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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apter1 改寫西施傳說為武俠小說 

      又來了。天空是有點藍,上頭完全看不到一團棉花糖。

      現在是酷熱的七月天。我彷彿燒了一遍的蠟燭,汗水如同蠟油一般滲出。

      我就快要是了。快要是化掉的蠟燭。

      我站在門前,正打算觸碰門把。

      「所以你到底是要怎麼樣?」低沉而緊繃的聲音,這是爸爸。「沒有想要怎樣,需要口氣那麼大嗎?」這尖銳高八度的聲音,只可能是我媽媽。我垂下了頭,儘管有一百個不願意,我還是推了門。

      霎時,一切似乎天旋地轉,玄關的地板似乎在搖;前面的皮鞋和高跟鞋變得好模糊。

但,爸媽吵架的身影卻異常鮮明。

      「嗯……我回來了。」我吞吞吐吐地說。看見了我,雙方的氣燄嘎然而止。

      「讓我們冷靜的幾天吧!一些時間後,事情應該會好些。」爸爸淡然地說,「扣!扣!」兩聲換上鞋子,作勢離開家門。「你算什麼男人?有話今天講清楚呀!」這一瞬間,周遭好像關了燈似的,暗了下來。唯一清楚的是對望的兩雙眼眸。

      無奈的眼神:「小宇,媽媽和我出了一點問題……」憤恨的眼神:「長大後可別像你爸啊!」

      不,拜託……眼睛,又是一堆眼睛。別再和我糾纏不清,一直徘徊在我身邊,好嗎?「啊!」我臉色發青,在棉被裡嚇出了一身冷汗。我,受,夠,了!天殺的爛夢!

      愛情真的好難讓人捉摸。也正因為它散發誘人的神祕芬芳,有多少人不惜付出一切也要嚐一口其中的繽紛,細細品茗箇中美妙。

      不過,當愛情成型以後,它的新鮮度和品質似乎會隨著時間浪花的沖刷後逐漸下降。爸爸、媽媽,你們說是吧?

      「小宇,啊你是把倉庫當成廁所唷!教你搬個古董壺而已,又不是叫你孵蛋!快給我出來!」這聲河東獅吼立即打斷我的愛情哲學思考,迅速將我拉回現實。

      「好啦!馬上來!」語畢,我就被一個箱子絆到腳。唉!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嗎?「阿姨,我可是你最可愛的外甥呀!別把我當外勞好嗎?」我將三公斤重的古壺上櫃歸位。「有個免費勞工杵在你眼前,你會有不用的道理嗎?」阿姨俏皮地眨眼。

      當下的我本來還想和阿姨大戰三回合的,桌上的五顆水晶卻使我打消念頭。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像是能抽空我的思緒,完全透視我。幾近透明的質地擁有一股魔力,內心的不快和煩悶似乎漸漸被淨化……「瞧你眼睛快要蹦出來了。怎麼?連你這個二愣子都察覺到這水晶不平凡呀?」阿姨暗笑。

      「這些水晶究竟是什麼來歷?水晶的主人為什麼會把這些寶物寄託在這種小不拉嘰……喔不……我是說這麼有品味的店呢?」我按著桌子,心急如焚。

      阿姨微微搖頭:「主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單身女子。她只笑笑留下一句『請把這些水晶留給有緣人吧!』就離開了。嘖嘖!這年頭竟有賣主不等估價和不留連絡方式的,真是歹年冬多……」「那……那可以給我嗎?」我毫不保留地表達我的渴望。「可以是可以啦!這東西大概沒什麼市場。不過你一個大男生要這個幹嘛?等等!你還沒有全部歸位呀!」

      走在喧囂的街上,我不斷地把玩口袋裡的水晶。不曉得是不是錯覺,每當我觸碰到水晶,感覺內心不斷湧出安定的能量,真不可思議。說也奇怪,明明鮮少看書的我,今天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線錯亂,竟會破天荒走進舊書攤。

      「小朋友,喜歡什麼類型的書呢?」一位和藹的老奶奶面帶微笑從櫃檯走來。「嗯……那個我想找的書很冷門啦!謝謝你,我慢慢看。」我竊竊地低語,臉頰像握在手上的年糕發燙。老天!我總不能跟人家說我和書本不對頻,根本是分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吧!我連忙轉向一邊,卻沒料到會一頭撞上書架。

      「咚」的一聲,一本書自架上掉出來。我拾起它。你能從泛黃的書皮得知這本書的年齡。定睛一看,這是什麼……越女……劍?「這是一本不錯的作品唷!小朋友,如果你想要的話,那麼送你吧」老奶奶湊過來,輕聲地說。「老奶奶,其實我……」「看看吧!」咦?是誰在說話?是老奶奶嗎?不。她正在跟我講解這本書的背景。那,那個聲音是?我搖搖頭。鐵定是我多心了。是吧?

