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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起你的死去(下)

四周維持著最開始的安靜,眼前的路一直不斷往前延伸可是終究會有盡頭,只是他們尚未走到盡頭,就受到了打擾。

路旁幾個人神色怪異,死死的盯著提耶利亞不放,洛克昂立刻皺起眉。

「提耶利亞,到剛才那個轉角處等我。」洛克昂鬆開緊牽的手,頓時令提耶利亞感到失落而且不安。

那溫暖的大手扶住他的雙肩輕輕一用力使他轉了個向,面對著他們來時的路。

「洛克昂,你……」提耶利亞回頭還想說什麼,後背一股力道使他向前踏了幾步。

「別擔心,很快的。」一隻眼帶著眼罩的男人對他露出微笑,每次只要他露出這種表情,提耶利亞就會覺得一股莫名的放鬆,所有緊繃的神經都會瞬間解放,這次也同樣,他不由自主的順著洛克昂指示的方向前進。

路旁的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感覺像是衝著自己來的……會是變革者嗎?洛克昂他……沒問題吧?

提耶利亞在那個轉腳處站定,那個地方看不太到洛克昂的身影,就在他四處尋找能見到的位置時,洛克昂所在的方向傳來一聲槍響。

他從沒覺的槍聲是這麼的刺耳,聽見那聲現在仍在迴盪的槍響,他的手腳立時冰冷了下來。

洛克昂……洛克昂!

已經沒有空閒去思考其他,提耶利亞頓時像是反射一樣的衝了出去。

如果是他重彈了該怎麼辦?如果又失去他該怎麼辦?好不容易才見到他,為什麼時間就這麼短暫、為什麼碰到這樣的事、為什麼此刻他不在他的身邊!

他簡直想大聲嘶吼出來。

無數個疑問、無數個懊悔與悲慟的聲響在他腦中來回衝擊,他的腦袋就像要爆炸了一樣。

提耶利亞覺得自己會崩潰,被這些想法來回折騰。

他還在奔跑,可是眼前怎麼樣都看不見他心心念念的男人,明明是極為短暫的路程,他卻覺得自己跑了好久。

礙事的眼淚不斷模糊他的視線,有誰猛烈的拉住他的手腕,他異常的驚慌,他覺得拉住他的手不屬於洛克昂。

不是洛克昂!洛克昂在哪裡?他怎麼樣了?洛克……

意識斷線一樣的嘎然而止。

「他承受不住……」

「不行,他會崩潰……」

「可是再這樣下去……」

他們在說什麼?是誰在說話?

「你醒了?」皇.李.諾瑞加的聲音。

提耶利亞的意識依然不怎麼清晰,此刻他身再一間只有白色的房間內。

身邊有很多人,拖勒密上的所有成員幾乎都在,包括那個男人的弟弟。

那是夢嗎?遇見男人的一切僅僅只是他的夢?

可是他是多麼的溫暖啊!就像活生生的人一樣站在面前,牽著他的手、對他笑……

那是多麼……令人傷感的夢啊。

「皇小姐,我認為必須告訴他。」洛克昂快步走到提耶利亞床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可是……」

「你們覺得他這樣有比較好過嗎!」洛克昂幾乎可以說是用吼的,吼出這句話。

「他這樣每天神至不清、開口閉口都是又和哥哥去了哪裡,今天到梵蒂岡、明天到哥倫比亞……他對著沒有半個人的地方說話、對著空氣微笑!你們還要瞞他?就連在那個小城鎮,帶上眼罩後他已經分辨不出我是誰了,你們還覺得他能撐多久?」有力的拳頭直直槌上柔軟的床鋪。

是床鋪的震動吧?可這震動怎麼一直停不下來……

「那個真的……不是他嗎?」

破碎不堪,他的心已經恢復不了了。

果然不是他、也不是夢,洛克昂早就死了,是他的弟弟打扮成他的樣子。

可是他認不出來了,他連最愛的人都分辨不出來了。

洛克昂已經離他太遠了……

是他在顫抖,用手摀住不堪的自己的臉。

這樣的反應對其他人來說就像是神經病一樣了吧。

原來他已經,為洛克昂病到這種程度了嗎?

那為了洛克昂死去,好像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了。

「你在想什麼?」一手被剎那猛烈的抓住,強迫提耶利亞的視線看向他。

剎那的眼神就像能看穿提耶利亞心中想法一樣,表情滿滿的嚴肅和不贊同。

「哥哥不會希望你這樣的,提耶利亞。」另一手被洛克昂握住,他的溫度和觸感和在那個小城鎮時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我……」只是想和洛克昂待在一起。

可是他不在了,永遠的。

洛克昂不會希望見到這樣廢人一般的提耶利亞。

就算他死了,洛克昂也不會回來啊……

意識再度變的模糊,提耶利亞覺得自己或許是睡著了。

「洛克昂……」他喊著那個人的名字哭著夢醒。

猛烈坐起身的動作使他眩暈,他哭的幾乎無法喘息。

失去洛克昂的痛苦比他想像中的要來的重,他快要無法成受。

或許就會這樣死去也說不定,就這跟著他死……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摟住提耶利亞的腰:「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是洛克昂?難道又是他的弟弟嗎?不,不對!

提耶利亞用力抹去眼上的淚珠,環視周圍。

這裡不是那個地方,或許說不是那個世界。

這裡沒有戰爭,洛克昂和他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和學生。

這裡的他和洛克昂去過了很多地方,包括那個小城鎮。

那是夢,又或者是另一個世界。

「別哭,有我在。」洛克昂對他說。

呵!其實洛克昂和弟弟蠻相像的,說出來安慰他的話都這麼雷同。

「沒什麼,夢醒就忘了。」提耶利亞覺得他不會告訴洛克昂在那個世界發生的事。

只要在這裡的他,還擁有洛克昂就足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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