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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與奏(三)

        弦與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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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很快地奏就到了上國中的年紀,經過多方考量後,二階堂家的兩位家主決定把奏送到住宿型的貴族女子學院「奧菲莉亞女子學院」。一方面是讓她跟自己同身分地位的人互相交流,進而替她未來的人脈建立打下良好的基礎。雖然「裙帶關係」在一般人眼中是個貶義詞,但是對政商名流之輩而言,這可是吃飯的傢伙,當然要從小開始訓練。

        而兩人不讓奏繼續自學的另一個原因則是為了強化她的社交能力,要知道奏跟尋常孩子未來所要面對的場合是雲泥之別,對二階堂奏而言,未來她在公共場合的任何一顰一笑都會是政治及金融鬥爭的漩渦中強而有力的武器,這種鉤心鬥角的能力在如同象牙塔般的大宅內可沒辦法培養。

        至於奏呢?她可是罕見的舉雙手支持家中的決定,只要能遠離家中那兩隻令她作嘔的老妖怪,住個校算什麼?她明白,唯有離開她父母的掌控,她才有辦法蒐集到反抗他們的力量跟知識。進而保證自己跟弦的未來。

        但是請別誤會,對於跟弦的相處時間大幅縮短,只有假日才有機會回家與弦見面的事情,奏可是懊惱不已,甚至一度打算拒絕住校的要求。然而隨著年齡增長,她也逐漸明白,對弦展現出過多的寵溺反而會讓他的處境變得更加不利,適當地保持雙方的距離,對弦來說未必不是好消息。

        在此同時,弦在家中也並沒有閒著,「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為止,別以為自己儀態方面勉強合格就沾沾自喜,你的用詞方面簡直粗鄙的不堪入耳,你這樣別說當上二階堂家主的隨從了,連替你的主人提鞋子都不配。」弦的禮儀家教對他如此說道,對方的眼中閃著冷淡且俾倪的光芒,好像這世上其他人都是未開化的猿人似的,個性跟語氣也尖的跟他的鷹勾鼻一樣。

        但是面對這種人,弦也只是不慍不火的行禮說道:「是,謝謝老師的指導與鞭策,我會銘記在心。」正當他收拾著教材時,女僕長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學習方面一切都還順利吧?」「是,脫各位的福,學習方面一切順利,我一定會不辱使命,成為配得上的小姐的僕從。」

        聽了弦的話,女僕長稍微頓了頓,過了數秒後才說道:「你的上課情況我都會抽空看看,你能適應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不得不說我的確是對你有些另眼相看。面對我特別給你準備的訓練,平常人大概看到課表就嚇得腿軟了,沒想到你到現在卻沒有半點怨言。」也許是弦的錯覺,女僕長平常那毫無溫度的視線,一瞬間似乎有些柔和。

「不敢當,為了大小姐,這點程度完全稱不上辛苦。」弦說,這句話完全是他的肺腑之言,聽到這邊,女僕長不禁笑了一下:「那樣就好,沒事的話就趕快準備一下吧,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是的,我怎麼可能忘記呢?今天可是禮拜五阿。」弦說著,益發神采飛揚了起來。

      在奏就學的這段日子,禮拜五的傍晚一直都是弦最期待的時刻,因為那個時候,他可以親自去學校迎接奏回家過周末。雖然一般來說,這種工作會交給司機開車接送才是,但是奏堅稱她想藉由坐電車回家,「為了體驗庶民生活,以便日後更加了解大眾文化。」既然奏如此宣稱,家中長輩也就隨她了。

        天氣舒適、氣溫合宜,正是個適合奏這樣的花樣女孩散步回家的日子。因此在奏放學前一個小時,弦便已經迫不及待的站在校門口前等待自己的主人出現。還不忘記隨身攜帶奏喜歡的零嘴、遮陽傘、飲用水等等,就是為了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弦的心情也是愈發雀躍,縱使他已經盡量的維持不苟言笑的表情以維持自己身為一個專業侍從的形象,但是他時不時上揚的嘴角跟三番兩次看向手機確認時間的舉動已經出賣了他的好心情。如果這個樣子被其他僕從看到了,大概又要被嘲笑弦這副德性跟一條忠心的狗沒兩樣了,不過對弦來說,這種形容反而是他對奏忠貞不二的證明,是至高的榮耀。

