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的時候,尤里諾也緩步走上了台階,白色襯衫外套著銀灰色的西裝,沒有黑色西裝帶來太過厚重的感覺,合身的剪裁設計,穿在尤里諾身上透著一股優雅與高貴,依舊是帶著那抹微笑,在眾人注視下,開口介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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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很高興在座的各位撥空前來參與這場鑑賞會,今天帶來的幾個作品都是最近剛完成的,如果有喜歡的,也歡迎洽談。」簡單的開場,墨黑色的雙眸環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在看見男子的那一刻,微微一愣,但隨即恢復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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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陸陸續續搬上了檯面,在公式化的介紹後,尤里諾便下了台,筆直地朝男子的方向走了過來,而伊凡也離座欣賞作品去了,他雖然想看熱鬧,但也是會分場合的,顯然接下來的氛圍並不適合,所以他果斷的決定離開暴風圈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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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得會在這裡見到你,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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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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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著,彼此都沒有開口,在僵持之下,還是由尤里諾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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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久不見,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輕輕笑了出聲,男子現在的沉默在他眼裡看來就像是孩子的彆扭「以前可坦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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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及以往讓立帆更加的沉默,也更加不想回應,那段過往在他看來就像場笑話,愚蠢與無知是他給予那段回憶的總結,儘管內心身處明白自己終究是放不下,但他還是不願意去承認,至少,在當事人面前,他不想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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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休息室聊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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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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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立帆點頭答應,尤里諾的笑容加深了點,向工作人員說了一聲後,便帶著立帆往後台走去,忽視了其他人探究與打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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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休息室,尤里諾泡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了立帆,自己則拿了另一杯,坐在了沙發上,輕啜了一口,看著依舊站的直挺挺的男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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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直站著,隨意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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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尤里諾的話,立帆才找了離尤里諾位置最遠的位置坐下,尤里諾見狀也未多說什麼,在他看來,立帆似乎在生氣,但確切的原因他不明白,也沒有興趣想知道,只是一時興起,想看看當年還青澀的少年,經過這麼多年,有了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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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辦這場鑑賞會?」想了一下,立帆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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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邀請我的,正好最近沒什麼事就答應了。」聳聳肩,尤里諾隨意的說著,他其實對於這種鑑賞會興趣不大,但如果有人委託,只要有空檔,他也是會欣然答應,與其說他舉辦的是鑑賞會,不如說是拍賣會,那些作品只要觀眾有興趣,都是可以議價的,也算是額外的一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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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暮最近如如何?」尤里諾口中的夕暮便是立帆的父親,現今傑諾德家的當家,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頂多三十出頭,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溫和有禮,很難將這個人與傑諾德當家畫上等號,畢竟傑諾德家族是從事暗殺與軍火事業,,而夕暮給人的感覺倒比較像是出身書香世家,而非沾染鮮血的傭兵,但這些也僅僅是外人所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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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人眼裡,可沒有一個人會小看這個看上去似乎沒有一點殺傷力的男人,近身格鬥、遠距離打靶、各種槍械運用,夕暮可說是家族歷代下來,最傑出也最年輕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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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立帆也都是聽著身旁的人說著,實際見識,是前陣子的事情,那時父親帶著自己到自家訓練場巡視,突然說想和自己切磋一下,對於父親的要求,立帆從來不會拒絕,也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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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見過父親的身手,加上對方是長輩,立帆的心態有些鬆懈,甚至想過放水,但當父親出拳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太過天真,拳勁擦過臉頰的灼熱與父親凜冽的雙眼,讓他不寒而慄,也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那些外面聽的傳聞,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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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恍神了喔。」一句話將立帆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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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父親最近在籌備莉西的生日。」結束回憶,立帆將話題回到了最開始,想起了最近家裡大大小小的裝飾品,莉西自懂事以後,對於每一場生日宴會都很重視,總要動員全家上上下下陪著她慶生,排場要夠大、餐點要精緻、裝飾要奢華、禮物要高級,這種大操大辦的模式與立帆剛好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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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帆是屬於不過也沒關係的類型,好幾次生日還是父親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的生日又到了,但注意到後也沒有表示什麼,而了解立帆的個性,夕暮每年也只是送上禮物表示心意,如果有空,父子兩人也會坐下來吃一頓飯慶祝,生日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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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淡漠剛好襯托了女兒的張揚,莉西的生日可以說是一年比一年盛大,而依照夕暮對莉西的寵溺,只要要求不是太過分,夕暮都會答應,所以生日會的籌辦也就由著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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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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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來也沒關係。」立帆說道,他根本不希望尤里諾前來出席這場宴會,想起莉西張揚五爪的模樣,他就覺得頭疼,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家醜不要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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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諾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立帆的話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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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似乎就這樣悄悄畫上了句點,尤里諾沒有再開口說話,立帆也沒有發問,寂靜的空間裡瀰漫著淡淡的尷尬與不自在,卻沒有人願意打破這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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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會去得更久。」看著剛回座的立帆,伊凡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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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情復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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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帆瞥了一眼笑得礙眼的友人,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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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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