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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勢不兩立

沈俊哈哈一笑,表演似的連翻兩個筋斗,輕巧地落到地上,向陳雨蘭一揖道:「這位氣質高貴的美麗小姐,請問有了心上人沒有?」陳雨蘭沒好氣地橫他一眼,暗忖自己正緊靠在龍劍宗懷裡,他卻偏要這麼問人。

封翼不悅道:「修修你那把沒有遮攔的嘴吧!來者是客,怎麼可以這麼無禮?」沈俊一震往龍劍宗望來,嚷道:「這位定是大破猛虎幫及其他危害天下幫派的龍劍宗,龍大哥了!」封翼和龍劍宗大奇,交換了個眼色後,由前者問道:「你怎會知道?」

冷俊道:「聽那些對龍劍宗有仇的幫派說的,他們囑我替他們留心龍大哥的行蹤,若有發現,會給我一百兩銀子。」

陳雨蘭駭然道:「你不會那麼做吧?」

沈俊毫不費力躍了起來,往後一個空翻,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過頭道:「當然不會,在下還立下決心,決意追隨龍大哥,到外面闖闖世界,龍大哥請答應小子的要求。」

龍劍宗心中也歡喜此人,望往封翼,表示尊重他的意見。

封翼點頭道:「冷俊是這裡最優秀的獵人,也擅常打探消息。今次我特別到這條村來,就是想龍兄見見這終日夢想著要到外面見識闖蕩的小子。」

龍劍宗哈哈一笑道:「起來吧!以後跟著我好了!」

冷俊喜得跳了起來,連續翻了三個筋斗,叫道:「讓小子先去探路,明早必有報告!」轉瞬去遠。

龍劍宗見他這麼乖巧,心中大悅。

       

那晚他們就住進族長兼村長的家裡,接受最熱烈的招待。晚宴時,村裡的長者都來了,非常熱鬧。

隔天一早,冷俊回來了,湊在龍封兩人身後低聲道:「在我村裡周遭數十里的城市,都被邪獄門的人馬佔據了。同時還不斷派出大量人手,四處打聽龍大哥的行蹤。」龍劍宗和封翼一齊色變。

冷俊道:「龍大哥放心吧,我有打聽到東都那裡,好像還未被邪獄門佔據。」

龍劍宗喜道:「那太好了,我們入夜就離開,前往東都吧。」

當天夜裡,四人離開了村子,造好木筏,由封冷兩人負責操控,次晨順風順水,安然離開了邪獄門控制的範圍。

次日黃昏時分,四人來到東都城門口欲準備進入,卻見門口完全沒有任何守軍而大感納悶。

龍劍宗皺眉道:「沒想到城門口竟然完全沒有任何守軍把守,難道連東都也失守了嗎?」

「你們快看城牆上。」冷俊指著城牆上方,呼叫道。

眾人皆往冷俊手指著方向看,只看到城牆四周皆掛滿了無數的邪獄門圖案的旗幟。

此時封翼湧起不祥的感覺,沉聲道:「不好!有血腥味!」

東都大街。

街上死屍無數,無論東都的守軍還是平民百姓無一倖免。所有方圓數十里的住家也全都被大火燒得殆盡。

為了東都枉死的守軍與百姓,陳雨蘭忍不住心酸,   伏在龍劍宗背上泣不成聲,一片愁雲慘霧。

龍劍宗仰天狂嘶道:「邪獄門,我與你勢不兩立,不把你連根把除,我勢不為人!」

封翼嘆了一口氣,道:「始終還是來不及了嗎?連這裡也被邪獄門給佔據了。」

「附近好像有女人的哭聲。」沈俊像是聽到附近聲響傳來,立刻往那聲響追去。龍封兩人對視了一眼,帶起了陳雨蘭,也追趕了過去。

隨著沈俊追過去的方向,一路跑過好幾條大街,好幾個轉角才終於停下。龍封兩人也不禁心中讚嘆,沈俊的耳力與輕功也是不凡。

清新的空氣裡,傳來濃重的血腥味。

長長蜿蜒向上伸展的三百多級的石階上,滿布像是這山莊的家將及邪獄門武士的屍體和殘肢。

最少有三百多人倒在石階上的血泊裡。

封翼看了這倒地死去家將的服飾裝扮,突然想起一事,「原來柳家門總舵是建立在東都啊!」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道:「難道柳家門也逃不過劫難嗎?」

