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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世界樹

二.世界樹

      羅密歐和鶴兩家人會這樣的親密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在學生時代就已經是朋友了,儘管從騎士學校畢業後。分別有了家庭,卻沒有斷掉聯絡。鶴本來有個戀人不過後來卻離開了,所以她一個人照顧著亂,卻又因為從事冒險家的工作常常要出遠門。那時就把亂寄住在羅密歐和茱麗葉的家,亂也因為那樣跟梨花成為了姊弟般的存在,兩人平時總是常常玩在一起。

      至於羅密歐和茱麗葉則一起在附近的印刷廠工作。雖是如此羅密歐其實只是在印刷廠工作忙碌的時候會去幫忙而已,平時是一個家庭主夫。會變成這樣其實是因為茱麗葉是一個生活白癡,不僅對打掃和照顧小孩的事情並不擅長,更慘的是她做出來的料理相當的可怕。不過說到讓羅密歐自願這樣做,最重要理由則是,她那瘋狂溺愛小孩的個性。羅密歐對這方面比較克制,特別是這個世界每個小孩都必須完成降神,她一想到茱麗葉那種個性不知道會不會阻礙梨花的降神時,他就自願的留在家裡照顧梨花了。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梨花又跟亂一起出去玩了,她們來到梨花家附近的藍天山丘抓蝴蝶,藍天山丘是平原地形裡的一座小山丘,雖說是這一代較高的地勢,但其實也不過幾百公尺,這一帶是位於桃花源較為內部的位子。是非常和平的地方,也沒有兇猛的野獸,所以羅密歐總是很放心的讓他們出去,而孩子們也總是準時回家。

      梨花忙著追著蝴蝶跑,她剛剛太過大意,讓蝴蝶從樹上飛走了。但是她卻不放棄拿著捕蟲網繼續追著蝴蝶,而亂則躺在草地上,看著遠方的時間樹發呆了起來,不曉得在想什麼。全然無視梨花熱情的呼喚,過了許久之後梨花終於在附近的水池旁抓到了蝴蝶。

      梨花從水池旁慢慢地走了回來,她氣喘吁吁的喊著「亂!快過來看這個,我抓到好大的蝴蝶。」

      不過亂早已進入自我的世界,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只是繼續著發著呆。梨花走到了亂的身旁,大喊了幾聲之後卻沒有得到亂的回應,她邪惡的笑了一下,發揮了她惡作劇的長才。

      亂的視線突然出現一個黑黑的又不斷震動的不明生物,他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從草地上跳了起來。嚇了一跳大叫著「哇!哇!好噁心!」

      「笨蛋,很可愛的,哪裡噁心了,你看蝴蝶都飛走了。」

      亂用手揉了好幾下自己的臉,抱怨著。「那是遠遠看才覺得可愛,梨花這個笨蛋,每次都做這種惡作劇。」

      「還不是因為你都在發呆,真過份。」

      雖然兩人都有錯,不過當他們吵架時常常都是亂先道歉的,這一次也不例外。「對不起,不小心就恍神了。」接著他拉著梨花的手坐了下來,他的手比向了遠方一棟非常高大的建築物。

      梨花順著亂手比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一棟無比高大的建築物,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名為世界樹的超高建築,不論在桃花源裡的哪個地方都可以看到它,它的造型非常的詭異就像兩條蛇纏繞著樹枝一樣,直往天際而去,並且在頂端蛇頭和蛇頭相互觸碰,拱成了一個中空,這個中空裡面有著一個非常大的鈴鐺,大到連遠在天邊的梨花都能看到。

      當梨花知道亂是因為在看世界樹而發呆時,覺得有點無聊,他還以為亂是在想更有趣的東西。沒想到是每天出門都會看到的世界樹,她有點無趣的說。「什麼阿,那不是在哪裡都看的到嗎?有什麼好看的。」

      亂沒有理會梨花的吐槽,反倒是繼續說。「的確是這每個地方都看的到,可是梨花,你不會好奇那是怎麼來的嗎?鶴姊姊跟我說那是古代文明留下來的喔,你不覺得很厲害嗎?以前的人既然可以蓋這麼高的房子。」

      聽了亂的的話,梨花忍不住地笑了。「怎可能,你又被鶴姊姊騙了吧。鶴姊姊也真是的總是愛欺負亂。」

      「我被騙了,你為什麼這麼說,羅密歐哥哥有跟你說過嗎?」

      結果梨花很有的自信的鬼扯了起來。「才沒有,我沒有問過哥哥這個問題。可是想也知道,如果有能夠蓋那麼高大樓的古文明,那麼他們又怎麼會不見了。我在想那個一定是女神的傑作。」

