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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誰先道歉

1-3    誰先道歉

      動手的是簡耕佑。

不只是三年級的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跳,連二年級的包括季方寧也傻住了,她站在後排只能看到簡耕佑的後腦勺和他對著討厭學長砸球的畫面,完全看不到他當下是什麼表情。

「喂,孫其庭,你有沒有怎樣?」學長姐們一個個衝向二號學長身旁查看。

名叫孫其庭的二號學長一手撫著臉,站在原地呻吟。裁判兼體育老師也趕忙過來查看,幾個三年級的學長姐朝著季方寧他們這邊怒吼,「喂!你幹嘛打人啊!神經喔!」

「欠扁屁孩!等一下孫其庭腦震盪看他怎麼賠?」

「打人的發什麼呆?還不過來道歉嗎?!」

一句句兇惡的指責讓二年二班的人馬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個個看向始作俑者──簡耕佑。

「同學,你要不要先去保健室擦藥休息?」體育老師見被砸的孫學長摀著眼睛一臉痛苦,他伸手握在他肩頭,接著又抬頭看向另一場的簡耕佑,「你過來。」

簡耕佑依言,拉起欄網,獨自穿越到對手的場子,來到體育老師和大群學長姐面前。

季方寧可以看到三年級的一個個對他怒目瞪視,但因為簡耕佑身材高大的緣故,學長姐想瞪他只能先伸長脖子。

「我還沒吹哨,你把球丟過來做什麼?」體育老師問。

簡耕佑看著老師沉默。

「說話啊,簡耕佑你把球丟過來砸人是怎樣?」體育老師又問了一次。

簡耕佑還是臭著臉看老師,不發一語。

三年級和二年級兩班有些人原本散落在球場上各自練習,此時快到了下課時間都走過來圍觀。

一旁等不到兇手開口的受害人孫學長就不幹了,他拿開摀著臉的手,痛苦的臉陡然變得猙獰,大叫,「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簡耕佑……」

「我就是故意的!」體育老師聽到這句指責本來想說什麼,但還來不及說話,簡耕佑突然大吼一聲,瞪向孫學長,「對啊!我就是故意的!誰叫你這麼欠打!」

「你說什麼!!」孫學長一聽,氣的掄起拳頭就要去揍簡耕佑,但對方無所畏懼的挺起胸膛,也掄起拳頭,一臉兇惡已經打算和學長拼個你死我活。

「做什麼!做什麼!!」

體育老師一聲怒喝,堅實的身體直接擋在衝突中間,眼神示意兩邊的人趕緊把雙方架開,接著看向高大少年。

 

「簡耕佑!跟學長道歉!你先動手你不對,道歉!」

 

「我不要!他在那裡講一堆屁話,要道歉,他先!」

 

「你說誰講屁話?你才講什麼屁話啊!」不只是孫學長又挺起胸膛作勢要揍人,他旁邊的學長姐一個個面色不善的怒瞪著他。

 

「喂,打人就不對!怎麼有這種死屁孩這麼沒禮貌啊!」站在孫學長後方的其中一個學姊叫道。

 

「你們還不是一樣,對著人家的胸部比手劃腳,很禮貌嗎?」

 

突然插進怒火高張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簡耕佑微微側頭瞥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到他斜後方的季方寧,她臉上總是掛著的可愛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疾言厲色。

 

「誰對妳的胸部比手畫腳,妳不要自以為是好不好?」學姊立刻高聲反駁。

 

「我又沒說是對我比,妳幹嘛自己承認?」

 

學姊一噎,又很快的叫道,「就算比又怎樣?你們就可以拿球打人嗎?」

 

「比不怎樣,那我打人又怎樣?」簡耕佑對學姊冷冷的反問。

 

「那我打回來也不怎樣!」孫學長說著,拳頭又揮了過來。

 

「夠了!!」

 

眼看雙方又想打起來,體育老師大喝一聲,嚴厲的止住兩方火爆的行動,「不要動手動腳!好好說話!你們是國中生嗎?只會動手動腳!?」

被體育老師的訓斥一吼,雙方這才壓下了衝動,臉紅脖子粗的瞪著彼此。

 

「兩邊都有錯,誰先道歉?」

 

孫學長和簡耕祐二人沉默互瞪,體育老師話說完沒過幾秒,『噹噹噹噹』的下課鐘聲陡然響起。

「誰先道歉?」體育老師再問。

鐘聲停歇,雙方依然僵持在原地。

「都不道歉是不是?那就這樣站到放學。」體育老師冷漠的宣布,接著看向三年級其中一個場外從頭圍觀到尾的學姊,「你們是三年幾班的?去請你們導師過來。」

 

那位學姊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點點頭,轉身往體育場外跑。體育老師另外又看向二年二班的班長,「班長,你去和你們導師說,我要和她借用你們下一節課。」

 

一聽這話,二年二班所有人包括季方寧,臉都青了。

 

這件事要讓他們那個神經班導知道,可以想見他們班接下來起碼一星期的時間大概是要在訓話地獄裡度過了,他們班導可是一個全校皆知的訓話狂啊……

只要一個人犯了一個小錯,全班就一起陪葬聽訓。

 

「……對不起。」

這時,簡耕佑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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