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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真月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如果有人說打惡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庫庫一定會去打扁他。

    有人說,世界上勇者鬥死惡龍的故事多的和他家鄰居的黑斑一樣多,多的他聽的都不想再聽了,故事如出一轍,同樣的情節,同樣的遭遇,聽得他都可以去鬥死惡龍了。

    聽說情節都差不多,故事的內容也差不多,什麼湖中跳出女神給人神劍,傳奇的鍛造師看到那把神劍被迷的神魂顛倒,隨便路過的洞穴藏有許多的金銀財寶,美女美人倒貼要勇者帶走……那人聽得要爛掉了,勇者是勇者,惡龍是惡龍,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勇士和龍呢?

    所以他覺得這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散播不實的謠言,目的是為了鼓勵人們「平民也能出頭天」,進而讓更多的民眾參軍,讓他們熱血沸騰,為軍隊擴充人數,他懷疑這是王國的陰謀。

    話題從日常閒聊變成陰謀論,這提升的檔次不止一階。

    那人走了,他說自己是一名吟遊詩人,吟唱勇者的故事讓他膩味的要吐了,他說,這些故事都是從他的同事那兒聽來的,至於源頭在哪裡,他也不清楚,不過他很肯定絕對是那些統治者們。

    那個人走後,庫庫抬頭望天,蔚藍色的天空沒有多少白雲的存在,昭示著今天的好天氣。

    她坐在噴水池邊發呆,不曉得該幹什麼。

    一個男人捧著花從她身前走過,看男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庫庫猜測,那團花有很大的可能是要送給情人或者妻子的。

    廣場上的人聲吵雜,有的聲音混雜著小孩的嬉鬧聲,為空氣中增添了一股煩躁的味道。

    庫庫享受著這種感覺。

    之前路過一團花,那些白白黃黃的顏色還很鮮明的印在她的腦海當中。

    庫庫站起來,踏在先前男人走過的路上,隨著他的足跡,她看到了她預想中的那個畫面。

    男人面前站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她一手摸著肚子,彎著嘴角看著男人。

    男人將懷裡的花遞到女人面前,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在他說話的期間,女人的視線沒有離開過他。接著女人突然伸手握住男人的右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也低聲說著什麼,在女人說完話的瞬間,男人猛甩開花,一邊吼叫一邊用力的抱住他的情人。

    被甩掉的花落到了男人的身後,原本捆在一起的花朵散落一地,微風緩緩吹拂,將他們吹向各個不同的方向。

    庫庫安靜的看著一切。

    接著她離開了。

    ☐

    「嗨!又見面了。」  

    庫庫抬頭,應了一聲,就當作打過招呼了。

   

    熟悉的身影在她旁邊坐下,和往常一樣。

    「今天想聽什麼故事?」吟遊詩人問她,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男人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想聽故事。」

    吟遊詩人說:「不知道要聽什麼類型的喔……那我幫你決定好了。」他的手肘搭在庫庫的肩膀上:「對愛情故事有興趣嗎?   」

    「你聽錯了,我說我沒有想要聽故事。」庫庫對吟遊詩人的話提出糾正。

    「沒興趣嗎?我還以為小女生都對這個很有興趣呢……」

    庫庫無奈的看向他,懷疑吟遊詩人是不是都這樣,隨意的省略別人的話或者曲解別人的意思。

    「這樣好了,勇者的故事呢?」

    ……上次到底是誰說聽的耳朵要爛了,那些故事全是王國的陰謀?

    庫庫撇了他一眼,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肘拍掉。

    吟遊詩人又把拍下的手肘重新搭上去:「那史詩呢?」

    嘆了口氣,庫庫說:「我可沒有錢給你。」

    「無所謂,我講興趣的。」吟遊詩人笑著說:「何況我之前有給你收過錢嗎?」

    「你當然不會收錢,你是主動講給我聽的。」第一次坐在這裡的時候,這傢伙就自己過來主動給她講故事,說不聽還要硬講,這一生中她沒看過這麼死賴人的人。

    他一定也知道她目前身上沒有半塊錢,每天早上自己都會坐在這裡,不是發呆就是看風景,而他——三流的吟遊詩人,出處境和她差不多,光是一天的溫飽都很難求到。

    「你有什麼目的。」所以她不知道,這位連一塊黑麵包也買不起的吟遊詩人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和她坐上整個早上。

