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狹窄的小巷子內,任允翼一面數著剛打零工所賺來的錢,一面得意洋洋著。誰說小孩子賺不了錢的?只要讓老闆相信自己是肯刻苦耐勞的,就算自己只有十四歲,還是有想撿便宜的老闆願意僱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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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孤兒,在這個社會可說是一個幽靈人口。可他卻不以為意,因為到目前為止,他並不缺身分。相反的,沒有身分反而較容易找到工作。就像他找一些零工時,原本老闆都說不能僱用童工,但聽到他沒有身分,又加上聽到自己一再保證一定會努力工作後,他們的態度卻整個改變。是因為那些老闆認為他沒有身分,吃定他就算吃了苦也不敢到處宣揚,所以才以為撿到了一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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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工作時,老闆們總是會給他一大堆事情做,而時間一到,他也準時做好份內的工作,給老闆不少好印象。但那些老闆怎麼知道他們心目中的搖錢樹竟然什麼工作都沒做,自動有人替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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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第一天老闆交代完他的工作後,他便以不清楚工作方法的名義向其他員工討教,趁機說明自己必須養年邁的母親而必須出來賺錢。因此大家一方面同情他的身世,答應為他保守做童工的秘密外,又因為發現老闆給了他一大堆做不完的工作而自願幫他,如此一來原本一大堆的工作在經過大家的「分工合作」下,就算老闆給他在多的工作,他也能如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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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他喜歡投機取巧,而是不讓自己吃虧罷了。像那些黑心的老闆,自以為做壞事沒人知道,自己也只是給他們一點小教訓而已,天下可是沒有白吃的晚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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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貧民區街道上走著,他將剛賺到的錢收好在口袋中。在這裡如果將這麼多錢露白,一定會引來許多的無賴,而且對他這種只會靠小聰明卻對打架一竅不通的小鬼來說,下場不只會賠掉這些錢,還可能被揍到三天下不了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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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這麼想,他今天卻準備要做一件刺激的事!他要將今天所賺來的錢全都拿去賭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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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幾天經過這裡的途中,他發現了附近的無賴聚集在一起賭博。莊家是這一帶混黑道的某個老大,相當有影響力,大家都是看在他的名號而加入。但不知道怎麼的,雖然賭局有輸有贏,可是事實上那些無賴所輸的錢比贏的錢還多。更離奇的是,不知道是那些無賴糊塗還是不敢吆喝,他們都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何不妥,反而招了更多的人參加賭局,結果當然是越輸越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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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因一時好奇,找個機會在圍觀的人群中觀看,卻發現下注的一堆人中有個人物,似乎是賭運特別好似的,怎麼賭怎麼中。大多數的人都跟著他下注,偶爾有幾次不準,非但沒有得到其他人的不諒解,反而還安慰他說沒關係。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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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賭局周圍,今天大家已經開始下注了。還是一如往常,那個人還是帶領著大家,聽著一陣喝采聲,看來那群人剛剛又贏了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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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你實在厲害!每次都被你猜到,有你在,我們鐵定發財的!」某個無賴大力的拍著那個「阿輝」的肩膀,一邊嚼著檳榔,滿意地數著剛入袋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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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我沒這麼厲害啦,只是運氣卡好一點。」阿輝謙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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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談話之際,莊家又重新甩了一次骰子,隨即大吼:「賭大賭小,下好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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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莊家的催促聲後,那些無賴又熱絡了起來。「阿輝,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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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思考了一下,將一張大鈔放在「小」的字上。「我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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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剛離手,那些無賴便爭先恐後的將自己的錢壓在「小」上頭,而任允翼也自口袋中抓出一百元放在「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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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無賴看任允翼也加入賭局,馬上跟他聊起天來。「囝仔,恁嘛來賺零用錢嗎?告訴你,只要跟著這位大兄,包你穩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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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聽見那位無賴在為一個小鬼介紹自己,微微的轉過頭來看著任允翼,隨即露出了一抹虛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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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並不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他一定在想又多了一個金主了吧!任允翼早就發現那個叫「阿輝」的是跟莊家是同一夥的,表面上是在幫大家賺錢,其實私底下是利用莊家特製的骰子,大小全在他們掌握之中,等到時間到了再一次撈回本,這樣包準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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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莊家將蓋子掀開,果然是「小」,又是一片驚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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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果然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囝仔,看,我講得對吧!」興奮的無賴再次向任允翼聊起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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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臉上裝出驚嘆的表情,卻在心中冷笑。看來這些無賴已再次掉入陷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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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賭局也都是由那位阿輝率領著一面倒的局面。隨著荷包越來越滿,大家的興致也就越來越高,還有更多的人要加進來,想順便撈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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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大賭小,下好離手!」莊家的吼聲再次響起,大家再次把希望放在阿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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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大。」阿輝再次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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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的運氣特別好,我就來押點大的吧!」那位無賴想趁機多賺一點錢,賭的數目也就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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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玩家受到無賴的影響,手氣也就跟著變大了。他們相繼將錢押在「大」的位置,而任允翼這時卻將一張五百元的鈔票押在「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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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囝仔,你不想贏錢嘍!?」那位雞婆的無賴再次黏上任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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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允翼對他的質疑早想好了應對,他露出天真的笑臉看著他。