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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尋死不成

      白子吟在閉上雙眼前最後的記憶是在一個祠堂洞窟。

      尖銳的喊叫聲炸在耳邊:「兄長!您撿回來的小哥醒了!」

      這一聲刺痛著白子吟的耳膜,頭痛似快裂開,口乾舌燥,全身沒有一處不泛著疼,一醒來還被如此妖魔的聲音轟炸。

      竟然沒死成。

      雙眼慢慢清明,他眼裡除了天花板之外什麼也看不到,才想轉頭,一動,劇痛便從頸部向各處延伸,全身上下的傷口非常有默契地一起發疼,除了像尊木偶躺在那,白子吟別無選擇,他沒有任何力氣去對抗疼痛。

      正當白子吟慢慢思索著自己究竟是怎麼逃過一劫,一陣腳步聲靠近,他反射性地想轉頭起身,當然,才剛動,馬上又跌回原位了。

      雖然想過會傷很重,沒想到竟然連動都動不了,修為估計也被砍了不少。

      「亂動什麼?沒感覺你傷得多重嗎?」

      這聲音在白子吟耳裡聽來萬分熟悉,他心底一涼,想確認那人的容貌,無奈他連轉頭都做不到,仙人之驅的自己落到如此境地,難道千年的修練都假的不成?

      白子吟啞著嗓音問道:「公子……敢問大名?」

      伴隨著東西落在桌上的聲響,「尹希,字惜言,剛剛那是小妹瀴琳。」他回答道。

      尹……希!?

      難怪在離開白玄居時,為什麼白子煙答不上「不死的條件」。不是他不說,而是說了自己也不會信,更何況那有幾成的機會能被遇上?渺小到連白子煙都算不出,那基本上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偏偏還給自己撞著了。

      不知是喜是悲。到頭來還被尹惜言所救,而且還偏偏是尹惜言。

      見白子吟遲遲不應,尹惜言便問道:「我說你是哪家的公子啊?怎麼會落到那種地方,還傷成那樣?」

      白子吟愣了愣,道:「……白子吟。」

      尹惜言低頭思索半响,才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沒聽過呢……」

      當然,身為仙者,狐仙中上品的白靈狐族。白氏在仙門各派也算稀有,哪能讓你隨處可見?

      白子吟為仙不假,可尹惜言的來頭也不小。

      白梅谷尹氏,修仙世家,在天庭也頗有些名氣。傳說曾有一名道士修成正果,成功飛昇,就是來自白梅谷尹氏,不過後來如何,就無人知曉了。

      仙人本不可私自下凡,白子吟自然不能告訴尹惜言他的身份。

      「白氏……」尹惜言還在思索。

      沉了沉氣,白子吟道:「一介散人,公子不知是自然。」

      尹惜言微微頷首,似乎是理解了,接著問道:「你身上那傷是被劍傷,切磋至於傷得這麼重嗎?」

      劍?怪不得白子煙那句預言:「仙劍,從頸至胸,一刀」。真是不得不再次感嘆,他的預言總是這麼準,每次都被料中。

      他笑了笑,對尹惜言道:「不算切磋,就是跟些精怪纏鬥了三天三夜。」

      尹惜言倒是露出驚訝的表情,提高了音量,道:「蛤!?三天三夜!?精怪還有拿劍的!?」

      雖說是精怪,白子吟那天的對手實是貨真價實的仙。若要細數,天庭裡大大小小的私鬥幾乎天天發生,三天三夜對白子吟來說還算常見,可對尹惜言來說足夠大驚小怪了。

      反悔似乎來不及了,乾脆把心一橫,接著道:「就是些仇家,人模狗樣的。」

      尹惜言臉上仍是不可置信表情。

      半真半假地交代了身上的傷究竟怎麼來,白子吟身子也算是好點,微微移動時的痛楚沒剛醒來時強烈,靈力也正在恢復,不用幾天又能行動自如。

      可要裝成人類,勢必得多躺幾天。為了避免暴露身分,白子吟還是乖乖躺了。

      幾天之後,尹惜言給白子吟檢查傷勢,驚道:「我從沒見過瀕死還能恢復得如此快速之人。」

      聽尹惜言這麼說,白子吟倒只是若有似無地回應了一聲「喔」。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之時,那道尖銳的喊叫聲又炸裂在白子吟耳邊。

      房門被用力撞開,尹瀴琳對著尹惜言喊道:「兄長,藥子大夫為何會來?」

      一聽尹瀴琳提起「藥子」這名號,白子吟不禁顫了一下,瞥了尹惜言一眼,只見他面色平靜,僅僅淡道:「妳是牛嗎?門都快壞了。」,便隨尹瀴琳離開。

      藥子,天庭首屈一指的醫仙。白子吟以前可沒少重傷往藥子仙府送,要是現在遇上,肯定是要被認出來的。

      想到這點上,白子吟直覺待會一定會撞上藥子。反正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現在開溜正是時候。

      出了房門,四處繞了繞,白子吟赫然發現……他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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