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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夜 午夜鐘響

      「你好,我叫雅朵拉。」雅朵拉身穿一襲白禮服高貴雅而不俗,纖細的雪白手上拿著清澈透紅的紅酒,一位看上去端莊的男子微笑面對著雅朵拉。

      「不知這位雅朵拉女士是否願意和我共舞一段?」面前的年輕人伸出手邀請著雅朵拉,雅朵拉笑而不答,抖了抖貓耳,看著眼前身穿白禮服的白狼,放下了手上的紅酒杯,將手輕輕地搭上了他伸出的手。

      兩人牽著手漫步到舞群裡,隨著音樂共舞在廳堂之中,此時在一旁漫舞的來賓們看上去就像是為他倆伴舞般,襯托著他們的高貴。

      這些畫面在雅朵拉的腦海小劇場裡不斷演練著,如果等一下遇到王子搭訕時該怎麼辦?那兩人一起共舞時又會是怎麼樣的畫面?心花怒放的雅朵拉在舞會來回尋覓著王子的蹤影,神情看上去是那麼的充滿期待,但在旁人眼裡只看到一位一直在癡癡傻笑的人,然而雅朵拉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雅朵拉現在興奮到走路都有點小雀躍呢。

      「啊!」開心的會場裡突然一聲短促的叫聲,是雅朵拉一個不注意踩到了自己的禮服裙邊,雅朵拉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傾,雙手騰空在兩側揮阿揮的,想要抓住些什麼東西來支撐住自己,但一旁的大家卻都是避而遠之,甚至還有人在掩嘴竊笑,此時舞會上除了雅朵拉的鬼叫聲外還有些碎語聲。

      「嗚。」雅朵拉絕望地閉上了眼,就任由那身體自由的下墜,「小心!」一隻強而有力的臂彎攔腰接住了雅朵拉,雅朵拉那嬌小的身軀就這樣懸掛在了陌生的臂彎上,掛在那陌生的臂彎上時,雅朵拉聞到了淡淡熟悉的鳶尾花香。

      「如果弄髒了這襲白禮服,那多糟糕阿。」雅朵拉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王子斯漢,雅朵拉的姿勢就像是隻被攔腰抱起的貓趴在王子的手臂上,那姿勢可說真的是非常醜,而這樣子的糗態就在王子面前,雅朵拉尷尬不已,那臉已經紅到像燒燙的熱壺,都不知如何面對王子了,但總不能這樣一直這樣的趴在王子手臂上,還是得站起來的。

      「咳……咳,謝謝。」雅朵拉站直了身子,用那明顯興奮到發抖的雙手,故作鎮靜地整理著禮服,低著頭不大敢直視王子,內心中的波動是那樣不斷衝擊著,『天啊!我到底在做甚麼,居然在王子面前出糗了。』雅朵拉內心中激動吶喊著。

      「別害羞,讓我看看。」王子見那一直低著頭不看自己的女士,便伸出手來輕巧的托起了雅朵拉下巴,此時的王子才看清楚了雅朵拉的樣子。

      「哎呀,王子,一個那麼拙的女孩子有甚麼好看的?」「對阿,我們一起到旁邊跳舞。」一旁的其他隻身一人的女賓們紛紛圍向了王子,她們包圍了兩人,「噓,安靜點,這害羞地小可人兒還受著驚嚇呢。」斯漢深情的注視著雅朵拉,拒絕了一旁女賓們的邀約,自打無趣的女賓們也只好無奈地紛紛散去。

      在眾人散去後斯漢依舊注視著雅朵拉,看著雅朵拉的王子此時看到有點兒出了神,正當雅朵拉被看到有點害羞尷尬之際時,王子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哎呀!你……」王子放開了原本托著雅朵拉下巴的手,『死定了!被發現了嗎?』雅朵拉的心頭一揪,深怕自己的身分已經被發現。

      「妳看看妳這一摔的,漂亮的花飾都歪掉了。」王子伸手將雅朵拉頭上那嚴重歪斜的斗大花飾扶到了合適的位置上,雅朵拉一語不發的凝望著那王子專注神情,「好了,但這花飾是不是有點大過頭,太通俗了一點呢?感覺跟這美麗女士的臉龐不搭呢。」王子打量著雅朵拉頭上那快遮住半張臉的大花飾,陣陣的茉莉清香隨之飄來,王子有點被這抹淡香吸引住。

