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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梦回】第一章,往事梦回

今日的我,又坐在这临水亭中观看着湖面上被春风吹皱的粼粼光波,它被午后的柔光照射而一闪又一闪,像是久远的美梦幻境,迷离了眼前的景,也荡漾了此刻的心。

一瞬间,又晃若回到了少女时的碧玉年华。

可我又清晰知晓,过往那些甜酸苦楚,就如同庭前雨后的袅袅青烟,尽数散去,只余下最初的味道在记忆里从现。

四年前,北朝长安。

画眉,自古便是闺房之乐。她很美,特别是眉,眉如远山,黛黛轻痕,形状完美的无可挑剔。全长安城的人都说,她的丫鬟秋水手最是手巧,把她那双浓淡相宜的眉绘出了锦上添花之妙色。可,秋水却是自知,她根本就不会画眉……

当天边的第一缕光,从窗外透进,娇柔的人儿悠悠转醒,正早起梳洗点妆之时。

她不会穿衣,总替她着装的是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今日,依旧穿白色可好。”清浅的声音,如山间冷冽的泉水滴聆。并无等其回答,便从衣柜中拿出一袭白锦云绣羽衣,正如他明明是询问的话,却配了驾定的语气一样。

她扁扁嘴“每次都这样,那干嘛还问我吗。”他回以轻轻淡笑,眼流波转尽现公子风雅绝伦之姿,“因为,我喜欢。”系好女子腰带,起身将羞红了脸的少女拥入怀中,低头在乌丝上印下一吻,两人身影交缠,绘就了一副郎情妾意的美卷。

双鹤飞天的铜镜前,映出了少女的如花娇颜。

他为她梳发挽笄,描眉画眼,那双绝妙的眉,便是出自他手,画眉如羽,淡扫嫣然。

眉黛,贴花,唇红,一一完成。当最后一笔落下,她快速转身紧抱住男人的腰,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环绕的茶香,“今日可不可以晚些走?”少女嗓音娇柔,含着软糯和哀求。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了,每一刻都漫长而煎熬,如此忐忑而又难奈,等不到回应,得不到答复。

她抬头,望着男人深幽而看不透的眼,小心翼翼着怯弱开囗,眸中全是憧憬与希翼,“那,欲娴可不可以娶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多一点时间在一起了,你也不用每天来了又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少女的笑容也逐渐凝固,直至消退,这是把火热的真心从胸膛掏出,而遭到心尖尖上人拒绝了么?突然无力去面对他此刻的面容,因为那一定,一定是冰冷的吧……

低着头,掩住面含的伤,藏起欲落的泪,紧抱男人的手慢慢松开滑下,真不想啊,不想就这么放开,她想一直抱着,永远抱着,度过春夏秋冬,越过喜怒哀乐,直到青丝暮成雪,直到百年同归去。

为什么不答应呢?欲娴,至少给我个答复啊?让我知晓,你是否也如我这般心悦不己?

再次抬首,房中便空余她一人了,连那淡淡茶香,也散不可闻。

你生气了么?

还会来找我么?

或者,我真的只是你的一个玩物?

厌了,便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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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子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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