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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中國水仙--蔣樊梨

民國初年,上海,蔣樊梨燃著支菸落坐在舞廳一角,一雙風情萬種的眸望著四周,一身赤色旗袍紋著牡丹花紋,嬌豔多情,翹著腿,墨髮盡數盤起,綴上朵紅牡丹,面容添了絲妖嬈張狂。

啟唇哼著小曲調,夜晚的上海彷彿一不夜城,狂歡正當時,歌女穿著清涼,聲聲句句嫵媚撩人,鋼琴手熟練的彈著琴,台上好似十年前的自己,如今早已三十,孤身一人。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

那時候的自己只是這家舞廳的掃地姑娘,根本無法與台上的歌女匹敵,小時的她是沒人要的私生女,這間舞廳的老闆娘養育了自己好些年,還把經營權交由蔣樊梨,爾後因病逝去。

:「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一手拿著酒杯,燈光璀璨,紙醉金迷,如夢似醒,將煙灰敲到菸灰缸中,如今的自己,早已不復當年,周旋在男人之間,處處留情,好似一朵多情的中國水仙,本質正潔,世俗將素白染紅。

過了這樣些年終於讀懂媽媽眼裡的落寞和無奈,泯了口清澈的酒液,面容淺淺緋紅,曾經幾時也喜歡過一個人,可惜早已有了家室,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舞女呢,豈不貽笑大方。

這個身分,本就是個笑話。

:「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夜上海,醉不歸,腳踩著細高跟,清脆踩在舞廳中央,柔夷淺淺握著麥克風架,輕聲吟唱著屬於自己的上海生活,角落裡的水仙尤其諷刺。

:「吶,王老闆您好久沒來了,樊梨請您吃酒可好?」

蔣樊梨巧笑倩兮,命僕從遞給王老闆一杯酒,舞台謝了幕,可人生的歌卻還未唱結,耐人尋味,卻又迫不得已。

彷彿又回到年少時候總愛偷偷到高中那棟樓看著自己心儀的學長,不管是不是會被記過,都是屬於自己的青澀回憶。

多年後,水仙依舊飄香,人已陌路。

水仙的花語,是多情。

多情總被無情傷。

--夜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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