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遠見對方一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的模樣,最後有些尷尬的說道:「好吧,我們先回室內吧!希望你不趕時間,因為我需要一些時間跟你說關於你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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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把視線移回周蒼遠身上,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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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對方同意後,周蒼遠帶著對方回到Sunny Bar,找了個可以讓兩人面對面坐的座位區,然後從吧檯上拿了兩條毛巾,把其中一條丟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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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蒼遠,你呢?」他回到了座位上,用毛巾把沾滿雨水的手掌擦乾,然後伸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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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朗。」男子盯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他壓根沒注意到朝自己伸來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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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我就叫你埃利克斯嘍。那你是哪裡人?」周蒼遠默默的收回手,他並不急著和埃利克斯解是關於雨城和旅人的事,基本的互相認識也是挺重要的,況且眼前的人看來還有些緊張,不如先閒聊個幾句緩和氣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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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台灣人,只是家父是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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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周蒼遠也不是什麼很會聊天的人,聊個幾句之後他自己也覺得挺彆扭的,只好拿起一的酒單遞給他:「要喝點什麼嗎?我們在雨城這裡的消費是不用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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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埃利克斯依舊盯著窗外,冷淡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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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安靜了下來,持續了一會兒,直到周蒼遠開始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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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帥哥,你不覺得你應該多放點注意在我身上嗎?我是試著在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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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的態度惹得周蒼遠不太愉快,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可不好受,但就算對方沒有想理自己的意思他還是認為不能把他丟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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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是他媽的人太好。周蒼遠這麼想著,無奈的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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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埃利克斯還是沒有無理到連周蒼遠出聲提醒還是執意無視他,他說了聲抱歉,把臉轉向了周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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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配合。」周蒼遠儘管心裡不太爽,但還是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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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埃利克斯又道了一次歉,看來試發現了周蒼遠語氣中得那一絲不滿。他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托著臉,微微遮住自己的嘴巴,他含糊的說道:「我現在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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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人遇到一些科學難以解釋的事都會有點反應不過來,難免嘛……不然這樣好了,你就先當做自己在作夢好了。你再自己冷靜一下,我等一下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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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遠也默默的譴責了自己一下,他應該多考慮到第一次來到雨城的人的感受才對。他走向吧檯,多點了一杯芙爾希特的蘋果,連同自己方才喝到一半的那杯一起拿回座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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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還是喝一點吧!這裡的東西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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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盯著周蒼遠放到自己面前的那杯灑滿彩色糖粒的水果調酒,微微的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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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你覺得這種酒很娘就說啊!」周蒼遠自然是注意到對方臉上的小變化,便開玩笑的故意擺起不悅的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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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只是這看起來感覺滿甜的,我個人並不是那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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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有些尷尬的辯解道,周蒼遠則是哈哈笑了兩聲,說道:「我只是看你有點緊張,開玩笑的,不過你還是喝掉吧,不然我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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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聽了之後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向周蒼遠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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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看來我應該可以開始跟你介紹這裡了,雖然你聽來或許會有些荒謬,但還是請你聽我說吧。」周蒼遠自認為對方開始有心力冷靜的聽他解釋所有一切,於是他擺起認真的表情,清了清喉嚨,說:「這裡是雨城,顧名思義,這裡就是一直在下雨的地方。然後特別的是,只有少數人來到這裡。說到這裡,你剛剛為什麼會在外面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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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雖然不懂周蒼遠為什麼要這樣問,但還是回答他:「就只是剛好走在路上,剛好又沒帶傘而已,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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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沒有什麼淋過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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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刻意去淋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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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像我就會。」周蒼遠神秘的笑了笑,說:「因為像我們這種特別的人,透過雨來到雨城。只要在雨天的時候出去淋雨就可以跑到這裡,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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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埃利克斯若有所思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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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去思考,沒有用啦!反正你知道大概是這樣就好了,反正我們就是那些剛好擁有通行證的人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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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雨城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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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啊。」周蒼遠想了一下:「你就把雨城認為是另一個世界吧!或者是平行宇宙之類的,就像這樣,我們住的地方是原來的台灣,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還是台灣,但是是在雨城裡的台灣,跟那些動漫裡會出現的什麼穿越到的異世界是不太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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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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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在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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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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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我自己都不太理解自己在講什麼了。」周蒼遠乾笑了兩聲,繼續說:「那我接下去講嘍。像我們這種能夠跑到雨城玩的人,雨城原本的居民會稱我們為『旅人』。全世界的雨城政府對旅人都有特殊的公約,所以基本上旅人的所有費用都由政府負擔。看,一個處處免費的地方多棒,所以我才喜歡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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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請問一下,要怎麼要才能離開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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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似乎對雨城一點興趣都沒有,周蒼遠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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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要離開的話,只要撐傘把雨擋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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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是沒帶傘的話就回不去了嗎?」