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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全章

第一章

元朗是个道家魔君,天上无地上有的恶霸,一不小心被下了黑手,毁了躯壳。

这天上无地上有的高贵无比的魔魂竟然投生成了畜生!

投成畜生就算了,还被人弄死了!

弄死也就罢了,还被弄死了八次!

每每想起八次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元朗窝火得要命,抬头瞪大了绿眼睛死死盯着正在眼前踱步的母的,紧紧往后退,缩在笼子一角,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透过那小小的方框网眼儿挤到外面去。

她走来走去,背对着元朗,站在那儿,看着对面紧贴墙壁摆着的笼子,一帮没天没夜嚎的狗像对歌似的一声比一声高。

“就它了。”她示意旁边的奴才,指着叫的最凶的家伙,又转身看自己这排。

他吓得又使劲往后缩了缩,左脚右脚踩在自己后脚上,全身的毛炸了起来。

她踱了两圈步,还是停在自己面前,示意旁边的奴才,“就它了”。

他乖乖把指甲缩进肉里,脊椎蜷起来卷成一团,看起来老实一点,毕竟之前落在她手里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越闹越没好果子吃!

“等等,小姐,您有地方收养她的宝宝吗?”奴才不舍地提着建议。

嗯,果然还有更倒霉的……

自己竟然是个母的!!!

她欣然收下了自己捡来的孩子,放笼子里一道带回家了。

而紧挨着他的那只狗,冲着他龇了一路的牙。

元朗听着旁边震耳欲聋的叫声,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招等着他。

上次是被滚水烫死的。

上上次是被拽着尾巴甩在墙上摔死的。

上上上次是吃了香料拌毒药。

……

他把尖指甲伸出来,又缩回去,再伸出来,再缩回去。

不屑说如果他恢复了会把她怎么样怎么样的话,那是弱者的口头禅。

但这种拿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办法的无可奈何可真是让人窝火!

他吸取上次的教训,努力无视面前的畜生饭,即使它带着的那股香味儿一个劲儿的往自己鼻子里钻。

笼子一直被她高高放在柜子上,他也一直没被放出来过。

没出来,就没办法逃跑。

至于他的孩子……鬼才知道在哪!

当然,这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她则一直在那训狗,让他趴下,站起来,打滚,更多的,是咬碎猫形状的娃娃玩具,里面塞了自己的尾巴。

没错,刚回来那天自己的尾巴就被砍下来了,跟着其他的棉花一起塞在那个玩具外皮里。

终于有一天,他被放出来了。

迎面而来的却是那只狗的撕咬。

腹部剧痛得要命,他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爪子伸长了,来不及抓到它的眼睛就被咬断肋骨。

真该死!

“如果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元朗断气前这样念叨着。

当然,没多久,他又重新睁开眼睛。

同样的气味钻进自己的鼻子。

而自己整整小了一圈……

第二章

朱辰一直都讨厌猫。

尤其是黑色的,竖着绿眼睛,死死盯着她,让她心生厌烦,甚至反胃。

而每天的梦都是那么一个------

自己打碎花瓶,把碎片插进黑猫的身体里直到断气,然后转身跳下悬崖。

那种绝望到哭不出来的感觉折磨着她,起初是几乎发疯,后来便是阴郁的忍,直到忍不住……

她精挑细选,选最像的那只,黑色的,绿眼睛的猫,领养,变着法的折磨,心里顿时舒畅不少,仿佛这些黑乎乎的家伙就是自己的诅咒,揉碎他们警报就解除了。

一只接着一只,一共八只。

哦,现在还剩下只小的,黑乎乎的,眼睛绿油油的,魔鬼一样的竖瞳,它妈妈刚被自己领养的比特犬撕碎吃了,从那时候,那双本该带着迷茫的眼睛开始装了尖利的东西,让人看了分外不爽。

虽然它跟它和它整个祖先一样聪明,猫薄荷拌毒药一口不动,但还是跟它的祖宗一样让人讨厌!

