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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

夜風正輕輕吹拂著。

高掛天際的明月就如往常一般散著霧金顏色的光芒,柔柔的光輝片灑大地,替永恆的黑夜帶來一絲光明。

屬於夜晚的小生物會在這時候出沒前來沐浴月光享受短暫的寧靜,成功的讓廣大校園短暫的屬於牠們。

在結界裡面,空氣很是乾淨,讓所有種族都能夠安穩沉睡。

日復一日,如同往常一樣。

       ※        ※        ※

不祥之色壟罩了整個月圓,令人作嘔的鐵鏽氣味擴散在空氣中,以往會遨遊在空氣中的大氣精靈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群身穿各種不同顏色、款式卻相差無幾的袍服。

為首的,是一頭擁有如寶石般美麗銀色長髮的男性,額邊挑染了一搓像是血一樣的鮮艷顏色,而眼睛是一雙像是紅寶石般美麗的眼眸。

男性身上穿著著黑色袍服,一手緊抓著銀色長槍,刀尖閃爍著冰冷嗜殺,就像在黑夜中準備撲襲獵物的狼。

而另外沒拿武器的手卻擁著一名身穿白色近乎透明連身裙的女性。

女性與男性一樣有著美麗的銀色銀絲,在銀月下折射出淡淡光芒。那與銀絲相襯的銀色眼眸裡充斥著點點水氣,不但沒有讓那雙眼眸失去光澤,反而卻讓那眼睛美得令人屏息,讓人忍不住將女性摟在懷中小心呵護。

紅色眼眸垂下看著懷中女性狀況,女性的臉龐蒼白的可怕,而象徵潔白的白色染滿了死亡之色,一塊一塊在不同地方綻放出新的彼岸之花,就像在以女性的生命為養分一般肆意綻放。

摟著女性腰部的手把女性往自己方向拉,赤色眼眸抬起,眼中充滿了厭惡與憤怒,像是無數把利刃般直射眼前的人。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是身穿紫色袍服、與一般人毫無差別的黑髮人類。

黑髮人類背靠著樹幹,手按著肩膀徒勞無功的試圖止住被貫穿的傷口。

「這樣,好玩嗎?」黑髮人類突然開口,面色蒼白的就像張白紙一般,但從口中吐出的話語卻諷刺的像把利刃。

紅眸顫抖了一下,似乎很詫異眼前的人會突然吐出這樣的話語,但很快就穩住了動搖的心。

「你還不想認罪嗎?」冰冷的話語毫無起伏,就像眼前的人是罪該萬死的敵人而不是曾經的朋友。

「罪?莫須有之罪叫我如何認?」他嘴角彎了起來,充滿嘲諷的黑眸閃過了一絲脆弱。

紫色的身軀顫抖著,肩膀的傷口不斷溢出暗紅色的血液,無法再吸收的紫袍滴落著血珠,在嫩綠的草地上遍開紅色美艷的曼硃砂華。

「莫須有之罪?每個人都親眼看見你傷害了哥!」站在黑袍身後的紅袍聽著對方辯解忍不住怒吼出來。

「你還傷害了庚庚!」站在紅袍旁邊的,是金髮碧眼的美麗女性,但那如琥珀般的美麗眼眸卻流著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雙手握緊靠著胸膛,「我們不是朋友嗎?」

一聲又一聲的質疑,重重敲擊在脆弱的心上。

「朋友......?」面對眾人的他垂下了頭,黑色瀏海蓋住了他的臉,讓人無法窺視他的表情。「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相信我?」

「那為什麼你要傷害辛西亞?你知道然有多難過嗎!」跨一步向前,一樣穿著紫袍的女性拿著十字弓,被女性拉緊的弦緊繃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褚冥漾!回答我!」

被女性喚為褚冥漾的人晃動了下,用著很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抬起了頭。

「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沒有......」像是不願辯解,到後面的聲音已經幾乎聽不見了。

眾人的謾罵聲響此起彼落,強烈的指責讓褚冥漾為之動搖,卻又像是什麼也聽不見似的不為所動。

也許過了很久,又或許才過不到幾分鐘,褚冥漾慢慢將手指探入了已經染滿血漬的口袋中,而在口袋裡,只有一張,也是唯一一張的紙符。

啊啊,這是......

輕輕撫著口袋裡的紙張,褚冥漾像是定了什麼決心,黑色的眼眸充滿了堅定。

「如果這是你們所想的,那麼我就成全你們。」黑眸充斥著冰冷,褚冥漾抬起了拿著武器的手,對準了站在他正前方的黑袍,「學長,你還記得嗎?我們當初的誓言。」

紅色瞳孔縮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本模樣。

褚冥漾忽然勾起了笑容,就像往常一樣,毫無雜質的笑容。

「我們不會將武器指向對方。」將食指輕放在板機上,另外沒人注意到的手依舊放在口袋中。

黑袍蠕動了下唇瓣,燃燒在胸膛的憤怒一點一點熄滅,到口的話語軟了下來。

「......如果你放棄抵抗,我就收回武器。」

所以,還是不信任他嗎?