「聽說那位大哥並不是每次猜都準的,所以我想自己猜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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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無賴也不好再說什麼。但任允翼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他對自己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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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押好了注,莊家立即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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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又是一連串的歡呼聲,對於阿輝的神機妙算更是吸引了更多人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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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不跟著阿輝押注你是贏不了的。」那個無賴更加肆無忌憚的表現他的輕視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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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也只是笑一笑。對於那五百塊他可是一點都不心疼,因為他知道好戲馬上就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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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再次擺好了骰子,大家也都跟著阿輝押同一邊,任允翼還是堅持押另外一邊,只是他這次破天荒的押了五千元。他瞄到阿輝和莊家的眼神倏地變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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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莊家再次打開蓋子,出現的是「大」。現場立即哀嚎聲一片,尤其是剛剛那個無賴,一下子就失去了一半的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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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反而是其中唯一的一位贏家,他笑嘻嘻的接過五千元,無懼於莊家想將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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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各位,我下錯了……」阿輝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任誰都不忍心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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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也不是你的錯,不可能每次都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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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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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很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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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會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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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們的釋懷,阿輝才不再愁眉苦臉的。「謝謝你們,我會再謹慎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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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下次應該是賭在對的地方,任允翼也跟著他賭,而且賭的數目越來越大。相對於其他人,雖然表面上說相信阿輝,但金額明顯的縮水,雖然贏了也不怎麼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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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不少次後,阿輝將大家的慾望再次養大,任允翼眼尖的看到莊家對阿輝使眼色,他知道這次他又會「猜」錯了,他立即再度下在另一個選擇上,果真又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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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下來,任允翼賺到了比之前還要多好幾倍的錢,這時剛剛那個無賴卻因為輸光了所有的本而不得不離開,阿輝順勢和他並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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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厲害,小弟弟,每次都贏。」阿輝開始跟他抬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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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都是托大哥哥的福。」任允翼一語雙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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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阿輝的臉頓時變色,他被這小子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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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允翼卻專注於賭注中,以致沒能及時發現他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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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又發現了阿輝和莊家互相使眼神一次,他便把一大把鈔票押在另一個賭注上,等待結果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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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又贏了。但是莊家在將錢遞給他之際突然放聲說:「小弟弟,你怎麼每次都押對,太神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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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任允翼提高警戒,但他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都是這位大哥哥的功勞。」他陪著笑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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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太巧了吧!猜的再怎麼準的人都會出錯了,更何況……除非你『詐賭』……」莊家故意將詐賭二字說的特別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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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群眾們開始討論了起來,與其說是懷疑他,還不如說是基於是眼紅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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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們詐賭,竟然還誣賴我!任允翼冷笑。「叔叔,說話要憑證據!」他就不信他能有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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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做莊家的經驗,這小子身上一定有什麼作弊的工具。」莊家信心滿滿的說。「你敢讓我們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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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任允翼兩手攤開,就不信他能搜出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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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我沒有耍手段,就讓其他人來搜他的身。」莊家隨便點了圍觀的一個無賴。「這位大哥,可以幫忙搜他的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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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的無賴馬上就答應了。他走到任允翼的身邊,一邊搜他的身,嘴邊還碎碎念。「唉!