朱辰没对幼猫动过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迷了心窍把它领养了。

她蹲在它面前,看它笨得头垂得紧贴在地板上,腿都站不直,也不叫,伸手猛弹它的鼻尖,结果它只是钝钝得往后一仰,接着慢吞吞翻过身,继续趴在那一动不动。

她磨了磨牙,把它装进纸盒子,封好,戳了几个洞,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第三章

没想到人的世界如此艰难,更何况是以动物的身份。

那些依赖人活着的动物,靠着那一点点残渣生存,取悦他们,迎合他们,直到自己短暂的生命终结。

元朗在封死的盒子里跟着被摆布的频率翻滚,直到盒子被打开,一双黑眼珠闯进自己的视线,清澈的、孩童的黑眼珠。

它饿着肚皮,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只要不挨饿,不被街上的猫欺负,他就能活下去,就有机会找到回去的办法,幸亏自己的灵魂只在这一世的躯壳里来回穿梭,如果等到下一世,也许就永远不会有记忆,自己的敌人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

可他错了。

小孩子懂什么?

他们单纯,却将好恶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更何况也无法分辨好与坏的定义。

他被淋滚水,烧了尾巴上的毛,动辄被一脚扫到墙上。

直到有一天,它从开着的破旧的门缝溜了出去,钻进树林。

等到它饿得几乎奄奄一息,连动也动不了的时候,眼前一堆头颅挡住了光线……

他闻到了她的气味,觉得活了几万年的魔王竟然栽在人的手上简直是丢尽了脸面。

紧接着他被一只手紧紧攥着脖子,塞进一个黑漆漆的布袋子里,失去意识……

第四章

跟朋友徒步,“开采”未发现的山,却意外听到细小的重物坠落声。

朱辰转过头,两人合抱的数,正中一个洞,树底下的草较浅,上面一只黑猫。

所有人都好奇的凑过去,查看它还有没有呼吸。

她盯着它鼻头上那个月牙形的疤,抓了它的脖子塞进背包里。

它竟然还活着。

“你不许在公寓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上厕所,如果我不在,你就要忍着。”她手里拿着卷起来的报纸,如果它不点头,她就准备一报纸甩过去。

她抱的就是它不点头的主意,那样就有机会收拾它了,碍眼的家伙!

而等到它点头,她却无法杀它了。

猫从来都是生存者,吃虫子也能活,它却瘦成一副风能卷跑的样子。

给它吃药不肯,猫粮不下口,却顺着自己的腿爬到桌子上拽涂了黄油的吐司嚼。

竟然还是不沾主盘食物半只爪子的拽!

上来的过程也没被那些尖指甲抓了肉,她无法不怀疑它是不是成精了。

不然呢,树洞里的松鼠都被赶出去了,猫会在乎睡在树梢还是树洞么?

朱辰挑眉毛,想着它还真是个命大的,成精这么小的几率都能撞上。

“我需要你每天洗澡。”

“你只能在饭桌和你笼子的旁边待着。”

“一声都不许叫。”

……

第五章

自己本就健忘,但忘记那些一晌贪欢的风流韵事也没什么。

可就在昨天,元朗才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了哪路神仙……

想当年,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没事跑到上面闯祸,结果坏心定有坏报,自己被上面的老掌柜一巴掌甩到了边界上。

他自认不信邪,没有追不到的仙女,虽然这只实在是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但当他看见所有人都栽赃她偷什么神丹妙药的时候还是站出来了。

朱辰,朱辰,朱辰道人,怪不得这么耳熟!

自己似乎扔给她一只黑猫神兽,后来便……

便去别的地方逍遥了……

她定了一系列的规矩,给它划了巴掌大的两个圈用于活动,虽然他好几次都想去那张软绵绵的床上躺一躺,却总怕留下几根毛被眼尖的某只发现。

恨她吗?

恨!

