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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同遊

    璟瑤希望自己沒有醒來。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墊,不是堅硬的木質地板,身上蓋著暖烘烘的棉被,躺在床邊的是......眼前的景象差點害她尖叫出聲。

    她趕緊緩緩自己的情緒,怎麼會這樣呢?昨夜那傢伙沒對她怎樣吧。

    璟瑤踡起身子,坐在徐灝旁邊,看著他的臉,覺得這個人睡著時好生好看,她不想把徐灝叫醒,她希望時間可以停下,因為現在很美好。

    但這時,徐灝睜開雙眼,慢慢爬起來。

    「姑娘為何要這樣看著本公子?」他疑惑的看著璟瑤。

    「沒事兒。」璟瑤一邊說,一邊爬下床,卻被徐灝攔著。

    「本公子有件事要問妳,」徐灝把璟瑤拉到面前,他們的臉靠得好近:「妳的名字。」

    璟瑤微紅著臉,悄聲回答:「南璟瑤。」

    「妳說什麼,我沒聽清。」徐灝捧著璟瑤的臉,他們倆的臉靠的更近了。

    「南璟瑤。」

    徐灝微笑,「很美的名字,很適合妳。」

    璟瑤握住徐灝的手,把它從臉上移開,她下了床,走到窗邊的一梳妝台旁,對著銅鏡梳理著長髮。

    她將一部分的頭髮挽成髻子,插上昨夜用得白色釵子,又多拿了幾個鑲了小白花的釵子當作裝飾,剩下的頭髮則隨意披散在肩上。她沒有畫妝,也不需要畫妝,白裡透紅的臉蛋,大大的桃花眼,紅潤的薄唇,顯得她那張普通的容顏更加美麗。

    徐灝發現自己一直像個白痴一樣盯著璟瑤看:「呃......我需要......先迴避一下?」

    「奴婢到別處更衣即可。」璟瑤走進湢堂,開始更衣。

    徐灝也拿起自己的衣服,自己換上了。

    約半柱香的時間,徐灝帶著南璟瑤,走出檀香閣。

    璟瑤今天穿了月白色的長裙,腰際的腰袋也很特別,鑲了數個寶石,誰也看不出她只是個婢女。

    其他公子也從其他閣中走出來,有些有將婢女帶在身邊,有些沒有,他們會帶著她們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帶她們走,但大部分的婢女都以自己身份卑微推辭,然後跑走了。

    最後,前庭只剩下六位公子、一個皇子和兩個婢女。

    「這小姑娘挺好看的啊。」先前那帶頭的公子,也就是薛峻,走過來仔細端詳璟瑤的臉。

    徐灝伸出手,擋在璟瑤前面:「不要打鬼主意。」然後柔聲問璟瑤:「如果我想帶妳離開阡陌樓,妳老闆會同意嗎?」

    「師姐一直都不管我的死活。」璟瑤小聲地說。

    聽了這句話,眾公子轉頭望向璟瑤,各各帶著狐疑的表情。

    「阡陌樓老闆是我師姐。」璟瑤直接說出來,不拖泥帶水。

    他們早就聽說,阡陌樓老闆花玥晨是個武功高強的美人兒,如果眼前這個小婢女是花玥晨的師妹,那她的身世必定不平凡。

    其中一個公子拔劍揮出,他以為南璟瑤是在逗逗眾人,揮劍傷了她也不會怎樣,因為她只是個婢女,但只見璟瑤從她華麗的腰袋抽出一條長鞭,繞住那公子的劍,啪的一聲,劍斷成兩截,掉到地上。

