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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失去

      南蠻大殿內掛滿狩獵的戰果,不免讓人想起當年夏緒天一統南蠻,六個部落皆對其俯首稱臣的偉大事蹟。

      桌上及柱上皆掛滿精美的布織,別於西楚的雍容華貴,南蠻民族崇尚樸實且精幹。

      悠月在南蠻大殿裡走來走去,繞得南蠻王后頭都暈了。

      「悠月……妳還是不肯放棄嗎?」南蠻王后眉頭輕蹙,悠月遠道而來便是為了得知洛煌的去向,讓她不忍拒之不見。

      「那是當然,打我小時候見到洛煌便一見傾心……」說到洛煌,悠月頓時一副小女兒姿態,臉頰微微泛紅,話說到後頭越說越小聲。

      「洛煌有婚約了。」南蠻王后不留情面地提醒悠月,她自然明白悠月的心思,小時候她便時常黏著洛煌,也難怪這麼死心眼,可如今四國間互相牽制,皇家子女不得不淪為聯姻的籌碼。

      秦王心知悠月一顆芳心都繫在洛煌身上,他也樂見其成,一旦與南蠻聯姻,憑藉南蠻的武力雄厚、驍勇善戰,秦國必定如虎添翼,稱霸四國。

      「他不想跟楚國公主完婚。」悠月微勾嘴角,以她對洛煌的了解,這猜測肯定八九不離十。

      她自然明白南蠻王后的告誡,如今秦國越發強大,與諸國間的芥蒂便越深。可她才不管什麼政局紛擾,她要的只有洛煌一個,畢生只想與他相知相守。

      「他是為了抓禍害一方的狐妖。」南蠻王后無奈搖頭,看她志在必得的樣子,這件事遲早瞞不住。

      悠月慧黠的雙眼閃過一陣精光。

      「……」洛煌若有所思,不發一語的望著夢萱。

      他腳步很輕,無聲走進夢萱,一手拍在她肩上。

      夢萱猛然渾身一顫,「土匪!人嚇人嚇死人,來了也不吱一聲。」沒好氣的瞅了眼洛煌,撇開臉不理他。

      「放下牠。」洛煌瞇起眼眸打量夢萱,神情嚴峻。

      夢萱將狐狸抱起,誰知道狐狸似乎有意抗拒,直往她懷裡縮。

      「你沒看到牠多怕你?」連狐狸都知道該遠離你,當然後面這段話她沒敢說出口。

      「放下牠。」洛煌拿出匕首,臉色冷凝,眉宇間凝結著一絲冰寒。

      夢萱顧著安撫狐狸,沒察覺這詭譎的氣氛,她作勢沒聽到,「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他把匕首抵在夢萱頸項,一雙黑眸宛如大海般,莫測高深的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夢萱渾身一僵,大氣也不敢喘,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

      這場景她太熟悉了,見面禮送一次是禮貌,送兩次是矯情,夢萱強烈懷疑烈宇所謂的「見面禮」根本是哄騙她的,洛煌根本欲除「她」而後快。

      「回主穴。」他銳利的目光直視夢萱,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主穴?什麼意思?」夢萱輕眨雙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只說一次。」洛煌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明人不說暗話,是時候挑明。

      「……」夢萱很想告訴他這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說了十幾次她也聽不懂。礙於小命還掌握在他手上,她不敢隨意回嘴。

      「遇見妳的第一天,我早知道妳的身分。」見她裝傻不承認,洛煌開門見山。

      夢萱倒抽一口氣,臉色蒼白,枉費她躲得這麼千辛萬苦,原來行蹤都在洛煌掌握之下。

      她沒想到洛煌竟是西楚皇的眼線,夢萱抿嘴深思,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賭一把。

      「那你殺了我,我抵死也不回去!」夢萱心一橫,毅然決然地目光與洛煌交會,目不轉睛地與他對峙。

      「正有此意。」見她神色陰晴多變,洛煌幽深的黑眸閃過一抹寒光。

      他將刀面貼近她嫩白的頸,刀面緩緩挪動卻不傷她一絲半毫。

      「妳覺得我要一刀一刀慢慢劃過,還是快刀斬亂麻?」洛煌突然欺近,在她耳邊輕聲道。

      夢萱嚇得面無血色,緊咬嘴角,屏息不敢妄動,懷中狐狸被她掐得快斷氣。

      「……你、你能不能先把刀拿開?」夢萱揚唇發出顫抖的聲音,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落在洛煌眼裡。

      「嗯?」洛煌的鼻息吐在她臉上,夢萱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不管你、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夢萱冷汗如雨的慘白小臉,顯得楚楚可憐。  

