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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1 甦醒

    陰暗的房間中,林武似剛睡醒般,揉了揉雙眼,他目光快速的掃視了四周的環境。

    簡陋的木板床,牆上掛著的油燈,還有身上穿著的一襲破舊儒衫,都表明了現在林武已經不在原本的世界了。

    說起林武的前世,那來歷可有些奇特,林武的家族早年是靠盜墓起家的,林武的曾祖父就是人們傳說的「摸金校尉」,當時藉著大發死人財,盜了幾個有名軍閥的墓而收獲的大量錢財,大肆買進土地,成功轉型成了大地主,一時可是風光無兩。

    可惜好景不常,也不知是因為盜了太多墓有違天和,還是因被墓中的某個死人給下了咒,總之,林武的曾祖父在他正值四十壯年之際,於家中七竅流血,暴斃而亡,事後不管怎麼檢查,都檢查不出死因來,明明昨天還是健壯的有如一頭牛,結果過了一晚上就離奇歸西了。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還好,可奇特就奇特在林武的祖父,在他三十五歲時,也是莫名暴斃身亡了,死因一模一樣,都是七竅流血而亡,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只有年紀,早了五年。

    這就彷彿一個詛咒一般,令林家一眾人感到恐慌,不過最過恐慌的人,還屬林武祖父的弟弟,也就是林武的二爺爺,他跟他大哥的年齡只差了一歲,按照這個情況,豈不就是說明年就是他的忌日?

    果不其然,隔年,他也步上了他大哥的後塵,一樣是七竅流血而死,死因依舊不明。

    至此,林家的眾人彷彿都認命了,這就是個詛咒,一個他們林家太祖欠了的,要用全族後輩來償還的一個詛咒。

    從此,林家眾人的生活態度完全轉變了一個風格,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就是搶著早婚生子,期望好歹留下點血脈。

    林家的一眾人都希望詛咒可以消失,但一代一代,詛咒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惡毒了。

    其實在林武祖父死亡時就有這個跡象,只是眾人不想去相信罷了。

    沒錯,一代一代,死亡的年齡也隨著越加提前,林武的曾祖父是四十歲死、祖父是三十五歲,那他的父親就是三十歲了。

    詛咒一向準時的可怕。

    就在林武七八歲時,他的父親也於三十歲時,七竅流血而亡。

......

    時過境遷,林武也長大成人,面對詛咒他也曾瘋狂過、怨恨過、嘆息過和崩潰過。

    但最終的最終,在林武二十五歲之際,他選擇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房間,默默的等待死亡的來臨,而唯一陪伴著他的,也只有他正在手中細細摩娑的一把黑色小劍而已。

    據說這小劍,還是曾祖父當年盜墓的產物呢,隨著時間的流逝,林武的腦海也開始胡思亂想著一些東西,他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把小劍的主人,我們林家才要受此詛咒?

    林武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而,他眼前一黑,就這麼失去了意識。

......

    林武現在他是真的想不通,他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就在此時,林武腦海裡傳來了一陣強烈地刺痛,大量記憶伴隨著畫面湧入了他的腦海中,就彷彿要把他的腦海撐爆一般。

    林武直接痛到抱著頭滿地打滾,口中不停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再這麼下去,可能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危急時刻,林武的腦海突而浮現出了一柄黑色小劍,小劍散發著螢螢的微光,在林武腦海裡慢慢的揮舞了起來。

    說來奇特,在這小劍揮舞起來之後,林武的腦海突然就不疼了,記憶畫面的融合也瞬間變得順利了起來。

    過了半晌,在小劍的幫助下,林武才總算徹底融合了這具身体的記憶,而小劍似乎用了太多力量,光芒變得十分的暗淡,而後「嗖」的一聲,又再度隱沒進了林武的識海之中。

    林武甩了甩頭,不,或許現在應該叫他黃傲了。

    林武的這一世名為黃傲,乃是西晉東陽郡中雲溪城的三大家族之一,黃家家主黃天行的第二子,按理說,以黃傲這樣的身分,雖然說不上是顯赫至極,但保他衣食無憂,愜意的過著他的小日子,應當還是可以的,但看看他現在身處的環境,簡陋的很,一點也不配他應有的身分,那又是為何黃傲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呢?