等他养好了精神,绝对把她扔到兽湖里囚上几载!

第六章

朱辰每天回家,一眼就能看见客厅的一角,那只讨人厌的黑猫,一小坨,蹲在那,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来回转。

她破天荒的把她抱上除了笼子门口和桌子门口的地方------书桌上。

“会写字吗?”她问。

见面前这只一声不吭,毛发长得杂乱无章,伸手从笔筒里抽出裁纸刀,噶哒哒推出半截刀尖。

“会写字吗?”她再次重复。

长满杂毛的黑脑袋点了点,伸爪子沾了放在一旁的墨往纸上比划。

吾乃元朗,谨记收留之恩。

人总会有一些名为同情心的东西,或者说是人性?

不知道算不算弱点,类似于你能掌控一种生命的生死,而你选择了死,过后你会很难受。

就像你急着赶着去一个地方,一个老人却在这时候撑着四脚拐杖慢吞吞的过马路,你可能会忍不住讲:

“嘿,老家伙!你就不能快点吗?”

之后你会感到不好受。

朱辰就是这样的感受。

她想立刻弄死这碍眼的家伙,喂狗喂老鼠或者丢在马路中央,但知道它是人,反而下不了手,最后只能处于不理不睬的状态。

她敢保证,如果它上了她的床,她会直接延续梦中醒来的状态,操起放在床头的台灯砸碎它的头。

可它还是一点点融入她的生活了。

她吃饭的时候,它就缩在桌子一角慢慢进食,牙没长齐,牛肉只能囫囵吞枣的嚼两下就咽。

自己坐书桌,它就蹲坐在废报纸面前写写画画。

入眠,它就缩在床尾,蜷成一团。

同理心反复告诉她,她在剥夺它的权利。

哼!

没让它死就是最大的恩赐!

第七章

子吟盯着元朗盯了整整一盏茶,然后吞吞吐吐的解释自己为什么来晚了。

“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元朗甩着爪子,愤愤不平的伸出指甲在废报纸上挠。

子吟点头,似乎在赞同他的回答有道理,但眉头又皱了起来,“为什么要在朱辰道人这儿?”

“什么朱辰道人?”元朗发现把报纸抓烂了,手忙脚乱的翻页好掩盖,等发现自己的行为大为光火的把砚台打翻。

“您当年偷……借用上面的仙药,她也连带着被赶到了天际墙……”

“据说她手中有只黑猫神兽,惹了不少麻烦,上面本就勾心斗角人情淡薄,借机把她一贬再贬……”

“据说后来她便……跳下天去了……”

“对了,就在您娶了十一夫人那天!”

他听子吟挥舞着宽袖口描述得绘声绘色,心越来越虚……

“大人,大人,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子吟歪着脑袋,衬着脑门上的那块翡翠像是伶人馆的小倌。

“现在。”

“还有,把她也带回去。”他坐在子吟手臂上补充。

第八章

梦境越来越清晰。

仿佛是一个谜,每一次都会补充那么一点一滴,杂糅着,聚合着,拼凑成一整个画面。

她在等人。

在等谁?

不知。

只记得他身上总有股桃花味儿。

道心已动,整个灵魂早已寄托在他身上。

但像是他人的爱宠,寄人篱下的靠食物残渣和邀宠苟活。

何为道?

阴阳相争,势必均衡。

如何行道?

