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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星空

            星空                         落羽

      「袁豪,我睡不著。¬」

      「那就數數星星吧!」

      「數星星?」

      「對呀,很簡單喔。我教你,一顆兩顆三顆……」

      睡不著的小女孩,臉上掛著滿足的笑,隨著這輕柔的聲音,一起伴入夢鄉。那名叫袁豪的小男孩溫柔的望著她的睡樣,嘴中仍慢慢地數著天上星星,直到他確定小女孩已經熟睡了。

      「晚安,依潔。」

      每當依潔輾轉難眠,就會想起小時候袁豪在她身旁數星星,那是她睡過最安穩的一次,哪怕他們當時是偷溜出各自家門,睡在一片青草地上。當然,最後他們都被抓回去,還被臭罵一頓。

      不過,那回憶,直到他們現在都長大,還歷歷如繪。

      她和袁豪是青梅竹馬,自小時候就認識。他們的爸媽是好朋友,而且也都住在附近。從小的樂趣就是和袁豪到山上捉蟲,溪旁戲水。玩到天黑,還不捨得回家。

      袁豪比她大上兩歲,所以他都很照顧依潔,父母都很放心他們一起去玩。

      不過,童年的時光總是飛逝,轉眼間,他們都已經是高中生。雖然彼此都有自己的交友圈,但每天放學後都一起回家。把自己的祕密都告訴對方,因為信任彼此。

      「吶,袁豪,這題怎麼算?上課老師講解的我都聽不懂……」依潔手支著頭,靠在教室桌子上,她把數學功課遞給坐在旁邊的袁豪。

      「很簡單,老師上課都講解的很仔細了。誰叫妳上課都在睡覺,當然聽不懂。」袁豪笑笑的拿藍筆在手中流利的轉幾圈,便不假思索的寫下一串公式,交還給依潔。「試試用導函數來解這道題,公式都寫在上面,先自己想想看吧。」

      「謝啦。對了,袁豪你這周末有空嗎?」依潔一邊寫一邊向袁豪問道。

      「怎麼,又想去玩水啦?」

      「聰明,老地方見。」

      在星期六,他們小時候常去的後山前……

      「我等你好久了呢。」在山徑旁有位已經等了一小時的少女,正嘟嘴故做生氣樣子看著袁豪。

      「抱歉,睡過頭了。」袁豪一臉歉意,向依潔傻笑道。這時他才注意到,依潔穿著藍裙,看那頭髮梳的模樣,一定花不少時間。

      「話說,妳為何要等我?妳可以先去那裏等我啊。」

      「這是回憶小路,當然要兩人走啊。」依潔理所當然的說道。

      走上令人懷念的山路,每年的這時候,他們兩人都會相約來這裡一起玩水。每次都要玩到天黑,才肯善罷甘休。

      「還記得這裡嗎?」在走了一段路後,依潔停下來,望著右手邊出現的一大片青草原。

      「妳每年都問一樣的問題……我當然不會忘記我們第一次相約離家出走,跑來這裡看滿天星。」袁豪這句話每年都要說一遍。話說,真的好久沒好好看星空了呢。

      「你那時候帶我來的,這樣算不算誘拐未成年少女?」依潔向袁豪開玩笑道。

      「明明是妳說你沒看過星星……」袁豪莞爾。

      「當初你數星星來哄我入眠……結果最後你也數到睡著了。」

      「難道我不睡,一直為妳數到天明?天上的星星可沒有那麼多。」

      「那你會願意為我數到天明嗎?」這時依潔轉頭,一頭褐髮散落在空中,她看著袁豪。

      「會。」袁豪走到她身後,把梳好又亂的頭髮,用手輕輕整理撫平。

      依潔靜靜等他整理好,再繼續爬石階。

      「妳還記得當初你在這跌倒嗎?妳感覺摔得很重,但又忍住不哭。」又走了一段石階,袁豪指著一塊石階向依潔問道。

      「對,當下真的很痛,差點哭出來,幸好你之後揹我下山。」依潔感嘆的看著那一處,真的處處都是回憶。

      之後他們再走了十餘分,終於聽到溪水淙淙聲,伴著夏天才有的蟬鳴。厚厚的綠蔭,上面還有幾隻麻雀啁啾,記憶中的童年小路依舊。很少有沒被汙染的山林,石階與樹,映著森林翠綠;鳥語和溪,襯出森林的清幽。