        等到放學的鐘聲一響,弦的情緒也達到了最高峰,一雙眼也變得犀利無比,只為了在魚貫而出的學生群當中找到他心目中的倩影。幸運的是,過沒多久,弦就注意到奏跟著一群女學生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望著奏嬌小的身影跟俏麗的臉龐,弦不禁會心一笑:「果然大小姐很漂亮阿。」

        要知道,在這間貴族學院當中,美貌同時也是各個女學生用於展現自家財力跟地位的工具,因此每個女孩都像開屏的雄孔雀一樣花枝招展、爭奇鬥艷。

        在這裡,有些學生在化妝跟保養品上所花的費用已經超過尋常上班族的年薪;有些孩子為了保持完美的體態,養了一批完整的營養師跟健身教練團隊;甚至還有些在這個年紀已經經歷過數次的整容手術。在強敵環伺下,奏的美貌仍然是鶴立雞群,讓弦也不禁感到與有榮焉。

        彷彿是兩人之間有心電感應似的,當弦往奏的方向行注目禮的同時,她也同時對上了弦的雙眼。看到弦的一剎那,奏就馬上笑咪咪的對弦揮揮手,一邊跟身旁的朋友道別:「結月同學、小野寺同學,我家的男傭來接我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囉~」「好喔~禮拜一見,二階堂同學。」「下次有機會再去車站前吃可麗餅吧。」

        看到奏走到自己面前,弦不疾不徐的先行個禮後,拿出遮陽傘說道:「大小姐,下僕日向弦前來迎接,還請允許我替您拿著大小姐的書包。」「好,麻煩你了。」二階堂一邊說著,順手把肩上的包包遞到弦的手上。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踏上回家的路途。

「靠,那個妹也太正了吧。」「媽媽你看你看~那邊有個公主~」一路上,奏可沒少過被人行注目禮跟指指點點。她就像是活生生的目光磁鐵,強制所有路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雖然弦總是感覺那些視線像是放大鏡聚焦過的陽光,感覺有些刺痛與灼熱,讓他渾身不自在。然而奏似乎挺習慣這種獨領風騷的感覺,走的是愈發的婀娜多姿了。

        然而一路上,弦可是兢兢業業,不敢有任何一點閃失,他一下子擔心太陽曬傷了奏吹彈可破的嬌貴肌膚、一下子煩惱路旁抽菸的大叔菸味玷汙了奏的體香、一下子注意奏典雅的妝容會不會被香汗弄花,就連一隻蚊子都能讓弦心驚肉跳,其壓力之大,恐怕不下於一個正在開心血管手術的外科醫生。

        正當弦想東想西的時候,奏突然回眸問到:「怎麼了?跟我一起回家好像讓你壓力很大呢,我看你緊張到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囉,難道跟我在一起就真的就讓你渾身不舒暢嗎?」好像正在期待著弦的反應似的,奏的嘴角揚起惡作劇的微笑。

        見此,弦手忙腳亂地回答:「不不不,大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在混亂的街道上,要是大小姐不小心出了什麼事,那屬下可是被卡車輾個九回都不足以謝罪阿。」

        聽到這邊,奏不禁笑的花枝亂顫:「噗哈哈哈,你也太小題大作了吧,我又不是什麼古董花瓶,哪那麼容易出事,還是說~在弦的心中我就是一個那麼不可靠的女人嗎?」說完,奏不懷好意的欺到弦的身上。看樣子,奏對逗弄弦似乎是駕輕就熟的樣子,這對弦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弦苦惱地抓抓頭,有些靦腆地說:「大小姐還請放過我吧,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萬無一失而已。就算在大小姐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失誤,或甚至失誤小到大小姐根本沒有發覺,對我來說都是不可原諒的。」說到這邊,弦的表情一瞬間認真了起來。

