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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真相

     

      第三章,真相

      塔瑞莎迅速得在沙地上移動,身軀巨大卻異常輕盈,她走到一個拐角處輕靠,微微探出頭。

      「靠,這也他媽的太……」眼前畫面讓她不自覺罵了幾聲髒話。

      從入口到逐漸變寬的走道,一個拐彎之後,是極為巨大的山谷,山壁上到處都是被人工鑿開的洞穴。

      等等,會不會連眼前的山谷都是『人為』造成的?若真的是這樣,這要花費多少人力,多少時間,多少器具還有知識才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而不坍方?

      撇除胡思亂想,塔瑞莎彎進山谷,順著向上的小坡,她躲入第一個山洞內。

      「臭死了,媽的,裡面都是腐肉和排泄物的味道。」難以想像的臭味襲捲而來,塔瑞莎用手背擋住口鼻,確認裡頭應該沒有生物之後,她轉頭向外觀察。

      山谷中央有個小小的河床,能看見幾隻豬疚正在那裡玩水,而腳底下則有一隻豬疚緩緩經過,看起來似乎是以巡邏為目的,但他們的戒律心何時變得如此之好?

      「如果他巡到門口就糟了。」評估了一會,塔瑞莎下定決心,她從上一躍而下。

      喀拉。

      在還未著地之前,她雙手交錯貼在豬疚人臉上,兩手瞬間拉扯,那可憐的脖子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後,身軀與塔瑞莎的雙腳同時著地。

      「只有一隻巡邏嗎?」將已經成為屍體的豬疚拉到旁邊的山洞內,這與上方的洞穴似乎相同,裡頭是滿滿腐肉和排泄物的味道。

      『似乎最前面的幾個洞穴都被當成茅坑使用。』

      累積越多情報,疑惑就以倍數來回應,塔瑞莎皺著眉頭往山谷裡頭瞧,還有幾乎無法計算的山洞以及綿延不斷的山道向外延伸。

      『該向前嗎?』

      內心評估著現況,規模超越想像和不符合豬疚人的生活與制度,有著戒律心,但又像按表操課般毫無專業與經驗可言,巡邏的甚至只是走來走去罷了,守在門口的也只是站在那裡發呆,從這些可以得知——

      『這是人為教導的!』

      他們並非自己發現可以這樣做,而是有人要求甚至是命令他們必須這樣做,但這也意味……

      『滿滿壞消息啊。』心中碎唸著,她向前幾步發現有更多的豬疚在山谷陰影底下,所幸他們耳力並不好,讓塔瑞莎可以更加深入。

      『至少要看見首領才行。』

      心裡想著,再從一條往上的小路前進,同樣潛入最近的洞穴,但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了。

      朱黑的瞳孔與紫色細瞳正面對上,一隻豬疚人躺在洞穴較深的位置,張大嘴愣看著塔瑞莎,似乎還不明白眼前的龐然大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嗄?」逐漸地,他發現事態不對,盤在胸前的雙手立刻鬆開,抓起放在腳邊短矛,但塔瑞莎動作更快,一個迴身抽出腿上的獵刀,直接刺入豬疚胸口。

      「嗄——嗄!嗄!」豬疚因疼痛瘋狂掙扎,同時盡他所能徹底嘶喊哀嚎。

      「嘖!刺歪了!」塔瑞莎抽出另一把匕首劃過他的喉嚨,洞穴內隨即安靜了下來,但洞穴外,卻開始各種翻騰。

      「嗄——嗄——人!」

      「殺——嗄——殺!」

      四周傳來此起彼落的嘶吼,每一個洞穴都跳出一到兩隻的豬疚,各個都持著簡易粗糙的短矛往塔瑞莎的方向而來。

      「除了入口處的茅坑,似乎每一個洞穴就代表一個房間,大小可能也有階級之分吧?」已經被發現的塔瑞莎大剌剌的站在洞口。看著成群豬疚向自己衝來。

      「反正偷偷摸摸本來就不符合老娘的個性。」塔瑞莎身體突然向後微傾,一支短矛從面前劃過,她反手用獵刀將豬疚的腹部開了一個洞,在哀嚎響起那瞬間,她將其抬起拋向正爬上來的其他豬疚,他們像是落石般一個推動一個一路滾下山谷。

