帶他們前往瀑布,畢竟是在半夜,會有一定的危險因素存在。

這塊空地看起來有稍微修整過,大概是為了讓開車上山來瀑布遊玩的遊客方便停車吧;他們在此處稍作休息,等休息結束後便會回到飯店。

「‧‧都已經兩點了‧‧!」王美惠看了看手錶後說著。

「是啊,我們走了一個小時呢!」林思庭說著。

林思庭是王美惠和林靖萱小圈圈裡的好友;她本人並沒有任何出色的地方,長相平凡、成績普通、運動也還好,並沒有多大的個人色彩,被班上的人認為是依附在林靖萱底下的人,也就是跑腿的小嘍囉之類的存在。

「哎──!腳好痠啊!」林靖萱揉著自己的腿,一邊抱怨著。

「這樣啊!要不要幫妳按摩一下腳呢?」林思庭走近了林靖萱的旁邊,在她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好啊!」林靖萱毫不客氣地將腳抬了起來,跨在林思庭的大腿上。

林思庭仔細輕柔地按摩著林靖萱的小腿,而林靖萱則是一臉很享受著別人對她伺候。

然而這樣的行為對班上的同學來說早就怪不怪了,林靖萱在班上有如女王或公主一樣,被四周圍的人吹捧著,仗著自己的家世好,人又漂亮,時常對著同學頤指氣使,一不順她的意便會大發脾氣,甚至會指使親近她的人對惹怒她的人霸凌。

這時林靖萱她們發現同學們都聚集在同一個地方,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些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林靖萱、王美惠和林思庭也來到了同學聚集的地方,想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你們在做些什麼啊?」林靖萱她們三人一走到聚集處時,開口問著。

「這個‧‧!」其中一名同學指著面前的機器說。

林靖萱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大家圍著一台四方的機器,機器的上面部份是四面都是玻璃,玻璃罩裡有著一棟看起來像是廟的小房子,在房子的前方站著一個穿著中國風的小人偶;在玻璃罩的外圍左邊寫著「通曉未來」,右邊寫著「指點迷津」,在機器的正上方有著三個大大的字──「靈籤閣」。

「什麼嘛‧‧只不過是一台抽籤的機器而已‧‧。」林靖萱沒好氣地說著。

不過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似乎在討論要不要抽個籤試試看。

「中間這個人偶看起來好詭異喔‧‧!」

「對啊!看起來挺可怕的‧‧。」

「會不會抽了之後,遭受到什麼樣的詛咒啊‧‧?」

「我看還是不要抽好了‧‧!」

「哎唷!當做是好玩就好了啊!」

「不要這麼迷信,只不過是台抽籤機,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詛咒‧‧。」

「對啊、對啊!你們這些膽小鬼,我才不相信咧!」

「就把它當作是遊戲好了。」

正反兩面都有意見,有人贊成也有人反對。

「不然這樣好了,想抽的人就去抽;不想抽的人就在一旁看著,這樣不就好了。」忽然有人提出這樣的意見。

此話一出,每個同學都贊同,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去抽籤,彷彿剛剛贊成要抽籤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這有什麼好怕,既然沒人敢抽,那我來抽!」說句話的人是張志慶。

他說完這句話後,他的狐群狗黨們開始起閧奉承,大多都在拍他的馬屁。

張志慶站到抽籤機前,伸手到口袋拎了一個十元硬幣出來,投進了抽籤機的投幣孔裡;這時抽籤機響起了輕柔地中國古典樂,但是凌晨時分,又在荒郊野外,這樣的古典音樂,讓人聽起來有些發毛。

只見抽籤機中央的小人偶轉身進入身後的那間宮廟造型的小房子裡,接著再出現時,小人偶的手上了一卷粉紅色的小紙捲;小人偶回到自己原先的位子後,將紙捲投入了前方的孔裡,那個粉紅色的小紙捲就滾了下來,停留在出籤口。

張志慶拿起了紙捲,準備要將紙捲打開,這時全班同學紛紛向張志慶那邊靠了過去,每個人都好奇著紙捲裡到底寫著什麼樣的內容。

張志慶故作神秘的將紙捲緩緩的打開,籤裡的內容展現在每個人的眼前;看到籤的內容後,全部的人都嚇到了,驚嚇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

籤裡寫著:

“在暗處,死神正窺視著;為曾經的罪惡,付出代價;種因得果,環環相扣;十年內,無人可活。“

在這段內容的最後面旁邊,寫著一個和內容文字大小不同比例的“死”字。

一張猶如預言般的籤詩,大大震撼了每個人的內心,這是一張預言著他們都會“死”的籤詩。

同學們同時想起了曾經班上發生過的“那件事“,此時此刻每個人都感覺到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該不會是‧‧那件事吧‧‧!」有人脫口說出了這句話,但是這個同學的語調聽得出來是顫抖的。

「呀──不要啊!我不要死呀──!」一名膽小的女同學太過於害怕,雙手抱著頭尖叫著。

恐懼、害怕是會傳染地,當那名女同學開始尖叫時,恐懼的情緒便開始散播出去,開始感染了其他的同學;有些人開慌張,有些人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著,有些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害怕的情緒,一個傳一個,頓時全班陷入了恐慌之中。

一聽到學生的尖叫聲,原本在另一邊休息的班導師立刻衝了過來;他眼前所見到是自己的學生們,集體陷入了恐慌中。

「發生了什麼事?」班導師焦急地問著同學們,但是同學們似乎沒聽到的樣子。

這時勉強還保持著理性的蕭文華,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滲著汗珠回答了他們的班導師說:「張志慶抽了一張那台機器的靈籤,但是、但是‧‧籤的內容‧‧。」

聽到了蕭文華這麼說,班導師看著那台抽籤機一眼,隨即將視線移到張志慶的身上;班導師只見到張志慶臉色慘白,六神無主地盯著手上的紙條。

「張志慶,把你手上的紙條給我。」

但是張志慶並沒有聽見老師所說的話,只是盯著手上的靈籤看,嘴唇微微地發抖著。

班導師走到了張志慶的面前,把他手上的靈籤一把搶了過來;靈籤被搶,張志慶抬起頭來,兩眼呆滯地看著班導師。

班導師看完靈籤的內容後,臉色微微一變,但是隨即恢復了正常,他將靈籤揉成了一團,用力地往地上擲,怒喝著:「是誰準你們抽這個的!」

在班導師的一聲怒喝之下,同學們從恐慌之中驚醒了過來,目光紛紛移到班導師的身上。

班導師緩緩地說:「這種迷信的玩意兒,你們不要太在意它的內容。」

聽到班導師這麼說,同學們紛紛低下頭來。

「好了,你們應該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該回飯店了!」班導師的口氣轉為了溫和地說著。

「‧‧嗯‧‧。」學生們答應著。

班導師將大家集合起來之後,點了一次名,確認人數無誤之後,便領著學生回飯店去了。

然而在大家離開後,剛剛被班導師丟在抽籤機前的那張靈籤,卻‧‧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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