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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2 妳我的初遇

「允莫,今天要交英文作業。」劉于晴提醒我。

我好整以暇拿起側背包,然後手往裡一伸,摸了一本本子拿出來遞給她。

「允莫,這不是英文作業本耶。」

「嗯?」我拿回本子看了一眼。

我拾起包包,往裡頭翻找,也不過就是個兩夾層的學校制式側背包。外皮是仿人造皮、學校偏偏跟別校不一樣,不印中文就要印英文,好像這樣比較厲害。我們學校也不過就是所私立高職,有什麼好炫耀。兩夾層中,只有兩本課本,連一本長的像作業本的東西都沒有。

「大概忘了帶,我等一下跟老師說明天給,妳先交去吧。」我對劉說。

我仔細想了想,一本白皮作業本上大大印著「DA   HS」怎麼可能忘記帶,再怎麼不顯眼,它至少還是白的,我印象深刻,有個與包包強烈黑白對比的本子放在包裡,嗯。

一下課,我先去導辦和老師招呼聲,說明天補交作業,順便把收齊的作業簿拿給老師。

「沒問題喔,要記得。」

「好的,謝謝老師。」

過了幾堂課,我走出教室,一個女生出面擋住我的去路。這敵意明確,我也不帶客氣的、狠狠將我的單眼皮眼睛朝對方一瞪。

對方是個女生。嚴格來說,她真的很漂亮。皮膚白皙、雙頰皮膚靠近下巴的地方略帶淡淡血絲、這皮是多麼彈嫩?可以看見皮膚下的微血管。那雙睜大的雙眼皮深邃。真讓所有女孩羨慕,那漂亮的鵝蛋臉。她綁起的馬尾在後腦、她的髮色是深棕,那眼睛有點像放大加長的杏仁,高傲、自信和勇敢武斷,從她氣場迸出,但,這嚇不倒我。

「我記得學校明明規定不能染髮。」我先發制人。

「我記得學校明明規定不能燙髮。」她指了我的微捲瀏海。

「這是自然捲。」我聳肩。

「這是營養不良褪色。」她也聳肩,那表情高傲到秒惹我惱怒。

「請問妳擋我的路有什麼問題?」

「這裡是二年五班,對吧。」她抬頭確認,然後眼光越過我的肩頭往後搜尋。

「找人?」

「嚴格上不算是,這應該是妳們班同學的。」她遞給我一本白色書皮作業簿。

「上面沒有寫名字、班級,所以我擅自打開來、看了裡面的考卷。」

我拉出考卷,嗯,這個拿零分的的人。

「嗯...考的真慘。零分。杜、允、莫。」我收起考卷「請問這本子在哪找到的?」

「英文老師剛發下作業本,其中夾了這本不是我們班的,身為班長只好物歸原主。」

「好,我知道了。謝謝妳親臨五班,我會拿給杜允莫的。」

「那麼再麻煩妳了。」她微微提起嘴角,給了我一個很假的假笑。

「允莫!」

劉于晴從走廊走來,邊喊我的名向我招手。

「允莫,我剛剛去找英文老師,她說她好像把妳的本子夾在別班。我去了一班問,結果他們說他們班長送來我們班了。」

我面無表情舉起手上的本子在她眼前晃晃。

「喔!妳的作業本!那麼這位就是......」她轉向她。

「估計是。」我聳肩。

我轉向她,再次向她道謝。她依舊那張冰冷的微笑,不過稍微帶點訝異的神情,說聲不客氣後便走上二樓。劉于晴這個變態還將目光跟隨著她,緩緩的目送她走上二樓。而她在轉角處給我一個我無法解讀的眼神便消失在我們目光所及之處。

「她穿著裙子,妳可以別仰頭看她嗎?」

「她有穿安全褲。妳別替人家窮緊張。」劉說。

「安全褲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我感嘆。

「欸欸,那個女生是一班的班長欸!她叫王思蘋,思念的思、蘋果的蘋,本人真的好漂亮!」劉心花怒放。

「拜託妳別那麼變態。」

「是聽別人說的。」

「別亂聽,我不喜歡用耳朵認識陌生人。」

回到座位,坐我右邊的左撇子劉于晴問。

「等一下下課我陪妳去交英文作業好不好?」

「妳幹嘛?」

她笑。「因為英文老師在一班上課啊!我想去看她。」

我白眼兼嘆氣。

白眼,因為劉于晴這傢伙竟然開始欣賞女孩子了?

嘆氣,因為班導竟然安排左撇子坐我右手邊。我們每次寫字畫畫都會互相打架。

這堂是班導的課,要繼續練習期末考的水彩考試。看著老師發下來的範例圖片,明明是水彩風景,但我的眼前卻一直晃過一個年輕女孩的面容。我瞄向劉于晴,她笑瞇瞇的、很樂天。

她該不會真的在期待下課吧?

「對了。」班導突然開口「這學期期末最後一次的水彩展,我打算就以這次的四開作業拿出去,所以你們好好畫,別丟自己的臉。是全年級展覽,各班推出十張左右的作品作為班代表,數量還會在商量,不過差不多十張。」

老師說完,全場一片哀聲起落。

「別吵了,學校說的,我們也沒辦法。」

「不能跟他們說我們要考期末考所以延遲到下學期嗎?」吳苡樂說,以班長之姿是最有說服力的。

「我們三個班也都跟學校反應了啊,沒辦法。」(三個班,指一班、二班和五班(我們班)

「學校的教務主任真的很狂。」吳苡樂帶點慍色說。

「看起來也只能如此囉。」班導結論。

「然後,我們要推派三位代表,幫忙策展。」

突然間,我覺得我的右手不在桌面拿著水彩筆,而是舉在空中。

「嗯,看起來劉于晴想推派杜允莫啊。」我無奈,眼神死。

我瞪向劉,狠狠瞪,她還一臉心花怒放。

「老師、還有我,我自願!」她開心的揮舞著抓住我右手的左手。

「好吧,還少一名......」

「老師,我我我!」李敬高舉手說。

「讓我去吧,我要狠狠給那些人一點顏色。」吳苡樂直接拍桌站起、用身高逼近一七五的巨大陰影籠罩我們。

全場又是一陣:喔~

「班長。」

「是。」

「妳坐下。」

「好......」

「去現場的除了各班的策展人員外,不會有其他長官妳放心。」

「那麼就杜允莫、劉于晴、吳苡樂三個去吧,當策展人員。至於作品想被展出的,好好畫、就可能是妳啦!」

放下我的手後,劉還是很開心,不懂,去一班有什麼好開心的。她該不會是認真在期待下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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