      「目的不變,至少——」她看向左右兩旁,各有不少的豬疚以幾乎瘋狂的叫聲衝了過來,塔瑞莎拉起背後的長柄大斧,一個橫斬砍入身軀內,再往另一旁連同其他隻一併斬斷。

      「找出他們首領為止!」

      同一時間,西方山脈門口。

      將門口的守衛清理完之後,里翁不斷對著走道內探頭,他的擔心一覽無遺,而現在別說從裡面,連天邊都能聽到塔瑞莎的戰嚎,還有小上許多的威嚇和哀嚎聲。

      一定是開戰了。

      里翁確信著,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做什麼行動,該進去一探究竟嗎?但不管什麼情況,塔瑞莎所交代的最高命令就是不准進去。

      「豬疚因為手形沒辦法拿太複雜的武器……但是拋投短矛還是可以的……要是塔瑞莎大姐沒注意到的話……」皺起眉間,他盯著眼前的走道,正當他準備要起步時,走道兩旁的沙石忽然劇動   ,兩個隱藏暗門突然顯現。

      「嗄——殺——!」

      「嗄——嗄——!」

      「人——殺——!」

      暗門裡衝出不知哪來的大群豬疚,他們從走道處往深處前進,明顯是為了進行包圍還有防止撤退所做的準備。

      『暗門?怎麼會……』

      里翁在聽到聲音時已經躲在門口角落,他偷看著不斷咆哮的豬疚一一衝入山谷內,而對於暗門,除了驚訝大概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一向待在河邊樹林的他們竟然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東西?連進去前不斷檢查的塔瑞莎也無從發現。

      這一切都像是早被預料般,雖然看起來有些慌亂,但整體的行動卻相當明確。

      『這是計畫好的!?』

      里翁內心一顫,如果真是如此,那不管塔瑞莎再怎麼曉勇善戰,她勢必都會陷入危機,如果是這樣……以保護她為宗旨的自己,現在就這麼站在這裡,到底算上什麼?

      但是,要是因此喪命……

      「抱歉……塔瑞莎大姐……抱歉!」里翁咬牙,他的雙腿有些顫抖,雙手扛著足以包覆自己的銀盾,他看向入口走道。

      「看來,我無法遵守約定了。」

      即使害怕,但就像被人類圍攻那時一樣,如果有那麼一點可能性能幫助到她,他絕對義不容辭,為了『那時』所許下的承諾,就算打破這個約定他也必須……

      大腦給予雙腳明確的指令,讓他的身軀可以向前移動,但就在確信一切的這個時候,他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冰冷冷的聲音。