      「噢,對了,都忘記自我介紹,很高興認識你,這位女士,我是王子斯漢,您沒事吧?」年輕的臉龐談話吞吐間透露出的卻是沉穩的氣質,「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請這位女士,在此留宿一晚?」斯漢抬起雅朵拉的手,很是紳士的在雅朵拉手背上留下一記輕吻,並再次的細聞雅朵拉手上迷人那香氣,雅朵拉笑而不答,但是可以看見臉龐又再次的脹紅了起來。

      「王子您好,我叫雅朵拉,難道王子不想多認識我一下嗎?」雅朵拉收回了手沒有答應斯漢的邀約也沒有回絕,畢竟是王子的邀約,有誰會不想跟王子共度春宵,但雅朵拉想多了解一下,跟王子多一點接觸,「那我們到一旁聊聊如何?這裡人太多聲音太雜了。」斯漢拿起一旁的兩杯紅酒,邀請著雅朵拉到天臺。

      兩人穿過擁擠吵雜的大廳,順著山上吹來的柔風走到天臺邊,漫天星辰下,雅朵拉輕輕酌了一口紅酒,停在圍欄邊,「今天的月亮真調皮呢。」斯漢看著掛在天邊的殘月有感而發,「那彎翹的弧線就像你上揚的嘴角,笑的真美。」斯漢看向了一邊的雅朵拉,只見雅朵拉半掩著臉笑,「王子,你真幽默,嘴巴真甜。」看著靦腆的雅朵拉,斯漢心中湧現出了一股悸動。

      「為什麼那麼多的女賓比我好看打扮也比我漂亮,王子卻選擇了與我共處呢?」雅朵拉疑惑著問,的確,剛剛在旁的女賓無一不是貴族出身,而一般百姓哪輪的到與王子親近的機會,但是斯漢卻偏偏挑中了自己,帶著自己來到天台邊享受兩人獨處的時光。

      「因為我可以感覺到你得特別。」斯漢沒有正面回答雅朵拉,但這吊胃口的答案,回答的是讓雅朵拉心癢難耐,到底自己哪邊特別了呢?想想自己又不是貴族出生,而且長得也平庸,就連剛剛斯漢也說自己的打扮會不會太老土了點,想不通的雅朵拉困惑著。

      「先不說這個,你覺得今晚的這個宴會如何呢?」正在雅朵拉不解時,斯漢詢問了雅朵拉對於今天這場宴會的看法,今晚是斯漢父親的壽宴,也就是國王的生日,其中有一部分是斯漢策劃的,他想聽聽看別人對這場宴會的看法。

      「挺有趣的,而且是第一次開放百姓參加,除了貴族外還可以看見有許多百姓也開心的來祝賀及參與宴會。」雅朵拉看著場內的人潮,「是阿,想說能讓大家一起祝賀父王的生日,這樣也能拉近與人民的距離,雖然一開始父王有點反對,但還是被我說動了。」斯漢笑笑地喝了一口紅酒,他表示很滿意自己的堅持。

      雅朵拉笑笑地看向王子,但斯漢似乎已經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因為這畢竟是斯漢的意見的一次被採納,雖然過程不是那麼的順利,但他最終還是說服了國王,雅朵拉只是靜靜看著斯漢,他似乎挺陶醉在他成功說服國王的這件事情裡。

      「啊!真是抱歉,因為太過高興,一下子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中。」斯漢意識到了自己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於是乎他提了一個問題打破沉默:「你認為,做一個國家的王子,是該有怎樣的……」並將雙肘靠在圍欄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姿態呢?」斯漢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有點忘記如何表達他想說的詞。