      夢萱可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偉大情操,情操是什麼?情操無法保命。

      「好。」洛煌挑起朗眉,將匕首拿開。

      就在那一剎那,夢萱心一橫伸手搶走匕首,不料,敵不過他的力氣,反被拉進懷裡。

      「這樣投懷送抱,可好?」洛煌揚起嘴角,僅是短短一瞬。他暗自思慮,生死關頭仍不露出狐妖本性,不是戲做的太真,便是毫無招架之力,無戲可做。

      他趁夢萱一時不察,將符咒放進她的衣袖內。   

      「你作夢!」夢萱渾身一震,鬆開狐狸,起身推開洛煌,狐狸一獲得自由,便趁機逃離。

      「饒妳一命。」洛煌見狐狸逃開,運起輕功,連忙追上。

      待洛煌離開,夢萱用力吸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放鬆下來,頓時渾身如失力般跌坐在草皮上,鬆開緊握的拳頭,裡頭已是汗水淋漓。

      「這裡不能待了……不能待了……」夢萱喃喃自語,嚇得渾身冷汗,驚魂未定。

      夢萱不解洛煌既然知道她的身份,為什麼還執意殺她?事有蹊翹,她得趕快和炎青連絡上。

      今日碰到太多夢萱以前從未遇過的事,她臉色蒼白如一張白紙,惹人心疼。

      「夢萱?」烈宇身體恢復後,便四處尋找洛煌。湊巧,見到夢萱失魂落魄地坐在小山坡。

      「烈宇……」夢萱微微紅了眼眶,嘴裡小聲地喃喃自語。

      烈宇雖見她淚水盈眶,礙於前車之鑑,腳步頓時遲疑,慢了下來。

      方才上了天芯的當,現在會不會是其他圈套?烈宇握緊拳頭,立在原地。

      自認識夢萱開始,他的目光便不自覺繞著她轉,她總是笑臉迎人,偷偷地注意他的喜好,很多時候,縱然他沒有多說,但她總會記得小細節。

      他從想過她的一顰一笑能如此牽動他的心思,眼見她頻頻拭淚,神情不似有假,終究於心不忍,緩緩挪動腳步。

      夢萱本想接近他,尋求依偎,但想起洛煌方才的舉動,身子微微一顫,撇開頭不敢動作。

      烈宇見狀,突地跑上前將她摟進懷裡,「別怕……有我在。」她的身子不停地發抖,烈宇緊緊地擁住她,似是想給她勇氣與力量。

      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但她脆弱得讓他心生憐惜,情不自禁。

      烈宇告訴自己,就寬容自己這次,就這次。

  

      「後來,我尾隨狐妖到了壽居山頂。」洛煌將他跟蹤狐狸的路程大致說明,鄭重其事夥同烈宇參謀後續計劃。

      「看來我們必須盡快清楚山勢地形,再做深入調查。」烈宇經過深思提出建議,藉此找出主穴,一舉殲滅狐妖。

      「那座山太弔詭,我已經派暗衛進行調查。往後,我們在客棧……」洛煌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畫出大致地形,並在幾個點上輕敲桌面。

      隨後,他又在桌面上寫下一個「心」字,用兵之道,攻心為上。

      烈宇見狀唅首,拿起乾布擦拭桌面。   

      「另外,黑衣侍衛……」烈宇作了個刎頸手勢。

      烈宇眉頭深鎖,十分懊悔,儘管事出突然,救人心切,但終要歸咎他沒有深思熟慮,才會中了天芯的技倆。

      那黑衣侍衛本已查明夢萱身分,為了聯絡上洛煌,便喬裝顧客上門,誰知上當受騙,含恨九泉。

      「我知道,只可惜消息沒帶到。」洛煌沉下眼眸,若有所思,「不礙事。」洛煌知道他要說什麼。

      「那……皇兄,你為什麼沒殺死夢萱?」烈宇如釋重負,話題一轉,他相當介意傍晚時夢萱的情況,他問的小心翼翼。

      洛煌愣了半晌才淡淡開口,「還不是時候。」

      「皇兄,她跟其他狐妖不一樣,身上有股特別的蓮花香。」說到夢萱,烈宇難得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洛煌斂起眉頭,神情一肅,「別忘了我們此行目的,別被狐妖魅惑了。」彈指將一粒清心丸送入烈宇口中,在還沒核實她的身分前,要阻止烈宇深陷。

      「皇兄,這不是媚惑……我懷疑你真的一絲感情也沒有,你懂愛嗎?」烈宇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下,惱羞成怒下離開。

