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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龍波

「什麼?你說誰來了?」清風散人眉毛、鬍鬚、頭髮皆全白,也不束髮,就任由白髮披肩,看著倒是像個瘋老人!

進來通報的是清風散人的大徒弟-凌霄,面色淡定,平常更是毫無情緒,清風散人當初是看上他的紫銅資質,才將他收入門下,不料凌霄是一個比他小40歲,心智卻像比他大40歲的孩子,當初清風散人年51,收凌霄入門下時,他也才11歲,如今都23歲了,卻越發老成,清風散人對外都說,收了個娘來當徒弟呢!

「外面候著的,看著像是一對母女,年輕的徒兒未曾見過,但年長的,徒兒曾在師父的院中看過,但是是在徒弟13歲那年,已記不甚清楚。」凌霄面無表情的說完。

「十年前啊⋯」清風散人細細回想著十年前的事情,當時他已退隱,知道他在這的人並不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呼喚凌霄將人帶進來「容容?!快,快將她們請進來!」

凌霄默默的走出大殿,清風散人像是坐不住,起身就在地毯上來回走著,一邊碎念著什麼。

不一會,林百容跟琴云珂便讓凌霄指引入了殿內。

清風散人一看到林百容,激動的說著「容容!真是妳!」清風散人走近林百容,全身上下看了看「怎麼樣,這些年好嗎?」

「龍叔,我很好⋯」林百容眼眶泛淚,轉頭拭去淚水,看向一旁的琴云珂,「我跟你介紹下吧!這是落山哥哥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說完便轉向清風散人,認定的眼神看著他。

「妳的女兒⋯?」清風散人似乎有些疑慮,但看到林百容堅定的眼神,也不多問,看向琴云珂,表情甚是複雜。

云珂將清風散人眼底的複雜情緒收入眼底,但卻不搓破,緩緩的道來「小女琴云珂,見過清風散人!」語畢便對清風散人行了個禮。

清風散人點了點頭,卻也不多做回應。

林百容見氣氛有些僵硬,從中緩和「這是凌霄吧?」

凌霄抬頭看了一眼林百容,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答了聲「是!」

「十年了,你是越發的英俊了,你帶著我女兒云珂到各處晃晃,參觀下好嗎?」林百容並未其他情緒露出來,但凌霄明白,她是希望自己能將琴云珂支開。

凌霄也不多說話,便對著琴云珂做出請的手勢。云珂也無她想,就隨著凌霄一同離開殿內。

「龍叔⋯你能不要這副樣子看著云珂嗎?當年的事,並不是她的錯⋯」林百容黯然的低下頭,眼淚也一點一滴的落下。

「我知道⋯」龍波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不是她的錯,我只是⋯」

林百容將眼淚擦去,抬起頭看著龍波「龍叔,當年你答應落山哥哥的,可還作數?」

看著林百容一臉認真,想到當初的琴落山是如何的求助於他,便軟下了心「我知道了⋯」

凌霄帶著云珂走到藏書庫門口,云珂突然停下腳步。

發現身後的人,並未跟上,凌霄轉頭問道「怎了?」

云珂皺著眉頭,抬頭看向凌霄,「凌霄大哥,清風散人是不是不喜歡我?」

「為何這樣想?」凌霄雖然是面無表情,但眼前的小妹妹卻掀起他心底的一絲波瀾,云珂就像他當年失散的妹妹一般年紀,想想,他妹妹凌子庭,也該這般風華年紀了吧?

「我看清風散人對我的眼神,並非善意⋯便想著是不是我哪裏讓清風散人不快了⋯我阿娘說,之後我都得住在這牧幽莊了,若是清風散人不喜我,那我豈不是會被趕走嘛?」林百容眼裏盡是憂慮,若她連這牧幽莊都待不了,又有誰能保她一時周全呢?

凌霄淡淡的開口「妳多想了。師父從來沒有真正討厭過誰,他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明明是誇獎的言語,用凌霄冷板臉說出來,實在分不清褒與貶。

但云珂像是心中落下了一顆大石,鬆了一口氣,便跟凌霄一同進了藏書庫。

兩人也沒多話,一個看秘笈,一個看琴譜,就這樣待了一個時辰,突然,云珂抬頭看著凌霄。

「凌霄大哥,你們這有琴嗎?我突然有些靈感,腦子譜出一曲,想借借你們的琴,我的琴恐怕已被小廝拿到不知道哪間廂房了。」

凌霄沒有回話,起身便走向藏書庫的內門,出來時,手上便是一把上好的古琴,雖不如她自己的,但已是目前除了阿爹送的悅曦琴外,她看過最好的一把。

道了聲謝後,云珂便結果古琴,撥弄著琴弦,彈出令人震驚的旋律。

殿上。

「龍叔,你相信我,你會喜歡阿珂的。」

龍波有些不願的點了點頭,突然聽到一絲弦音⋯⋯「這是,這是誰在彈鳳梧琴!」龍波聽到這弦音,更是震驚,震驚後不知不覺卻的落下淚,他猛然起身,往藏書庫走去。

弦音已停下,凌霄更是被這旋律震的心緒走神,這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

凌霄還未回神,龍波已衝進藏書閣喊道「是誰彈的鳳梧?」

云珂嚇得急忙上到跟前請罪「清風散人,小女並無惡意⋯只是⋯」不等云珂說完,龍波就衝上前抱著云珂。

「好孩子,妳沒錯,這琴是妳的了!」龍波眼淚兩行直落,看的凌霄瞬間從云珂彈奏的旋律中回神,驚訝的看著龍波,他從來沒有看過師父掉過眼淚⋯

「好孩子,都是我的錯,我沒看出你,是我沒看出你,明明妳們這麼像,我卻沒看出妳⋯」龍波越說越激動,眼淚更是直刷刷的落下,看的云珂跟林百容也是驚嚇!

「清風散人⋯」正當云珂想問問怎麼回事,龍波將云珂從懷裡拉開,抹了下眼淚,憤憤的說「什麼散人,叫爺爺!」看著讓人好氣好笑。

「龍⋯龍爺爺」云珂雖不知道緣由,但無奈之下,還是喊了聲龍爺爺,龍波瞬間心情大好!

「來人啊!準備酒菜,依照過年菜色上桌,不,不對,要比過年菜色更好!把你們畢生絕活都拿出來就是了!」龍波笑笑的喊道,那嘴像是合不攏般,讓所有人看的是懵懵懂懂。

「龍叔,你這是怎麼了?」林百容也甚是不解,怎麼剛剛還不喜云珂,現在待她如伺候太上皇,一下為她拿板凳,一下給她擦桌椅,一下又倒水,實是看不出龍波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找到我親孫女還能不高興嘛!」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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