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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資蘭日記2《奇裝異服就是你》

今天穿著運動鞋,踩著自己覺得應該很輕快的腳步,帶著依舊充滿新鮮感的愉快心情,擠捷運上班去。

在自家公司待太久了,因為是自己的地盤,多年以來,一種自我膨脹的麻木,已經滲在骨隨裡,雖不致於目空一切,但,很難不覺得自己就是這世界某個星球、某個小宇宙的中心,家裡的哥哥情況尤其嚴重,總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他們那種目空一切的姿態,如果連自己的妹妹都已經看不下去,更何況看在眼裡不說的外人。

但沒辦法,那是我的家人啊!再怎麼不理解彼此,但我們血脈相連,不可切割的家族信仰一輩子都將牽繫著我們,剪不斷;雖然我總不解為什麼來自相同的基因,卻可以長成思維如此不同的腦袋瓜,但反正我厭倦了這個唯利是圖、萬般唯有自家好的家庭價值,所以,既然剪不斷,越理也越亂,我終於下定決心抽離,擁抱自己的新生活。

真好,現在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一條以商業大樓林立聞名的台北大街,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世界;從捷運走到公司,看著一棟棟辦公大樓外,一列列排隊等電梯排到人行道來了的上班族,眼前的新景象讓我真開心,開心自已也終於成為這城市裡的一顆小小螺絲釘了;這種可以把自己放到最小,不用再背負什麼世界和平、什麼族群使命之類的大旗,只要認認真真做個平凡人就好的感覺,真好。

總算來到公司的辦公大樓,隨著人群魚貫進入電梯,我一邊想著可以進入這個規模不算小的公司真開心,一邊享受這種我不識人、人不識我的自在,期待著這個上班後的第一個星期一上班日。

然後,就在電梯門關上,電梯開始往上爬升後,「蘇若蘭,妳每天穿這樣做事不會很不方便嗎?」

啊!看著從塞在電梯最裡層、對著貼在電梯門邊的我發出問號的那個陌生面孔,雖我愣著頭腦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卻也只能反射性地回答:「不會啦,習慣了。」

早在第一天上班,人事經理給我看公司規定時,我就有注意到一個有趣的條款,那就是:服裝要合宜,不准衣衫不整。

當時,我環顧整個辦公室的人,除了職位應該都是「理」級以上的穿著西裝、領帶,看來十分正式外,大部分同事都是便服為主,因此就想,自己只是因為喜歡民俗風服飾,所以總是一身繽紛,偶爾飄飄然而已,應該不至於不合宜,更說不上衣衫不整,因此,就也沒有特地去採購什麼上班套裝來的,每天穿著自己喜歡的民俗風服飾上班,心情開心,工作也才有效率不是。

但反正,今天起我告誡自己,公司同事就算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也都認得出我那一身「奇裝異服」了,所以,千萬記得絕不能邊走路邊摳鼻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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