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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回眸,我的一笑【5】

由於二班和三班為鄰近班級,加上兩名班導愛情如火,日日熊熊燃燒,兩班偶爾趣味地互吐苦水,說說被閃被虐的行徑,正因同病相憐,兩班幾位性格較外向的學生不知不覺開始熟絡起來。

在三班體適能也結束後,體育老師瘋狂驚嘆二班有兩位體力過人的學生,一名是體優生便算了,另一名居然是名女的,籃球場上的人大多已經知道那名女猛獸陶子檸有多驚人,但外場看球的僅以為她是籃球少女,不知其他功夫有多猛烈。

三班一名男學生,綽號石頭,仰臥起坐成績在陶子檸之下,他難以信服那個看起來偏軟萌系的女生會是個女猛獸,但體育老師吹成那樣,讓三班不免好奇究竟是不是真實力?石頭懷疑她的成績是朋友給她竄改的,害得他們班男生被體育老師笑話!

為了見證體育老師說話是否屬實,三班幾個男生到二班找陶子檸,想現場比試比試。

「陶子檸同學,我們來比一下仰臥起坐好嗎?」石頭手搭在窗戶邊笑問。

「在哪比?」

「走廊。」

陶子檸瞥眼走廊,一副看蠢貨的眼神毫不保留。「走廊多髒你不知道嗎?」

她嫌棄完,有一群男生正好跑過走廊,兩班同學呆望著那群男生再看眼走廊地板。

「呃……還是我先拖地?」石頭說。

一個高壯身影接近他們,渾厚的嗓音很快引起眾人注意。

「想比體力還是力氣?」王哥問。

石頭仰頭,欽佩又緊張地看這男人中的男人。

「王哥好,我不是邀約你,無論體力力氣身形,我全不想跟你比!」他不是蠢貨,蠢貨才想跟他一較高下!

「是比體力吧,特地來跟女生比力氣多丟人。」坐在窗邊的何曉揪著眉。

「不一定,我覺得子檸力氣說不定驚為天人。」跟她座位隔一條走道的曾翎翎搖頭說。

說話的兩位在二班有個簡單的稱呼──小饅頭二人組。

原因很簡單,她們座位相鄰,髮型一樣,個性一樣,是班級裡最快搭檔一起的朋友組合。

石頭實在沒心情跟這兩個髮型像小丸子一樣的女同學聊天,他要開口時,陶子檸猛然兩手一拍,瞪大眼道:「比腕力吧!這樣就不用擔心弄髒身體了。」

「啊?這會不會不公平?」

「我們不公平的地方在這裡。」陶子檸指指太陽穴提示。「不是力氣。」

「……」

石頭尷尬地清清嗓。「有些事男女有別。」

何曉撇開頭碎唸:「找她比仰臥起坐就想過公平嗎?」

「就是說,還男女有別。」曾翎翎附和。

「……」石頭和他身後的朋友已經不想理這對相聲組合。

三班把教室的桌子拖一張到走廊上,比試尚未開始,兩班的人已經圍成一團。

陶子檸把手倚在桌面上,笑盈盈準備迎戰。

石頭舒展手臂,十指喀喀作響,他舉起手握住陶子檸。

猝然,她大力拍下他手背,石頭疼得抽回手,正要開口問原因,陶子檸惡狠狠地瞪他。

「不知羞恥!」

「啊?」顯然石頭還沒意識問題。

「竟敢握我的手。」

「不是啊……我們不是要比腕力?啊好好好,不握手,就勾著的那種……勾著。」石頭見她一副遇淫賊被性騷擾的模樣,他就懷疑自己,是她太保守,還是他一臉淫穢?

當裁判的男同學,頗有主持人風範,大聲嚷著他們的名。

「信川高校一年級腕力對決,在我左手邊是二班陶子檸,別看她一臉萌樣,可謂有LOL安妮的本領,然後我右手邊的是三班十號石頭,要下注的請快下注,倒數十秒──」

「喂!我的介紹也太短了吧!」石頭抱怨。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嘛!

「石頭先生請向你經紀人反應,謝謝。」裁判兼主持的男同學,不苟言笑回應。

「好,五、四、三、二、一、開始──」

眾人全瞪大眼珠,兩人的手在中心點顫動,周遭圍觀的朋友激動呼喊。

「陶子檸賭上我們女人的尊嚴壓死他──」

「石頭你是不是沒吃飯啊!」

「快把三班踩在腳下!」

「石頭你贏了我分享D槽給你──」

「欸幹我也要!」

「加一!」

「加二加二!」

「誰有空,快開D槽群組!」

莫名的,加油聲浪裡多了D槽分享。

中心點的顫動開始偏移,石頭不敢置信看自己傾斜的手臂,他齜牙咧嘴用盡拉屎的火力想扳回去,但那力道僅阻擋陶子檸一秒,接著陶子檸一擊扳倒,獲得壓倒性勝利!

「哇啊啊啊──」圍觀群眾尖叫。

「狂啊!」

「二班陶子檸獲勝!」主持人樂吼,張圓著嘴打量陶子檸仰頭的高傲模樣。

此時,石頭呆若木雞瞪著自己的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黃金右臂竟然會輸!