好好的一個賭局,竟然有人詐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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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任允翼想開口反駁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口袋內有鼓鼓的東西,賭徒也發現了,他隨即將口袋中了東西拿出來,竟是兩顆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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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這小子,竟然真的詐賭!」莊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揍了任允翼一拳,力道之大令他跌在地上。「大家看看,」莊家搶過那兩顆骰子抓在手中。「我的骰子都是新的,所以完全沒有記號。但是我剛剛用的那兩顆骰子上面都有個小小的記號,果然是他在哪個時候悄悄的掉包了。」說完還讓其他人檢查兩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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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明明沒做啊!任允翼不敢相信,一定是他們栽贓的。但是……是什麼時候?突然,他看見了阿輝的冷笑,難道……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偷偷將骰子塞給他的嗎?只怪自己那時太專注於贏錢的喜悅中,而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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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這時更是將他口袋內的錢全部掏出來。「可惡,你竟然靠作弊贏了那麼多錢,全部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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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我,我才沒有作弊,我沒有!」顧不得自己的臉頰因挨揍而抽痛,他一定要要回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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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只把你的錢拿走就已經夠客氣了,難道你還要我揍扁你嗎?」莊家有恃無恐地恐嚇他,再次給他的腹部重重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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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瞪著莊家,兩顆眼珠直要冒出火光來。他憑什麼這麼對他?只因為他是一個小孩子,一個沒人要的小乞丐,他們就可以聯手起來欺負他嗎?太不公平了!如果……如果他會有一點防禦的能力的話,就不會在這裡任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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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報仇,他一定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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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站起身來,任允翼忍著痛走離人群。現在的他或許一無是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是他要忍耐,等到有一天,他一定會把代價原本帶利討回來,讓他們後悔對他做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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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別讓我再一次看到你,不然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莊家再次向他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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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這種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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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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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無賴對他的驅逐聲迴盪在任允翼的耳邊,伴隨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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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徹底驅逐在這一代的貧民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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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翼被迫離開貧民區,可是孤零零的他卻無處可去,只好在一處破廟中找個角落休息。此時他的肚子又餓又痛,但身上沒有半毛錢的他無法飽餐一頓,只好全身蜷曲,試著減低疼痛,並且試著讓自己睡著,希望就此捱過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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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接近沉睡之際,突然破廟的大門被猛然打開,有一位看起來珠光寶氣的肥老頭抱著兩大袋旅行袋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那位老頭並沒有發現正在暗處的他,只是用極恐懼的眼神盯著外頭,並且抖著手將門關上,自己則是和那兩個旅行袋躲在神龕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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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除了那位老頭因發抖而使過於肥胖的身體接觸到神桌,間接使神桌也跟著震動的聲音外,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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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他感覺到有樣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緊閉的門口射向老頭藏身處,而後神桌震動的聲音便消失了。正在他感到納悶之際,門再度被「踹」開,進來的是一位全身穿著黑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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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筆直的走到神龕前,將躲在神桌下的老頭拉了出來。只見那老頭的胸口爭相冒出血來,少年卻視若無睹,逕自檢查了他的頸動脈,確定他已經死了之後,便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並撥出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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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少年對著電話彼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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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後,廟口隨即出現了一個男人,似乎是和那個少年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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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袋東西帶回去交差,我先走了。」少年命令了那個人後,便走出廟口,消失在任允翼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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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一看到少年走遠後,便將那兩個行李袋拖出來,但他並沒有馬上帶著那兩袋東西離開,反而現場打開其中一只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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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這麼多的錢,就算偷偷拿一兩疊也不會有人發現……」那個男人將裡面滿滿的鈔票抓幾把握在手中,沉澱澱的重量讓他滿足到極點。可是或許是太專心了,竟然沒發現自剛剛就拿著磚塊偷偷站在他身後的任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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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已經被任允翼打昏在那疊鈔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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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有這麼多的錢當然棒嘍!」任允翼接過他手中的鈔票,慢慢的數著它們。太好了,有這麼多錢,他可以有好一陣子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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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突然發現一件不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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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鈔票……」他瞪著它們,不相信老天跟他開了這麼一個玩笑。但隨著腦筋一轉,他奸詐一笑,想到一個一舉二得的方法了。不但可以要回他的錢,而且還可以給那些人一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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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大疊鈔票塞進衣服中,他大步的跑出破廟,目的地是——阿輝和莊家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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