      「到了!」依潔興奮的喊道,小溪依舊在那等著他們,溪水清澈透明,斑駁樹影下是魚兒在水中自在游水。

      他們把書包丟在一旁樹下,拿出泳衣跑到草叢中換上,袁豪都已經換好在水中游了不下五分鐘,才看到依潔慢吞吞的走出草叢。

      「好慢,我都快被豔陽曬成乾了。」袁豪不得不說,依潔身材真的很好,人也長得漂亮。

      「所以我才要抹防曬油啊。」依潔笑笑的潑袁豪滿臉水。

      「遲到還潑人,看招。」袁豪反手一技,揚起漫天水花潑向依潔。

      屬於夏天的尖叫聲,在幽靜的山林間徘徊。

      玩到天邊已染上淡淡血色,夕陽要落下西邊山頭。

      「袁豪,我們去溪的另一邊吧!之前都沒去過。」依潔提議。

      「不好吧……那裏水深,還有許多暗礁,很危險。」袁豪阻止,但依潔已經往那游去。

      「之前我們都還太小,如今的我們是高中生,腳能踩到溪底。」依潔慫恿袁豪一起。

      她才剛說完,腳就絆到溪底一顆石頭,整個人都跌進水底,再沒有冒出頭。

      她溺水了。

      袁豪見狀趕緊游過去,依潔還在水中掙扎。

      他手抓住依潔不停甩動的手,但依潔跟所有溺水的人一樣太過緊張,一抓到物品就會想把它按到水裡,借此浮到水面上呼吸。

      袁豪保持著冷靜,在水中伸手拍拍依潔的背,讓她先冷靜下來。再用一手環繞過她胸前,用仰式游向岸邊,這時流速緩慢的小溪,卻是給了袁豪很大的麻煩。他們兩人已經玩了半天的水,這時再游泳,實在難以發出多少力氣。

      好不容易,袁豪到了淺淺的岸邊,把依潔輕輕推上岸邊,但在這時,他鬆懈了,右腳突然一震痙攣,使他被水流再次捲走。

      「袁豪!」依潔靠在岸邊,驚恐的望著水流把袁豪捲走。

      「我沒事……」袁豪在危急之時,左手牢牢抓住一塊尖銳的石頭,但他的左腳被暗礁狠狠削過,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水中暈出大量鮮血,

      他的左手也滲著血,但依舊緊抓住尖銳石頭不放。袁豪咬牙,硬是把自己拉回岸邊,當身體安全躺在岸上,他不停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左腳傷口仍涔涔出血。

      依潔雖然無力,但還是著急地跑去抱著他。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在莽撞了,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依潔痛哭地躺在袁豪胸口。

      「沒事地,妳沒事最重要。」雖然袁豪已經癱軟無力,但他還是伸手拍拍依潔。

      「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要摸黑下山了。」袁豪硬撐起身體,抓著旁邊的枯枝,吃力地站起來,但他依舊裝作沒事。

      「你的腳……」依潔焦心的問他。

      「沒事的,過幾天就會好了,你忘記了小時候,妳也有溺水過一次,我一樣為了救妳,手也被石頭削過,還不是幾天就復原了。」袁豪示意她放心。

      「但這次……」依潔還想說什麼,就被袁豪打斷。

      「我說了,沒事的。」袁豪還是笑笑的向她說。

      他們兩人互靠著彼此,拖著疲倦的身軀,一起慢慢走下山。

      星期一在學校,依潔身旁位子空蕩蕩的。

      依潔心急地詢問老師。

      「他好像是跌倒吧,聽說腳受傷地挺嚴重的,目前在大醫院住院觀察,還要看看有沒有感染破傷風。」

      依潔聽聞此事後,整天都心不在焉。一放學,就照著老師給他的醫院地址以及病房號找到袁豪。

      袁豪看著窗外天空,沒注意到依潔走進。

      「你怎麼能騙我說你沒事呢?」依潔走到他身旁。

      「我怕你會擔心。」袁豪依舊望著窗外,他看到窗戶上反射出依潔擔心的樣子,隨即轉頭笑道:「我沒事啦,不用擔心我。還有,妳晚餐吃了嗎?」

      「傻瓜,你這樣子我反而更擔心啊,晚餐不重要,我只想陪陪你。」依潔纖細玉手輕觸袁豪臉頰。

      「不行,晚餐妳一定要吃,妳吃完再來看我吧。」到現在袁豪還在擔心依潔是否吃晚餐沒。

      「好,那我順便買你的份。」

      之後接連兩三天,依潔都提著便當來找袁豪。

      「檢查報告出來了嗎?」依潔在袁豪住院後第三天詢問。

      「醫生說我的腳沒事,很快就能出院了。」袁豪面帶笑容對依潔說。

      但依潔總覺得他今天哪裡怪怪的。

      「實話,我不想聽到你對我說謊,我想聽到的是實話。」

      袁豪沉默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他望向窗邊,看著那要落下夕陽。

      「破傷風。」

      依潔也沉默了,她這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她走向前去,給他一個懷抱。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她低聲在袁豪耳畔說道。