      「你是指表現出的樣子嗎?」雅朵拉也轉身倚靠在了圍欄上,試著說出斯漢想表達的那個詞語,「算是。」斯漢微微一笑,望著遠處點點的星火。

      「做自己喜歡的樣子就可以了吧。」雅朵拉喝了一口紅酒,側身靠上了圍欄,看著此時王子的側臉,那是跟雅朵拉所知道的王子有著差別,多了那一點憂鬱的眼神,即使嘴角還是微微上揚保持著笑容,但雅朵拉清楚,這微笑是痛苦的、不自然的,因為那空虛的眼神已然透露出了王子的心事。

      「那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感覺呢?」斯漢依舊凝望著遠處城鎮那些閃爍的光點,他手上的紅酒連一口都還沒喝,只是看著遠處的景色,「這……是想要在一起相處的感覺?」雅朵拉轉過身看向斯漢望去的地方,這是雅朵拉第一次看到城市夜景,不得不說,夜晚城市的光景還真是很漂亮,那位於城市中央廣場的鐘塔,高聳矗立著,整座城市以它為中心圍繞,一圈圈的向外散去,而雅朵拉注意到了鐘塔上的時間。

 

      「但是相處久了就會喜歡上嗎?也就是說我喜歡你但也是我不喜歡你,這樣嗎?」斯漢感覺話中有話,但太過於抽象了,雅朵拉也是聽不明白,只見雅朵拉皺了下眉頭,「王子,您這是想逗我笑嗎?」雅朵拉再次轉頭看著斯漢,只見斯漢臉上露出了壞壞的微笑也轉頭看向了雅朵拉,「你說呢?」這時的兩人相視而笑了,笑的很是開心。

      兩人在天臺外邊開心地談笑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雅朵拉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抬起頭看見宮殿上方的鐘,因而再一次的注意到了時間,十一點五十八分,「糟糕!」雅朵拉看著時間驚呼了一聲,在與王子的笑談間都不知道時間過的這麼快,轉眼間就快來到了十二點,「怎麼了?」王子看著突然驚慌起來的雅朵拉也不明所以。

      「對不起,時間來不及了,我該走了。」雅朵拉匆忙地將酒杯放在天臺的圍欄上,斯漢還來不及反應,雅朵拉已經拉起了裙子小跑步的趕著離開,「唉,等等。」後邊傳來了斯漢的呼喊聲,雅朵拉意識到了甚麼,停下來回過身站在天臺門口對著王子行了個禮,「謝謝王子的招待。」道完謝的雅朵拉慌張地擠進了大廳內擁塞的人群,想要追上前的斯漢卻被人群排擠在後頭。

      斯漢在擁擠的大廳內穿梭著,卻怎麼也見不到雅朵拉的身影,「借過一下,抱歉,借過。」好不容易穿過人群的斯漢來到大廳門口,正見著雅朵拉快步的走下樓梯,「先別走那麼快阿,雅……」「噹、噹、噹……」這時從宮殿樓頂傳來的十二點鐘響掩蓋過了斯漢的聲音。

      雅朵拉聽見斯漢的呼喊聲之後更是加快了腳步,卻一個不注意踩空了一階階梯,失足的雅朵拉整個人跌坐在階梯上,右腳踝傳來陣陣的劇痛,輕微的扭傷讓雅朵拉不得不脫下高跟鞋以保持走路時的平衡。

      「沒事吧?」看見跌坐在階梯上的雅朵拉,斯漢快步地跟著下樓,此時已脫掉高跟鞋的雅朵拉,將高跟鞋一手環抱胸前另一手拉起裙襬繼續向前奔走,即便忍著腳痛,雅朵拉也要在王子趕到前離開,因為雅朵拉怕王子發現自己身分的秘密。

      顛簸著終於跑出了宮殿大門,雅朵拉躲進了小道邊上的樹叢裡,此刻的雅朵拉才發現,剛剛慌忙間忍著腳痛奔跑,沒注意到其中一隻高跟鞋因為沒有抓好而滑落了,「你在哪?」雅朵拉聽見了不遠處斯漢的呼叫聲,「這是?」躲在一旁的雅朵拉聽見了樹叢外傳來了斯漢的聲音。

      斯漢撿起掉落在一旁樹叢邊的一隻高跟鞋,這正是雅朵拉所穿的鞋子,「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注意,都深夜了,一個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險的。」斯漢端詳著高跟鞋思索著,「王子。」原本大門口邊的一名守衛快步趕到王子身邊。

