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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歸II

          重新讓他們聚在一起,傑爾.利斯也不知是福是禍。

      看著一旁在做最後收拾的雅典娜,微笑說道:「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了,開心嗎?」

      五年間,他對雅典娜的成長感到害怕,那刻意拉開的距離,總讓他難受的很,即使他對雅典娜的感情不能被他人所知,對他的擔心卻也未曾減少。

      「沒什麼開心不開心的,當時的聚集談不上愉悅,分開就更不用提了。」雅典娜淡淡地說著。

      他突然想起兩人幽幽地走在校園裡,找尋跟自己一樣被傑爾.利斯盯上的倒楣鬼的日子,那時真的覺得傑爾.利斯很煩,但那卻是雅典娜這幾年來最開心又自由的時刻了。

      雅典娜背對著傑爾利斯整理著檔案,咬了咬牙,眉頭緊皺著,像是為著什麼事情感到痛苦一般。

      腦海裡浮現一個令人戰慄的畫面,一堆屍體倒在發出絕望喊叫的人的腳邊,一身的藍衣被染成詭異的紅色,一聲又一聲煎熬的叫喊,過了這麼多年,雅典娜仍舊能想起,那人眼中強烈的悲傷,他想解決自己卻沒辦法對自己下狠手的痛苦。

      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次的聚集,真的是好事嗎?

      如果這次真的該由自己動手,自己真的有辦法對自己的夥伴刀劍相向嗎?

      傑爾.利斯似乎是知道了雅典娜的擔憂,從背後伸出大掌柔亂了他的頭髮,曖昧道:「就知道娜娜捨不得我,收拾得這麼慢,果然是想跟我再多相處一下!」

      雅典娜瞄了他一眼,輕撥開的他的手,冷淡道:「你想多了。」

      傑爾.利斯已經不會再為他這樣冷淡的反應而受傷,最起先他還會黑悲傷的認為是自己害了他,在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雅典娜不再會做出那些他喜歡看到的反應了。

      笑了笑聳肩,下意識溫柔的看著雅典娜,在兩人要對上視線的同時別開了眼,他不能成為雅典娜的弱點,雅典娜也不能成為他的軟肋,或許這樣的距離感,是需要的,位居高位的人,若被抓住了短處,只會被人加以利用,陷彼此於危險中罷了。

聽完絲過飛兒的話,還未來得及驚訝,律楓津身後的門再一次打開。

      「你站在門口幹嘛阿?」

      律楓津一轉頭就看到雅典娜手拿著檔案夾,隨興地靠在肩上。

      「擋到我了。」雅典娜懶懶的朝眼前的人揮手說著。

      律楓津側身讓路,卻看見熟悉的兩人緊跟著雅典娜走入。

      「映佐!淳佳!」律楓津很是意外,原以為是會與不同人再組成的特任部,沒想到卻是老朋友們的相見。

      「沒想到又能一起共事呢!」淳佳揮動雙手開心說著。

      「是阿。」另一女子附和說道。

      眾人聚在一起就是有說不盡的話,幽緋琳先是把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先說了一遍,搭上律楓津的吐槽,惹得大家笑聲不斷

      進門後雅典娜就將東西往桌上隨手一丟,面對眾人坐上了桌子,從口袋裡拆了顆糖放進嘴裡,微微笑著,還能重新聚在一起果然好,可是......

      收起了笑容看向了律楓津,似乎有些心事。

      「今天也沒什麼事,主要是讓大家見見彼此,但都這麼熟了,我想也不需要再多介紹了吧?」雅典娜插話說著:「任務內容,傑爾.利斯會親自來說明。」

      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律楓津,能夠看見對方聽見傑爾.利斯時突然皺了一下的眉間,雅典娜身為隊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任務內容,他只不過是不想由他宣布而已,他可以想像的到律楓津會有多麼的憤怒,他可不想處理他的情緒,最後一定會劍拔弩張。

      「你們要在這裡聊天也可以,解散也沒關係,明天一早八點原地集合,就這樣。」騷了騷頭跳下桌子,又是一副懶散的樣子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那我也該走了。」律楓津也開了口。

      幽緋琳像是被掃了性般的扁起了嘴,悶悶抱怨道:「好不容易才能再聚在一起,雅典娜走了你也要走,不准!」

      幽緋琳是真的很想念他們,大家被各自調離到完全不同的區域,自己雖然還在前線,但總在各城市巡視,雅典娜回到了傑爾.利斯身邊辦事,絲過飛兒回到了傳令部,律楓津他們三人雖然都在後勤,卻也是在不同的部門,好容易聚在一起,他真的有說不完的話想對他們說。

