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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艷女》第一章

一。

初中時代的我絕對不是什麼好學生,逃學、打架、吸煙這些事,對我來說是日常生活。

那時我所在的級別,大約有四五個學生和我一樣,都是被老師標籤為「爛泥」、「無藥可救」的一群,當中有男有女。我們自己倒是十分合得來,常常一起逃課,挑戰權威,挑戰禁忌。

那天早上我們又一起逃課了。其實,一大清早,所有好玩的店鋪都還未開門,我們不去學校,實際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但當時我們的心理就是這樣,覺得個個學生都去上課,唯獨我們不去,才顯得與別不同。

我們聚在尖沙咀金馬倫道的麥當奴,佔了一張大長方形桌子,正百無聊賴地坐著。我呆呆地望著其他客人,他們大多是匆匆忙忙的學生和上班族,只有一些公公婆婆和我們一樣,慢吞吞地吃著早餐。

我忽然感覺到手臂被人碰了一下,我一轉頭,原來是我們當中最為好色的小德叫我。

「喂,軒爺快來看正妹!」他賊眉鼠眼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張二人台,那裡只有一個辦工室裝扮的年輕女人正對著我們坐。她身材看起來很好,長髮及肩,正低著頭一邊看雜誌一邊吃早餐,所以看不到對面有兩個色胚在對自己評頭品足。可是這樣一來長髮也遮蔽了她大半邊臉,使我們也看不清她的真實容貌。

「胸部看起來至少有C杯罩,雙腿坐著也看得出是長腿度,還穿著黑絲襪,不得了。」德仔雙眼放光,用專業的語氣品評著眼前的女郎。果然,要有美腿才能吸引到這個高級色狼。

「一會她抬起頭,要是醜女看我把不把你打扁。」我卻潑他冷水道。其實透過頭髮我也看得出那女郎的輪廓一定不醜,但當時我們的哲學就是這樣:不管如何,總是要和人唱反調,才是與眾不同。

「無可能,我賭什麼也行。」德仔彷彿在捍衛著自己品女專家的尊嚴。

「好呀,就跟你賭她是不是美女,誰賭輸了就要過去問她拿電話號碼,誰不去就是王八蛋。」其實我的賭局對自己相當有利,因為如果我輸了,大不了就是被一個美女白眼一下,甚至有萬份一機會真的拿到她的電話號碼;相反,如果我贏了,德仔就要去做勇者,問一個醜女拿電話號碼,那時我就可以買爆米花看戲了。

「誰怕誰?來便來!」德仔絲毫不覺地掉落我的圈套,欣然接受挑戰。

有了可玩的東西,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我和德仔都在期待那女郎儘快抬起頭來。

不到五分鐘,她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往身旁的樓梯走上去。這間麥當奴的設計是這樣,洗手間是要走樓梯上一層才能到達,而那女郎坐的台子剛好就在樓梯旁邊,看來她是要上洗手間了。可是她轉身太快,我們還未看清楚她的面容,她已經背對著的們上樓了。

我和德仔面面相覷,想不到那女郎的動作這麼快。當我正想提醒小德,等一會兒她下來便能看清她的樣子,一旁的女同學綺琴卻突然站起來叫:「呀,悶死人了,上個廁所。」綺琴用現在的術語就是一個非主流太妹,樣子普通,身材不出眾,不過年紀輕輕已經天天化妝出街,校裙亦越改越短,倒也吸引到一些未見過世面的小宅男。

另一位女同學樂兒即時道:「好呀,我陪你去!」接著她們便手挽著手向樓梯走去。

「好呀,我又陪你去~」這次卻小德在學著樂兒嬌滴滴的語氣叫道,然後卻是拖著我的手拉我去樓梯。

「幹!你在搞什麼呀?」我立即一下甩開小德的錄山⋯不⋯基情之爪,「你未吃藥還是藥吃太多了?」

其實我明白,小德正在以他的痴漢方式在追求樂兒。樂兒是我們級上的女神,「不但擁有松島楓級水汪汪雙眼楚楚可憐的臉蛋,胸前的兇器目測至少有D級」(以上為小德原話),她的親衛隊員至少有數十名。可惜,我冷眼旁觀,知道小德這樣子的「追求」多給他一百年也不可能成功。

「你才未吃藥⋯」出乎我所料,小德壓低了聲音和我說話,「你也看到那個女郎也上了洗手間吧?我們一會在女廁門日等她,她一出來我們不就能看清楚她的樣子了嗎?」

「對啊,想不到原來好色也能提升智力嘛。」我贊許著小德這個聽起來是個好計謀、實質上十分弱智的想法。

「你去死吧!」德仔隨便應著,我們便跟著兩個女孩上樓梯。留下肥宅Zero看顧東西。

二樓除了男女廁,只有一個約能站三人的空間。當時正值上班時間,幸好我們上到去時並沒有其他人進出。

「一會如果那女郎是恐龍,你可別逃跑。」站在女廁門口,我警告著小德。

「放心,一定不會,因為你贏的機會是...」

「呀!!!!!!!!!」

小德的話突然被一下女性尖叫聲打斷了,小德更被嚇得跳了一下。

我被嚇呆了兩秒,立即意識到那是綺琴的聲音,從女廁傳出。我沒有理會小德,想也不想便衝進去。

「呀!!!!!」當我推開門的半秒,第二下尖叫聲從門口傳出。

我進入了女廁,看見綺琴一臉驚恐地靠在洗手盤的牆上,而樂兒則抱著頭站在門旁。

「有個⋯女人⋯只有半邊身⋯在裡面⋯」綺琴看見我,指著女廁內唯一一個掩著門的廁格斷斷續續地道。

「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懷疑地問。剛剛我和德仔不是跟著那女郎嗎?說不定這小太妹是不是吃得太多不明藥物以致平時也看到幻覺。看來那女郎定是被嚇到在廁格內。說著我便走過去推開廁格門。

