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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各自的現況(一)

      和往常大多數的日子一樣,今天的天氣,晴,稍有雲,也有徐徐微風吹拂。即使現在是中午也不炎熱。是個令人感到十分舒適的天氣。

      溫柔的,包容著各樣天氣的天空。

      就和某個人一樣。

      現在,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抬頭仰望著這片蔚藍的青空呢?連同其他人一起。

      突然一驚,發現自己竟又陷入回憶和思念裡,笹川京子趕緊輕輕甩了甩頭,試圖將有關那個少年的一切趕出腦海。

      見到這幕的黑川花,立即投以關心的眼神,問:「京子?沒事吧?」

      「嗯?我沒事呀。」露出了笑容,京子回答。

      看了自己好朋友一眼,黑川花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回到剛才聊天的話題上。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除非京子見到那個澤田綱吉,否則說再多也是枉然。

      「小花從五年前開始,就很愛問我這一句呢。」京子突然笑說:「和爸爸媽媽一樣。」

      「那是因為京子妳那段時間讓人非常擔心,甚至可以說是危險了。」黑川花無奈地說。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簡單的問這種問題?那時候的京子根本是個不定時恐怖炸彈!

      「我真的沒事。」看見好友的表情,笹川京子重複了一次答案:「那時候……那時候我只是無法接受大家突然間就這麼走了。要去哪裡、什麼時候要走、要做什麼之類的……什麼都沒有跟我們說。」

      一旁的黑川花見好友仍是那樣笑著,彷彿沒事一樣,只好由她這樣笑,自己則是在心中暗暗嘆氣。

      ——她還是沒有提到澤田的名字。

      若硬要黑川花來說,一切的變化都是從五年前的那件事開始的。

      五年前,中學三年級,臨近畢業的三月初。

      畢業照已經拍了,畢業紀念冊都裝訂好了,過幾天就會送到班上了。

      班主任卻突然間宣佈澤田綱吉、獄寺隼人、山本武、庫洛姆.髑髏,以及古里炎真、西比特等六人轉學,去了義大利。同時間,其他班級的幾個原至門中學來的轉學生,以及風紀委員會的雲雀恭彌也去了義大利。

      不僅如此,聽說當天,京子的大哥——笹川了平,和三不五時出現在京子附近的幾個小鬼,以及常常在澤田家出沒的奇怪人士也都消失不見了。

      京子的父母告訴女兒,她大哥也去了義大利。

      一轉眼,京子周遭親近的人,就只剩下父母和小春以及自己。

      意外的,常在京子周圍打轉的人,竟大部分都和那個廢材阿綱重疊。

      這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並中,且鬧了好一陣子,尤其雲雀學長的消失,讓風紀委員會忙碌了好久。

      對黑川花來說,這消息雖然突然,讓自己十分訝異,但並沒有覺得不好,相反,甚至可以說是超大的好消息。

      想想看!從學校離開的傢伙,清一色都是重點問題學生或被列入校方重點觀察的人物啊!

      廢材阿綱最雖然出了不少風頭,但是對學校來說,他可是拉低學年平均分的頭號人物!在那個古里炎真來了之後更多了一個。

      獄寺隼人的長相固然不錯,成績超群,但卻是個三不五時就搞出打架風波和爆炸的銀髮不良少年!

      成績平平,卻是棒球好手、運動健將山本武,個性不錯,但是最近常常看見他受傷甚至住院,以及不少人目擊他與獄寺隼人、廢材阿綱等人進出怪異場所與接觸奇怪人士,謠傳的很兇說是一干人到處打架招惹是非。

      庫洛姆雖然內向且溫順,但是在校外常常看見她和黑耀中學的不良少年來往且關係甚密。

      西比特同學則是從轉來開始就是說話行徑怪異的人。

      風紀委員雲雀恭彌卻是仗著自己是風紀委員和暴力,不僅獨自享有多重特權,且常常將看不順眼的學生揍的送進醫院!還有那個從至門中學來的什麼肅清委員會,那個領頭的女學生也是,根本就是雲雀恭彌的女性翻版!兩個人三不五時就打起來!

      其他轉學生據說不是常翹課,就是搞出色情風波,甚至還有因外表關係導致別校生來打架之類等云云。

      這群人離開了,雖說已經臨近畢業,但對並中來說可謂歡喜大事!起碼在畢業前和大考前可以享有一段和平寧靜的日子。

      好吧,除了因雲雀學長和肅清委員會會長離開的關係,造成風紀委員會異常忙碌之外。

      ——沒有任何不高興或傷心擔心的理由!本來黑川花是這麼想的。

      然而在看到小春和京子的樣子後,黑川花覺得自己錯了,甚至巴不得廢材阿綱等人快出現別再離開。

      三浦春在得知消息後,第一反應竟是傷心大哭,哭了好久好久,哭得讓京子和自己措手不及,安慰了好些天才逐漸恢復。

      但是,狀況最嚴重的是京子。

      雖說日子還是照樣過,可是京子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和衝擊,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被三浦春那壯烈的哭鬧掩蓋,導致黑川花與其他人沒能立即發現。

      本來就很天然呆的京子,不僅上課的時候常常將課本拿錯或拿反,走路撞牆或摔倒也變得頻繁,體育服袋與便當袋會搞錯,便當盒裡裝的還不是食物而是毛巾手帕跟襪子,伯父伯母也打電話來緊張的說京子回家後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就連吃飯也要叫好久才開門,且時常沒有胃口吃不太下東西,考試成績也突然掉的跟廢材阿綱一樣,老師們相當緊張的來問自己,笹川同學是不是因為高考臨近太緊張或是生病導致發揮不了實力等……這些就算了,最危險的莫過於那次。

      那一次,三人為了散心,一同出門逛街吃蛋糕,回程的時候,馬路燈號轉為紅燈,所有人都停下來,唯獨京子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往前走,差點就讓一台超速的汽車撞上!所幸黑川花和三浦春在千鈞一髮之際急忙將人拉回來!