「大小姐,我認為貼身隨從的義務,就是要幫主人注意到常人無法注意的細節並妥當的處理。就像是大小姐平時施予我的恩惠,就算大小姐覺得那些只是理所當然,身為隨從的我也有義務謹記在心,並且抓緊任何一絲機會回報。」

        聽完弦的話,奏苦笑了一下,就像是一位看到自己的孩子做傻事但又不忍心斥責的母親:「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很高興,但是你有一件事情搞錯了。我之所以會想跟你一起回家並不是僅是因為『想跟你在一起』,而是『想跟你一起創造美好的回憶』。」

        講到這裡,奏墊起腳尖,輕輕地撫摸著弦的臉說道:「雖然說我的安危的確很重要,但是弦如果不享受這一段路程的話,那就本末倒置了。答應我,不要讓我的苦心白費,好嗎?」奏說完後,瞬間換回了一直以來的笑臉,指著旁邊的店鋪說道:「弦!你看那家冰淇淋,很好吃的。我請你吃一支,所以這件事拜託跟女僕長保密喔。」說完,她就一蹦一跳得跑去排隊了,剛剛優雅的形象蕩然無存,只是個為了甜點搖尾巴的孩子。

「話說回來,大小姐果然不管怎麼看都長的很漂亮呢。」望著站在前頭,因冰淇淋而雀躍不已的奏,弦不禁在心中感嘆。奏的天生麗質弦是從小看到大的,不過自從奏上了國中之後,身上開始散發出了並非女孩、而是女人才有的光輝。

      本來就白裡透紅的肌膚,在淡妝的襯托下更顯晶瑩剔透。恰到好處的飾品跟指甲油的使用不僅使奏清純可愛的形象上升不只一個檔次、還不會喧賓奪主、給人過於眼花撩亂之感。香水輕淡的香味跟少女獨有的體香混合,如同最高級的檀香,光是聞到一點就足以讓人失去意識。

      不僅如此,奏的舉手投足間也是步步生蓮、搖曳多姿,如同中古世紀的公主再生於世,絲毫不負二階堂家大小姐的氣質。如果真的要雞蛋裡面挑骨頭的話,大概只有身材過於嬌小這一點勉強可以拿來說嘴吧。

        十四歲一般來說是女性的發育期,然而奏胸前兩株含苞待放的花蕾卻是絲毫不見動靜,就連身高都跟小學生相差無幾,不得不說有些異常。雖然身材這件事一向是青菜蘿蔔各有所好。而且就一般的審美觀而言,奏比起巨乳蜂腰,還是嬌小玲瓏的體型更能襯托她的氣質,然而奏本人似乎不這麼想。

      其實弦已經多次在打掃奏的房間時,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雜誌剪頁跟廣告單。上面有著「她可以在三十天內從A罩杯成長到D罩杯,你也可以。」「把握女人的黃金時段,一口氣長高十五公分吧!」諸如此類的可疑內容。

      一開始看到這些東西,弦還不禁會心一笑,感嘆著奏也有如此少女的一面。然而等到他在奏的房間內搜出來路不明,上面標榜著「強力豐胸」的詭異藥丸時,弦可是完全笑不出來。看來有必要找時間對大小姐進行機會教育呢,弦暗自在心中打算著。

      正當弦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人也回到了宅邸內。正當兩人走到大門前時,還不待奏敲門,那對雕梁畫棟的雙開大門應聲開啟,隨後是十幾名女僕站為兩列,一見到奏踏進家門,眾僕們一齊鞠躬,動作劃一的如同軍隊:「歡迎回來!大小姐!」其聲大如雷鳴,煞是壯觀。

      雖然就一般平民來說,剛才的畫面已經足以讓他們瞠目結舌,奏本人倒是見怪不怪。開始熟練的發號施令。

「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大概七點才會吃晚餐。還有,我大概半個小時後會去洗澡,請你們準備一下,記住,不要再讓我看到什麼法式薰衣草精油了,我的皮膚對那個過敏。對了,我上禮拜請專人定製的洋裝送來了吧?等等請人送到我房間來...」