誰知道我一推開門,便被所看到的東西嚇得遍體生寒。

裡。面。空。無。一。人。

「嘩幹!」我被嚇得大叫。不可能!其他廁格都是空的,那女郎明明上了來,她不在這格還會在哪裡?

我回頭看看和樂兒,立刻開口再大叫了一句,「走呀!」我們三人便立逃命似的跑出女廁。

「嘩什麼事?」門口的小德見到我們三人慌忙跑出來便拉著我問。

「走啦還問!」我一手抓起小德便往樓下跑。

大概兩下尖叫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當我們回到餐廳,很多顧客都在看著我們。連經理也走了過來。

「請問發生什麼事」?經理是個一臉宅樣的男人,足足比我矮一個頭。

「剛剛我們在樓上看到一隻大老鼠呀!」我發揮臨時應變能力,信口開河道。

「你們店的衛生也太差了吧,如果我們找衛生局你可以立即轉工了!」

「什麼,那麼嚴重?我立即找人處理。」宅宅經理竟然被我唬住了,心虛道:「這樣吧,為表示我們歉意,不如送一些現金卷給各位作為補償吧。」接著他便走到收銀櫃檯,拿了一疊現金卷再雙手奉上給我。

我接過一數,竟然足有五百元,心想這經理也實在呆得可以。便胡亂把他打發走,然後向著同是宅得可以的Zero揚了揚手,他便把我們的袋子都拿來,一同離開了快餐店。

我們到了對面街的咖啡店坐了下來,這時我想起了一些事,便問仍然驚惶未定的樂兒:「剛剛你又看到那個人?」

樂兒用她水汪汪的雙眼望著我,過了數秒才下定決心似的,吸了一口氣說:「我什麼都看不到,但在你推門衝進來那一剎,我感覺到有人在我後頸吹氣,然後有把女人的『嘻嘻』輕笑聲由近到遠飄走呀!」

這下可輪到我一股寒氣由頭襲到腳尖了,還道說當我推門的一刻,已經和那「女郎」刷身而過?

「其實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我的推門聲同風?」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嘗試編個比較合理的解釋給她們。

「那⋯那我見到果個半身女人又怎樣解釋呀?」綺琴驚魂未定地反駁。

「你是不是昨晚又亂嗑藥了?上次你也說看到外星人啦?」我打擊道。

「軒,我們剛剛明明跟上去⋯」小德開口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當下絕對不能讓兩個女孩知道那女郎的事,我便瞪了瞪他,他立即很有默契地改口道:「跟上去時什麼也沒有,很正常,是綺琴你看錯吧?」

「我昨晚倒真的試了新藥⋯·」見我和小德都質疑她,便低下頭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我心中暗想,幸好給我唬中了,口中卻道:「我叫了你多少次不要跟威哥那幫人混吧。藥物不同抽煙,亂吃真的會死人的。」威哥是我們這一帶的黑道小頭目,聽說近來爭做幫主,正積極招兵買馬。

「好嗑我有分數。」綺琴呼衍著,我知道她不會聽得入耳,但我本來的目的就是轉移話題罷了。

「不過軒爺你的口才也真太厲害了,三兩句就耍得那個經理把一整疊現金卷送給我們,」存在感等如零的Zero今天終於第一次找到機會開口:「下午我們可以吃麥記放題啦。」

「死肥宅成天就只知道吃,看你那身形就要戒快餐嗑,還放題。」小德毫不留情地揶揄Zero。宅男有兩種,一種是瘦骨仙,另一種是死肥宅,而Zero正是後者,重量達180磅,身高卻一米七也不到。

肥宅被嗆無回應出是常識,接著大家便靜了下來,還是綺琴亂叫打破沈默:「好悶呀!沒事的話我上樂兒家訓睡覺去嗑。」樂兒父母早年離異,由行商的父親養大,但他經常要駐在大陸工作,所以家中長年只有工人。三天五日便離家出走的綺琴有一半時間都在樂兒家住。

「好啊,不過我家外勞呢兩個星期回鄉去了,你上來要幫忙打掃呀。」樂兒爽快答應。、

我看到小德張了口,不知又想說什麼,最後放棄了。我知道他是想提議一些好去處好使他能多待在樂兒身邊,但深受日本愛情動作片毒害的他大概除了酒店、游泳池、電車等也想不出其他場景吧。

「好吧,那今天解散。」綺夢斷絕了小德的希望。

大家便在沉悶的氣氛中解散了,我獨自回去自己同樣無人的家,也沒問Zero和小德的去向。

本來我以為忘記那女郎便能使這早上所發生的恐怖事件完結,但原來,這只是惡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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