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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

      「大哥,你哪弄來的這小子,屁眼操起來可比操女人爽多了。哇喔,還會爽到流汁呢!」

        我的雙手被反綁著,被迫迎合著這手臂滿是刺青的男人的動作,只能無力的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

      「這你可要好好感謝你桔姊,說來也算這小子幸運,要不是你桔姊剛好經過,這小子的下場恐怕比那個被活生生解體的姓孟小伙還慘嘍!所以小子啊,要心存感恩知道嗎?」

      被稱做大哥、身穿警察制服的人蹲下身來拍了拍我的臉,受屈辱的感覺油然而生,想著反抗也想一拳將那噁心的嘴臉打爛,但雙手被反綁、被踩在地上的我卻做不了任何反對抵抗的動作。明明心裡是非常痛苦的,身體卻似打了亢奮劑,興奮異常。

      我厭惡這樣的自己。

      我被關在一個四面牆、連天花板都是鏡子的房間,像個用完即丟的垃圾,被隨意棄置在地上。

      「小八,你看看,唉,好可憐啊,昨天還在法院開庭的檢察官現在卻像一團廢物一樣被丟在這裡,嘖嘖嘖......」

      「大哥您看,這小子很愛這種被欺負的感覺呢,都開心到像飛上天了......」

      後面好像還說了些什麼,但我已經沒有精力去聽了,身體上的痛楚,還有心中那空洞的感覺...

              那曾是我的夢。

      夢裡,有奕懷、有育桔,還有我。

      雖然我無法將對奕懷滿腔的愛意說出口,但至少奕懷會和育桔在一起,好好的、幸福的生活著。從小,育桔就是我和奕懷心中的小公主,我們絕不能忍受她受到任何一丁點委屈。如果有人欺負育桔,第一個跳出來反擊的一定是我,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人比我更愛育桔的話,那人一定是奕懷,因為奕懷為了她,甚至能夠犧牲自己的生命、拋棄自己充滿希望與光明的未來,我頂多就為了育桔出頭,因為我真正想保護的,只有孟奕懷。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蓋同一件棉被,他把我當兄弟,我把他當愛人。

      可這樣的感情是不被容許的,男生和男生是不允許在一起的,於是我已做好了這一生孤獨終老的準備,保留愛他的感情直到老死,是我一生的目標。

      這個夢,在那樣一個應該是熱鬧的夜晚,碎裂了。

      應該是與朋友相聚一同參加晚會一起倒數的跨年夜,好不容易排到了假可以回去和奕懷、育桔聚會,約好參加市府廣場的晚會。

      那是個熱鬧的地方,大家一起欣賞著藝人的表演,一起期待著新一年的到來,突如其來的插曲卻破壞了這一切。

      一個自稱是我以前同事的人衝上台,奪走了主持人手上的麥克風,開始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對我提出控訴。

      他說,我是噁心的同性戀,每天在他們面前意淫身材好臉蛋佳的工作夥伴。

      他說,我是白爛的同性戀,為了要將自己心儀的竹馬綁在身邊,不惜將他推入火坑,讓他只能依附著我而生。

      他說,我是噁爛的同性戀,為了滿足自己對於美好家庭的幻想,強迫唯一的妹妹和已經被自己毀掉的竹馬在一起。

      在這個世界上,同性戀並不該死,只是不被大眾接受而已,但是我這種噁心白爛的同性戀就算死一萬次也不足以洩民恨。

      我甚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好多好多的聲音、蜂擁而至的訊息。

      怒罵聲、質疑聲,還有那因焦躁不安而亂了調的心臟跳動聲。

      隱隱發作的頭疼、陣陣發功的腹痛,約好的跨年晚會,現在想來是多麼淒涼。

      就像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一樣,所有的流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我成為全場焦點,被謾罵、攻擊,手足無措的時候,只有奕懷護著我、想盡辦法帶我離開人群,但最後的結果,卻是我跪坐在廣場中央、渾身是血。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吧。

      我實在不應該養成寫日記的習慣的,我不應該沒有防備的就讓人翻閱了自己心中最隱秘的故事還公諸於眾,最不應該的是讓育桔發現了我對奕懷那超出朋友範疇的感情。我成了一個笑話、也成了人人可欺的不要臉。

      人生中總有那麼一兩件事值得去追求,不論是目標、理想亦或是心愛的人甚至是夢想的生活;總要有個目標去達成。若失去了方向與理想,便只能像斷了線的風箏,漫無目的地隨風飄揚,就如同,現在的我。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哥他才不會做出那種事,他才不會是神經病,更不是殺人犯!我哥呢?我要見我哥!」

      「宋小姐,妳先不要激動,我知道妳不能接受,但是宋斌青他是本案最大嫌疑人。不過妳放心,警方還在持續調查當中,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小八,送小姐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見我哥!他是無辜的!放開我!」

      是育桔吧,也只剩她還這麼相信我了。雖然這可能是她演出來的戲碼,但至少她還願意為我演一齣兄妹情深的好戲。在那天被迫離家之後,也只有這個妹妹還會在意我的死活。她的到來,讓我感受到了一絲安慰,僅止於此。

      他們都說我是世界上最惡毒的殺人犯,嗯,或許是吧。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的雙手捧著奕懷的頭,身邊散落著的應該是奕懷的手、腳和已經被切開的身體塊吧,因為天色很暗所以也沒怎麼看清。

      雖然沒印象自己有動手殺人,但是有目擊證人,那麼也許是我真的殺人了吧,反正不論自己到底有沒有殺人,結果都不會變。

      孟奕懷死了,在我的手裡。

      「呦宋斌青,想不到你這麼下賤又粗俗的婊子還有妹子來關心,看來是警察哥哥我的小弟弟不夠粗壯去滿足你那淫蕩的小穴,所以你還有精力去外面給我拈花惹草,今天我非操到你唉爸叫母不可。兄弟們,上!」

      自稱警察的那人話聲一落,五六個人便圍了上來,撕扯我身上早已破爛得不成衣型的衣服、啃咬我身上早已密佈傷痕的肌膚。

      我任由他們將我的身體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站著、坐著、趴著、後仰、跪著、甚至是被整個人抬起在空中懸著,四周牆上的鏡子,清晰的倒映著,自己被一群禽獸無情折磨的樣子、自己身體老實隨著這群禽獸來回擺盪的樣子,一次又一次的達到巔峰,淫蕩的浪叫聲配合著他們放縱抽插的速率,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毫無掩飾、亦無壓抑的在空氣中迴盪,過程中,好像依稀的聽到了一些粗俗不堪的詞彙吧,但我沒有心思去在乎更沒有力氣去抵抗。

      我看著自己倒映在房間四周牆上鏡子中那被凌辱到高潮的身影,無可奈何。

              誰叫我是殺死奕懷的頭號嫌疑犯呢?

      就像現在正恣意玩弄我的身體的警察們說的,宋斌青連始終對他愛護有加的生死交兄弟孟奕懷都能用殘暴手法分屍了,就不配得到任何的憐憫。再說了,他們可是在替天行道、幫孟奕懷報仇呢!

      所以,就這樣吧。

      就算這一切真的都是育桔的安排。

      至少,她還不想讓我知道是她做的、我還能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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