      「找——到你了。」

      一雙手從里翁背後環抱而來,一股緊密的觸感貼上後頭,他的行動一瞬間就遭到封鎖,雙臂同時被拘束,就算提著銀盾也無法有效反抗。

      「唔——!」他努力挪動手腕,試圖去勾到在握把旁的短劍。

      「這可不行,竟然想拿那麼危險的東西,看來我必須更加封鎖你的行動。」那冰冷的氣息從耳邊傳來,隨後他感覺到的,是從未體驗到的恐懼。

      「呃啊啊啊啊!!」

      在里翁發出慘叫的一些時間後。

      「喝啊!」一個大動作將豬疚一排掃開,塔瑞莎用手撐住一個豬疚人的頭頂翻了過去,雙腳同時踢開擋在前方的敵人,落地時不忘將長斧往後,利用倒鉤將背後的豬疚斬首。

      「嗄——嗄——!」

      「殺呀——殺!」

      豬疚遇上危險的天性本來就是只戰不逃,就算失去戰意也頂多是待在原地哭嚎,這樣的天性反而讓塔瑞莎陷入苦戰。

      「媽的,到底還有多少?」體力的消耗讓塔瑞莎放棄全員擊殺這個選項,除了斬殺,她以推壓和擊倒的方式同時針對多個敵人,才能換得一絲移動空間。

      「嗄——」

      「嗄——拋!」

      站在包圍陣外的豬疚拉成數排,他們舉起短矛,同時往塔瑞莎的方向拋擲。

      沒經過訓練的投擲手跟亂箭毫無兩樣,刺在自己人身上的短矛比刺到地面的還多,這種犧牲打的方式,只求能有一兩支可以剛好刺中那個大他們接近三倍的女巨人。

      「小兒科。」輕易撥開幾支力道不強的短矛,估計就算真刺到,也不過就只是皮肉傷罷了。

      在大量咆哮聲中,她迅速移動身軀,架開所有攻擊同時反擊,雙眼也在這時間不斷篩選著每隻豬疚,因為她的目標只有——

      「找到——你了!」眼神一晃,在豬疚群中,有一個額外獨立出來的圈,一名拿著鋼矛的豬疚像是指揮般,指著塔瑞莎不斷喊著。

      豬疚有明顯上與下關係,成為頭頭的,身邊是不允許跟著下屬,因為他們沒資格待在旁邊,也因為這樣,要找到他也比想像中還要簡單,而且只要殺了首領,豬疚人就會像斷了線般放棄抵抗。

      塔瑞莎閃過一個刺擊,她輕躍起來,用膝蓋撞擊其中一隻豬疚的顏面同時,抽起彎斧從眾人頭上拋出,彎斧以一個漂亮的曲線飛向首領,而他還在用著尖銳嗓音指揮部下,渾然不知自己即將命喪黃泉。

      「咕嘎!嗄——!」

      「什——!?」

      一名豬疚飛身擋下了這一擊,不顧倒在地面掙扎的部下,首領用他醜陋的臉龐拉起了嘴角。

      「妳,巨人,以為,我,一樣,愚笨?」

      語句不順,但通常發不出幾個字的豬疚人卻清楚表達了他的情緒。

      「妳,巨人,去死。」他伸起手,然後重新拉大嗓門對著塔瑞莎嘶喊,所有豬疚再次一湧而上。

      大量短矛同時刺出,塔瑞莎持長柄大斧擋開所有攻擊,但下一波刺擊接著而來,來不及收回武器,一道道傷口綻放在她褐色的肌膚上,所幸豬疚人力氣太小,他們無法完全刺穿塔瑞莎的堅硬皮膚。

      「他——媽的!」疼痛的感覺傳達上腦,塔瑞莎咬著牙,用斧頭的刺刃貫穿一隻豬疚,然後砸向後方試圖要繼續攻擊的人群。

      大腳一踏,強烈聲響震撼周圍所有豬疚人,她大大吸了一口氣,緊接著:

      「還有多少!來!」

      強烈氣勢讓只戰不逃的豬疚也陷入了猶豫的狀態,利用這個空檔,她用大斧硬是開了直通首領的路線,而對方驚見苗頭不對,竟開始轉身逃跑。

      「好啊!連逃跑都學會了?」塔瑞莎越過剩下的豬疚,抽起腰間的匕首做了拋擲,刃端不偏不倚刺中首領的肩頰骨。

      「嘎——啊!」首領轉頭狠瞪了一眼,拖著受傷的身軀,往一處明顯大上許多的洞穴奔跑。

      「瞪我?媽的有種別跑!」塔瑞莎以極快腳程追上,兩人距離迅速拉近,在完全進入攻擊範圍時,她跳躍起來,雙手將長斧向後延展至極限。

      「得手!」

      斧刃準備斬下時,畫面頓時天旋地轉!強烈到足以窒息的悶感湧上胸口,全身各處都在跟大腦反應危險訊號,塔瑞莎完全無法會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一片模糊,從周遭的感覺來看,似乎將山壁撞出了一個窟窿,而她正躺在其中。

      「咳、咳!」嘴中吐出鮮紅,沾染了胸前的皮甲,她努力重複眨眼,希望視線趕緊恢復原狀。

      「越是覺得可以控制狀況,越是容易鬆懈,對吧?」

      一個沉厚的男聲從那巨大的洞窟裡發出,一個巨大人影從裡頭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把跟身軀有得比的大型尖刺棒槌,尖端上正滴著血液,他緩緩靠近塔瑞莎。

