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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看過他方才的精分之後,無論他現在看起來多麼正義凜然,在聞人晴感覺裡他就是個逗比,而且一個白麵團三頭身小不點的嚴肅其實一點威嚇力都沒有好嗎;想是這樣想,她還是很有危機意識地忍住想笑或者想吐嘈的欲望,平心靜氣地把重點問出口:

「請問這是哪裡?」

「我家。」

——果然她剛才覺得他是逗比的判斷完全沒錯。

「呃……我、我的意思是,你家這裡是哪裡?」深呼吸,聞人晴在腦海默唸了三遍告訴自己她現在是個重殘人士,在敵我實力不明的狀況下,絕不能掉以輕心,就算面對的是個小逗比也一樣!

畢竟她能掌握的資訊太少了;無法移動,頭還不時抽痛著,觸目所及的周遭沒有太多可供推斷的線索,看來也真的只剩下向他詢問這條路……只是回應目前聽來讓人只有絕望可想……

「境山,妖六村;還有妳的傷太重,短時間想離開這裡是不可能的。」

剛應完話就意識到自己會錯意的牧眠沒錯過那臉上短暫閃過了什麼意思,他默默看著她好半晌,徹底讀清楚她想些什麼後,一氣回答了出來。

……他好像真的能知道她在想什麼欸?明明是個逗比……

「是真的,所以不要再罵我了,我聽得到。」

一大一小,一躺一坐著在床邊達成了若干訊息的交換。

比方說,在他的比劃說明後,聞人晴明白了這個境山妖六村並沒有脫離自己的地域認知,就是垂直距離有點遠,不過是山頂到山腳的距離,而那座山差不多是玉山那個等級的高度。

聽著很不可思議,但她很自然地接受了這說法,更把尚存疑惑的部份轉化成自己理解的模式:就好比從小看到大的電視電影小說漫畫那樣,什麼懸崖山谷森林秘境,通通都是用來觸發奇遇任務的——

所以她也許能成為什麼武學奇才或者救世主了?

嗯……比起這個她或許更想傷快快好,希望可以趕得上開學。

才不見得是多認真上進,而是已經繳的學費很貴,少上一堂課她都心痛!

「妳也很期待開學嗎?」

「啊!!!」

窗外突然竄進一顆腦袋,狠狠把聞人晴給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現在被包得跟木乃伊一樣,她大概能蹦得撞屋頂;雖然知道他似乎有特別的方法能聽到她想什麼,可她沒想過他人都出去了還能聽見,這點他剛剛就沒講,這騙子!

「……我說了聽得到就是聽得到,沒有距離分別。」趴在窗櫺上的牧眠對於莫名就領了個騙子名頭,他其實很無辜。

牧眠剛剛出來是想找個東西的。從目測和聽內心想法知道她一直忍痛忍得很辛苦,他又暫時沒能力幫她緩解這個不舒服,還好他記得從自己的宅子往村子中心的路旁有一種藥草,它碾開時的香氣就有安撫的功效;只是摘完回來圖方便不想繞一大圈走大門才想從這兒給她。

他本來要敲窗提醒的,可窗戶稍早都炸碎了,牧眠乾脆爬上來,然後就「聽見」她說開學,對這個詞神經敏感的他一時沒忍住就開口了……

皺皺眉,他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會被她說騙子的原因。

「覺得很痛的話,就聞聞這個。」

不好解釋的那就不解釋了,省麻煩。牧眠迅速把腦內結論,沒忘記他費老大勁爬上窗到底是要幹嘛。

牧眠把一個像是麻紗材質的布袋放到了聞人晴手中,再幫忙她小心地將其湊到鼻前,他方才出去摘下的深綠色藥草拆折成好幾段裝在裡面;小胖手搓動了幾下,一股淡淡香味立刻竄了上來。

那味道初聞有些刺涼,而後卻如暖水流過一般,剛才像是許多針刺同時扎上的劇痛立刻輕緩下來,渾身傷口的疼也不那麼明顯了。

「一次不要聞太久,麻痺知覺太久妳就完蛋了。」

這種感覺舒服得讓聞人晴忍不住想用力多吸幾口,立刻被他給嚴正制止。

——本來還一直覺得他的白麵團臉毫無威懾力,這時候似乎能看得出幾分嚴肅了呢!

不知為何看了好想揉……

聞人晴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有這種想法又這麼結論,可看他突然舉起手努力想遮住兩頰,又因為臉太肉手太小而顯得徒勞的萌樣,忍不住笑又有點遺憾了起來。

被包成這樣,真的不好動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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