      向老奶奶告別後,我今天做了第二件不同於平常的事情──我走進圖書館的一樓閱讀咖啡廳。是的,在這風和日麗的星期六下午,我決定埋首在越女劍的世界。原因無他,我想查清楚。想查清楚那時的聲音,也想滿足我那不知滿足的好奇心。

      結果沒有想像的那麼糟。其中描寫的打鬥場面著實很過癮。刀光劍影,輸贏盡在一隙之間。每每看到,我總會不自覺地幻想自己是裡頭的劍士,大展不凡的身手,令在場的對手及王公諸侯豎起大拇指。除此之外,讓我相當在意的是范蠡和西施之間的愛情。這,是真的嗎?他們絕對是後人所形容的神仙眷侶。但是,他們所塑照出來對愛情堅貞的形象,非常抱歉,我持懷疑態度。你問我為什麼?例子不勝枚舉呀!就不看別人了,看看我就好。倘若這是真的,那麼我爸媽的婚姻是辦家家酒嗎?是上課鐘聲響了之後就得一歡而散嗎?還是有別的解釋嗎?入睡前,種種的疑問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到底,什麼是愛?

      (微風偶然駐足在窗邊,貪婪地休息片刻。一會兒又溜走了。書桌上的水晶正靜靜地散發隱光,而未闔上的越女劍悄悄翻到一頁,上面夾了一張陳年人物速寫。那是一名女子。看來似乎懷有心事,緊蹙眉頭。)

      不對!這裡不在偉大航道的神祕之海,這裡也沒有千奇百怪的海賊。取而代之的,我正站在一間房前。難道四周的環境暗示我:我在宮中嗎?這究竟是?正當我那麼不解之際,悠揚的樂聲和天籟傳入我的耳朵:「我想要成為你的眼,把最美的風景收進你的心中。我想要成為你的手,好讓我從現在到以後,占有你溫柔,一刻不放過……我愛你沒有保留……」

      止不住好奇心,我慢慢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妙齡女子。清柔纖細的手若有似無地撥弄琴弦,那婉轉動人的歌聲正是出於她口。現代流行歌在她的詮釋下聽起來格外清新。再搭配符合她聲線的古箏,簡直是一絕呀!我望得出神。「只要你記得我們那麼愛過。」我大力鼓掌「真是太美妙了」不料,奇怪的事發生了。對於我如雷的掌聲,女子充耳不聞。是害羞嗎?「你剛剛的表演真棒。不介意的話可以再多彈一首嗎?」我走到她的面前,相當誠懇地說。但女子卻無視我的存在,反倒逕自思考。

      什麼?她看不到我嗎?我在她眼前晃晃右手。果然,女子依舊不受影響,獨自想事情,完全無視我的動作。此時,一名丫鬟在門前行了禮「鄰國大王派使幾名劍士切磋武藝。不知小姐是否有興趣?」女生看人比劍?你這樣和叫人家女孩子進戲院看變形金剛有什麼兩樣?有毛病沒有?女子正準備揮手,但丫環連忙又道:「『他』也會在場。」啊?他?哪位?不過這個「他」鐵定在女子的心中有很大的地位。因為女子的笑靨盛開了。「那好。待我梳妝。」一番整理後,女子踏著輕鬆的腳步出門,我趕緊跟了出去。到底哪位男子這麼有魔力呀?能讓女子內心激起廣大的漣漪,有如此大的變化?

      (盯!盯!盯!鬧鐘響了。啊!我想知道呀!你這個萬惡的鬧鐘!)(這本書有夾這麼一張圖畫嗎?嗯?這女生好像在哪見過?)(水晶默默散發微光)

      「請。」「請。」哇!廣大的大廳擠滿了人潮。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中央的比武場。雙方劍士作揖,先禮後兵的氣概表露無遺。才一眨眼的時間,雙方已過招十來次,招招毫不馬虎,每次都往對方的要害突破。

      「對!殺呀!哎唷!太旁邊啦!你真的會用劍嗎?」體內的熱血隨著周遭的叫囂愈來澎湃,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但女子卻不斷東張西望,全然無心觀賞精湛的比武。終於,女子的眼神不再慌亂,而是聚焦於遙遙在上的觀景台。有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正聚精會神地欣賞整場比試,還頻頻點點頭,表示讚許。

      突然,戴有頭巾的劍士因一時不注意竟被對方看出破綻,在右肩露出了空隙。後者當然抓緊難得的機會,直往那兒進取。不過頭巾劍士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急不徐地順著對方的劍尖躲避了這次的攻勢,但頭巾還是被無情削斷。觀景台上的男子看得入迷,不自覺站了起來。「這頭巾劍士果真不簡單,竟能躲過這次的危機」場下的觀眾紛紛讚賞。但是隨之則是一連串的驚呼聲:「哇!沒有想到頭巾劍士竟會是……女兒身?」是的,隨著掉在地上的頭巾,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散在頭巾劍士肩上。底下立刻低語:「女人家也來比劍?這靠譜嗎?」「那是什麼話?她剛剛還跟對方打的難分難解呢!」眾人都將視線轉往觀景台上的男子。男子興奮道:「比武是一場神聖的競技。但它不會因性別而有損光輝。若是女劍士不介意,請繼續比試。還求妳給我們一場過癮的指教。」「小女人名叫小青。感謝您不計較我欺騙在先,還願意讓比賽繼續進行。小女子定會以勝利回報。」