      「再怎麼謹慎,依然無法排除腦中的刻板印象,豬疚始終是個爛到不行的種族,對吧?」

      他自顧自話,在離塔瑞莎約十步處停下了腳步。

  

      「女巨人啊?稀客稀客,也是,能引起這麼大的風波闖到這裡來,還能承受剛剛那一下,若是人類怎麼想也不合理,對吧?」

      「咳……咳!你、放屁!呸!」還看不清楚眼前的巨漢,塔瑞莎用鮮血當作白沫,吐了一口在腳邊。

      「精神不錯,身體素質也很好,看來是很不錯的苗床,對吧?」

      「噗咳!哈、哈哈哈!有種再靠近一點,不管你掏出什麼,我都會拿斧頭把他砍爛!」咧齒笑了起來,塔瑞莎伸出手指勾了勾,要對方更靠近些。

      「主人,她,破壞,殺,很多,主人,報仇!」摸著被匕首刺穿的後肩,豬疚首領靠向巨漢腳邊,然後憤恨地指著塔瑞莎。

      「這樣啊,你有這樣的需求,對吧?」

      他舉起刺槌,直接往一旁揮擊。首領還來不及反應,身軀就整個接下刺槌的衝擊,他一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一攤爛泥。

      「就算教了那麼多,無法達到標準不如成為一團爛泥,妳也那麼認為,對吧?」

      「巨魔……」視野逐漸恢復,在看清楚敵人樣貌時,塔瑞莎的語氣帶了些訝異。

      巨魔,一個充滿智慧同時富有力量的生物,他們出生環境險峻,卻有著文明和信仰,除了巨大的力量,也擁有使用魔法的才能,唯一缺陷就是他們難以生出小孩,母體時常為了生一位小孩而死亡,導致巨魔男女比例相差甚多,而他們所想到的解決辦法,便是找其他適合的母體來繁衍。

      因為雜交習性,巨魔從膚色上有著各式各樣的不同,有灰色、粉色、土色,甚至是眼前的這種藍色。

      「不愧是巨人族,身體恢復很快,我也真是糊塗,怎麼從沒想過,也許身體素質強大的你們,可以一直為我們生許多後代,而且孩子應該也會相當健壯,對吧?」

      「為你們生小孩?哈哈!生你個狗屎蛋!你以為我們巨人族會屈服你們這種粗俗低劣的巨魔族嗎?」在嗆聲同時,她努力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動著手指,腳尖,以及各個因為衝擊而導致麻痺的區域。

      「我的確沒想過,畢竟高貴的巨人會光臨寒舍,是我始料未及的,不過既然來了,待客之道還是要做足,對吧?」巨人提起刺槌,他唇邊帶著倒鉤的尖牙緩緩笑了起來。

      『身體……快給我動……動啊!』塔瑞莎狠瞪著逐漸靠近的巨魔,她抓住掉落在旁的長柄大斧,努力伸了起來:「來啊!老娘我一斧就把你給劈了,順便把你的孫兒拿去路邊餵狗!」

      「真是努力啊,不過爭取時間的技巧有待加強,我想妳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得這般田地,對吧?」輕輕鬆鬆將長斧撥開,然後刺槌毫無憐憫重擊在塔瑞莎的腹部上。

      「噗咳!」吐出大量血液,塔瑞莎的長髮被巨魔揪住,身軀也被強制拉了起來。

      「仔細一瞧,妳長得也挺好看的,今天真是賺到了,花了那麼多時間,設下那麼多吸引人的陷阱總算有所收穫了,對吧?」巨魔靠在塔瑞莎的頸肩上,用鼻孔深深吸了幾口氣。

      「咳,操你……媽的!呸!」塔瑞莎強迫自己張開眼,除了狠瞪對方,同時也是要擊中對方,她將含著血液的白沫吐向對方的雙眼,然後用腳同時踢向任何男人都一定會有的要害處。

      啪!