      身穿灰黑色大衣的黑豹守衛站在了王子身後,「王……王子,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這邊?」原本站在斯漢身後的黑豹守衛,卻像是注意到了些甚麼,不等斯漢轉身便特意繞到了斯漢的前方,擋在了斯漢與前方樹叢中間,「我在找一個人,你有看到嗎?」斯漢舉起手中的高跟鞋給守衛看。

      「這……個剛……剛……」黑豹守衛支支吾吾顯得有點慌亂,「剛剛是有一名女子搭上了輛馬車離開了。」此時的黑豹守衛正悄悄用腳將一旁露出的禮服裙邊踢進樹叢裡,「不知道是不是王子在找的人。」

      「搭上馬車離開了阿,那就好,本來還擔心著深夜一個人危險呢。」斯漢沒有發現守衛的異狀,而是端詳著手上的高跟鞋,此時躲在一旁樹叢內的人聽見王子是這樣的擔心著自己,那心跳自然是加速到不行,既興奮又緊張就怕一個動靜被發現。

      「那……就這樣吧,回去休息了。」斯漢繼續端詳著那有點眼熟的高跟鞋一邊往回走,「王子小心慢走。」黑豹守衛目送著往回走的王子,當王子回到大門內時黑豹守衛便走進一旁的樹叢裡。

      「王子離開了,你沒事吧?」黑豹守衛扶起躲在樹叢內的人,「謝謝,洛德哥。」樹叢內的人影站了起來向黑豹守衛洛德道謝,「快回去吧,被發現就不好了,我也該回崗位上了。」洛德提醒著剛從樹叢裡走出來的人,「好,洛德哥先回去吧,我可以的。」漆黑的樹影遮罩了樹叢出來的人,只見露出樹蔭的衣角是雪白的禮服裙。

      「那你自己小心了。」洛德伸手摸了摸樹蔭下人影的頭,轉身小跑步的回到大門口的崗位上,樹蔭下的人影拍掉了身上的沙土落葉後也往宮殿方向一跛一跛地走去了,手上提著剩下一隻的高跟鞋。

      空蕩的房裡斯漢一個人坐在床邊,只穿著白襯衫的他注視著放在窗台上的一隻高跟鞋,身後是他回房隨手扔在床上的披肩及西裝外套,他正回想著剛才與雅朵拉相處的時刻,那段時間裡是斯漢真正能放下自己身段的時候,他享受這種無顧忌能夠暢快歡談的感覺,他喜歡與雅朵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叩、叩「王子。」斯漢身後的房門傳來敲擊聲,門外是他的專屬侍從,「進來吧。」斯漢回應了門外的人,「王子,您吩咐十二點要放的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推開房門走進來一位男性貓侍從。

      站在門邊嬌小的貓侍從足足比斯漢矮了一個頭,那因為五年前發生的事情而缺了一角的右耳,如果試著踮起腳尖的話也許能碰到斯漢的下巴,米黃色的毛髮像是半熟成稻麥般柔和,而那可可色的大塊色斑分布在缺了一角的右耳側、尾巴末梢及雙腳上,看上去就像是隻剛偷吃完巧克力的小貓。

      「亞多……」斯漢像是想到些什麼,欲言又止的沉默了,「洗澡水夠熱嗎?」斯漢站起身詢問著門邊叫亞多的專屬侍從,「是的,王子。」斯漢沒有多搭理亞多,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床邊,開始解開了他身上襯衫的鈕釦。

      「王子,是否要到浴堂更衣,小心著涼。」看著已褪去半身襯衫露出精煉結實背肌的斯漢,亞多關切的詢問著,他怕自己沒有照顧好王子害王子感冒了,即使上頭沒有怪罪下來,亞多心裡也會非常過意不去。

      「也對。」斯漢穿回正要脫下的襯衫,轉身朝門口走去,斯漢那結實精壯的身材,在沒有扣上的襯衫隨風擺盪間,忽隱忽現的顯露出來,站在門口的亞多側了個身讓斯漢通過,他半瞇著眼不敢多看。