      可是,意識到自己差點發生什麼事的京子,卻一臉驚恐地看著兩人,說著不在場的人的名字。

      「阿……綱?」

      直到這時候,兩人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在這之前,黑川花一直覺得只要放著不管,讓時間過去,京子自然就會恢復正常。

      最糟的是,這件事之後的京子顯然沒有恢復的傾向。

      這種狀況持續了快一個月,眼看幾天後就是京子的高中入學考試,別說黑川花,就連三浦春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全套黑西裝和黑色紳士帽的青年突然來訪。

      那時候,黑川花就在京子家陪著她,所以也遇上那個全身黑西裝的男人。

      「CHAOS。」那名青年,和兩人見面的第一句是奇怪的招呼語。幾年以後的黑川花才知道那是義大利語。

      他自稱Reborn,似乎是外國人。然而京子在聽到這名字後,非常驚愕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男人。

      「憔悴了許多啊,看來那傢伙拚死也要我過來的決定是對的。」他說。

      「你是怎麼進來的!」黑川花一秒警戒心大起,這可是京子的房間啊!伯父伯母不是在樓下嗎!

      「我只跟她父母說我能改善你們女兒的狀況,保證不會有危害,他們就讓我進來了。」聳了聳肩,那青年笑著解釋。

      日本還真是和平啊,這樣說就讓人進來,未免也太大意了。不過也可能是真的被女兒的狀況逼急了吧。他接著說,說的隨意隨性輕鬆愜意。

      然而房間主人和黑川花的反應不同,驚愕的看著那黑西裝的男人。

      「你難道是……!」

      「噓——」完全不讓京子把話說完,青年只是自顧自地說:「我只是被那傢伙拚死要求才過來的。妳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他說著話,接著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包東西,交到京子手上,接下去道:「將妳該做好的事做好,那個廢材雖然很笨很廢材,但那也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為妳著想。如果妳還是接受不了,那就抬頭看看天空吧。」

      聽見男子這根本不算安慰的話,京子強忍著情緒,用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反問:「可是我……我們不是同伴嗎?我們大家不是一起走過那段時間了嗎?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他就這樣狠心……!」

      「原因就和那段時間的理由一樣,但是這次不同,一旦妳們跟了過去,以後就永遠逃不出了。」那人認真的說,也不管一旁的黑川花聽不聽的懂,他也不打算跟黑川花多做解釋,只是一直說:「如果妳有跟過來的覺悟,那就先把自己眼前該做的事做好。之後的事,就是妳自己的選擇,要不要忘記,從此當作回憶,那也是一條路。」

      「嗚……」

      「小春那兒我也會過去的,妳別擔心。」他拍了拍京子的頭,說:「想哭,就哭吧,別忍著,對身體不好。如果是那傢伙,鐵定會這麼說。」

      聽到這段話,京子先是睜大眼睛,然後眼睛泛淚,很快地就哭了起來。

      此時的青年卻沒打算多做久留,只是示意黑川花跟自己出去,暫時讓京子一個人在房間發洩情緒。

      同時,也交給自己一張卡片。還囑咐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京子和小春知道。

      「這是什麼……?」看著卡片上一串數字,黑川花問道。

      「笹川了平的聯絡方式。」

      「什……!」看著手上的紙張,黑川花瞪大眼睛:「為什麼不能讓京子和小春知道?這消息對她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你不可能不清楚吧!」先不管這男人是誰,他一定知道事情的全貌!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能讓她們知道。妳也要少用為妙。」黑西裝的青年不多做解釋,說:「這號碼只能妳單方面聯絡到他,所以最好緊急的時候再用。這樣說,妳能理解嗎?」

      「……」黑川花皺著眉頭,沉默下來。

      這名青年說的話,從字句上完全沒有任何可信度,就算不答應,就算自己私底下偷偷告訴京子或小春,就算頻繁的使用,這些在他走後,他也不可能會知道。

      但是,黑川花卻能夠理解。

      女性的第六感在告訴自己,這名神秘的男子所說的是對的。

      這東西,若頻繁的使用,不僅是京子和小春,自己也可能會被捲進什麼危險的事。且若讓她們知道,可能之後會有「什麼」就此崩壞,會走向最壞的結果。

      「我知道了……」儘管有些不甘心,可是黑川花還是選擇回應。

      「是聰明人呢,跟那幾個傢伙差真多。」他說。

      「你剛剛說的『那幾個傢伙』,包含著那個廢材阿綱嗎?」

      「啊啊。」他不否認。

      「那麼……廢材阿綱他……真的是為了京子著想,對吧?就連獄寺同學也是,為了小春才……」

      「雖然他們的方法很笨,但是我能向妳保證,這是他們發自內心的為了妳們的安全著想。」

      「是嗎……」點了點頭,黑川花已經猜到澤田等人離開的原因,絕對和他們口中常常說的那些詞彙有關。

      黑手黨、首領、繼承,然後現在又有危險等諸多線索。

      以前還以為他們在玩什麼幼稚的遊戲。

      那個男人在這之後,很快地就離開了,說另一邊要趕緊結束,好快點回國監督學生有沒有乖乖在學習,畢竟他是放下教學任務趕回日本云云。

      京子在這之後很快的振作起來,不管是考試還是生活都恢復了正常,就這麼直到現在。

      然而,只有黑川花和小春察覺到。

      從男子離開那天開始算起,直到大學二年級的現在,笹川京子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沒有在兩人與任何人面前,提到「阿綱」的名字。就算是和他有關的話題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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