「她有沒有那麼猛啊?你竟然輸給她哈哈哈哈哈!」朋友搭上他的肩問。

「女的欸,你不是裝弱吧?」

石頭天崩地裂地吼:「你不信你去試試,她力氣不是普通的大!」

站在二班後排高人一等的王哥沉重地點頭。

「陶子檸我們二班女戰神欸!」何曉高喊。

「她就是女神雷姆啊!」曾翎翎手機螢幕顯示著淺藍髮的動漫女角色。

在遍遍讚嘆聲中,也有少少虧石頭的聲音,不少男生對挑戰陶子檸躍躍欲試,陶子檸拉拉身邊一位看起來高冷派的正妹同學,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麼,高冷女走到一邊跟主持人小聲說了幾句,主持人瞠目,不知從哪抽來一本課本,把它捲起來朝裡面大喊。

「來來來,要挑戰陶子檸的請快就位,無論男女,皆可挑戰,賭桌在我後方,由二班林慕心同學負責,噢噢──有人坐上挑戰位了,快快快下好離手下好離手──」

第一位挑戰者撐不到三秒,陶子檸壓倒性勝利。

第二位挑戰著撐了七秒狂冒冷汗,陶子檸再度勝利。

當第三位挑戰者坐上位時,大家已不再顧班級情誼,全押陶子檸,林慕心忙著記帳收了滿滿銅板,一道溫雅清冷的聲音引得她抬首,其實引起她注意並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他押的對象。

「我押江雨。」韓宥時莞爾一笑。

林慕心慢半拍點點頭,這一場就他一個押江雨。

「欸,韓宥時你太義氣了吧!連哈利都押陶子檸,你還在這兄弟情。」身旁的人笑說。

「三場了,陶子檸連贏三場!你還押江雨。」

「石頭還是裡面撐最久的,現在要不要另開一局誰撐最久?」

韓宥時沒理會他們的調侃,逕自走到一邊看腕力賽。

「讓我見識見識吧。」江雨手已舉在桌面上預備。

驀然手掌感受到一股陌生微涼的體溫傳來。

「……」江雨望著自己掌中的小手。

陶子檸與他十指交扣。

圍觀群眾一片寂靜。

陶子檸粉嫩的臉上掛著淺淺羞澀的弧度。

「妳不是說這樣……不知羞恥嗎?」江雨小心地壓低聲問。

「不要緊,我沒羞恥心。」陶子檸抿著嘴笑。

「……」他怔然一瞬,咳一聲清清嗓。「如果是要握著比腕力的話,不是十指交扣──」

「沒關係,就這樣吧,我想有新的挑戰。」

江雨頓一會兒,隨後點點頭:「嗯好吧,新的挑戰。」

他呼一口氣,這女的……果然像韓宥時所說,跟正常人思維不太一樣。

他們十指交扣預備好後,江雨挑眉看向主持裁判。

「好,二班陶子檸對上三班江雨,倒數──五、四、三、二、一、開始──」

裁判嘴一喊開始,兩人死命地出力,在中心點激烈顫動。

十指交扣比腕力果然難出力!

江雨盯著與他交扣的小手,媽的!扯,他信了!這力氣──陶子檸會十字固定絕對不假!

陶子檸瞠著水汪大眼,含情脈脈望入眼前畫面,江雨他握好緊……太激情了!

陶子檸的手慢慢有傾斜跡象,大家見到情勢有變,激動地哇哇大喊。

江雨是真的有些兩下子,力氣比那個誰……石頭大些,但她還能撐,加上要是她輸了,他們就不能十指交扣了!

於是傾向陶子檸方向的手又扳回了中心點,江雨咬緊牙,一個女生有這樣的力氣正確嘛!?

江雨的手開始往自己方向傾斜。

可惡!他面色鐵青硬要扳回去,兩人的手爭執不停,一下左一下右,究竟是陶子檸還是江雨已經沒人敢篤定!

「陶子檸快!撂倒他!」

「江雨!我們男人的顏面啊!」

「江雨你來來回回的是不是男人啊!」站在後面的韓宥時大聲道。

幹要不是沒空回應,他真想踹韓宥時一腳!

陶子檸悄悄睨眼韓宥時,恍然間,江雨把她快扳過半。

「噢噢噢有機會、有機會,江雨是目前離勝利最近的挑戰者!」裁判激動跳腳。

陶子檸緊抿唇,顫抖的手臂瞬然被扳倒在桌面。

周遭的歡呼聲連綿不斷。

「三班江雨挑戰成功!三班江雨獲勝!」裁判喜喊。

「對不起,是我不夠義氣沒押你!」

「啊我的錢……」

「韓宥時你賺翻了你!請喝飲料啦!」

「還有誰要加D槽群組?」

讚賞和哀嚎聲混在上課的鐘響聲中,江雨和陶子檸的手還緊握著,他額角滲出些許汗珠,爽朗的笑容逼得她一瞬也不瞬凝視著。

「妳很特別。」江雨笑說。

裁判同學催著要大家快回教室,直到有人將桌子拖回教室,他們才鬆開手。

陶子檸對著要回教室的他喊:「以後再比一次!」

其實是想再十指交扣一次!

「好。」答應後,江雨注意到她泛紅的手。

他剛才只想著贏,沒顧慮到手掌的抓握力。

「妳過來,先沖個冷水舒緩。」

上課鐘結束,江雨沒去理會,直接抓來她的手,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滑過泛紅小手,他看著紅腫的手指順勢替她按揉。

「抱歉,妳手會痛嗎?」

陶子檸屏息地搖搖頭,沉浸在江雨的溫柔裡,內心連放三百發煙火。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完全就是為了她陶子檸存在的!

///作者的話///

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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