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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1. 十六歲 (04)

自從和不二他們混在一起後,羅佩芸在做什麼,其實陳靜都知道。

陳靜一開始是想找個強硬的靠山,讓自己不受欺負,所以她攀上了不二,可是在他們這所高中裡,所有的差生都是男的歸不二管,女的被不二的女朋友羅佩芸吸收,她也無從抵抗地隨波逐流。

她從不掩飾對男生的排斥,羅佩芸也看出這點,儘管明目張膽地要求手下的女生援交,卻始終沒逼過陳靜。陳靜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和她們家庭環境不同,羅佩芸才沒有要她去做那件事,所以她漸漸沒了戒心,沒想到羅佩芸竟然會騙她。

這段期間她可是給了羅佩芸不少錢。

陳靜家裡經濟條件不錯,但零用錢也只是不多不少,所以她決定蹺家後,便一點一滴辛苦存錢,為了存到一個數目,她一再延後蹺家的時間,儘管她一點也不想多待在那個家一刻。

陳靜蹺家不容易,不二和羅佩芸居中幫了很大的忙,她無處可去,也就理所當然將羅佩芸那兒當作暫時的棲身之處。

羅佩芸並非一開始就厚臉皮跟她索取錢財,而是以借錢為名義。寄人籬下,陳靜不好意思拒絕,陸陸續續從幾百塊到幾千塊都給了,直到昨天晚上,她終於再也拿不出錢,所以今天羅佩芸說要帶她去聯誼時,陳靜不敢拒絕,她清楚意識到自己已經身無分文,只能仰賴羅佩芸鼻息。

待退出手機光束所及的範圍,陳靜立刻機敏地扭身要爬起逃走,下一秒卻發出淒厲的慘叫。

一隻本來應該很乾淨,現在卻沾了些許泥土的學生皮鞋踩在她的右手背上,並且在聽到她的叫聲後,惡意加重力道。她清楚聽見掌骨發出類似碎裂的聲音,痛得再度尖叫。

「想去哪裡?」那個被稱作鍾哥的男生冷冷問道。

陳靜飛快抬頭看了一眼,在還沒接觸到對方的雙眼之前就狼狽地轉開,痛苦地躬著身軀,除了被踩住的右手以外,剩下的左手和雙腿又揮又蹬,拚了命想掙脫。

對方沒有放過她,而是繼續把她的手往鬆軟的泥土裡踩,直到她嗓子都叫啞了,手背上的重量才驟然消失。

陳靜還沒能反應過來,下巴接著又挨了一腳,整個人被踹得往後仰,只能狼狽地在地上微微滾動身體,彷彿這樣能不那麼痛。

掛了羅佩芸的電話,安放也注意到陳靜這邊的動靜,上來又對著她的側腹補了一腳,罵:「臭婊子,還想跑啊?」

身體上的劇痛令陳靜無法思考,連痛嚎也發不出。

安放再次蹲下,不屑地用手機推了推她的腦袋,「鍾哥,這下怎麼辦?要等羅佩芸那個賤人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這裡現成的不是還有一個。」那人輕哼。

「也是!羅佩芸來了,咱們再玩點別的,現在嘛……」安放興致勃勃地撈起陳靜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提起。

頭皮上的劇痛,使陳靜不得不迅速撐起身體。

見她重新坐起身,卻爬不起來,安放也沒勉強,扔開她的頭髮,還一副嫌髒似地在褲子上擦了擦手,然後說:「看著我。」

陳靜低著頭。

安放一巴掌招呼在她的頰上,「我叫妳看著我。」

陳靜依舊是那樣快速地掃過他一眼,就低下頭,這個動作在安放眼裡的解讀是:膽小懦弱。

安放咧嘴一笑,知道要怎麼玩了。

「鍾哥,我們就賭這個婊子會不會哭如何?」

那人沒答腔,安放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於是繼續說:「鍾哥賭哪邊?哭?還是不哭?」

「你先選。」那人淡淡地說,似乎選哪個都無所謂。

安放便樂了,把握機會道:「那我賭她不會哭,如果贏了,鍾哥那台蝙蝠重機要給我。」

「廢話少說,看你找的樂子好不好玩,有趣的話,就算你輸了也給你。」那人再開口已帶著濃濃的不耐。

安放一聽更來勁,樂不可支地拍拍陳靜的臉頰,「來,哥能不能贏可都靠妳了,快起來吧。」

怕慢了又會挨揍,陳靜馬上聽話地站起來。

「看著我。」安放又說。

這次陳靜沒敢作對,乖乖抬起頭面向他,眼神卻微妙地錯開,落在他的耳朵上。

安放沒發現,指著地面,「等會兒妳在這裡挖個坑,只要挖坑而已很簡單吧?」

陳靜完全不敢猶豫地點頭,儘管心知肚明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鏟子給她吧。」安放朝其他人彈指。

一把鐵鏟朝陳靜迎面飛來,她的左手護著連輕輕一動都覺得疼的右手,根本來不及騰出手去接,沉重的鐵鏟撞在她胸口,痛得她退了幾步,彎下腰。

「又怎麼了?」安放不悅地問。

離陳靜最近的一個跟班踹了她一腳,要她快點起來。

陳靜登時明白,他們根本不把她當人看,不管是哀號還是求饒都沒用,在他們盡興前不可能放過她。

陳靜用左手撿起鐵鏟,眼角餘光瞥見昏過去的小蘭,忽然羨慕起她。

然後,她開始挖洞。

因為只能單手行動,挖掘的速度很慢,能夠挖起來的土也不多,她想自己就算挖一整個晚上也挖不出個坑。

「沒錯,慢慢來,老子有的是時間等。」安放語氣風涼,但腳板在地上快速地打著拍子,顯示出他的耐性快要耗盡。

可是最讓陳靜備感壓力的是那道來自陰影中緊迫盯人的視線。

她只好勉強用上右手幫忙,事實證明人在危急時,腎上腺素是能幫忙緩解痛覺的,所以她稍微加快了速度。她不曉得挖洞要幹麼,只知道自己是他們勝負的關鍵,又想不出挖洞跟會不會哭有什麼關係,這讓她更不安了。

安放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叫了兩個人幫她一起挖,於是一個大坑沒多久就挖好了,深度甚至到達她的肩膀。

那兩個人在其他人的協助下才能回到地面,陳靜發現他們並沒有要把她拉上去的意思,她心裡的恐懼一下子升到最高,隱約明白這個坑的用途,這時剛上去的那兩個人拿著鏟子把挖出去的土又一堆一堆地往坑裡送。

「你們要幹麼!讓我上去!」她一開口,就有泥土灌進嘴裡,直接嗆到氣管。

這些人居然想活埋她!

安放蹲下來,對著她好心道:「妳哭著求饒的話,我就讓妳出來,但是我會揍妳十拳。」

聞言陳靜下意識看了那個鍾哥一眼,他好像一直都藏在夜色中,她從沒看清楚對方的臉。

安放注意到她的目光,「鍾哥有什麼想補充的?」

那人的身影緩緩來到坑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坑裡的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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