      巨魔因血沫而閉起眼,但塔瑞莎的腳還是被硬生生地接住。

      「反抗心之強也是從未有過,比起弱小的人類或是其他獸科種族,你們巨人實在是有趣很多,對吧?」他施加在腳上的力量,其力道彷彿像是要碾碎塔瑞莎的腳踝一般。

      「啊——!」

      「不錯的叫聲,我現在又發現到巨人族另外一個優點,那就是比起其他那些弱小的傢伙,你們更受得了一點點的折磨,對吧?」巨魔奮力一拉,將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塔瑞莎整個甩到天空,再狠狠得往地面砸下。

      「噗咳!唔啊!」塔瑞莎發出痛苦的哀嚎,跟身體劇烈的反應相比,她的頭腦此時卻無比的清楚。

      『里翁!必須要想辦法使用魔法卷軸,如果那個傻東西就這樣進來,他必死無疑!』

      「其他種族每次玩到一半就死了,結果連個小鬼都沒法生下來,但看來妳不會辜負我的期待,對吧?」巨魔將血沫擦掉,他睜開眼,掃視了塔瑞莎全身上下,嘴角又一次緩緩上揚。

      「咳……你敢再靠近……老娘我一定給你好看……」已經發不出什麼嘶吼聲,塔瑞莎只能側身往後爬行,她爭取著時間,雙手同時伸向兩個地方,一個是後腰囊袋裡的魔法卷軸,一個是壓在大腿下殘存的匕首。

      「我很期待妳會給我看到什麼,不過不管怎樣,之後妳都會『一覽無遺』的給我看著,對吧?」巨魔豪不畏懼地走向塔瑞莎,而對方也利用這一瞬間,雙手各自進行預備好的動作。

      喀!啪!

      巨魔揮動刺槌打向卷軸的手,同時用他的大腳踩向持著匕首的另隻手。

      「啊!啊!可惡!」受到強烈疼痛,無法握住的卷軸飛了出去,而另一隻手也被重重踩在地上,塔瑞莎再度發出一陣陣悲鳴。

      「想自盡或是同歸於盡?聰明的選擇,畢竟妳已經窮途末路,能用的手法大概也只剩下這些了,對吧?」巨魔臉上充滿著自信,他的笑容就像是完全猜透對方可能還有的舉止,洋洋得意。

      他看向飛到遠邊的卷軸,狐疑了一會,然後重新笑了起來。

「看來妳還有同伴?那妳可以放心,我會叫豬疚們去把他給碎屍萬段,留一顆腦袋給妳當作辛苦的慰勞品,這樣妳也安心,對吧?」

      「可惡——可惡!」比起自己處境,心中更加強烈的,是因為自己輕敵判斷而導致里翁身陷危機,巨人族不信神,只信逝去祖先所留下的英靈,她祈禱著,希望祖靈能讓他發現危機進而逃跑。

      「事不宜遲,我們該來辦辦『正事』了,妳也有所期待,對吧?」巨魔將她手上緊握的匕首踢開,他用言語攻擊著塔瑞莎,雖然勝券在握卻一點疏忽都沒有。

      『只能咬舌了……嗎?』

      強烈負能量頓時覆蓋全身,這是名為絕望的情緒,要她忍辱這樣活著,她寧可就這麼死去。

      唯一對不起的,是那個無怨無悔跟在身邊的小鬼。

      『本來還想要把他訓練成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惜沒機會了……』

      「嗯嗯,已經放棄抵抗了?妳也覺得這樣對雙方都好,對吧?」巨魔看著對方已經失去反抗意識,他蹲下了身,大手準備將那礙事的皮甲卸掉。

      「給我離開塔瑞莎大姐啊啊啊啊啊!」

      一個毫無氣勢的大喊,巨魔還在懷疑自己是否幻聽時,突然遭受到撞擊,身軀一歪跌坐在一旁。

      「什、什麼!?」本來陷入絕望的塔瑞莎頓時睜大眼,她撐起身子看向那持著銀盾的人影。

      「大姐!妳還好嗎?我、我會想辦法帶妳出去的!」

      「嗯嗯?人類?你怎麼闖進來的?不過算了,既然食物送到眼前,我親自下廚也是個禮貌,對吧?」

      「我、我不會讓你再傷害到大姊的!」看著緩緩起身的巨魔,里翁雙眼也逐漸往上,對方比塔瑞莎還要更加高大,身型也更加寬闊,他感覺全身充滿顫慄。

      「你這個白痴——!」

      一聲巨大怒吼,巨魔停下了動作,還在想著怎麼辦的里翁也停止了思考。

      「我說過無論如何都不准進來!你小子現在在這裡做什麼!」應該近乎氣結的塔瑞莎,此刻正拉起最大嗓門吼著眼前那無藥可救的白痴。

      「我、我、我、我也說過!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塔瑞莎大姐!這是比這個約定還要更早的約定!」