不争。

缘何不争?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顺其自然,万物天成。

“你我永不了,可好?”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来,似不经意似的按压她的胸脯,嘴唇夹着她的耳垂含咬厮磨,一股桃花香从脸颊侧卷到鼻尖。

她回头,脸部模糊的男人,金冠束发,怀里趴着一只黑猫。

“这个送于你讨巧。”

朱辰向后退,摔碎桌子上插了枯草的花瓶,抓起碎片插进黑猫的身体转了一圈,扭头从深蓝色的空荡边际跳下……

然后她醒了。

陌生的味道,身周的空气比她所熟悉的低了好几个度。

她坐起身,远处一个火焰点燃着跳跃,金冠束发的男人正手撑着额头看书。

一身装扮,像极了梦里的男人。

她想也没想,扭头抓了枕头丢过去。

第九章

子吟站在她旁边跳大神似的手舞足蹈,半空中结了个印压进她的身体里,元朗则坐在一旁一边品茗一边看。

如果真要他亲手做,说不定一个控制不好就把她的魂魄揉碎了。子吟没什么本事,法力低,活这么多年除了靠运气,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长了半个脑子。

脾气倒是不小,刚睁眼就要揍他!

看来是真想起来了。

他弹弹手指,堂堂朱辰道人立即变成了一只黑猫。

她低下脑袋,死死盯着自己的爪子,呼吸声大得方圆几百里的魔都能听到,一双绿眼睛恨意满满,几乎竖成了一条线。

然后……然后竟然一头栽了过去。

还有把人变成她最讨厌的样子更好的报仇方式吗?

元朗咬牙切齿的想叫嚣,想冲她大笑,结果没等表现完就被举了中场休息的牌子。

他伸手戳戳她的软肚皮,全身的毛即使晕过去了还炸着。

有那么讨厌吗?

就因为是他送的,所以讨厌成这样?

“大人,您这是何苦呢?”子吟站在旁边,手交叉着缩进袖管里。

“什么何苦?”元朗扭头瞪他。

“您可不是单纯的忘了。”子吟垂头,悄悄掀眼皮瞄他,“当时您还很用心的设计了最好的忘忧符用在自己身上呢……”

“……”

第十章

一睁眼,他仍旧是那个姿势,坐在那看书,仿佛没动过。

朱辰伸手,五根手指挡在眼前,还波浪般的动了动。

变回来了。

那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结果整个黑暗中的唯一一点烛光被瞬间遮挡住了。

“为什么杀了那只兽?”他站在床前,因为背光让人看不清脸。

她的视线只定格在模糊区域的中心,一动不动。

“发生何事?”他继续问。

“我忘了。”她答。

她忘了,除了那种难过,像棉花团一样闷在胸口,呼吸都痛。

她发着呆,似乎在回忆往昔,嘴唇突然被重重吮了下。

然后又不肯罢休,把她的舌尖吸进自己的口腔里吞嚼。

舌头被拽得几乎发疼了,她缩起膝盖,抵在他们之间,用力的撑。

“你该死!”她一拳甩在他脸上。

他一直侧着脸,不吭声,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真人雕塑。

第十一章

他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他想想起来,但心底里某个熟悉的声音告诉他,千万别,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为什么是自取其辱?

“这只有您自己知道了。”子吟平平举着宽袖管,细细品茶,“大人您的心思,哪是小的们能猜到的?听说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忘忧符都把上面那位主子从座位上震下来了。”

“威力这么大,除了您还真没人能解。”

“十一夫人呢?”元朗默了会,问道。

“她在十一殿里呢。”子吟放下茶杯,细细卷了颈边的头发,一顺到发梢。

结果等自己过去了才知道,她早就成了无魂魄的躯壳。

等去过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殿后他才发现,他这些个夫人都是这个鬼样子。

“是谁做的?”他侧头,余光瞄着身后的子吟。

他几乎抖成了一团,“是……是大人您。”

“您……您需要药引,好将您的纯阴体质调成纯阳的,这就……这就需要不断进补纯阳处子的魂魄做的丹药……”

“然后我就连娶十一个夫人?”

子吟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十二个。”

元朗眯着眼睛瞪他。

“如果把朱辰道人算上的话。”

真是该死!

“大人……”子吟在身后欲言又止。

“何事?”他站在湖边亭里盯着天上带着好几个缺口的月亮。

“大人……天上在您魔魂堕进人间的那次便塌了……”

元朗扭头看他,“发生何事?”