        隨著二階堂一聲令下,女僕們也一哄而散,開始為了奏的命令東奔西跑。然而正在此時,一個畏首畏尾的女傭彷彿沒聽到命令般,仍膽怯的站在兩人面前,與一旁手忙腳亂的眾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的眼神陰暗如影且游移不定,氣場混濁的像是烏雲罩頂、身子也不同一般女僕姿態端正之貌,反而微微弓起來,讓人感覺像過街老鼠,一旦招人注目就會吸引仇恨。

       

        弦記得這個人,她是黑田,是個服侍奏的資歷並不亞於弦的女僕。然而因為比較不善交際,再加上出身比較貧寒。因此當跟她同期的女傭都飛黃騰達時,她仍然處於基層的職位。想到這邊,弦不禁有同病相憐之感。

        但是她找奏有什麼事呢?弦還正納悶著,奏已經笑咪咪的走上前了:「黑田,我拜託你的事情,應該有確實達成吧?」「是!大小姐指定的東西,我已經全數放在您的書桌上了。」黑田回答。聽到這個答覆,奏似乎相當滿意,只見她臉上堆滿笑容,緊緊握住對方的雙手,兩眼放光的像是精雕細琢的鑽石:「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拜託你果然是正確的,黑田。」

「這...這是我份內的工作,哪敢跟大小姐邀功?謝謝大小姐厚愛、謝謝大小姐厚愛...」看來黑田似乎不太擅長這種場面,顯得十分緊張,但是同時又受寵若驚,一路千恩萬謝的送兩人回房,甚至半路上還摔了一跤,不過誰能怪她呢?這可能是她來二階堂家工作後第一次被上司注目呢。

「姊姊大人,請問您跟黑田小姐拜託了什麼事呢?」等到回房,弦確定沒人偷聽之後,忍不住向奏問道。奏則是神祕兮兮的輕笑著:「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看比較好喔。」說完,把桌上一疊資料遞到了弦的手中。

        雖然弦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但是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驅使他開始翻閱眼前的文本。然而不看則已,這一看讓弦馬上驚呼了起來,完全忘記了這個可不是能夠大聲嚷嚷的事。

        這上面記載了二階堂家上上下下的八卦密辛,上至企業的重要商業決策、下至某個女僕偏好的香水品牌。通通都按照事情的大小跟日期順序井然有序的排列好。當弦正在驚呼時,奏驕傲的抬起自己小小的腦袋:「這可是我們擺脫臭老爸跟老媽的第一步喔,怎麼樣?我厲害吧?」

        如果兩人要想辦法離開二階堂家家主的掌控,第一點就是要建立屬於自己的人脈,而在這之前,必須先辨認哪些人可能為己所用,還要考慮要用什麼籌碼才能吸引對方,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情報的蒐集上,這就是二階堂奏計畫的雛形。

        這些弦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還是有一件事弦想不明白:「姊姊大人,請問一下,為什麼...」弦話還沒說完,奏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想問為什麼我不把這件事交給你對吧?」

        首先,弦在僕從眼中是年紀輕輕、地位低下、辦事能力也不強,但莫名其妙就受到大小姐青睞的空降部隊,可以說是館內的公敵,怎麼可能套的出情報來?相較之下,黑田在同事當中只是不起眼而已。雖然沒人會主動向她提供資訊,相對的他人對她的警戒心會比較低,一來一往之下,黑田只要肯用心,蒐集到的情報量也是十分可觀的。

        再說,她長期處於基層,因此只要給一點小恩小惠就容易滿足。這點對於急需拓展人手,但是手中資源跟父母相比十分匱乏的奏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優勢。

「這樣你明白了嗎?弦,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這輩子最信任的人,這是連神明都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但是世界上有個東西,叫做『適材適用』。再說了...」說到這裡,奏的臉色瞬間鐵青了一下,眼裡閃過了一絲恐懼。過了一會,才搖搖頭甩開雜念說道。