      「王子,需要幫您整理房務嗎?」亞多在王子經過自己時輕聲地問了,而斯漢則停在了亞多面前思考了一下,「不用,叫其他人整理吧,你跟我來。」「好的,王子。」斯漢隨手招了一位附近的僕人,要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房務,交代完後斯漢便朝浴堂的方向離開,亞多則緊緊跟在斯漢後面。

      蒸氣瀰漫的浴堂內,依稀可見一絲不掛的斯漢站在其中沐浴,而亞多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手上捧著乾爽的毛巾及乾淨的服裝,「亞多。」從浴堂內傳來斯漢的叫喚聲,「是的,我在。」亞多隨即回應,「過來幫我搓個背吧。」

      「是,好的。」亞多將手上的衣物放置一旁檯面上隨之走進了煙霧繚繞的浴堂內,只見斯漢正想將浴巾圍在下體上,但手不大靈巧的斯漢一直弄不好,浴巾總是滑落,看見亞多走進來的斯漢便對亞多說:「先幫我固定住好嗎?」斯漢如往常一樣的向亞多求助。

      「好的。」亞多走到了斯漢身邊拉著浴巾幫斯漢繫上,即便這是時常在幫斯漢做的事,但每每做這件事時亞多總是泛紅著臉完成,也許是每次浴堂內的蒸氣溫度都太高也說不定。

      繫好浴巾的斯漢坐在矮凳子上,靜靜地享受著亞多幫他搓背,亞多也依舊泛紅著臉幫斯漢刷背,有好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交談,「今天在父王的慶生宴上遇見了一個人,跟那個人在一起感覺很好相處,我們在天臺邊聊了好久,一起看星空,一起眺望下方城市的夜景。」斯漢打破了沉默開始說起了方才發生的事。

      亞多聽到王子在說剛發生的事時手停頓了一下,但馬上又開始幫斯漢繼續刷背,他將泡沫抹至王子的臂膀處,斯漢也微微抬起了手臂讓亞多順利的將泡沫抹到手臂下方。

      「跟那個人在一起好放鬆,能讓我做自己,放下自己的身分。」斯漢繼續分享著與雅朵拉相處的快樂時刻,亞多則越是聽斯漢訴說手的動作就越慢,但斯漢沒有察覺,「雖然本來有想要留過夜,但是又好像沒有那個必要,最後不知為何那個人匆匆忙忙地就跑掉了。」「那王子的有打算找那個人嗎?」亞多聽到這邊終於回應了。

      「當然是要找到那個人阿。」斯漢毫無遲疑地回應了亞多的提問,「王子打算如何找呢?」亞多幫斯漢刷洗後,藉由泡沫的潤滑以適度的力道在斯漢背上推移,幫斯漢按摩著肩頸及臂膀,「那個人在離開的時候有掉了一隻鞋。」斯漢話有保留的表示。

      順著落下的水聲,斯漢身上的最後一抹泡沫被沖洗乾淨了,斯漢站起了身,那已經被水沖到鬆開的浴巾就順勢地滑落了下來,斯漢慌忙地轉身撿起浴巾,幸好此刻的亞多正背對著自己收拾盥洗用品才沒有被發現。

      收拾完的亞多轉過身,看見斯漢背對自己正用浴巾擦拭著身體,那赤裸裸的背影吸引了亞多,盯著斯漢的背影發楞了一下後,亞多便甩了甩頭要求自己不要多想,「王子,我先幫您拿乾淨的衣服來。」亞多站起身紅著臉快步地往外走去,但是斯漢似乎沒有聽到。

      亞多拿起放在一旁檯面上乾爽的衣物及毛巾,準備要拿回浴堂內給斯漢,亞多鎮定了自己有點激動的心情,一個充滿自信地轉身,正要向前走時就撞在了全身赤裸的斯漢胸膛上,這一撞就只差沒叫出聲,亞多這時整個人埋在了斯漢那還濕漉漉的胸口,一時間亞多撞出了個大愛心。

