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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亦如愛

《對語》

 

      我們大概都很討厭自己,因此那是同族厭惡,亦是同種憎惡。因為我們過於討厭自己、過於憎惡自己、過於詛咒自己,才能夠諷刺地認同不是自己的對方。

     

      妳讀著、想著,然後隔著一張桌看著他,並細語:「也許我是如此,然,你看似並非如是。」

     

      而他從容不迫地替自己泡好一杯熱飲,端著白瓷杯走向妳,聞言一如既往地笑著回應,「嗯,確實。畢竟我很愛自己,就像愛著眾生一樣,有時候這種愛還會強烈到讓自己想吐。不如說......」

     

      「嗯?」妳疑惑著望向他。

     

      「認同妳,不拋棄妳,是因為某種難以言喻,無法割捨的情感。」他凝視著妳,說出了如此詭異的答案,而妳只是不解地緊蹙起眉。

     

      「就像愛情?」於是妳提問。

     

      「也許是,卻又非如此相似。反倒是該這麼說,將妳棄置,會有種很詭譎的自殺感,而我從未想死。」他巧妙地解釋著,然後輕輕啜飲了一口咖啡,續語,「純粹的,只是我太過於愛自己,因為如此自私,而不容許妳隨意地消失吧?」

     

      妳聽著、看著,想著眼前這男子在過去的那一日,伸出手援救自己的種種可能理由,仍是無解。聽著他最後的這番惡趣味般的定論,妳的嘴角巧妙的勾起了一抹弧線。

     

      「我恨你。」妳笑語。

     

      「亦如我愛妳。」他笑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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