      只見小青把注意力轉回試場,眼神多了幾分專注。另一名劍士面子有些掛不住,竟頻頻以蠻力攻向小青。但小青輕輕頓了頓劍身,不但招招避掉,甚至開始以攻替守,使劍士漸漸後退。最後一劍,小青把劍一偏,抵上對方的心窩。對方被來個措手不及,竟一時愣住,無法動彈。只見小青幽幽一句:「這位大哥,您的腳踏出了比試場了。」對方萬分慚愧,低頭認負。現在一陣歡聲如雷,連觀景台上的男子都掌聲不斷,說:「好啊!好啊!多麼精采呀!」不知為何,女子已不知去向。

      女子最近不彈古箏了。「你怎麼啦!怎麼愁眉苦臉的?」儘管她聽不見我說的,我仍問了一句。但是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女子桌上多了一口長方形箱子。「這是?」我納悶。女子打開箱子。哇!是一把劍呢?別吧!不過就失戀,沒必要自我了斷吧?女生吃力地用雙手拿起利劍,試圖把劍拿穩「來人呀!誰都好!趕緊來解救她呀!」

      咦?可是女子雙手拎起來又放下。如此的舉動重複了好幾次。喔!我懂了!你也想像小青一樣吧!得了吧!那不適合你。你有看過鯨魚在陸地上奔馳嗎?劍術和你是八竿子打不著,別鬧了!但是女子不死心,一直試圖模仿小青的動作。最後卻承受不了利劍的重量,跌坐在地上。看了挺揪心的。

      這時,男子走了進來,驚呼:「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女子倔強地閉下唇:「不,我沒事。」男子見地上的劍,沉默不語。

      「搞什麼飛機?妳竟然比女孩子更少話?喂喂!!這暗示如此明顯,快踏出那步!」男子果然說話了:「西施,別練劍了。你知道你將來是要前往吳國的。練好妳的琴藝和歌聲,並且讓吳王喜歡妳才是當務之急。」西施不甘心地落下淚,轉身跑出了房間。「像你這種的,別想討老婆了!」我憤憤不平。然而,我卻在范蠡的臉上看到了兩種表情:感謝和不捨。范蠡走到琵琶前,撫摸著它自言自語,略帶哽咽:「我當然明白妳的心意。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多麼希望妳的歌聲專為我而唱;多麼希望妳的笑永遠都別離開。」(窗外有一團黑影迅速飄過。)

      (多年後)我說范蠡先生啊,您這是在跑什麼跑呀?看你一副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樣子。嗯?旁邊的士兵說五年的等待終於奏效了。難道你們已攻進吳國,現在已經在吳宮裡嗎?那趕緊找西施呀?她一定還在等你?范蠡不遲疑地闖入一間房間,只見范蠡和西施之間多了一個人,而那人正將劍直抵西施的喉頭。媽呀!那不正是小青嗎?這又是哪齣三角戀?我拍拍頭,最不應該發生的是還是發生了。

      「妳是我和范先生之間的阻礙。殺了妳,斬斷了你們之間的羈絆,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小青邪笑。「小青,別這樣。她和你無冤無仇,別如此對她。」「范先生,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愛西施,現在為何替她求情?反正她早已是吳王的女人了,這種女人有何等重要?我殺了她後,和我白頭偕老吧!我能替你打下全天下!」小青惡狠狠瞪著范蠡。西施望向范蠡,像在企盼什麼。「不說是吧?我就當你默認了!」「別!小青,對不起。我可能無法接受你的感情。我是深愛西施的。因為國勢所迫,我才不得以接受送西施到吳國這個做法。請別對她動手。」

      「好傢伙!你敢欺騙我的感情,納命來!」小青收起劍,轉身準備一劍刺穿范蠡的喉嚨。「西施,今生我對不住你,對不起。若有來生的話,我絕不會像之前那麼懦弱!」范蠡閉上眼,等待生命的終結。不過,這劍始終沒有刺下去。但見小青收劍入鞘,呼了一口氣「所幸你范氏是名有情之人,只是缺少了一點勇氣。祝福你和西施永浴愛河。我剛剛所做的都是測試。小青走出了房門。現場只剩下范蠡、西施,還有我。

      「解開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過。終於再將你擁入懷中,兩顆心顫抖」范蠡娓娓唱出。「緊緊追求與我牽絆,這副十指扣。等到來生擦肩回眸,再次等相守。」西施唱「愛是心中唯一不變美麗的神話。」兩人擁抱合唱。

      (愛情是不會隨著時間浪花的沖刷而慢慢消退。只要還有「情」這份心意存在,這段甜蜜關係必定不滅。)(不知為何,速畫像的西施早不再蹙眉,她的笑容就好比燦爛盛開的向日葵)

某一天,一名男子走進古董商行。「老闆,我想出售這些水晶。可以的話,就把它送給有緣人吧!」「等等!你還沒有出底價或是留下聯絡方式呀!真的歹年冬多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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