      「阿,抱歉,亞多沒事吧?」瞧見撞在自己懷裡的亞多許久沒有反應,斯漢便推起差點窒息在自己胸前那濕漉毛髮的亞多看著他,盯著那似乎有點撞昏頭的亞多,斯漢也只是靜靜觀察著亞多的反應,在亞多閉著眼的臉上隱約可以發覺到一絲的不尋常,是一種可以說得上是幸福的笑容,斯漢對此感到些許的疑惑。

      被推起的亞多經過這一撞後還有點昏腦,在撞進王子懷裡的那一瞬間,亞多聞到了王子身上剛盥洗後的清香,還感受到了雖然濕淋淋但又柔軟的毛髮,在那短暫的時間裡亞多曾經想過,『啊!要是就這樣在王子的懷裡被悶死,我也願意。』即便亞多現在的心裡驚滔駭浪,猶如萬馬奔騰的心跳加速,表面上依舊是表現出正經的樣子。

      亞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張開眼,只看見斯漢那充滿疑惑的面容正一直看著自己,「沒……沒事,王子快擦乾身體,免得著涼。」亞多努力壓抑住情緒,故作鎮靜的將手上乾爽毛巾遞上前給斯漢。

      看著嘴裡說沒事但臉上卻像撞牆似紅起來的亞多,斯漢便也沒有多想,將抓在手上的濕浴巾放置一旁檯面上,接過了亞多遞上來的乾毛巾,涼爽的晚風陣陣吹來,即便斯漢已經擦乾了身體,但突如其來的氣溫變化使他抖了抖身體打了個冷顫,「哈啾。」斯漢頭一撇轉向一旁打了個噴嚏。

      「王子,不要緊吧?趕緊把衣服套上吧。」看著一絲不掛的斯漢打了噴嚏,亞多心裏不免緊張起來,皺著五官的斯漢沒有回應,接著張大嘴吸了一口氣又是一個噴嚏,「哈啾。」「今晚的風真涼阿。」斯漢揉了揉鼻頭試圖舒緩那發癢的感覺,「衣服還是先穿上吧,王子。」亞多看著也著急提醒了斯漢,這時斯漢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是光著身子站在浴堂外的走廊上。

      「難怪覺得今天天氣特別涼,謝謝你的提醒啊,亞多。」放下一直抓在手上的毛巾,斯漢從亞多手上拿過就寢時穿的睡袍,「暖和多了。」穿上睡袍的斯漢伸展了筋骨,「恩——」一聲放鬆的低鳴傳出,「亞多,收拾完髒衣服後也早點休息了吧,晚安。」斯漢給了亞多一個微笑,並像往常一樣提醒著亞多早點休息。

      「好的,王子,您先休息吧。」亞多也回應給斯漢一個微笑,斯漢將手搭上比自己矮上一截的亞多,輕柔抓揉著亞多的頭,一陣搓揉後斯漢便離去了,示意著知道了就快點做,別累壞身體了,而亞多也開心的目送著斯漢,在斯漢離開後,亞多撐著忍痛已久的右腳一跛一跛的慢慢收拾著。

      月影西斜,寂靜的宮殿中剩下幾位巡邏的衛士在走動,此時洛德一手抱著脫下的制服大衣也在走廊上走動,已經換哨的他正準備回寢室休息,走廊上碰見幾名正巡邏的衛士,洛德微笑點頭的舉起手無聲打了個招呼,衛士們也向洛德回禮,回到寢室後,放好裝備的洛德,正坐在辦公桌邊處理著今天送來的公文。

      夜深人靜,洛德處理完公文坐在椅子上伸懶腰,看了一眼擺在辦公桌一角的時鐘,一點五十七分,滴答滴答的秒針持續轉動著,在沒有聲音的深夜裡秒針轉動的聲音格外清晰,但似乎有些什麼的其他聲音混雜在其中,洛德豎耳細聽,是細細小小的哭泣聲,很不明顯,這聲音在這時候出現顯得格外陰森,畢竟自從洛德加入宮殿守衛到現在,他可沒有聽說過甚麼宮殿怪談。