      「抱歉,但也正如你所說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想去見他一面。」

      這話一出,所有人了然,也不再多做挽留。

      律楓津被調離前線非常非常遙遠的部門,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看不見也聽不到有關前線的所有消息,直到今天再一次回到原本的崗位,房間也搬回原來的地方,一切都熟悉的過了頭。

      一走出門,便整理起自己的儀容,將頭髮重新紮好,像是要赴一個重要的約般,可見他所要見的人是多麼被放在心上。

      他笑了,甚至有點臉紅。

      踏上記憶中的路,彷彿被調回特任部的不適感被一掃而空。

      馬上就能見到了呢!藍。

      踏著愉快的步伐抵達目的地,看著有著精緻雕刻的門上刻著「衛國者」。

      這裡還是一如往常地安靜呢!

      律楓津小心地推開門。

      走過一個又一個的石碑,上頭刻著那地下主人的名子與生前事蹟,在其中一個石碑前停下,石碑上刻著「藍.莫艾特」。

      「你看看你,以前才抱怨過,死了絕對不要葬在這地方,安靜的可怕。」律楓津蹲下,自顧自地說著:「沒想到已經過了五年,現在才來看你,不會怪我吧?」

      五年前調職的同時被下令,非必要時刻不許進入前線的任何一個部門,眾人只當律楓津哪裡得罪了傑爾.利斯,讓他下了這樣的決定,倒是律楓津一直都很平靜,當時走的匆忙,傑爾.利斯的催促導致律楓津只有匆匆看到下葬的一刻,便被發配到離前線非常非常遙遠的一個後勤小部門。

      「終於又是回到了前線,還調回了特任部,完全搞不懂傑爾.利斯在想什麼。」

      閒話家常了一陣,雖然一句回應也沒有,律楓津卻覺得這是五年來,心理最暖的一次,張口又要繼續說卻是馬上止住。

      「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呀!」

      律楓津頭也沒回,再聽見那人腳步聲的同時他就確定了來人。

      緩緩站起,轉身舉起手禮淡漠道:「好久不見,傑爾.利斯。」

      傑爾.利斯抱著花束,看著律楓津不應聲,像是在想什麼,最後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得放下花束。

      他想說的話很多,可每一句到嘴邊又全都吞了回去,倒是律楓津從不是個可以忍耐的人,既然遇到了,他就打算弄明白。

      「你在想什麼啊?先不說調我回前線的事情,重啟特任部你到底想做什麼?」律楓津皺眉說道

      「能回前線難道不開心?」傑爾.利斯雙手插進口袋,幽幽地開口。

      「你還希望有人犧牲?」

      此話一出,傑爾.利斯又一次陷入沉默。

      對於他的躲避,律楓津很憤怒,相識這麼多年,還不了解傑爾.利斯嗎?不想說的,他是一個字也不可能告訴你,被打哈哈帶走的都有可能,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在律楓津想嘆氣離開時,傑爾.利斯拿出了一個黑色圓盤遞給了他,不解地看向對方,傑爾.利斯只是示意他看。

      按下按鈕,一份文件投射出來,律楓津快速瀏覽後,本就沒什麼好臉色的他,看完後表情更糟,握緊手上的圓盤,怒視著對方。

      叛軍確認復活。

      消匿近五年的叛軍確定開始在郡格城活動,大量招募人士加入,有逐漸往奎丹城移動的跡象。

      對上律楓津的視線。

      犧牲嗎?

      也難怪他會這麼想了。

      藍.莫艾特的死亡,傑爾.利斯從未多做解釋,一來是因為這件事跟軍方高層有關,二來是會牽扯到雅典娜,傑爾.利斯才選擇閉口不言。

      重新組回特任,並不是沒有想過使用新的人員,可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坐上了高位,所能信任的人居然只剩下他們。

      由十二席顧問所提供的人員,傑爾.利斯看過後搖頭拒絕,十二席顧問是由退位上將或危機處理人員擔任,重要提案的執行與否,上將還是得要與之討論才能定案,萬人之上的位置對傑爾.利斯來說仍就綁手綁腳,即便手上握有全軍隊,卻談不上自由。

      迫在眉睫的事件,必須要馬上下決定。

      果然還是自己一手栽培的用起來最順手嗎?

      對於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傑爾.利斯都忍不住的嘖了自己一聲,覺得自己無比可恥,明明當他們是夥伴,也難怪雅典娜會這麼說他了。

      『其實,你只當我們是你可以隨意擺放、隨意丟棄的棋子。』

      那是在特任部解散後,他給眾人填調職單時,雅典娜冷著臉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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