    這事情說起來,那還真得怪前主人性格太過懦弱忍讓了,不過這還真不能全怪前主人,實在是前主人在家族中的處境真的很不堪,前主人的母親早年生他時,因為體虛,不幸身染風寒,在原主人幼年之時,就支撐不住去世了,他的父親黃天行,也因此固執地認為是他害死了他的母親,雖然沒真的對他做出什麼,但不喜歡見到他倒是真的。

    所以原主人從小就被他父親給丟到家中的偏僻小院子裡,除了派幾個垂垂老矣的老僕照顧他之外,就再沒關注他了,至於什麼貌美青澀的貼身侍女,暖床ㄚ頭,那更是連說都不必說,絕對是沒有的。

    原主人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一眾老僕給撫養長大,可以說是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經典案例。

    等原主人長大後,小時候照顧他的那些老僕,一個個不是死的死,就是老到做不了事,被送回鄉下頤養天年了,後來,家族中貌似覺得他長大了,有能力照顧自己,就連一個下人都懶得繼續派給他了,原主人就這樣獨自一人,繼續過著日子。

    但好景不常,黃家家主黃天行,因早年與人爭鬥受了暗傷,這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他也就尋思著是時候該確立家主繼承人了,因此他也就在一次家聚中,稍稍透漏了一點風聲,或許他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卻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隨口的幾句話,將會給原主人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巨變?

    原主人本來自己一個人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倒也沒有人會來招惹他,不是不敢,而是因為懶,本來就是,誰會閒著沒事去找人麻煩,多花點時間練武,難道不好嗎?

    但是,自從黃天行透露出要選家主繼承人的消息後,家族眾人才猛地想起原主人好像是家主的二子齁,也就是說他也是有資格參與爭奪這繼承人的資格的,原主人雖然真沒這個意思,但奈何別人不信啊!況且能夠擊敗原主人,也可以證明自己在眾候選人中是比較優秀的,這麼好的一個踩著上位的軟柿子,不踩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所以原主人就這麼倒楣催的成了他親愛的大哥和弟弟爭相打壓的對象。

    其中打壓他最兇的,就是他的三弟,說起來他的三弟,是爭奪家主繼承人的有力人選,從小練武資質就好,在黃天行所有子嗣中,也是最受他喜愛的,可以說是與原主人完全相反的存在。

    在他三弟的算計之下,原主人過得可以說是水深火熱的很,於是原主人就心想,這雲溪城我待不成,我走難道不行嗎?

    於是,他就向他父親藉口說,想去鄉下看望小時照顧他的老僕等人,實則是去避禍鄉間,他父親倒是爽快的同意了,不過也只給他配了一個馬夫罷了,但原主人倒是不在意這些,於是他就這麼與馬夫兩人輕裝上路了。

    原主人原曾想他這麼識相地主動退讓,他那三弟應該也不會再針對他了吧?

    然而,他那三弟見他這麼懦弱膽小,卻是更加大膽猖狂了起來,他竟然雇了一伙盜匪,欲在半路劫殺他這二哥,斬草除根,其手段想法之惡毒,實在令人心驚不已。

    而後,原主人便在路上際遇盜匪,那一伙匪徒跳出之際,領頭的那馬夫瞬時就被斬殺,只見那刀光一閃,那頭顱就這麼「咕咚」地落了下來,還在地上滾了兩圈,臉上那瞪大了的雙眼,更是寫滿了錯愕,原主人見到此景,直接嚇得魂飛魄散,當下就慌忙的從馬車上跳下,朝著反方向奪路而逃,死命狂奔。

    那領頭的盜匪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可能是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感覺,面對正在死命逃跑的原主人,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依然不疾不徐的慢慢追著,但就是緊咬不放,不讓原主人有任何跑遠的機會。

    原主人因為從小沒練過武,或者說,就算是他想練,也沒有那個機會,所以他這麼爆發全力的奔跑,倒是很快就感覺到體力開始不支了,可以說後面他都是靠著意志力在繼續奔跑,靠著他那強大無比的求生意志。