      洛德靜下心來再聽一次,發現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洛德推開房門再次聆聽,在外面聽到的聲音更清晰了,他找到聲音的方向,是從他房外花圃那邊傳來的,此時儘管洛德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但聽到半夜裡暗處傳來的哭泣聲,總是會讓人心裡直打顫,不過說到底洛德也是一名宮殿的守衛隊長,即使害怕也是要保全宮殿內的安危,避免有心之人溜進來。

      壯起膽子的洛德悄聲走向了花圃,他摸著出房門前插上腰帶的短刀,「是誰?」洛德不敢驚動聲音的主人,他先以小聲詢問的方式讓對方知道有人發現自己了,但哭泣聲沒有停止,隨著洛德接近更越是清楚。

      「誰在那裡!」見沒有答覆洛德便以逼迫的語氣警告對方,哭泣聲停頓了一下之後轉為了啜泣聲,洛德此刻也做好隨時應戰的防備,漸漸露出鋒芒的小刀在腰際間閃耀,洛德此時已站在了聲音主人的身後了,洛德藉由著那微弱的月光,他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

      「洛德哥。」是亞多,他發現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洛德,洛德看著蜷縮坐在花圃一邊的亞多,將小刀重新插回了腰帶上的刀套內,「怎麼了?半夜裡的一個人在這邊哭?」洛德蹲下了身子關心著亞多。

      但是亞多只是搖了搖頭不願意說,洛德不放心的也坐了下來,「有什麼事都可以說阿,畢竟也是你的乾哥哥嘛。」雖然洛德是這麼說了,亞多仍然搖著頭,「是王子欺負你了嗎?」洛德剛一說完就看見亞多更是極力的搖頭否認。

      問不出所以然的洛德也只好靜靜地坐在一旁陪著亞多,不再啜泣的亞多抬頭看著夜空,原本遮住月亮的雲朵已被風吹開,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四周。

      洛德坐在一旁一起享受這下班後的悠閒,突然一陣刺痛感從亞多的腳踝襲來,不敢出聲的亞多低下頭忍著痛,但是面部表情已糾結在一起,右手緊抓住浮腫的腳踝上端,試圖讓疼痛感減弱一點。

      洛德注意到身旁亞多的不對勁,看見他右手緊緊抓住小腿下方,用力過度到手背上已經冒出了些青筋,他不發一語便抓起亞多的右手,洛德突如其來的抓取讓亞多反應不及,不想被發現的亞多抗拒著將手試圖拉回去抓住小腿。

      但是力氣上亞多根本比不過洛德,於是亞多放棄了掙扎,鬆開了緊抓住小腿的手,洛德也漸漸放鬆了抓住亞多的力道。

      看著亞多那已經腫得快像豬腳的腳踝,洛德驚訝到有點說不出話來,此時刺痛感又一次的襲向亞多,亞多猙獰的用手再次緊緊抓住小腿,試圖讓那疼痛感不繼續往上竄,洛德輕輕敲了一下亞多的頭,有點生氣的罵了亞多:「真的是個笨蛋。」看著痛苦的亞多,洛德也有點心疼。

      洛德蹲低了身子背對著亞多,雙手在背後搭建起像座鞍的樣子對亞多說:「上來,我帶你去找醫官,這個笨蛋。」「不用啦,洛德哥,我可以自己去。」亞多忍著痛緩緩站起來,那快滑出眼眶的淚水滿滿在邊緣徘徊,洛德皺著眉頭滿是心疼地搖了搖頭。

      他沒有多說甚麼,一個伸手向後便抓住亞多的雙腳,一個順勢就讓重心不穩的亞多趴到了自己背上,強壯有力的雙臂圍著亞多,雙手在亞多的屁股下方托起亞多的重量,洛德站起身,亞多整個人就像是跨坐在洛德的背上,趴在洛德背上,亞多用雙手環抱著洛德的肩頸,也怕自己滑落下來。

      「真是個笨蛋。」洛德小聲的碎念著,亞多也只是靜靜地趴在洛德背上,結實的背部讓亞多有一種安全感,感受著洛德所帶來那像親情般的安全感,就像哥哥總是細心呵護著弟弟,處處替弟弟操心的關愛。