      烈宇一提到夢萱就無法控制情緒,他不確定這是不是愛,到底是被媚惑還是愛?他不敢想,也不敢確認。

      「我從來不敢奢望。」洛煌閉上雙眼,吞下一粒清心丸。感情是何物?他不知道,就算有任何感覺,他也會想盡辦法扼殺。   

      「叩叩--」在烈宇走後不久,傳來一陣敲門聲,洛煌上前開門。

      門外的蘋兒一身格外妖魅,墨色的瞳孔釋放出魅惑的訊息,挑逗的紅唇令人神魂顛倒。

      「怎麼是妳?」洛煌不動聲色的打量她,察覺來者意圖不軌。

      「夢萱在忙,由我替你打理。」放下餐盤,蘋兒徐徐彎腰,露出姣好的身材。

      「謝謝,出去不送。」儘管蘋兒一旁搔首弄姿,洛煌依舊一臉淡漠,置身事外。

      「……」蘋兒咬住紅唇,心裡清楚此人不能等閒視之。

      『妳說什麼?』蘋兒震怒拍桌,原來皇族住這裡是別有目的。

      『幸好天芯只是恢復原形,只可惜她的千年修行。』靈瑤為天芯嘆息,看來她想活命的話,要離夏洛煌遠一點。

      然而,她才是最聰明的,一肩扛起狐族大任,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不為天芯報仇,枉費我這三千年的修行!』蘋兒氣得咬牙切齒,腦袋瓜裡儼然佈局好一切。

      蘋兒走進他,俯身在他耳邊輕道,「老是這樣繃著臉,我知道你也很累。」輕輕地替他柔起雙肩,舒筋活骨。

      洛煌眼眸微轉,突然握住她的柔荑,拉近她的身子,「那妳留下來。」

      蘋兒頓時一愣,沒想到他私下竟有如此一面,「瞧你,剛剛才要人家走,現在……」她不由得嬌嗔,小手在洛煌的胸膛上來回游移,柔唇吐氣如蘭地吹在他的耳邊。

      洛煌將她扣在懷裡,攥在胸前,「我要妳陪我,妳就不許走。」

      蘋兒瞳孔一縮,見洛煌這麼大的反差,讓她有一股戰勝的快感,她立刻轉身跨坐在洛煌腿上,雙手勾在他的頸上,與他眼神交會。

      「這麼著急,嗯?」富含磁性的嗓聲在她耳邊響起,與他對視的蘋兒頓時懵了,她雙頰佈滿紅潮,心跳不斷加劇。     

      這麼些年來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子,他還是第一個令她如此捉摸不透的男人,他可以冷若冰霜,也可以如此豪放不羈,她不禁感到興奮,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

      夢萱端著飯菜在走廊上走來走去,躊躇許久。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洛煌,早上才助她一臂之力,下午便拿著匕首要殺她,這似敵非友的關係,讓她百般糾結。

      這菜到底送還是不送呢?大不了回去嫁給父皇許的牛鬼蛇神,不成不成,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不定再待個幾日,父皇便取消婚約。

      夢萱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也得送餐,要是他再度發難,她這就多下點瀉藥,讓他「一瀉千里」,若是還不知悔改,那就讓他「一瀉萬里」。

      夢萱豁出去了,閉起雙眼,一臉視死如歸,「我我我、我送飯菜來了!」

      「終於上門了。」洛煌神情一凜,在蘋兒耳邊細語。

      趁著蘋兒發愣之際,洛煌將她鎖在懷裡,拿出符咒,默念咒語後貼在蘋兒身上。

      蘋兒一時不察,閃避不及,吐出一口鮮血,「卑鄙……」她運氣一掌推開洛煌,虛弱地趴坐在地。

      狐妖吸取精魄,乃是為了增加修為及功力,洛煌這一擊,讓蘋兒前陣子吸到的魂魄,飛回原主身上,但若是宿主已死亡,則這些魂魄只能在天地間遊蕩,最後被其他妖物吞噬。  

      「妳也不惶多讓。」洛煌拿出匕首,準備了結蘋兒的性命。    

      「你、你在做什麼?」夢萱神情一滯,眼前景象讓她措手不及。

      怎麼辦?這傢伙又故態復萌了,她還來不及加瀉藥,再這樣下去,蘋兒生命堪憂。

      夢萱心中一急,顧不上洛煌手上的匕首,扔下飯菜護在蘋兒面前。

      「來的正好,一同解決。」洛煌神色冷漠,眸子的寒意不減絲毫。

      眼見洛煌步步逼近,夢萱急中生智,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你不是知道我的身分?難道你不怕惹到我背後的勢力?」夢萱瞄瞄四周,舌頭險些打結,緊要關鍵還是把身份當作最後的籌碼。