龍劍宗奇道:「柳家門?這是甚麼樣的幫派呢?」封翼道:「龍兄,我們還是先上去看看上面的

情況吧,稍後我會再跟你解釋。」

龍劍宗點頭道:「也好,我們走吧!」

通上石階頂的正門後,是個廣大可容數百人一起操練的龐大練武場,龍劍宗四人環顧四周,只見周圍又是倒地不少的柳家門家將及邪獄門武士的屍體和殘肢。

這時龍劍宗跟封翼在練武場的中心,看到了一名身穿鵝黃色服裝的少女遍布血汙跪在石板地上不斷哭泣著,在她身前像是親密家人的男子無力的躺臥著,不知生死。

封翼再往前定眼一看,那鵝黃色服裝少女居然是認識多年彷彿妹妹般的,柳寒燕,而那名躺臥著的男子赫然竟是『柳家門』的門主-柳靜天。

此時那柳寒燕這才發現封異眾人的身影,這才停止哭泣。

兩眼泛紅的柳寒燕抓起了封翼的雙手,淒然道:「封大哥,請你救救我爹吧!」

在柳寒燕與封翼說話同時,龍劍宗就已開始查探柳靜天的傷勢,看是否還有一絲希望解救的可能,只見那柳靜天的身軀骨骼皆斷,胸前見到無數的爪痕及一個嚴重凹陷的痕跡,想必那就是最致命的死因。

正當封翼口詢問的同時,只見龍劍宗搖搖頭,以示回答。

柳寒燕見狀,後退了數步,這才又跪地了下來,連連道:「這不是真的....」

封翼走向前柳寒燕身前,半膝跪了下來,柔聲道:「燕兒,師傅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妳還有我在呀,從今日起,封大哥將會代替師傅來好好照顧妳,打起精神來,好嗎?」

柳寒燕聞言,立即撲向了封翼,再次不斷的哭泣著。

柳家門後山。

門主柳靜天及三百五十五名為了護守庭家園拚死犧牲的家將皆是埋葬了此處。

只見柳寒燕跪在柳靜天的墳前,嗑了三次頭,兩眼泛紅,臉色卻是相當平靜地道:「爹,請您放心。燕兒不會再哭泣了,我會努力振作下來,會跟著封大哥他們一起對抗邪獄門惡勢力的,還請爹及眾叔叔伯伯在天之靈可以庇佑著我們。」

龍劍宗知道,今天過後,將又多了一名夥伴一起對抗邪獄門勢力。

邪獄門分舵。

一名身披黑袍,長相醜陋,高大粗壯的大漢怒拍桌几,正向著幾名他的得力手下,斥聲道:「你們這一群沒用的廢物,攻打東都竟也讓我們損兵折將,這讓本魔使在組織上的面子怎麼掛得住?」

一名手下低著頭,苦笑應道:「魔使,我們也萬萬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剛開始殺向東都都很順利,一直到柳家門時,才發生激戰。」

另一名手下也回答道:「要不是組織的六邪眾中的『血手』褚無期大人與『魔爪』毛人意大人及時率兵前來解救,我們可能就沒法安然退回了,柳家門門主也因為如此被血手大人所擊斃。」

邪獄門魔使聞言,暗忖血手跟魔爪乃是軍師的心腹,軍師居然派他們前來,是想讓他們來搶我的功勞?還是另有其意呢?站起來問道:「那他人呢?」

那一名手下搖搖頭,道:「擊斃柳靜天之後,就沒再見到血手跟魔爪大人了。」

邪獄門魔使冷哼了一聲,表示心中的不滿,又道:「卜晉那傢伙滾去哪了?到現在還未回來向我稟告!」一名手下道:「魔使,自從卜晉統領奉您的命令,去搜捕龍劍宗的行蹤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一串使邪獄門人深感熟悉的聲音,在門後響起來道:「屠向連,你的消息可真不靈通啊,魔使一職做得真不稱職,是否能夠完成軍師所分配給你的任務呢?」

全場之人一齊愕然。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門外大步踏入。

邪獄門眾武士同時單膝跪地,齊聲道:「叩見血手、魔爪大人。」

屠連眼中兇芒隱現,沈聲道:「血手,你是何意思呢?」

『血手』褚無期擺擺手,示意眾武士起身後,冷笑道:「怎麼?難道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卜晉那傢伙連帶一百名武士都被龍劍宗給宰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何事嗎?」

屠向連渾身巨震,失聲道:「你說甚麼?」

一個身材短小精悍,面相兇惡的人也跟著道:「不但連續損兵折將,就連卜晉也被殺,也沒辦法完成軍師所交付的任務,軍師第一時間知道後也感到很震怒呢!」

屠向連這才額頭滲出冷汗,躬身求道:「還請褚兄、毛兄能夠在軍師面前說說小弟的好話,小弟感激不盡。」說完,便向身旁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會意,帶著其他三名手下離開。

不一會,四名手下帶著兩箱木製箱子前後走了過來。

褚無期滿臉的笑意,掀開了兩個木箱,只見那兩個木箱閃閃發亮著,裡面居然都是滿滿的金銀財寶及價值連城的字畫。

毛人意也眼睛發亮,滿意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們就卻之不恭了,放心吧,軍師派我們前來就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屠向連大喜,連道:「感謝軍師,感謝褚兄與毛兄,這一切就得靠你們大力襄助啊!」

褚無期點頭道:「放心吧!等我們的好消息便是。」毛人意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恭送褚兄與毛兄啊!」屠向連躬聲道。

見『血手』與『魔爪』兩人走遠後,屠向連隨即露出了冷冷兇光,殺氣臨身,運勁震碎了手中酒杯,咬牙切齒地道:「等著瞧吧,我會要讓你們知道,我屠向連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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