    所有人看著璟瑤,臉上盡是惘然。

    徐灝除外,因為他昨晚已經見識過璟瑤的功力。

    而南璟瑤手中的長鞭,是她父親親手製作的「青玄鞭」,由一條編織極為緊密藍綠色長繩所製成,握把是紅檜木做的,雕刻的完美凹槽漆成黑色,握在璟瑤手裡,非常合適。

    剛才出劍的,是趙家三公子趙毅旭。

    他旁邊跟著一個小女孩,大約十二歲,穿著黃色衣衫,圓圓的臉甚是可愛。

    「奴婢很抱歉,」璟瑤恭敬的鞠躬道歉:「奴婢會再請人製一把新的劍回贈於您......」當她開口準備再說下去時,趙毅旭打斷她的話。

    「不用了。」

    他旁邊的黃衫小姑娘有點生氣的說道:「哥哥,這可是父親給你的破風劍,就這麼壞了,你還不讓人家賠。」

    毅旭看著他妹妹:「蘋兒,不要胡鬧。」他轉頭笑著看著璟瑤:「葉公子眼光好嘛。」

    「趙公子說笑了。」

    多年前,自從毅旭的父親當了宰相,便常常待在皇宮的後花園,在那花園遇見五皇子徐灝。帶皇子出城,也是他的主意,整個大陸就只有他知道葉于清就是徐灝。

    毅旭拾起斷掉的破風劍,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葉公子,我的劍是被你的婢女弄斷的,那你是不是該賠我的劍呢?」語畢,他對徐灝挑了挑眉。

    「她不是婢女。」

    趙毅旭挑的眉更高了,但他沒問什麼,因為對方是皇子。

    「眾人散了吧。」語畢,徐灝走出前庭,璟瑤尾隨。

    趙毅旭和她妹妹追了上去。

    阡陌樓外已準備好一座輦,旁邊站著一個持刀侍衛。

    這座輦並不是很豪華,只用樸素的白色錦綢稍稍遮住,前面站著一匹雪白的寶馬,雙眼流露出高傲、冷漠和神氣。

    「它叫青鋒。」徐灝摸摸白馬的頭,親溺地說道。

    那持刀侍衛掀開簾幕,意識徐灝進去,但徐灝搖搖頭,向璟瑤伸出手。

    璟瑤不理會他的邀請,輕輕一蹬,躍進輦裡。

    徐灝微笑著,也進了輦裡。

    「哎喲喲!」趙毅旭帶著妹妹蘋兒走來,恰巧看到這一幕:「葉公子,才這麼一晚上,就被這小姑娘迷的神魂顛......啊啊啊!」

    只見徐灝捏了趙毅旭的肩膀,毅旭依就一臉開玩笑的表情:「疼疼疼疼......啊啊啊!開玩笑,開玩笑啊!」

    「哥哥。」蘋兒拉著毅旭的衣袖,那持刀侍衛也不知從哪牽了一匹棕色寶馬:「趕緊騎吧,爹娘在家等著呢。」

    「蘋兒,你先進去。」毅旭牽著那匹馬,臉上露出一點恐懼,但還是騎了上去。

    「哎喲我的媽呀!」才剛跨上馬鞍,這匹寶馬便開始低聲嘶鳴起來,並不安地晃來晃去,像發了瘋似的。

    「哥哥!」蘋兒驚呼:「你下來好了,我不知道翻羽今天是怎麼了,竟平白無故地發起瘋來。」她慌慌張張地揮舞雙臂,小臉上盡是擔心的神情。

    璟瑤搖搖頭,起身走下輦,來到棕馬翻羽前:「公子,讓我來吧。」

    毅旭露出驚訝的表情:「妳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會......」他停了一會兒:「對喔,妳是練武功的,那翻羽就交給你啦!」

    只見他從馬上躍了下來,坐進輦裡,就是璟瑤剛坐過的位子,徐灝旁邊。

    「你還好意思。」徐灝一臉嫌棄地望向別處,似乎在想著回京之後要怎麼處理他。

    輦外,璟瑤輕輕躍上棕馬翻羽,用了四成力拉緊疆繩,翻雨抬頭嘶叫一聲,璟瑤又抽出青玄鞭,抽打翻羽的側腹。

    「難道她在給你的馬下馬威?」徐灝帶著狐疑的表情轉頭看趙毅旭。

    趙毅旭湊到徐灝耳邊:「皇子殿下難道是看上人家了?」

    「什麼啊?」這時蘋兒坐進輦裡,從肩上的包袱中拿出一顆果子吃,鼓起雙頰的樣子很是可愛。

    「沒事。」毅旭隨意地撒了謊,然後隨意地從蘋兒的包袱拿了兩個果子,遞了一個給徐灝。

    「駕!」璟瑤嬌喝一聲,隨後便聽到答答的馬蹄聲,大輦也動了起來。

    璟瑤早已收起青玄鞭,黑色的秀髮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她微笑著,上一次騎馬是什麼時候?記不清了。淺藍色的長裙在微寒的冬風飄逸著,如魚兒在溪水中玩耍,如雲兒在藍空中嬉戲。

    徐灝在輦裡,透過簾幕看著輦外的南璟瑤,不論是阡陌樓的她,還是翻羽上的她,都讓他深深著迷。

    南璟瑤,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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