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雷又做了一些自主訓練。艾西因為太睏沒辦法再繼續陪他,自個兒回房休息了。他自己認為他的體力已經比從前好很多很多,但是伊卡魯斯始終不願意把工作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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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更晚進入crow的幾個孩子都已經順利的完成了一些工作。雷並不是想要報酬,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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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把木劍扔進訓練場一角的大桶,吹熄牆上掛著的所有蠟燭後,打算最後一次去請求伊卡魯斯給他工作。如果這次伊卡魯斯同樣的拒絕他,那他願意默默的繼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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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爬上通往東塔的樓梯。雷很習慣crow略顯奢華的根據地了,畢竟他以前也是住在類似的地方。不過,有些流浪兒出身的成員需要花比較多的時間適應。即便具體的細節仍然憶不起,但這座古堡給他很熟悉的感覺,和那個直到他十二歲以前都還在住著的地方很像。據伊卡魯斯的說法,這是他很久以前偶然得到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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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叩了叩門,伊卡魯斯飽含笑意的聲音悶悶的從門後傳出:「是雷吧?這麼晚了還敢來打擾我的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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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蹙了蹙眉,也懶得回應,乾脆的打開門,直接表明來意:「伊卡魯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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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伊卡魯斯果斷拒絕。他整個人陷在桃花心木桌後頭的沙發裡,腳翹得高高的交疊,毫無形象的擺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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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垂下頭,拳頭緊緊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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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我身體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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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喔,不是。那是你自己亂想的吧?」伊卡魯斯聞言,頗不情願的離開沙發,走至雷跟前,微微的彎下身子。雷毫不畏懼的迎視伊卡魯斯促狹的目光,伊卡魯斯稍地動搖了會,忽然用力的揪住雷金燦的頭髮。雷吃痛的喊了一聲,沉默的怒目瞪視伊卡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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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還是太像貴族了。」伊卡魯斯冷冷的說。「果然氣質這種東西不是說變就能變的。我們這種殺人放火的勾當,你有看過貴族在做的嗎?更何況,你以前的家族還在懸賞找你,你這麼引人注目的漂亮長相,很容易惹麻煩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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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慢慢的放手。雷抱著自己的頭,跌倒在鋪著柔軟地毯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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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族……」雷沙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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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以前』的家族。」伊卡魯斯漠然強調。「我是說過,個人以前的事情對於crow是完全沒必要的,但我不想因此為組織惹禍上身。坎貝爾家……」伊卡魯斯頓了頓,又道:「你這樣的小孩子什麼也不知道。總之你好好的等,等你的家族放棄找你,我才能給你工作啊!不然,你以為我願意放棄珍貴的人力嗎?」他蹲了下來,拍了拍雷的頭。他笑了笑,可是灰藍的狹長眼睛一丁點感情都沒有。「我是不是對你太粗暴了?真對不起。你們都是我的孩子,珍貴的孩子。」伊卡魯斯拉著雷站了起來,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塵。「吃塊餅乾,再回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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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雷平板的答,順從的接過伊卡魯斯遞過來的餅乾罐。「我,不會再來纏著你了,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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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最後,雷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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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魯斯訝異的挑了挑眉,然後欣慰的笑了。「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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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雷已經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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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床的艾西睡得呼嚕打的震天響,他望著艾西的睡臉,軟弱的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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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西是被人口販子拐走的貴族孩子,大概七、八歲的時候。伊卡魯斯從黑市把他買下,已經過了七年。他在去年的時候得到第一份工作,偽裝成某個貴族的侍童,再把他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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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西雖然很膽小,可是也順利的完成了,聽說從僱主那裡得到的錢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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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貴族、富商喜歡委託crow,畢竟誰會懷疑孩子是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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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西也是貴族的孩子,他花了六年來取得伊卡魯斯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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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自己,到底還要花多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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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天開始,雷比起以往更加勤奮。除了體能訓練,他積極的讀起古堡地下豐富的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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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孩子都不喜歡讀書,伊卡魯斯也不強迫,只是規定一個人需要多學習至少一個國家的外語,因為有時候會有國外的委託。這對有些從小在街上生活的孩子來說非常的辛苦,他們連自己國家語言的書寫都還沒完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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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本身受過的教養很扎實,所以學習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學習另一種語言的時候,一旦掌握了基本架構就顯得很容易。他甚至暗想自己該不會是天才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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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閱讀,古堡地下的書庫對他而言根本是寶藏。連伊卡魯斯也只是偶爾下去,其他孩子更不用說了。因此,體能訓練以外的時間他都在地下書庫啃書。詩集、散文集、百科全書……他認為這些知識終將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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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擁有力量還不足夠,他需要的是更廣泛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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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w主要的工作是暗殺和護衛,當然只要付得出夠多的報酬,無論是什麼樣的工作伊卡魯斯都願意接。但在這樣一個動盪且貧富差距極大的混亂時代,上層者的暗殺需求量異常的大,同樣的,他們也需要足夠可靠的人來保護自己。雷想要在組織裡獨當一面,就需要有各方面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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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魯斯教育孩子們使用刀槍的技巧,還有調配毒藥的能力。雷不能保證自己在這兩個領域都是頂尖的,比他年長、資歷更長的孩子很輕鬆的就能勝過他。為了給自己更多優勢,他需要好好的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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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那個遙不可及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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