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幕 被神選中的人(4)

比賽當天,我的順序在謝怡甯之前。我自認發揮的萬無一失,比練習的時候跳得都好。

我回到觀眾席,觀賞其他參賽者的表演。先我一步跳完的同學坐在我隔壁,和我耳語:「做得好。」

「謝謝。」我用氣音回她。

過了幾個表演者後,我起身。「肚子不太舒服,我去一下廁所。」

隔壁的同學看了一下表演順序。「妳不要去太久喔!下一個是謝怡甯。」

「嗯,我知道。」

我在廁所裡估算著時間,確定謝怡甯已經表演完了後,才慢吞吞的回到座位上。

「好可惜,妳錯過了,她跳得真的很好。」隔壁的同學語帶羨慕地和我說。「不過還好之後都會上傳,妳到時候再去網路上看吧。」

我點點頭,坐下。過了一會兒,剛表演完的謝怡甯朝我們這邊過來,坐在我隔壁同學的另一邊。

我聽到隔壁的同學像剛剛誇我那樣,在謝怡甯耳邊說:「做得太好了。」

謝怡甯笑笑,無法自持的興奮透過抖動的雙腿洩漏出來了。

我們度過了幾個月的和平,比賽結果公布的時候,我在房間裡戴著全罩式耳機,躺在床上聽音樂。

家裡的鐘每到整點就會敲響,讓我不得不意識到結果已經公布了。我賴在床上,不想去查。

一旁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白悅涵傳訊息來了。她對我的事情總是很關心。

「結果出來了,我知道妳一定沒看,所以直接告訴妳。」

她一定是故意的。

不想被別人告知,我不甘不願的起身,到電腦前點開比賽官網,按進最近更新的第一條「比賽結果公告」。

我的眼睛先鎖定了自己的名字,我只看了一秒。

第二名     殷思岑

我關掉網頁,找到謝怡甯比賽的錄影。這是我第一次看。

她的優點是俐落,每個動作都做得精準,不拖泥帶水,是很乾淨漂亮的舞蹈。以跳舞機遊戲來說,她每個動作都做得恰到好處,全部都是Great,看得出來花了很多功夫練習,更重要的是,她的舞蹈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魔力,但這是她的秘密武器。

看完她的參賽影片之後,我再度打開比賽結果的公告,一個個仔細的把得獎者的名字看清楚。

第一名     謝怡甯

我死盯著這條文字,久久移不開眼睛。

正因為看過剛剛那段影片,所以覺得她實至名歸。

正因為覺得她實至名歸,所以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覺得心臟被掐住,血液無法順利的蔓延到全身,呼吸也連帶變得痛苦。

如果哭出來的話或許會好得多。有個出口可以發洩,或許就能夠被拯救了……

最終,我還是哭不出來,帶著窒息的感覺過了一整夜。

***

隔天,我一出家門,便看到白悅涵在門口等我。

「怕妳頂著兩顆哭腫的眼睛去學校丟臉,我特別來接妳。」

「我才沒有哭咧。」

「看得出來。」

沿途,白悅涵沒有提起舞蹈比賽的話題。比賽那天她沒有到場,不知道她事後有沒有去看網路上傳的影像。

實在憋得慌,我忍不住問她:「妳不恭喜我嗎?」

「恭喜什麼?該得第一名的人沒有拿第一名,有什麼好恭喜的?」她邊說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去死。」

她彷彿和全世界的石頭有仇,只要有任何一顆小石子出現在她要走的路上,她都會邊喊著「去死」邊將它們踢飛。

我沒有跟著她做,但每看她踢一顆石子,我就覺得心情輕鬆一些。因此,儘管覺得那些石頭有點無辜,我卻沒有阻止白悅涵的行動。

到了教室,黑板上大大的寫著我和謝怡甯的名字和名次,本意是祝福,對我而言卻只有刺眼。

過不久,得獎的消息就會印成海報,貼在學校的各個角落。大家會知道,舞蹈班又有兩個人奪獎,第一名又是謝怡甯,第二名又是殷思岑。

第一個用口頭來向我道賀的人是謝怡甯。

「我就只會把動作跳好而已,思岑的舞蹈有種柔美的感覺,充滿女性的風韻,我真的覺得很厲害也很喜歡。我從成果發表會的時候就想和妳說這件事,總算有機會說了。恭喜妳得獎,我們之後一起加油吧!」

看著謝怡甯的眼睛,就知道她是誠心在說這些話,然而,我卻無法欣然接受,心裡總有個疙瘩,連和她握手的時候都只想馬上甩掉。

「也恭喜妳拿冠軍。」我不帶評論,喉嚨乾澀的說了這句話。

「謝謝。」謝怡甯甜笑,離開去找她的朋友。

那一整天上課,我都是渾渾噩噩的。

我雖然坐在教室裡,卻不在教室裡,靈魂總想著要飛出窗,去把校內張貼的得獎海報全部撕了燒掉。

但就算海報都沒了,謝怡甯拿第一名的事實也不會消失。

「殷思岑就是個萬年老二啊。」

我摀住耳朵,拼命的想把腦中的聲音趕出去。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