      「我此次正是奉命……」趁著洛煌分神,夢萱上前拾起茶杯,欲意砸暈洛煌,誰知道卻撞到椅子被其絆倒。

      洛煌見狀,飛快地將她攬進懷裡,「妳怎麼老是投懷送抱?」拾一粒清心丸遞入她口中,並箝制她的下巴,逼迫她吞下。

      「你、你……這是什麼?呸呸!」夢萱用力睜開他的懷抱,「你餵我這什麼毒藥?」她使勁乾嘔,卻吐不出東西。

      「吃不死妳。」洛煌微勾薄唇,眉宇間隱藏著一絲玩味,看來她的身份有待商議。

      「哼,本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說時遲那時快,夢萱趁機奪走洛煌手中的匕首。

      洛煌別有深意地看著她,饒有興味。  

      「刀劍無眼,休怪我不小心傷了你!臭土匪,把解藥交出來!」夢萱慢慢欺近,依樣畫葫蘆地將匕首抵在洛煌頸項。

      洛煌立在原地,波瀾不經地轉頭直視她,幽深的眸光閃過一絲趣味,他的頸項因此劃過一道血痕。

      夢萱大驚,飛快地移開匕首,她瞧見上頭有一抹血跡,頓時呼吸一窒。

      「那藥用在跌打損傷。」見夢萱一臉遲疑,洛煌又拾了顆清心丸吞進嘴裡,證實所言不假。

      「哼,匕首不還你,誰讓你亂動手。」夢萱唯恐有變故,見好就收,她小心翼翼扶起蘋兒離開洛煌房間。

      「……也不是誰都能搶走我的匕首。」洛煌望著夢萱背影,若有所思。

      蘋兒臨走前望了洛煌一眼,沒想到她竟被他戲弄,她一旁觀察洛煌和夢萱的互動,不自覺怨懟夢萱。

      洛煌對夢萱不著痕跡的退讓,像一根刺狠狠刺傷蘋兒。

      「蘋兒姐,妳怎麼了?」夢萱微微蹙眉,將蘋兒扶到床上。

      「夢萱、夢萱……」蘋兒虛弱地招手呼喚夢萱,讓她俯身靠近。

      「沒想到土匪殺人殺上癮了,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明個兒銀子退還他們……」夢萱一臉氣憤,小手仍不停地替蘋兒拍背順氣。

      「不用。」蘋兒微微一滯,神色陰晴不定。

      想她闖蕩江湖多年,怎麼可能白白吃虧,方才是一時疏忽才讓他有機得逞,他若敢留下,她必定奉陪。

      不過如此看來,夏洛煌定是知曉她們的身分,她得好好想個法子回以顏色。

      「可是不趕走土匪也太……」夢萱還想反駁,被蘋兒止住。

      「咱們應該以客為尊,再說,可能是洛煌誤會了什麼,咱們解釋清楚便沒事了。」縱然身體不適,蘋兒勉強地露出一抹笑容,夢萱一旁微微嘆氣,如此好的人兒,怎麼會被洛煌錯當壞人呢?想到這裡,不由得更加心疼蘋兒。

      見夢萱一臉憐惜,蘋兒神情閃過一絲快意,逕自倚在她的肩膀上,露出獠牙,咬住她的脖子。

      「唔……」夢萱瞳孔一縮,失力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一張黃色符咒從衣袖中掉出,像是守護夢萱般,震開蘋兒與她的距離。

      「呿,什麼破符咒?先饒妳一命,不過皇族的魂魄味道真是不錯。」蘋兒俯視夢萱,冷笑一聲,隨便做個戲,便把她拐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人間險惡的公主。

      蘋兒回到房內,立刻向靈瑤炫耀吸到皇族魂魄,她回想剛剛吸到特別鮮美的魂,酸酸甜甜的,還是第一次吸到。

      要不是夢萱身上有張符咒,早就情不自禁將她吸成人乾。

      『妳吸的應該是楚夢萱的愛情。』狐族領袖透過心音,為蘋兒解惑。

      狐族領袖在年輕時期亦吸過一次,之後再無機緣,由此可見,人類的五感特別難剝奪。

      九尾狐妖雖然能吸取精魄、蠱惑人心,卻難以剝奪情感。

      「喔?那我可真是厲害。」蘋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面春風、格外艷麗。

      夢萱自己並不知道,她被剝奪走『愛情』,就此失去愛人的能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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