褚冥漾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燦爛到讓曾經的好友感覺到不對。

米納斯以後......

「我不會揹上不屬於我的罪,那麼,就對抗到底吧。」深吸了一口氣,明明還沒有人有動作,紫袍腹部的地方忽然染紅了一片,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褚冥漾!」紫袍女性怒吼,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如此選擇。

「褚冥玥,如果你也不信任我,那麼,這段親情不要也罷!」說得很是堅定,褚冥漾黑眸裡有著讓人探摸不定的堅定。

我已經決定了。

在這個世界裡,如果沒有人願意相信我。

那麼,存在又有何意義?

「你......!」

水珠突然憑空浮起,所有人愣了一下,而褚冥漾在那一刻瞬間衝向前,將槍頭對準了黑袍。

黑袍驚愕了一下,反射性地將懷中的人推出去,緊握在手中的長槍也順勢推進了向前衝來的人兒。

同時槍聲響起,血霧遍灑大地。

紅眸瞬間瞪大,掀起的水霧壟罩在他們身邊。

悲哀的歌謠低低響起,柔柔的女性嗓音傳進了兩人耳裡。

銀色長槍上染滿了鮮血,水藍色的掌心雷染上了一滴鮮紅。

血痕從俊美的臉龐劃下痕跡。

紅色眼眸瞪大,如紅寶石般毫無雜質的眸子倒映出褚冥漾的臉龐。

「到最後......」如蚊吟的聲音從男性嘴裡吐出,紅眸往下看了去。

「我還是無法將武器對著你。」褚冥漾仰起頭朝著他露出微笑,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長槍刺穿了他的胸膛,掌心雷射穿了他的臉頰。

最初的誓言再也不復存在,兩人同時拋棄了諾言。

三年前是他在鬼王塚犧牲了自己救了他一命;三年後,如果他要,他情願還給他。

冰與火的長槍沒入他的胸膛,也讓他們的距離近如咫尺。

一黑一銀的青絲隨著微風在空中飛舞,就如同他們的種族一般是如此的相斥。

他是白而他是黑,一個精靈與獸王的唯一後代和一個繼承強大先天能力的妖師。

原本以為在千年後能夠和平相處,到最後他們卻步上了千年前的後塵。

黑色與白色,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再一起的吧。

「這是我欠你的。」微微一笑,褚冥漾手中的掌心雷落下,空著的雙手移到他的雙肩用力一推。

長槍脫出,溫熱液體濺滿了他的臉與黑袍上。

吶,在鬼王塚所欠你的命,我還了。

你曾經說過的誓言,我也不要了。

順著力道往後仰,染滿鮮血的紫袍隨風飛起,就像迎風綻放的彼岸花一般美麗。

黑眸看著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然後唇瓣慢慢張開,似乎在說著什麼,卻吐不出任何聲音。

「褚!」紅眸瞪大,伸長了手想要抓住那墜落的瘦小身軀。

驀然的,翻騰的水霧擋在了黑袍面前,滾燙的溫度讓他不得不縮回手。

水霧像是有生命一般聚集在褚冥樣的身後,擬出了女性模樣。

「米納斯。」看著接住對方的女性,黑袍準確無誤的叫出對方名字。

米納斯淡淡地看了眼黑袍,然後水霧凝結成的手掌輕輕放在自己主人的胸口上,慢慢止住胸口的血液。

『失禮了冰炎殿下,主人我勢必得帶走的。』輕輕抱起逐漸失去溫度的主人,米納斯冰冷說道。

「你......」

水霧毫無預警的翻騰,冰炎想也不想立即伸出手想要阻撓對方。

『老頭公。』在法陣發動前米納斯喚了聲,伸出手的冰炎觸碰到了結界,抓不住即將消失的身影。

冰炎強硬的打破結界,但水霧後面卻什麼也沒有,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待過一般。

染紅的草地咧著嘴嘲笑著他的無能。

而血色中央,靜靜躺著一條失去光芒的紅色項鍊。

風輕輕拂過,風之精靈捎來已離去之人的聲音。

唯有肯定自己,世界才會肯定你。

但是,我肯定了自己,世界卻否定了我。

眾人面面相覷,而拿著十字弓的女性瞪大了眼睛,纖細的身軀像是承受不了打擊般跪坐在地。

精靈唱起送別的歌曲,似乎在告別那曾經純淨的孩子。

淚水從他們眼眶中落下,剛剛的敵人全為了已經逝去的友人落下淚水。

他們是朋友,他們從未想過要奪取對方的生命。

他們,只是想要對方跟著他們回去而已。

是朋友,就算是黑色也亦然。

無論再怎麼後悔痛苦,過去的事再也無法挽回。

就算,他們從未想要傷害那人。

但到最後,現實卻向絕境邁步。

最後,痛苦的聲音劃破了黑夜的寧靜,烏雲壟罩住霧金色的月圓。

低低的女性笑聲掩埋在悲哀的聲音中,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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