    「講故事給你聽?」吟遊詩人回答。

    「......沒事,你想講什麼就講什麼吧。」聽到這擺明敷衍的答案,庫庫就知道有隱情。

    吟遊詩人去酒館唱個歌隨便都可以賺到五十銅幣,在廣場上給孩子講故事也能賺到不少錢。這些事情是她來到這裡後慢慢知道的。

    她看上去不像有錢人,談姿色也離美人這個詞有一段距離,自己只是個從小村莊裡出來的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說不上,落魄的只能吃別人剩下來的垃圾。

    「好吧!看你一副沒讀過書的樣子,你一定不知道亞伯格裡的故事吧。」吟遊詩人以一副我讀過書的姿態說著。

    庫庫無視他的表情說:「嗯,不知道。」能期望一個在小村子裡生活的人知道什麼神話?他們知道的只有些嚇小孩的故事,像是晚上的樹林會有吃人妖精,村長的地下室裡滿是積水,跳下去的小孩只會留一張畫像浮在水面上......她以前的村子裡知道神話這種高檔東西的人大概不到五個。

    不能說他們太無知,畢竟村子比較封閉,一年間來往的商人用手指頭就能數得出來。

    「那我開始說囉。」吟遊詩人清清喉嚨,然後問向庫庫:「你知道亞伯格裡是什麼生物嗎?」

    「神?」總不會是勇者吧。

    庫庫笑了笑,什麼時候勇者也是一種生物了。

    「不,」他說:「是一條龍。」

    她僵了一下。

    男人的手肘感受到了庫庫身體的僵硬,他歪歪頭,沒有去看她;「亞伯格裡是一條青龍,傳說他的鱗片上帶著一股香味,是大自然的芬芳,只要它經過的地方,那裡的生靈就會感受到綠色的恩惠,植物的枝條長的異常茂盛,動物們的身體變得強壯,壽命得到延長......」他停下來對庫庫說:「令人羨慕對吧?」

    少女點頭,沒有說話。

    「如此厲害的一條龍有一天被人打傷了,從天空中墜下,落到了森林裡,它棲息地方的樹木長得格外翠綠,彷彿又數萬隻螢火蟲浮在上面般,閃著生命的光芒。

    「巨龍在原地休息,它的傷實在太重了,無法飛上天空,所以它只好在這裡養傷。

    「有一天,它和以往一樣,盤踞在樹林裡的空地,突然他聞到了一絲不協調的氣味,空氣中混入了陌生的味道,等那個味道撥開枝條來到巨龍面前時,它看到了一個人類女孩。

    「從此之後,女孩每天帶著水果和蔬菜來找巨龍玩,巨龍因為動不了,所以就任由小女孩把編織好的花圈往他身上帶,小女孩常常把帶來的水果和蔬菜分給巨龍吃,即使巨龍告訴小女孩它不必進食。

    「就這樣,在日復一日的談天嘻笑裡,巨龍以為它將會在這裡陪伴小女孩,直到她的生命到了盡頭。但是有一天,巨龍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那抹變得熟悉的身影,一個夏天過去了,另一個夏天也過去了,始終沒有再見到小女孩。

    然後它離開了,巨龍飛向天空,向著故居飛去,途中遇到了一片焦黑的土地,地面被分割的七零八落,像一塊被摔破的瓷器。」

    焦黑的土地?發生了森林大火嗎?破碎的地面......地震?

    不對,這麼大的地震青龍不可能沒有察覺,雖然只是個故事,但說故事的人通常都會在前面埋伏筆,好釣聽眾的胃口.....除非那人是個三流的吟遊詩人,不然不太可能不埋伏筆。

    庫庫等了一下,發現好像沒有下文了,就驚訝的問吟遊詩人:   「沒有了?」

    男人眨眨眼,說:「不好意思,說完了。」

    「這麼短?」庫庫不敢相信,先前吟遊詩人問她知不知道亞伯格裡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個眾所皆知的人物,但是現在聽到故事這麼短,又毫無亮點後,她不得懷疑這條龍的故事是冷僻的。

    「是滿短的,但是它的知名度很高喔。」像是看出庫庫的疑問,吟遊詩人說:「故事就斷在這裡,沒有人知道那片焦黑的土地是怎麼造成的,也沒有人知道那之後青龍發生了什麼事,照理來講,這麼厲害的龍居然沒有關於它後來的任何記載,怎麼看都是件奇怪的事情,而且你應該聽得出來吧,這整個故事的重點顯然是擺的小女孩身上的,但是他也沒有交代小女孩後來的下場,就這樣沒有頭沒尾的結束,想不去在意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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