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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爆發

■■■西安長沙站,一早旅客放眼望去已有上百,早晨冷風刺骨,郭醫官著一身墨綠軍裝,醫箱斜背在側,手又提木行李箱,緩步走向月台。

『郭醫官!』,鄔寅亮從長沙站連忙跑來送行郭醫官,說是送行郭醫官,講直白了,不過是擔心他這趟到上海的安全罷了,畢竟上海一二八事變已經好幾年了,前些日子又傳出一二八事件爆發,說不擔心,都是騙人的。

郭醫官聽聞喊聲才轉頭查看,停下腳步,人都負傷,還不躺在榻上休養,自討苦吃卻跑來長沙站送行,這世界總是有這樣子的人...。

『鐵手將軍,身負重傷,昨日夜晚才有些痊癒而已,今日馬上到處亂跑,不怕病情更加嚴重嗎?』

『反正我有你這個醫官,夠了』,郭醫官聽聞鄔寅亮這般說出口,便破口大笑,自己可不是將軍的專屬醫官啊...此言詫異。

『將軍,下屬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邊,這次過的了,下屬不敢保證下次也能像這次一樣過的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專屬醫官,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旁,這次到上海,真的安全?』,郭醫官聽得出眼前人口氣中憂心與不安全感,眼前人心意自己心領了,但與其跑來這送人,還不如先把自己身上的傷養好比較實際。

『將軍是擔心上海有一二八事變?多謝將軍提心吊膽於下屬,下屬自有分寸,懂得如何自我防護,倒是將軍你,身負重傷,還是趕緊回府休養』,語畢,郭醫官便走上那緩緩進站的火車,單留鄔寅亮一人站在月台。

他的擔心、不安,自己全感受的到,自己就是不善於表達,不曾說謝謝二字,可都放在心裡頭,對...就是不太會表達而已,就是說不出口。

■■■火車行駛進上海站,已經是過十幾個小時之後,郭醫官打車前往乍浦路,與司機閒聊才得知,一二八事變,今天在上海結束了,四處皆在慶祝,只是眼觀四處建築物,皆有毀損,車停於乍浦路一間落紅酒樓,郭醫官便下車走進,落紅酒樓大廳華麗莊重,人聲鼎沸,水晶吊燈高高掛,整個採光採黃色系,落紅酒樓專賣淮揚菜系,郭醫官一直以來聽聞淮揚菜系注重刀工,刀法細膩,總算有機會一試。

紅燒獅子頭、桂花鴨各一品,郭醫官僅點較著名的菜色,等待之時,只見廁所門外大排長龍,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哀聲連連,看上症狀皆是肚子疼所引起,在一旁聽聞最近常常肚子鬧疼,欲吐不得吐、欲瀉不得瀉,想必這症狀,已經存在多日,跟這落紅酒樓的菜色無關,十幾人症狀皆相同,會不會是瘟疫?

上海一二八事變剛結束,瘟疫便傳開了?

郭醫官起身走向一名等候廁所門外的小女孩,那女孩面相發白、直冒冷汗,蹲下身子與眼前女孩交談。

『小妹妹,妳哪不舒服,可否講給哥哥聽』,語畢,小女孩遲遲未曾開口,身體病痛,似乎使小女孩無法正常開口,過了良久,才開口回應。

『肚子痛...想吐...現在好冷...』,小女孩描述症狀時聲線沙啞,有氣無力,肚子鬧疼,會想吐,會冷....?

種種跡象,都像是寒霍亂...這時女孩父親才走向前推開郭醫官。

『你是誰!想對我女兒做甚?』

『不好意思!在下是西安分局的醫官,今日來上海打算玩上幾日,方才見到閣下女兒面有難色,才前來詢問關心』,語畢,郭醫官便爬起身子,眼前男子此時面露歉意,原來是關心自己女兒,自己女兒這症頭已經延續好些日子,原想只是普通風寒,上中藥房抓了幾帖風寒藥,引用幾日卻毫無作用。