      「你……!」

  

      『誰跟你有過這種約定!』

      想要如此回應的塔瑞莎看著里翁的背影,不知怎麼的,頓時有種巨大的錯覺。

      「真是感人重逢,不過不管嘴上功夫多厲害,只要把你打成肉醬,事情就能告一段落,對吧?」巨魔拉起刺槌隨手一揮,里翁用全身體重壓著銀盾,卻依然被輕鬆擊飛。

      「咕!」背後撞向山壁,他發出一陣悶哼,但雙腳著地之後又立刻衝向巨魔。

      「你也覺得拿我毫無辦法,對吧?」確定了雙方實力差距,巨魔這次索性抬起腳將他踢飛。

      「咳啊!」受到衝擊在地面翻滾了數圈之後,他再度起身衝向巨魔:「還沒完!」

      「拖時間對大家都沒什麼意義,對吧?」

      巨魔面露嫌惡,他又一次出腳將里翁踢到天空,然後刺槌奮力擊落,里翁雖然即時矯正了位置以盾牌防禦,但依然無法抵銷強大衝擊力帶來的傷害,他重重摔在地面,連胃酸都吐了出來。

      「我對弱小的種族沒有興趣,但你充分表現了,無能為力的感覺很糟,對吧?」巨魔提起刺槌,對準還在大口尋求氧氣的里翁。

      「住、住手!」身受重傷的塔瑞莎只能伸出手大喊希望對方可以有所猶豫,但從巨魔的眼神之中,她明白這並不可能。

      「唔!」看著準備落下的刺槌,里翁舉起銀盾護在自己身上。

      「你希望被打扁成肉醬,對吧?」露出殘虐笑容,他粗壯的手臂露出青筋,準備使勁攻擊。

      「對吧對吧的喊,煩不煩啊?」

      「嗯?嗄啊啊啊啊!燙!好燙!」巨魔正準備尋找新的聲音來源時,全身突然著起火來,他慌亂拍打自己身軀,卻不見任何成效。

      「怎麼啦?那煩人的語癖怎麼不繼續了呢?」深紫色包覆腳踝的高跟鞋發出動人的敲擊聲,輕薄的東方漆黑連身短裙,配上半透明的紫羅蘭披風讓姣好身材更加顯露,烏黑長直髮再為她的神秘添上一股色彩,是那天在旅店和塔瑞莎起衝突的魔法師。

      「啊啊啊!啊——啊……嗄……」巨魔倒在地面奮力來回掙扎,隨著時間經過,他絕望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女法師伸出法杖敲了敲已成脆餅的巨魔,然後露出毫無興趣的表情轉過了身。

      「妳……妳究竟……」也許是看見一線生機,塔瑞莎情緒一時鬆懈之後,隨即失去意識。

      「塔瑞莎大姐!」帶著疼痛的里翁立即上前確認塔瑞莎傷勢。

      女法師瞇起眼,用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眼前兩人。

      「嗯哼,事情的確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待續。

      後記。

      這篇都是在鬥爭,而過程在現在重新審視之後,感覺有一點無趣(趴地

      當初這篇在試閱過程中,引起女性友人的不舒服,讓我一直對這篇有些擔心,但腦袋的聲音告訴我,他們都是在做自己會做的事情,而我的工作就是重現他們發生的事情。

      雖然有稍微修飾,但整體上並沒有做太大的改變~

      雖然豬疚和巨魔應該不是大家感興趣的種族,但我還是希望將自己設定下的東西展現給各位看~希望大家認同~

      目前更新速率會是兩到四天一篇,一直到第十四章為止,上傳前我會努力盡量再做一定的修飾刪除贅詞,讓讀者可以看得更輕鬆一些~

      那麼~下一篇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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