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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銀雷驚破黃粱夢 (3)(先繁後簡)

轟隆!

啪啦!啪啦!

「啊!」

無法阻擋的墜落感讓韓純臣尖叫驚醒。

他額間滿是細汗,翻身坐起,十指緊握錦被不放。

方才那陣撕心裂肺、摧骨化魂的痛楚是怎回事!

窗外雨霖瀝,伴隨著一陣陣銀電與雷鳴,窗櫺已被勁風撬開,前後急遽地搖擺。斜雨如絲撲面而來,幽微涼意襲上臉,韓純臣這才清醒了些。

他瞠目喘息,聽見耳房的腳步聲噠噠急行而來,一聲溫柔女嗓喚道:「郎君,莫怕,夜雨風急罷了。婢子這就替您把窗掩實了。」

韓純臣瞇眼,黑暗中看得不甚真切。憑藉的銀光不斷劃破層層霧靄,依稀辨明身前從容關窗的女婢。

好面熟,但卻想不起是誰了。

韓純臣揉揉眼睛,忍不住開口問:「汝何人?」

話音方落,他卻被自己嬌嫩清脆的童音和細膩的手背肌膚給驚懵了!

什麼情況!

「舉燭點燈!取手鏡過來!」韓純臣操著稚嫩的嗓子大喝!

婢女不知所以然,但聽他嚴詞厲色,連忙點燃一室的描金蓮花羊皮燈,拿了一面鑲銀金猊聚首菱花銅鏡呈上。

望著鏡中倒影,韓純臣驚呼一聲,摔了銅鏡,掀開錦被跳下床榻,不顧房外風雨正盛,赤足在長廊上狂奔!腳步越急,他的驚嚇程度更甚。

弱冠之後,他沒再長高,但身長也有五尺八,在眾人之中算是身材頎長挺拔,稍稍抬手便能碰觸門框,然而,眼下他身材矮小,長廊上三尺高的欄杆竟與他比肩而齊!

韓純臣惶然不安,急奔至過世母親的寢室,欲推開雕花門扉,卻推不開。他愕然仰望沉重的門扉,目瞪口呆!他舉起手來朝自己臉頰一搧!疼得他齜牙咧嘴,然而門扉依舊巍峨如山!

一睡醒來,由雞皮鶴髮的老人回春成童子肌膚,連身高也變了嗎?

婢女氣喘吁吁趕來,看著他微紅的右頰,焦急問道:「郎君可是被夢境魘著了?外頭雨急,快快進屋,別著涼了。」

「開門!」韓純臣指著門扉厲聲令道。

不顧渾身濕透,他現在就要知道答案。

「郎君──」婢女為難地看著他,不敢開門。

「某說開門,你沒聽見嗎!」韓純臣怒叫,從未感到人小力薄竟是如此屈辱與無奈!

「但阿郎和夫人已經睡了,郎君,這般做不妥──」

興許是吵醒了屋內的人,門扉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原本在韓純臣八歲過世的母親長孫氏與父親韓瑗出現在他眼前。韓純臣怔愣間,婢女已然跪下請罪,垂頭不敢看家中主人。

「臣兒怎了?夜裡睡不著嗎?」母親長孫氏彎下腰,溫柔地問道。

韓純臣從未想過能與母親再次說話,縱使已是六旬老人,睞著年輕的母親,他的胸口忽疼,雙眼微紅酸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簷廊外銀電忽閃,雷鳴隨之便至,屋內精巧的妝檯銅鏡反射光芒,急入眼眸!韓純臣驟地回神,尋得空子鑽進門,往妝檯跑!

臨鏡而立,韓純臣徹底懵了。

他記得他剛剛才闔眼,兩腿一蹬,以一個福祿雙全、子孫滿堂、鶴髮雞皮的百越巨擘身分嚥下最後一口氣啊!

鏡中倒影約莫五歲,脣紅齒白,圓潤俊俏的小郎君,不正是幼年時期的自己嗎?

他再也不是身材頎長、挺拔如松的韓雲溪,而只是年幼的韓純臣!

韓純臣腦袋混亂一片,理不出頭緒,既驚且恐,難道一切只是黃粱一夢?夢裡不知身是客嗎?

倘若他只是五歲不曉事的童子,為何會記得陳思王的《洛神賦》,為何記得這一甲子的點點滴滴?母親早在他八歲病故,而父親在顯慶四年(公元659年)卒於振州!

那他到底身在現實或夢境?韓純臣頭疼欲裂,在下一道雷在窗外打落時,忽而仰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韓瑗與長孫氏嚇得緊抱韓純臣,大聲呼喝遣人去醫館敲門!一聲聲憂心的呼喝驚醒了韓家僕傭,各廂房燈燭亮了起來,腳步聲雜沓,一團忙亂。

貞觀十二年三月初三,在長安季春淅瀝的雨夜中,除了昏厥的韓純臣毫無所覺外,宣陽坊的韓家人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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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啪啦!啪啦!

