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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慕,語謙

花天酒地、燈紅酒綠。

正是人生好時節。

女孩微笑,左手擁著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右手環上一位染著金髮的男孩頸子,悠哉的坐在包廂的沙發上。

室內瀰漫著濃濃酒氣。

「姐~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金髮男孩嘟起薄唇,手環上女孩的腰,眨著靈動而魅惑的大眼,眼底竟閃著幾絲水光:「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是呀,今天怎麼這麼晚。」斯文男子微微一笑,附和道。

「今天學校老師有事找我,晚了點。」女孩微微一笑,一腳踢開繡有A市第一學府——秋嚴高中字樣的書包。

「喔~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們慕姐姐比賽又得獎了?」金髮男孩漾開笑容,環在女孩腰上的手又收的更緊了些:「姐姐好厲害~」

「哈哈,過獎了。」女孩大笑兩聲,邊回答金髮男孩的問題,邊翹起腳:「其實是商量明天現場表演的事。」

「表演?」斯文男子微微挑眉:「表演什麼呢?」

「音樂唄。」她不以為意:「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學校在想什麼,明明我也沒有特別厲害。」

「那為什麼呀?」金髮男孩纏著女孩:「一定是很厲害,學校才會找姐表演的吧!」

「不過是上次拿了全國第三罷了。」她輕描淡寫的帶過,語氣不帶絲毫喜悅:「別問了,羽楊、翎雪,說說你們自己吧?」

被稱作羽楊的斯文男子嘆了口氣,點點頭,而被稱作翎雪的金髮男孩還想再問,但有礙於店裡規定不能探究客人隱私,只好開始分享今天發生的事。

夜色漸深,不知不覺竟已過了午夜。

「小慕,這麼晚了不回家嗎?」羽楊微皺俊眉,一臉擔憂的看著女孩。

「沒事,反正回家也沒人在。」女孩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隨即勾起微笑。

「可是姐姐,明天是要上學的。」翎雪嘟著嘴,擔憂的晃晃女孩的手:「好好回家休息,好嗎?」

是啊,明天要上學。

女孩眼神黯了黯,嘲諷的勾起一邊嘴角:「沒關係,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她舉起酒杯,左手手腕上的手錶有些生鏽,在昏黃的燈光熠熠生輝。

抿了一口紅酒,一抹苦澀在嘴裡擴散。

左右手各攬一位招牌男公關,她只是張狂的笑著。

※※※※※※※※※※※※※※※※

早晨的陽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

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孩踏著發亮的黑皮鞋走進校門。

她身著制服,白襯衫配上及膝百褶裙襯托出她修長的身形。她側背著秋嚴高中的側背包,俐落的馬尾隨著微風輕輕飄揚。

「校花來了!」

「果然超正!」

「欸,聽說咱們校花今天要在演藝廳現場演出。」

「去去去,這麼好的事怎麼今天才告訴我......」

校門口一片嘈雜,慕語謙掛著微笑走進學校,無論旁人如何誇讚如何吹捧,她的笑容仍是一分不增、一分不減。

她的微笑不冷不熱,堪稱完美。

一位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來,瞥見語謙便微勾嘴角。

「校長早。」語謙見狀便朝其微微欠身十五度。

「嗯。」中年男子轉過身,點頭表示回應,便嘴角勾起,與她擦肩而過。

「喔喔喔喔鐵面校長笑了!」

「哦哦哦語謙太強了......」

聽著各種讚嘆聲,語謙依舊踏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教室。

她的言行舉止早已超脫一般高中生的境界。

「早安。」一進教室,她漾開溫和的笑容和大家問早。

「語謙早!咱好想妳!」

女孩留著一頭俏麗短髮,一蹦一跳的來到語謙面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亮亮早喔!」語謙也回她一個大擁抱。

「欸欸語謙,聽說妳今天要表演?」

「什麼時候啊?怎麼沒聽妳說過!」

「語謙~看在同班一年多的份上,幫我留個最好的位置!」

「我也要!」

語謙被一群人簇擁著,大家都掛著笑容正對著她,卻沒有人看出在她勉強扯出的微笑裡,夾雜著幾絲不知所措。

「呿,那個慕語謙也就長這樣,還很沒品味,戴著一支什麼破手錶。」一位金髮女孩手裡拿著一支眼線筆把玩著,喃喃的說。

「沒改制服而已就裝成什麼乖寶寶似的。」一位畫著濃妝的女孩直盯著語謙及膝的黑色百褶裙,眨著貼了長睫毛的大眼傲慢的說著。

「校花?根本是笑話,看了我都犯胃。」一位捲髮少女甚至翻了個白眼,裝出嘔吐的樣子。

她們坐在離教室門口最遠的角落議論紛紛,語氣裡滿是輕蔑不屑。

「語謙,妳的衣服怎麼聞起來有點酒味?」突然亮亮像感覺到什麼似的,嗅了嗅她的衣服。

「酒味?」語謙微微皺眉:「怎麼會?......昨天吃燒酒雞的時候正在掛著晾乾,有沒有可能是那時候沾上的?」

「會這樣嗎?」亮亮微微皺眉,思索著。

「不知道欸......」語謙微微偏頭,做出思考狀。

「有可能喔。」一位男孩走了進來,微微一笑:「語謙都這樣說了。」

「好吧,張藝都那樣說了就是有嘍~」亮亮放開抱住語謙的手,對語謙調皮地吐了吐舌,再露齒笑了笑。

男孩叫張藝,是班上的資優生。

不僅如此,他的皮膚白皙,將本就清秀的五官襯的亮眼,清爽俐落的短髮切齊後頸,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秀氣的細框眼鏡,渾身散發著書香氣息,纖瘦的身形將他襯的高挑,配上白色襯衫和黑色制服長褲,他骨子裡的那抹一絲不苟顯露無遺。

無論在外貌還是成績上,他和語謙都不相上下。

他緩緩走向座位,在位置上坐好,朝語謙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小慕。」語謙走到一半,張藝突然開口。

語謙一愣,眼神閃過一抹詫異。

「不要叫我小慕。」她的微笑依舊,語氣卻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她不是小慕,是慕語謙。

那個安分守己,從國中開始蟬聯三屆校園模範大使的慕語謙。

「果然。」張藝微笑的看著語謙:「妳不喜歡被叫小慕。」

「只是不習慣。」語謙掛著笑容,回答。

「那麼......語謙。」張藝稍稍斂下笑容:「妳要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神溫和,語謙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為什麼衣服上會有酒味?」張藝不急不徐,緩緩開口。

然語謙只是微微笑著,閉口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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