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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紳士的貞操危機

夜深人靜的半夜裡,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只有我仍勉力的睜開有著深深黑眼圈的雙眼,縮著身子獨自坐在桌前奮戰,電腦螢幕蒼白的光線反射在我疲憊不堪的臉孔上,我敲打著鍵盤輸入最後一個字。

心裡鬆了一口氣的我,瞄了一眼螢幕右下角的電子時鐘,數字顯示著凌晨二點十三分,內心估算著快速檢查一遍剛剛撰寫完的研究報告是否有錯字,到五點半起床時間約莫還可睡三個小時吧。

我大大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都彎了下來,靠著雙手勉強不趴在桌上,不然我可能會就此睡去。

想著當初以不錯但算不上頂尖的學歷,竟然可以拿到這份證券研究員的工作,當時心理充斥的驚訝、興奮、狂喜與不可置信,以為總在別人身上降臨的好運,如今終於輪到平凡的自己。

如今再看看自己的現況,瞄了一眼旁邊的床鋪,因為經濟問題只能租上便宜但狹小的超小套房,電腦桌與床鋪之間短短的距離,中間卻隔著汪洋一般的巨量工作,分隔床鋪與電腦桌兩座孤島。

明明近在咫尺不過短短兩步的距離,卻顯得遙不可及,長期的睡眠不足導致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工作上已經明顯力不從心了,卻還要面對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以及扛下愚蠢上司的錯誤。

[真想回到過去,狠狠的揍過去的自己一拳]

我低頭呢喃著,為了工作離開家裡搬到陌生的都市,本想著這是自己獨立的第一步,但卻彷彿身心靈都被這份工作給吸乾了一樣,工作就像吞噬心靈的怪獸一般,吃乾抹淨之後徒留下一副空殼給我,工作佔據了所有思考,對外在環境的變化毫不關心,對時間的流逝感到麻痹。

家人與朋友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聯絡了,感覺不久前我還是一個滿懷夢想與熱情的年輕人,如今面對看不到盡頭的工作與加班地獄,我心中的那股熱情早就被狠狠掩埋,彷彿活著就是為了工作,認真想想,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哎呀,不好,再這樣想下去,寶貴的睡眠時間又要減少了,已經剩不到3小時了阿……]

我爬上床鋪,想著明明只是便宜貨,為什麼躺起來這麼柔軟呢?  

我胡思亂想著,接著身體放鬆,將體重完全交給柔軟的床鋪,彷彿被床鋪吞噬般沉沉的陷入夢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貼在臉上的這個冰冷的觸感是什麼?

我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外貌粗鄙的光頭男子,不光是頭髮,連眉毛和鬍鬚偷沒有,雙臂明顯的肌肉線條與大大隆起的胸肌,右手正拿著一把刀拍打著我的臉頰,我反射性的撇開臉,卻看到他左手正拖著一個男人的衣領。

準確來說,是一個男人屍體的衣領,死狀極其悽慘,咽喉被慘忍的割斷,那應該是致命傷吧……臉上滿是被痛毆的痕跡,右臉頰凹陷,不知道是被毆打導致臉骨骨折還是死後被光頭男子拖行撞到的,滿嘴鮮血而且缺了好幾顆牙,左眼球似乎破裂了,留下了濃稠的液體,右眼則充滿了死前的恐懼、痛苦、無助以及深深的絕望。

抑制我來自體內深處滿溢出的嘔吐感的,是屍體旁邊漂浮著的兩顆光球,光球是如此的神聖,散發著淡淡光輝,雖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暫時性的阻止了我反射性的嘔吐感,但也不想繼續看著這個悽慘的屍體,我重新面對光頭男子,想著那具屍體該不會是我不遠的未來吧。

光頭男子嘴裡叨念著沒聽過的語言,這時我才發現他身旁還站著一名男子,男子有著一頭淡棕色亂髮,身材相較於光頭男較為削瘦,但看上去仍然比我壯碩許多,是慣於行使暴力的身材與面孔,這也是當然的,畢竟我可是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阿。

身材削瘦但精壯的亂髮男子似乎正在跟光頭男交談,滿臉嫌惡的表情,反之光頭男則充滿興趣的上下打量著我,張著大嘴喘著氣,我下意識地往後龜縮同時夾緊屁股。

欸?     你問我為啥要夾緊屁股,恩……我不想說阿……

但很遺憾的,我的後腦勺撞到了硬物,痛覺使我的頭腦稍微恢復了冷靜,讓我的視線的焦點從兩名男子身上移開,發現我身處不知名的山林哩,背後靠著一個粗大樹幹退無可退。

同時發現我完全沒有遮蔽物,並不是面對慣於使用暴力的男人拿著刀子頂著我的臉,感覺生命受到威脅的那種心理上想要找尋遮蔽物的無助感,而是物理層面上,我赤裸裸的光著身子,身上一絲不掛,我再一次的夾緊了本已經夾緊的屁股……

那兩人間似乎談出了一個結論,亂髮男子臉上反映著他的厭惡與無奈,搖搖頭轉身離去,離去前似乎還說了什麼,雖然我一句都聽不懂就是了。

光頭男示意我站起身來,沒有其他選擇的我,只得聽從他的指示往亂髮男離去的相反方向,也就是森林更深處走了進去,我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著,身體僵硬腳步虛浮的走著,身後傳來光頭男拖行屍體的聲音。

不久,我來到森林一處稍微開闊,散落著石塊的地方,散落的石塊之間長滿低矮的不知明雜草,不規則的石頭上則是生滿清綠色的青苔,突然屍體被丟到了我的面前,慘遭凌虐的屍體嚇得我張嘴大叫,卻震驚於發不出任何聲音。