「啊!」

无法阻挡的坠落感让韩纯臣尖叫惊醒。

他额间满是细汗,翻身坐起,十指紧握锦被不放。

方才那阵撕心裂肺、摧骨化魂的痛楚是怎回事!

窗外雨霖沥,伴随着一阵阵银电与雷鸣,窗棂已被劲风撬开,前后急遽地摇摆。斜雨如丝扑面而来,幽微凉意袭上脸,韩纯臣这才清醒了些。

他瞠目喘息,听见耳房的脚步声哒哒急行而来,一声温柔女嗓唤道:「郎君,莫怕,夜雨风急罢了。婢子这就替您把窗掩实了。」

韩纯臣瞇眼,黑暗中看得不甚真切。凭借的银光不断划破层层雾霭,依稀辨明身前从容关窗的女婢。

好面熟,但却想不起是谁了。

韩纯臣揉揉眼睛,忍不住开口问:「汝何人?」

话音方落,他却被自己娇嫩清脆的童音和细腻的手背肌肤给惊懵了!

什么情况!

「举烛点灯!取手镜过来!」韩纯臣操着稚嫩的嗓子大喝!

婢女不知所以然,但听他严词厉色,连忙点燃一室的描金莲花羊皮灯,拿了一面镶银金猊聚首菱花铜镜呈上。

望着镜中倒影,韩纯臣惊呼一声,摔了铜镜,掀开锦被跳下床榻,不顾房外风雨正盛,赤足在长廊上狂奔!脚步越急,他的惊吓程度更甚。

弱冠之后,他没再长高,但身长也有五尺八,在众人之中算是身材颀长挺拔,稍稍抬手便能碰触门框,然而,眼下他身材矮小,长廊上三尺高的栏杆竟与他比肩而齐!

韩纯臣惶然不安,急奔至过世母亲的寝室,欲推开雕花门扉,却推不开。他愕然仰望沉重的门扉,目瞪口呆!他举起手来朝自己脸颊一搧!疼得他龇牙咧嘴,然而门扉依旧巍峨如山!

一睡醒来,由鸡皮鹤发的老人回春成童子肌肤,连身高也变了吗?

婢女气喘吁吁赶来,看着他微红的右颊,焦急问道:「郎君可是被梦境魇着了?外头雨急,快快进屋,别着凉了。」

「开门!」韩纯臣指着门扉厉声令道。

不顾浑身湿透,他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郎君──」婢女为难地看着他,不敢开门。

「某说开门,你没听见吗!」韩纯臣怒叫,从未感到人小力薄竟是如此屈辱与无奈!

「但阿郎和夫人已经睡了,郎君,这般做不妥──」

兴许是吵醒了屋内的人,门扉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原本在韩纯臣八岁过世的母亲长孙氏与父亲韩瑗出现在他眼前。韩纯臣怔愣间,婢女已然跪下请罪,垂头不敢看家中主人。

「臣儿怎了?夜里睡不着吗?」母亲长孙氏弯下腰,温柔地问道。

韩纯臣从未想过能与母亲再次说话,纵使已是六旬老人,睐着年轻的母亲,他的胸口忽疼,双眼微红酸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檐廊外银电忽闪,雷鸣随之便至,屋内精巧的妆台铜镜反射光芒,急入眼眸!韩纯臣骤地回神,寻得空子钻进门,往妆台跑!

临镜而立,韩纯臣彻底懵了。

他记得他刚刚才阖眼,两腿一蹬,以一个福禄双全、子孙满堂、鹤发鸡皮的百越巨擘身分咽下最后一口气啊!

镜中倒影约莫五岁,唇红齿白,圆润俊俏的小郎君,不正是幼年时期的自己吗?

他再也不是身材颀长、挺拔如松的韩云溪,而只是年幼的韩纯臣!

韩纯臣脑袋混乱一片,理不出头绪,既惊且恐,难道一切只是黄粱一梦?梦里不知身是客吗?

倘若他只是五岁不晓事的童子,为何会记得陈思王的《洛神赋》,为何记得这一甲子的点点滴滴?母亲早在他八岁病故,而父亲在显庆四年(公元659年)卒于振州!

那他到底身在现实或梦境?韩纯臣头疼欲裂,在下一道雷在窗外打落时,忽而仰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韩瑗与长孙氏吓得紧抱韩纯臣,大声呼喝遣人去医馆敲门!一声声忧心的呼喝惊醒了韩家仆佣,各厢房灯烛亮了起来,脚步声杂沓,一团忙乱。

贞观十二年三月初三,在长安季春淅沥的雨夜中,除了昏厥的韩纯臣毫无所觉外,宣阳坊的韩家人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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