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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放學,跟蹤老師吧

河堤畔正是黃昏時段,

河面的波光閃著橘,漾詩一個人走著,

想著今天上午發成績單時看到的絕望,

雖然正值17歲美好的年紀,   卻很相襯黃昏特有的淒涼,

對漾詩來說,那不是風景,而是前景……

連國立大學的邊都碰不到的分數,

一想到回家還要遭受父母一連串的濤唸,

令漾詩肩膀又更沉了,

河堤畔總有幾行階梯,

突然感到無力的漾詩只好隨意找了個近的階梯,

想也沒想地一屁股坐下,

河面依舊,偶爾有幾條魚掃了掃水波,

漾詩抱著膝蓋,人啊,在失落的時候總是喜歡看著地板,

原來情緒也有地心引力,

漾詩看著自己的膝蓋,一下模糊一下清晰又模糊,

魂不守舍……

只是偶爾後頭有跑者或是遛狗的大叔經過才稍微回神,

視線無意識飄散,最後清晰於腳邊的石頭,

漾詩下意識將石頭撿起,

有點重量,大小幾乎跟自己手掌一樣大,

漾詩站了起來,

直接往遠方水面使勁一丟!

當然,這些動作都是毫無意識,意義,

石頭在空中飄了一陣子,

原本以為最後會傳來不是很壯觀的治癒小水花,

沒想到遠方居然傳來--------

“好痛!”

女人的尖叫聲。

清晰的咬字。

漾詩第一個反應,

就是拔腿就跑!頭也不回地,

直到跑回家漾詩才回過神來,

“剛剛     是鬼嗎……”雖然還驚魂未定,

漾詩還是假裝鎮定推開家門,

“回來啦,吃飯囉。”

隨意盤起的頭髮搭上圍裙     ,

漾詩的媽媽,十分經典的家庭主婦裝扮,

漾詩把書包先落到客廳,一如往常,

漾詩的爸爸已經坐在餐桌的位子上,

一臉嚴肅地滑著手機     ,

親人嘛,總會有點兒感應的,

漾詩的爸爸放下手機,

“怎麼了?怎麼慌慌張張的?”

“一定是因為今天成績出來囉!”

漾詩的媽媽端完最後一道菜,

“關於成績嘛……”

漾詩又陷入黃昏的情緒,

馬上把剛剛恐怖事件給忘了。

第二天早晨,是個陽光鳥鳴的好天,

漾詩的座位在窗邊,

窗外一片蓊鬱,

聽漾詩的媽媽說,族譜裡有外國人,

這也是為什麼漾詩在充足的光線下顯得特別夢幻,

比一般人還要淡的髮色與瞳色,

此刻的漾詩無暇顧及美景,

只是像團麻糬一樣攤在座位上,

“還在傷心成績嗎?”

沙智,漾詩前方座位的同學,

總是散發著超齡的穩重氣質,

雖然跟漾詩是十分要好的姐妹   ,

但成績卻與漾詩有著天壤之別,

是可以輕鬆考進名校的等級,

“被唸了好慘,人家就盡力了嘛……”

沙智看著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似透視著未來,

“漾詩啊,妳一定有比讀書更重要的使命,

所以也不用為成績傷心,

漾詩有比一般人還要正直的心,

到哪裡都會很好的。”

“真勵志呢沙智。”

“沒有在鼓勵妳,是真的喔。”

上課鐘聲響起,門開的分秒不差,

那女人筆直走了進來,

引來全班一陣窸窸窣窣,

烏黑亮麗的秀髮綁的十分整齊,

黑框眼鏡下的肌膚好到不像那年紀會有的膚質,

加上身上的套裝給人不苟言笑的感覺,

但--------

絕對是個大美人!

這就是“冰山美人”嗎?漾詩猜想著,

但那人額頭旁的紗布卻又厚又白,

看來受了不小的傷……

黑板上,她寫下大大的“蘆洲”兩字,

那字體意外地漂亮標緻,

“大家好我是蘆洲,從今天開始我是大家生物老師,

請大家多多指教。”

全班禮貌性地拍手歡迎,

“老師!”阿吉舉起手,    

阿吉是班上十分調皮的同學     ,

“請說。”

“老師妳頭怎麼了?”

蘆洲老師摸摸紗布,好似回想著什麼一樣,

“這個啊,昨天散步的時候     ,

不小心被樓上的掉落物砸到,幸好只是縫幾針。”

全班發出“撕……”的聲音以示感同身受與保重,

但,

過於輕描淡寫地描述讓人反而很難相信老師是否真的感到疼痛,

“好啦,剩下200天左右考大學,

我們來最後衝刺吧。”

這個新來的蘆洲老師,口條清晰,不懂的地方也能精準解惑,

無聊的部分也能讓人聽進去,

總兒言之,教的可真好!

大概是學生們幾年來教最清楚好懂的老師,

但漾詩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對於眼前看似完美優秀的新老師,

漾詩拖著腮幫子,盯著老師頭上的紗布深思著,

“這題,漾詩同學,你來回答吧,第五題。”

彷彿飄走的思緒被發現,立即被老師抓了回來!

“C!”

“對喔,謝謝漾詩。”蘆洲老師靦腆一笑,

但漾詩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那奇怪的感覺甚至連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太神經質了,

“阿吉,第10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老師似乎可以知道哪個學生正在心不在焉……

“差不多了,漾詩,等下下課來找下老師

你有東西掉了。”

“好!”

說完,下課鐘聲正好響起,

老師也分秒不差地離開了,

“沙智!”

“怎……怎麼了?”

本來正在收拾桌面的沙智對於漾詩的激動顯得有點兒不知所措,

“你不覺得新來的蘆洲老師很奇怪嗎!”

“不會啊,教很好。”

“嗯……”漾詩嘟了嘴,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

“不是要去找老師?”

“那我先趕快去好了!”

到了辦公室,蘆洲老師正在喝著水,而且是特大瓶的那種瓶子,

都沒有人覺得一個女子喝這麼大瓶的水很奇怪嗎!

蘆洲老師的桌面很整潔,除了一些水生植物,

幾乎沒有任何雜物,十分雅緻,

“漾詩,下次要小心喔。”

蘆洲老師拿出抽屜的小小包包,

那是漾詩放零錢的小小包包,

上面的大自然圖案很有民族的氣息,

“咦?我都沒注意到掉了!謝謝老師!”

老師又笑了笑,笑的很美,

“不過……老師怎麼知道……這是我的?

上面一點記號都沒耶……”

“這個啊,昨天老師也到河堤散步

剛好看到你好像很匆忙跑掉,    

就在原地撿到包包了。”

漾詩回想當時匆忙逃跑的狼狽模樣,

以旁觀者的角度,自己一定會被認為是有問題的孩子!

“放心,老師以前也常在外面發呆,

忘記媽媽的吃飯時間,回家還會被罵呢,哈哈。”

“對啊!哈哈……”

連手錶都沒看,蘆洲老師好似突然被什麼點了下,

“要打鐘了,你趕快回去吧。”

“好!”

漾詩跟那天一樣,頭也不回地小跑步回教室,

回到教室那刻,鐘聲也剛好響了……

其他老師就沒蘆洲老師這麼準時,

“回來啦,掉了什麼?”沙智老神在在問著,

漾詩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半晌,

也不知道腦袋有沒有在運轉,還是直覺驅使,

“沙智,我們今天放學,跟蹤老師吧。”

“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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