看來這正是埃利克斯擔心的點,畢竟他就是那個因為沒帶傘才不小心闖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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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政府會在外頭放置可以自由取用的雨傘給旅人使用,所以四處繞繞應該都還是可以找到雨傘的,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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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埃利克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了從他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叫做雨城的奇怪地方後的第一個笑容「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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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畢竟也不能讓一個對這裡一無所知的人在街上到處亂竄,哈,不過你還真是挺幸運的,要是我沒有發現你,你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埃利克斯的道謝讓周蒼遠有些不好意思,他乾笑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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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請問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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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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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周蒼遠不覺得對方會問出什麼讓他難堪的問題,但對方拘謹的語氣讓他不自覺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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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很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很快就能接受這些資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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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到雨城的時候還很小,就是那種還很相信世界上有魔法、超能力或人身體裡有查克拉能施展忍術的年紀,關於雨城的一切我就很理所當然的照單全收了,反正我人都已經在雨城了,沒什麼好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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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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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也是大概接受了,以你現在的年紀你接受的速度還滿快的,不過你不相信也就算了,反正你只要記得以後下雨都要撐傘也就沒有多餘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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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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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點頭。周蒼遠在心中碎念。埃利克斯的反應一直都很冷淡,雖然不是說自己想得到多熱烈的回應,但像現在這樣還真的挺讓人挫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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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周蒼遠思考著接下來要說什麼的時候,埃利克斯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差不多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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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送你回去吧。」周蒼遠起身,然後把手機拿出來,打開自己的通訊軟體,遞到埃利克斯面前,他說:「我是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來雨城,不過還是加我一下吧,以備不時之需,之後有問題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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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遠說完便把顯示著他通訊ID的手機放到埃利克斯面前,然後繞回吧檯把用完的毛巾和已經空了酒杯放到檯面上,之後便向坐在吧檯最角落位置的幽靈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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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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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終於想起我了啊?」幽靈酸溜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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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想起你已經很好了。」周蒼遠比了比他身後的埃利克斯,說:「他要回去了,我送他到捷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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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幽靈湊到周蒼遠耳邊小聲的說:「你跟他說完雨城的事後他有沒有把你當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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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遠往埃利克斯的方向瞥了一眼,說道:「不知道,但他好像沒有很想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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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打賭那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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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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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埃利克斯好像是已經操作完了,拿著周蒼遠的手機回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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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嘍,等一下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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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遠對幽靈揮了揮手,走向埃利克斯,他從他的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對他說了聲「走吧」,帶著他走出了離開了Sunny Bar。他從傘桶中拿出自己的傘,握在手中卻遲遲沒有打開,他知道此時站在他身後的埃利克斯肯定會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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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平淡問道:「你之後還會來雨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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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遠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大概只是想找點話題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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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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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令人意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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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真可惜,雨城是個挺棒的地方。」周蒼遠打開了傘,回頭看了眼埃利克斯,要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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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到傘下,走進了雨裡,回到了原本的高雄街頭。他們離捷運站大概還有約兩百公尺,雨勢已經比前些時候小了不少,只剩下一點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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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著,周蒼遠聽著埃利克斯規律的腳步聲,想著在這兩百公尺的路程是不是該聊些什麼,這時卻聽到身後的人說道:「如果不太想聊天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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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啦,只是……你懂的,聊天對某些人來說有點難度,其實我倒滿想聊些什麼的。」周蒼遠對埃利克斯露出一個微笑,表示自己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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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也不是擅於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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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樣我們也大概了解彼此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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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捷運站的這段路是沉默的,兩個男人共撐一把傘並肩走著,傘面並不算大,兩人得挨得很近才能完全遮擋住從天而降的水滴,這景象肯定有些奇怪,周蒼遠一路上感覺到了一些視線往自己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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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肯定是世界上最長的兩百公尺。就在周蒼遠這麼想時,他們已經到了捷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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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埃利克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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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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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走進了捷運站,而周蒼遠往後退了幾步,重新回到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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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周蒼遠朝埃利克斯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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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斯回頭看了一眼,但那名青年已經在細雨中失去了蹤影,又過了幾秒,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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