「你知道這個任務有多危險嗎?要是被老爸老媽發現的話,那麼一切都完蛋了,要是黑田那傢伙還好說,只要給她一大筆遣散費後資遣就好,但是被發現的是弦的話,那接下來的事我根本不敢想像,如果弦不見了...弦不見了...」

        只見奏像是看到噩夢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似的,愈說臉色愈發顯得慘白,四肢也開始像胎兒一樣往軀幹靠攏,到最後她連話都說不出口,僅能縮在地上不停的瑟瑟發抖著,猶如被巨蟒盯上的白兔。

「姊姊大人妳這樣成何體統?還請您趕快起來...」弦趕忙的接近,正想要扶奏起身時,卻隱隱的聽到,奏的口中傳來了小小的啜泣聲。一剎那,弦愣在了原地。奏在哭?那個總是調皮搗蛋,就算面對家主責罰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奏,竟然在哭?是阿,她怎麼能不害怕呢?你要她如何不害怕呢?

        看到這邊,弦猶豫了一會,之後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走上去。「請恕屬下無禮。」弦說著,接著他輕輕的將抽抽噎噎的奏以標準的公主抱到床邊,溫柔的像是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然而將奏放到床上後,弦並沒有像尋常一樣單純的替奏蓋上被子,反而自己坐到了床頭,將奏仍然因恐懼而護在雙手之後的腦袋枕上自己厚實的膝蓋,像一個慈祥的父親。

   

        接著,弦的聲音在奏耳邊響起,低沉而悠遠,像是要傳達過去的回憶,他的話語與其說是跟奏溝通,更偏向說給自己聽的。「我還記得小時候,我曾經跟姊姊大人約定好,等到姊姊大人變成偶像明星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在您的台下捧場,雖然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但我是將其銘記在心,片刻也不敢忘卻。」

        說到這邊,弦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眶中充盈著柔情,好像當初那個雖然年紀小小,但是卻自信滿滿的發下跟自己的體型完全不相配的遠大誓言的奏正在自己眼前。不知不覺,奏也停止了哭泣,一雙銀鈴般的眼瞪的老大,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弦。

「我可能沒辦法幫上姊姊大人的忙,但是我能保證,只要姊姊大人還站在舞台上一天,我就會永遠在舞台下守護著您。還有,不管姊姊大人有沒有達成夢想,您已經是,也將永遠是弦心目中唯一的明星。」

        聽到這裡,點點淚光已經像流星一般閃下奏的臉頰。曾幾何時,那個總是畏首畏尾,只會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苦苦追趕的小男孩,早已為了保護這個任性的主人,蛻變成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明明早就發誓過,要為了弦開創只屬於他的未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我在依賴他阿,我這個姊姊當得也真是窩囊。」奏不禁在心中自嘲著。

        在這之後,弦又安撫了奏好一陣子後,才緩緩地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姊姊大人差不多也要入浴了,我去準備換洗衣物,還請你也盡速動身吧。」

        看著弦的身影,奏不禁感嘆著,自己一直匆匆向前邁進著,到底有多久沒有停下腳步,看看這世上她最在乎的人。

        明明才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卻因為大量勞動而有著厚實的臂膀,結實到可以輕易乘載住奏的幼稚與任性。手上的老繭也粗糙的如同樹皮,雖然摸起來不太舒服,但奏一想到這雙手替她擔下無數的勞務就一陣暖心。眼神雖然還是缺乏自信,然而在最深處卻可以看到其發出堅毅的光澤,那是為了守護至親之人才會散發的光彩。看著眼前的男人,奏似乎有些出神了。

「姊姊大人,請問有什麼吩咐嗎?」眼見奏似乎在發呆,弦稍微的出聲提醒一下。「沒事。」奏搖搖頭,之後像想到什麼似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燦笑。彷彿回到她幼年時,那個想到好點子時的興奮笑容:「弦,明天我們去逛街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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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因為段考有一陣子沒有更新了,希望最近可以回歸原有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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