      「但願如此。」袁豪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喃喃。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依潔每天都來探望袁豪,聊的話題都是童年趣事,只字不提他腳受傷。

      「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釣青蛙嗎?結果我連半隻都沒釣到。」

      「哈哈哈我還記得,我釣到一個水桶裝不下,還去借妳的水桶來裝。」

      「那時你都不教我……」

      「有些東西,是講求天份的。」

      「我看你只有釣青蛙的天分。」

      「喂。」

      「依潔,我們十二歲那年,有做過什麼印象深刻的事?」

      「我想想……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去青草原旁的樹下,埋了時空膠囊。」

      「咳咳……妳有空記得一定要去看喔。」

      「你也來一起吧。」

      「到時候再說吧。」

      「袁豪,最令妳開心的回憶是什麼?」

      「在十四歲,一起回到青草原看星空。」

      「都是看星空,為什麼不是小時後第一次看星空?」

      「因為第一次根本沒一起看到星空,你就睡著了。」

      「還有呢?」

      「我們在那咳咳……在那許下了永遠的朋友。」

      「依潔,妳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怎麼了?」

      「不會是我吧?」

      「怎麼……怎麼可能……?……而且……你臉皮也太厚了吧!」

      「那就好,咳咳……」

      「怎麼你突然講這個?」

      「因為我好想看到妳幸福。」

      這兩個禮拜。都在歡笑聲中度過,但依潔注意到,袁豪身體變虛弱了,便當也常常沒吃完,而且突然性地痙攣次數增加很多,還染上了一些小感冒,不停的咳嗽。

      「請問您是他的家屬嗎?」有一天,一位醫師在依潔探望袁豪後突然地找她。

      「應該……算是吧。」依潔應該算是他半個家人。

      「他除了破傷風,還得到嚴重的肺炎,怕是要轉進加護病房。」醫師的話在她耳中晴天霹靂,讓依潔不知道怎麼向袁豪開口。

      隔天,依潔依舊來找袁豪聊天。笑聲充斥著整間病房,絲毫沒有生病的樣子。但在最後一節要走出病房時,袁豪的聲音向後傳來。

      「為什麼要向我隱瞞?」

      依潔腳步停頓,不受控制的流下兩行清淚,這是她第一次有意隱瞞彼此。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向你隱瞞的,我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

      「我發現我夜半時會呼吸困難,所以就問護士,他告訴我得到肺炎,也告訴我的家屬了。」袁豪靜靜地說完,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我不怪妳,但請妳對我誠實好嗎?」

      「對不起……」

      「過來。」

      依潔聽話的走到他床邊,袁豪不發一語地抱了她。

      這擁抱,既是溫暖,還有一絲不捨。

      「先回家休息吧,每天都讓妳來看我,妳也累了,妳看,妳都瘦了。」袁豪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才慢慢鬆開擁抱的手。

      「晚安。」

      之後的日子,元豪肺炎愈發愈嚴重,時常呼吸困難,又會突然性的痙攣。

      「吶,依潔。」

      「怎麼了?」

      「對不起,我覺得我這次不會康復了。」

      「我不准你說這種話。」

      「我感覺到我生命在倒數,沒法再像上次一樣,手受傷很快就好了。」

      「別說了……」

      「我覺得我有些話要先講,不然到時候就沒機會講了……」

      依潔沉默,靜靜地等著他用嘶啞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完。

      「我喜歡妳。」

      「傻瓜,我也一樣啊。」

      「但我希望妳別為我傷心,忘了我。」

      「這句話我在很多小說裡都聽過。」

      「別再我很認真的咳咳……時候開玩笑……」

      「那袁豪你覺得我忘得掉你?」

      「……」

      「你要相信你能好起來的,好嗎?」

      依潔輕吻了他,像小鹿一樣飛快地逃離病房,臉上滿是羞澀。

      轉眼間,夏天已經過了一半。袁豪已經半個暑假沒去學校參加暑期輔導。

      在一天晚上,依潔一如往常地探望袁豪後,就回家睡覺休息。

      「袁豪,轉眼間我們都十二歲了欸。」

      「對啊,時間過得好快,我們都國小畢業了。」

      十二歲那一年,屬於畢業的夏天,肩並肩地他們兩人走上回憶小路。

      「我說依潔,我們這次玩水後,留點時間寫時空膠囊吧。我有帶紙筆和玻璃瓶喔。」袁豪說完還指了指身後的書包。他們當初第一次來玩水,就背著書包來的,之後他們就照著第一年的「習俗」,每年都背著書包來。