『不好意思啊,沒問清楚就對閣下動手,真對不住』,語畢便抱住女孩,正轉身準備離去便被郭醫官叫住,這霍亂若沒趕緊服藥,有可能會死於霍亂。

『先生!先生的女兒,症狀看上不太像一般風寒,如若在不找上醫生看病,恐怕越來越嚴重』,看醫生,這可得花上多少錢啊?自己也想給自己女孩找上好醫生治病啊,可看醫生,花費不小,都怪自己無用,賺的錢給女兒看病都不夠。

『不是我不讓女兒看病...是在下時再請不起大夫給女兒看病啊!』,這時那男子肺腑之言全吐了出來,郭醫官聽聞後便回座位背上醫箱、提上行李便走向男子面前,看來自己不得不陪著男子回居治病了,那女孩再拖下去,就難救了。

『先生!在下陪先生回去為先生的女兒治病吧,她不能再拖下去了』,語畢,郭醫官能從眼前男子眼眶看出滿滿歉意與謝意,可說,自己遇上救星了...。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願救小女一命!!』,郭醫官見那男子雙膝跪地便連忙扶起,救人一命受如此大禮,承受不起啊。

『別謝了,快走吧』,郭醫官扶起男子便趕緊往大門離去,獅子頭、桂花鴨這時才剛上呀...。

『客官!您的菜...』

『不用找錢了!』,郭醫官將三百元放置櫃檯的小案,救人要緊,哪還有心思吃飯?

■■■女孩臥躺榻上,面目猙獰,翻去衣裳,指腹皺癟,加上落紅酒樓所講,肚子疼,想吐,四肢冰冷,種種跡象,經過把脈從脈象而看,都講明眼前女孩患上霍亂。

『先生,你的女兒,患上的是霍亂,霍亂分輕、重,你的女兒指腹處皺癟,講明患上是重症霍亂,在酒樓詢問時,她的聲線沙啞、有氣無力,乃屬陰津枯竭、陰陽離決,危在頃刻,先生此時應用反佐從治之法,開方子前,先生可用薑汁炒川連一錢,調和陰陽,服下後,我再去找方子』

『薑與川連家中這就有,我立刻照先生說的做』。

女孩父親只將嫩薑切薄片,丟入紗布,底下墊一砂鍋,擠汁至嫩薑呈乾癟狀,取川連一錢丟入砂鍋,放置爐火慢燉,燉至川連軟爛既可。

將川連取出不用只取其汁倒進陶瓷碗裡,女孩父親端至床頭扶起女孩餵藥,嫩薑嗆辣,川連味苦,所以使女孩喝下面有難色,為使女孩體內陰陽協調,這薑湯,她也是非喝不可。

『爹...苦...』,這天底下,有哪味藥是不苦的?所以才講良藥苦口呀。

『小妹妹,如果天下有藥是甜的,哥哥早開甜的藥給你,何必開苦的藥讓你受罪?』,這小女孩講話也太可愛,只是見那小女孩每喝一口,便皺一次眉,真有這般苦?

『先生!我好奇,妳女兒這樣症狀幾天了?』

『已有一十五日』,一十五日?!中間可都吃甚麼藥撐呀...

『先生,這一十五日內,你的女兒都服哪種方子?』

『最初以為是風寒,所以我給她抓了風寒藥,後面幾日是喝符水』,喝符水?喝符水可以治病這點郭醫官倒是沒見過,但對於喝符水把身體喝壞的,自己倒見過不少。

『先生,在下想跟你說一件事,喝符水治病,是沒用的,就算有用,也只是心理作用,實際病根根本沒除,患上任何一種病都一樣,切記不要再飲用符水,這東西,有害無益』,幸好那家人不是那麼信道教,便一聲答應了。

■■■夜晚將至,只見那小女孩家門前白煙裊裊升起,爐火燒的可旺,砂鍋中生附子已煎有一個多小時,嚐於口中,無麻辣感為基準,郭醫官依序放入乾薑、炙甘草、豬膽汁,煎好便拿進居中給小女孩服用,豬膽汁味道雖苦,這方子對重症霍亂可說極致有效。

『先生,勞煩請跟在下出來一會』,語畢,郭醫官便先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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