      感受著洛德的體溫,亞多覺得甚麼痛都不算甚麼了,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洛德背著亞多站在一間房內還亮著微光的門外,叩、叩、叩,洛德輕聲的再次敲響門板:「醫官,還醒著嗎?」洛德站在門外詢問著,旁邊的窗上在微光映照下顯現出一抹身影,正緩慢向門邊移動著。

      「怎麼啦?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一個女性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開門的是一位長髮及腰身穿白色醫袍的女醫官,一臉惺忪雙手插在醫袍口袋裡,感覺上有點無力的倚靠在門板上。

      只見靠在門邊的她似乎有點醉,俏麗臉龐上戴著一副小巧的眼鏡,微醺的面龐淡淡泛著紅暈,金黃毛髮在微弱燭光的躍動下閃爍著,醫袍底下標緻的身材穿著件白色襯衫,那襯衫胸口以上的鈕釦是赤裸敞開著,身材豐滿勻稱的佳人就這樣慵懶的倚靠在房門口。

      「快把你的衣服穿好,菲亞絲。」雖然這副德性的醫官菲亞絲在宮廷裡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但只有洛德每次見到菲亞絲時總會要求她的穿著。

      「人家才不要,如果我把釦子扣上,那我的死因一定會是窒息死的。」菲亞絲耍賴著回嘴,並且故意把襯衫再向外拉開一點,對著衣服裡頭搧著涼風,「而且今天很熱嘛。」

      「算了,你快幫這小子看看他腳上的扭傷吧。」洛德擔心著背上亞多的傷勢,現在可沒有時間跟菲亞絲繼續在為了服裝的問題蝦胡鬧。

      菲亞絲噘著嘴,因為今天的洛德不太搭理她,菲亞絲有點不情願地彎下了身子,她看了看洛德背上亞多的腳,發現沒有任何異狀,「又沒有什麼事情。」菲亞絲有點不開心的彎起了身子。

      「不是左腳,是右腳。」洛德無奈樣的側了個身,將亞多受傷的右腳轉向給菲亞絲看,「這麼嚴重怎麼不早點來找我!快點進來。」菲亞絲一看見那已經瘀青腫脹的腳踝也清醒了許多,雖然平時看起來可能有點昏昏庸傭,但是一說起醫術跟醫德,菲亞絲對於病人的處置照顧還是非常專業的。

      躺在床上的亞多眼眶中含著淚水,菲亞絲小心地將亞多扭傷的右腳輕輕抬高,取出一罐清涼的藥膏,輕柔塗抹在亞多扭傷的右腳踝上,再緩緩地將右腳放置在病床上方的吊帶上,「我會幫你跟王子說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今晚你就在這邊休息,現在先冰敷一下,等等我還要幫你換成熱敷。」菲亞絲走到一旁拿出冰敷墊及一條毛巾,避免過冷的冰敷墊造成凍傷的二次傷害,菲亞絲將冰敷墊包裹起來放到了亞多的腳踝下,她撫摸著亞多的小腿,在小腿肚上的肌肉輕輕揉捏做著按摩,因為疼痛而緊繃的小腿肌肉在此時也漸漸得到舒緩了。

      「如果舒服點了就先睡吧。」菲亞絲坐回到那堆滿資料的桌前,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而洛德早在將亞多放下後就先回房休息了,菲亞絲坐在桌前繼續看著她那沒有整理完的研究資料,但又怕聲響太大吵到病人的休息,菲亞絲盡量的放輕了動作查看著資料。

      闔上眼的亞多聽見菲亞絲翻閱資料的聲音,也聽見那窗外的時而傳來的蟲鳴,隨著右腳踝上的陣痛頻率減緩,極大的疲勞感侵襲了上來,撐不住的亞多深深地睡去了,途中,他隱約只感覺到有人抬起了他的腳,再次放下時他只感覺到一股暖流,亞多沒有多想,因為睡意早已佔據了他的思維,就這樣亞多安穩的熟睡了。

      經過了一番折騰後,宮殿裡終於恢復了半夜裡該有的寧靜,大家也都各有所思的帶著心事入睡了,只剩下陣陣傳來的蟲鳴聲伴隨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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