    或許是老天看他這樣,不忍心其就這麼夭折了,就在原主人他即將徹底支撐不住時,他看見了前方出現了一位身穿白色劍客服的俊朗青年,青年腰間配著劍,步伐輕快卻又穩定,身上氣質雋雅溫和,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某個飽讀詩書的書生公子,但細看之下,卻又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鋒銳之氣,從青年身上散發出來,雖然如此,這股氣息並不會給周圍人帶來壓力就是了,反而會令人覺得其人朝氣蓬勃。

    原主人在看到白衣青年的瞬間,那真的是感覺世界彷彿又亮了起來,原本他都感覺到絕望,卻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看那白衣青年的外觀模樣,就知其為正道俠士,遇到這種事應當是會出手相助的,於是,原主人連忙出聲向那白衣青年求助。

    果不其然,那白衣青年見到此景,想也不想,就拔劍衝了上來。

    但就在此時,原本在後面追的不疾不徐的盜匪頭領,似是見事情起了變化,怕出了什麼意外,竟是突然加快了速度,就這麼一刀朝著原主人的後背砍來,相對的那白衣青年,也同時加快了速度,就這麼提劍朝著那刀擋去,但那盜匪見其刀勢被擋,卻轉而揮出一掌,這次那白衣青年卻是真的來不及出手了。

    原主人只感覺到一股掌力,深深的印在他的後心上,他當下就噴出了一口血,而後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這就是原主人最後的記憶畫面。

    黃傲梳理完腦中的畫面後,深深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嘆前身的懦弱,還是嘆前身那可悲的遭遇。

    「事已至此,就讓我來替你活下去吧!從此我就是黃傲了,你的恩怨仇恨,我也會替你了結的!三弟嗎?哼,就等著我親手斬下你的腦袋!」

    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緣故,就在黃傲答應斬殺三弟復仇之時,他感覺到有一道冥冥的枷鎖浮現,並將他的心給束縛住,似乎不完成這約定,這鎖鏈就會對其產生什麼不好的後果。

    「真不舒服,這不是逼我去殺嗎?算了,反正我本就決定要殺的,倒也不礙事。」黃傲扭了扭身體感覺道。

    就在黃傲伸展身體時,他所在的房門被推開了,入眼的赫然就是那白衣青年。

    黃傲心想,看來他當初還是把我給救下了,雖然原主人已經死了就是了,但以那原主人死前的所受的傷勢,我應該是心脈俱斷才是,就是萬不應該如現在一般,還能活動自如,能夠如此,這定是有人給我服用了療傷藥物了。

    就在黃傲細想其中關節間,那白衣青年率先開口了,他帶著一絲笑意道:「兄臺,你終於醒了,我還差點以為你挺不過去了呢!幸好我對你用了宗門發下的療傷丹藥,不然可就真的危急囉。」

    果然,白衣青年的話語證實了黃傲的猜測,黃傲當即向那青年拱手道:「多謝兄臺出手搭救,本人姓黃名傲,不知兄臺大名?」

    白衣青年當即回道:「我名蕭白,黃傲兄不必如此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江湖人應該做的,更何況我見追殺你的那人,面相兇惡,煞氣橫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出手相助,那是理所應當才是。」

    「倒是我還有一件事得告訴你,望黃兄你莫怪,就是那盜匪實力雖不敵我,但也十分非凡,且身法靈活,一看就不是山野出身,況且他腳程極快,我這一不小心,就讓他給跑了,縱虎歸山,真的是令我慚愧至極啊!」

    黃傲陡然間聞那盜匪沒死,心下就是一沉,但臉上卻依舊裝著無事道:「蕭兄不必愧疚,你能出手相幫,我就已十分感激了,更何況蕭兄你還用了宗門丹藥救治於我,浪費了蕭兄的丹藥,應該是我愧疚才對,又怎麼敢怪罪於蕭兄呢?就是不知,蕭兄你出身於何門何派?」

    蕭白聽完黃傲所述,大笑道:「黃兄你能這麼想,那我倒是放心了,丹藥只是死物,若能用其救人一命,那才是正途,救黃兄你,可稱不上是浪費啊!」

    「至於我出身何派,我乃是出身於『絕鋒劍宗』,就是不知黃兄你有沒有聽過了?」

    蕭白灑然一笑,輕描淡寫的說出其出身的門派,卻不知道這門派的名稱,究竟給了黃傲他多大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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