接著我被粗魯地強押在地上,眼前屍體滿滿訴說著他生前所經受的痛苦,似乎在拖行過程中又受到了不少碰撞,他的頭歪向不自然的方向,從割開的咽喉之中能看到斷裂刺出的血紅頸椎,臉上沾滿泥巴、樹葉與草汁,與原本半乾的血液、淚水和眼睛破裂流出的液體混在一起,變成了某種慘不忍睹又難以名狀的淒慘樣子。

光頭男拿著刀拍打著我的後頸,冰冷的刀鋒與他熱烈的語氣形成強烈對比,他興奮的用沒聽過的語言胡亂叫囂著,但即使聽不懂,我也很清楚他想幹嘛,因為背後傳來了鬆開衣褲的聲音。

沒想到身為男人,竟然會碰到被先姦後殺的危機,這話說給100人聽,我確信有101人不會相信,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了,但眼前真真切切的危機強烈刺激我的腎上腺素,雖然止不住蔓延全身的顫抖,我試著讓我不怎麼靈光的大腦運轉起來。

(腕力肯定是拚不過的吧,他還有刀,該怎麼辦?)

(還是自殺吧,至少不會受盡痛苦後死去……)

(不,與其自殺,不如拚一把吧,雖然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但自殺也要等到那之後,我的性命可沒有這麼廉價!!)

我把手伸向了直到此時,仍然漂浮在屍體上散發著神聖光輝的兩個光球,拜託發生些奇蹟吧,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我還沒碰到光球,光球就似乎主動飛進了我的手裡,彷彿被我自身給吸進去了,接著,什麼變化都沒有發生……

(太糟糕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內心就是覺得碰到光球的話肯定會發生什麼,而且我也覺得應該這麼做,但即使做了也什麼都沒發生,難道根本沒有什麼光球,只是我害怕到出現了幻覺,希望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扭轉現況的東西,因此才幻想出了光球嗎?     該怎麼辦?       向他求饒嗎?     應該不可能會放過我吧?     乾脆我自己往刀子撞過去自殺吧?       似乎是個好主意……)

(等等……我怎麼可以想得那麼多?     我現在應該怕得要死,同時全身顫抖且壓抑著胃裡翻滾的胃液)

(說起來,眼前的屍體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噁心,但似乎沒有這麼想吐了?     雖然遠遠稱不上沒事,但身體也沒那麼僵硬了,而之前無論怎麼努力也停不下來發抖的手腳,現在似乎可以勉強控制住了!?     放鬆下來的肌肉反而湧現出了不曾感受過的力量,現在的我應該可以做些什麼…..沒錯,拚一把吧!)

我一個翻身,扯下屍體上的頭顱就往光頭男的臉上砸,不偏不宜的正中紅心。

欸?   本來只是想嚇嚇他的,畢竟像他這種以暴力維生的人,怎麼可能閃不過我這種外行人情急之下丟出的頭顱呢?     雖然正常人是不會拿別人屍體的頭顱來扔的啦……

可能他正在興奮中沒想到我會突然反抗,也許是那顆頭真的太噁心導致他嚇了一跳,也有可能是他褪下的褲子還掛在他的腳踝上,使他腳步受限走避不及,也有可能三個都是。

話說我竟然能在這爭分奪秒的生死危機中冷靜的分析戰況?  

我可能不太正常了……總之我隨即更改作戰計畫,抓起已經少了頭顱的屍體再次往倒在地上的光頭男身上砸。

這次他總算反應過來了,右手的刀刷的一砍,該說不愧於他壯碩的身材嗎?   刀子從右肩直直劈進左腹才停住,不過我等的就是這一刻,趁他刀子陷在屍體中,身軀被壓住,雙腳被褲子纏住而暫時無法行動時,我衝過去撿起了滾落在一旁的頭顱。

光頭男灑滿鮮血的臉龐抽蓄著,眼中閃爍著恐懼、疑惑、憤怒、驚慄以及不知所措等各種複雜情感,我高高俯視著欣賞這短暫的一切,嘴角禁不住的上揚,宣示著我是勝者的同時,雙手將我手中的凶器   -   不知名男人的頭顱,用力砸向他的臉,一次,兩次、三次,飛濺的鮮血不斷噴在我的臉上與身上,在數不清多少次的重複作業後,我終於停了下來。

地上的男人已經血肉模糊,這已經不是面目全非可以形容的了,我敢說就算他媽來認屍也認不出來,因為脖子以上只剩下一個半圓形的碗型容器,裡頭塞滿了血紅的絞肉、碎骨以及牙齒。至於我的凶器……別說形狀了……根本就只是一片骨頭上面黏著皮膚與頭髮罷了……

不過當我經歷過這麼驚心動魄的生死關頭,另外還殺了一個人,全身濺滿鮮血,手上還拿著曾經是頭顱,但現在只是一片骨頭上面黏著皮膚與頭髮的不知名物體,但我的情緒卻沒有想像中激動。

不,我現在的情緒應該還是很激動的,呼吸很急促,但卻不喘。面前的兩具屍體死狀非常悽慘,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可以忍受,就好像看著電視一樣,雖然很噁心殘忍,但卻沒什麼真實感。

殺了人之後雖然很緊張,但卻還可以冷靜的分析自身情況,剛剛的戰鬥也是,我竟然可以一邊冷靜的分析戰鬥狀況,一邊隨機應變,這可不是像我這種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啊……我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接下來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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