      那讓亂露出嫌惡的表情,他無耐的說「什麼阿,原來你也是亂猜的。」

      聽見亂猜兩個字的梨花,嘟起嘴來了。她不高興的說。「才不是亂猜,與其相信什麼都沒有留下來的古代文明,倒不如相信那是女神的傑作。」

      亂總是拿梨花任信的樣子沒辦法,他安撫了一下梨花。然後才告訴了她的想法有多荒謬。「可是梨花,你忘記我們上上個月去教會的時候。神父跟我們說,時間樹是罪惡的,並且被詛咒的,所以不能夠靠近它,如果那真的是女神所建的,女神又怎會詛咒它。」

      梨花恍然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非常顯而易見的錯誤。她害羞了起來,為了掩飾她索性躺在草地側著臉,然後他看著亂「呼呼!那你真的認為那是古代文明留下來的嗎?」

      「我不知道,不過也許鶴姊姊真的沒有騙我。只是如果古文明真的能夠蓋出那樣的房子,那又是為什麼,什麼都沒留給現代的人。而且若是那樣,教會為什麼又會說那是邪惡的,不能夠靠近。」說完話後,亂又陷入了沉思,他過度的求知慾總是讓他常常像這樣陷入自己的世界裡。

      「真是,亂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要想太多了。如果很好奇,這個禮拜跟哥哥姊姊們要求我們要去教會就好了。」

      亂想了一下,覺得梨花說的有道理,如果是去問神父哥哥,他也說會跟我們說吧,可是他隨即提出了一個問題。「可是哥哥和姊姊們會答應嗎?」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大人們並不喜歡他們去教會。在桃花源中,入學的年齡大致上是十二歲,也就是一般人完成降神後的年紀,但是學齡前的兒童每一個禮拜都會有一天要去教會上課,稱之為教會學習日。通常都是講述些女神創世的神話。這種文化並沒有立下規定,不過大部分的人都不會違反。但鶴和羅密歐可以說是例外,他們很少讓孩子們去上教會學習日,也正因為這樣他們的朋友比起同年紀的孩子少了一些。

      「求茱麗葉姊姊不就好了,對了,先問一下茱麗葉姊姊,她說不定會知道答案喔。」

      亂懷疑的問「會那麼順利嗎?」

      梨花則是自信的說「不要小看我喔,交給姊姊就好了。」

      那時教會傳來了報時的鐘聲,兩人發現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於是手牽著手準備回家,他們穿過了剛剛梨花抓蝴蝶的水池,走在兩邊滿是桃花的步道。往山腳下前進。

      「對了!梨花,最近又要去住你家了。」走到半路的時候,亂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他急著告訴梨花。

      「哇!那真是太好了,不過也就是說鶴姊姊又要去冒險了?」聽見亂又要來家裡寄住的梨花顯得很高興,不過一想到又要很久沒辦法見到鶴姊姊還是有點失落。「鶴姊姊這次又要去那邊了。」

      亂糾正著梨花的語病   。「不是那邊啦,是外面的世界。」

      這時梨花卻突然抱怨起來了。「真是的,鶴姊姊每次都這樣。也不考慮一下亂的心情……」

      被梨花這樣的說,亂驚訝了一下,他並沒有想要抱怨鶴姊姊,他慌張的說。「唉……那個,我沒有要抱怨的……」

      梨花不等他說完話,一邊走路一邊繼續抱怨著。「不是嗎?不准我們去教會的事也是,要出去冒險的事情也是,總是沒有顧慮到我們的想法就決定了。但是鶴姊姊為什麼要去當冒險家,教會的人不是總說外面的世界只有背叛了神的黑羊嗎?正因為那是背叛了神的土地,所以惡鬼的長相才會這樣的醜陋。為了那種地方任性的讓亂總是孤單一個人。」

      雖然梨花是在為亂說話,但聽了那話的亂卻放開了梨花的手,停了下來。梨花覺得奇怪轉過頭去看,卻發現了亂生氣的樣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要回去牽著亂的手,亂卻用力的耍開了她。「梨花這個笨蛋,雖然外面的世界是背叛神的惡鬼所住的地方,但是姊姊之所以要去那邊冒險一定是有原因的,才不是什麼任性的行為……」

 

      梨花沒有亂那麼早熟,她只是七歲的小孩,她對亂突然生氣的事感到不高興。「什麼嗎?我又沒有說錯,教會的人也都這樣說,難道他們都錯了嗎?」

      見了梨花的態度,亂更加的生氣了。兩人吵嘴了起來,亂激動的失去了理智,他終究只是個小孩,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監護人受到誤解,他真的生氣了。「哼!說不定就是因為教會的人都是錯的,姊姊才不讓我們去的,更何況要說任性的話,梨花才是最任性的。」

      「什麼阿!真過份。」聽見那話的梨花,半惡作劇的撲倒了亂,結果本來就在生氣的亂,被這樣一鬧卻認真了起來,他被壓在下面不利於反抗,於是掙扎著想要起身,兩人打成了一團。

      不知不覺之中,黃昏慢慢變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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