      「好啊好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看?」

      「不知道,之後什麼時候記得就回來看吧。」

      「好隨便。」

      「這是為了讓未來的我們還記得我們啊。」

      「袁豪講話好難懂。」

      「初衷。」

      「算了我放棄,根本聽不懂……」

      天還青藍,他們就提早上岸,為了時空膠囊。

      「要寫什麼啊……好苦惱。」依潔拿著鉛筆末端抵著臉頰,眉頭深鎖,臉上滿滿的苦惱。

      「你有沒有什麼話寫給未來的我們啊。」

      「嗯……我想想。」

      「想到了也別說喔,寫下來對折,塞進玻璃瓶吧。」

      袁豪說完就把她寫完的紙塞進瓶子裡。

      「哇你寫得好快啊。」依潔看到袁豪寫完,也趕緊寫她的小紙條。片刻後,依潔也對摺紙條,塞進玻璃瓶裡,再用軟木塞緊緊地封住瓶口。

      瞧依潔那用力塞的樣子,袁豪苦笑。

      「這樣之後我們怎麼打開啊……」

      「……」

      「算了,之後我們直接摔碎吧!」

      「也只能這樣了。」依潔看著手中被封死死的時空膠囊,她剛剛沒想到那麼多。

      突然,一道不屬於這空間的聲響,打碎了夢境,驚擾了寧靜的夜晚。

      依潔夢醒,一通電話。

      依潔急忙爬起,這時間點都不會有人打給她,除非……

      「依潔,是我。」話筒中不是護士聲音讓依潔放心了,是袁豪的電話。

      「怎麼了?」

      「妳現在能趕過來嗎?」

      「好的我現在過去。」

      雖然滿頭霧水,但依潔相信袁豪不是那種無聊亂打電話的人。

      夜半,月圓,星滿天。

      依潔很快就到達病房,開門進去,發現袁豪側臉看向窗外天空。

      「妳來啦?」袁豪聽到依潔走進門,轉頭一臉平靜地向她說道。

      「怎麼了?」

      「我覺得咳咳……就是今天了。」

      依潔剛聽到還不太明白,但看到袁豪嘶啞的嗓音,痙攣的左手呈現彎曲緊繃。

      她著急的想按醫生鈴,但被袁豪制止了。

      「沒用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袁豪還是平淡的說著。

      「對不起……」依潔整個慌了,眼淚不停落下,在寧靜病房中連淚水滴落都能聽到。但他看向袁豪,面對自己的生死,好像如他的表情一樣平淡。

      「來,咳咳……靠近我一點……」

      依潔走到他床邊坐下,而袁豪顫抖的右手緩緩地為他擦拭眼角的淚珠,這不經意的舉動,令依潔更心酸。

      「幫我……數星星……」袁豪臉色總算有變化,但只是眼神更黯淡,眼中多出不捨。

      「一顆……兩……」依潔泣不成聲,說話都只是半哭半語。

      袁豪還在看著她,她只能繼續數下去。

      「三顆……四顆……五顆六顆七顆……」不知道依潔數了多久,只是一昧單純的哭泣,數道袁豪在她臉上的右手,不知何時悄悄落下。

      淚眼中,窗外滿天星辰變地似乎更加耀眼,這片段,好像當年袁豪幫她數星星的樣子。數著是守護,數的是童年,數到依潔熟睡去。

      現在換她數了,但數的是不捨,是心酸。

      到最後袁豪去世前,都沒露出半點傷悲,也沒責怪她,只為了讓她好受點。就算手疼痛痙攣,依舊為她拭淚。

      病床旁櫃子上,靜放著一張卡片。

      依潔拿起,只見卡片中只有幾行字。

      我不能履行我與妳的約定了,我只能為妳留下了一片星空。我真的好喜歡妳。

      卡片最後還有些許淚痕。

      ----------

      袁豪走了,一個夜晚,依潔再次踏上回憶小路,只是如今的風,格外淒涼。

      一步一階一滴淚,沉浸在回憶裡是多麼痛苦,依潔走到最初看星空的青草原。

      「一顆兩顆三顆……」那溫柔的聲音猶如還在他耳畔低喃。

      她走到當初埋時空膠囊的地方。

      摸黑拿著手電筒,挖出十二歲的他們。

      摔碎回憶的玻璃瓶,那兩張紙仍然在等著她。

      我會永遠守護妳。

      袁豪紙上童年的約定,這次是他失約了。

      天上雲散去,透出一派月光伴隨星光熠熠。

      滿天星空,都是不屬於她的繁華,不是一次閃爍的不捨,是永恆的眷戀。

      「一顆兩顆三顆……袁豪你知道嗎?我數的不是星星,是我滿天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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