子吟一脸难耐,想说不敢说,但还是想说的表情。

“似乎是朱辰道人下的手……上面那位差点被她给拽下来。”子吟诡异的侧了侧头,眼睛瞪大,一脸震惊的神情。

“仅她一人?”元朗问。

“正是……”子吟答,“说来那手法也奇怪,她没干什么,其他所有人却突然互相敌对起来了……”

第十二章

朱辰闲来无事在府里转悠。

说是魔王,天天以喜爱黑暗著称,却还是喜欢太阳么。

她抬头,盯着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上面一个用夜明珠堆成不太滚圆的、不知月亮还是太阳的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

接着逛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殿,个个杂草丛生。

别说那草,即使没进行过光合作用却绿得吓人,她躲得远远的。

这哪里是住过人的地方?

黑漆漆的湖边亭里,一个披着黑袍子的人影正坐在那,走近了看,是元朗。

袍子边缘绣着的工字金线闪闪发光,几乎铺满了整个亭子。他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金簪,套着配对的金冠一圈圈转着,发出沉重的嗡鸣声。

是怎么迷上他来着?

朱辰静静盯着他转头凝视的双眼。

嗯,就是这双眼睛。

眼角凹,眼尾翘。

细长的、即使笑着也塞满了碎冰碴的瑞凤眼。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接近安了什么心思?

怎么可能……

就像是中了某种瘾,即使知道有毒也想碰……

“我明天就离开了。”她站在他旁边,跟着一起赏月。

“继续寻道吗?”他久久才回答。

“早寻到了。”她笑,见他不满的盯她,又释然。

“作甚?”他停下转动簪子的动作,“怎的不继续讲?”

“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感觉,你一定知道。”她看他,“你也如此,不是么?”

他站起身,铺满湖边亭的袍子一瞬间收起。

“为何杀了那只兽?”他握着她的脸颊,向下轻抚。

“因为想忘了你。”她握住他正摩擦她脸颊的手掌。

  “你可知男女之间互相绝对的占有就是极致的自私?”朱辰没等回过神便被紧紧困在他怀里,闷闷发声。

“嗯……这可是你道的一部分?”他的声音从紧贴着她脸颊的胸腔发出。

“虚怀若谷……”

“怎么,你还想爱天下人么?”他拽着她的头发,在手掌上缠了几圈,迫使她抬起头来。

“痛……”她握着他的手腕。

被他盯了一会,腰一紧,嘴唇已经被他冰凉湿滑的嘴唇含住。

一股桃花香铺面而来,让人心神一荡。

她可没忘了跟他在一起的每个夜晚有多么畅快……

一个至阴,一个纯阳,两方交合之时,功法自行运转,那简直是极致的畅快……

一个闪神,自己已经被裹紧在他袍子里,紧贴着他的皮肤,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间全无。

小腹上盯着的热滑东西让她下意识并紧双腿。

她下意识吞咽着,用力抱紧他的腰。

他倾下头吮吸她的嘴唇,紧紧抱着她向后仰去。

周围已经一个流转,他稳稳抱着她躺在床上。

“为什么杀了那只兽?”他继续问。

“因为我讨厌猫。”

“更何况那是你送的猫。”

第十四章

朱辰可不喜欢猫,不知她的身体是几分几寸,但这他元朗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落在她手里的时候,她可一点都没留情,只要他叫哪怕那么一声,就要被甩在墙上没了半条命。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杀了那只兽,他送她的那只。

他以为所有的女子都喜欢猫。

如果知道她不喜欢,他甚至会变一条狗出来给她,而不是一只猫。

那可是他的一魂三魄,用来保护她的,被她用花瓶碎片捅死的时候他简直痛得要命,而自己那一部分直接被她那爆发出来的法力震碎了,不然也不会被仇家得了机会。

他甚至觉得委屈。

她趴在他身上,若无其事的回答让他更委屈了。

“因为我讨厌猫。”

“更何况那是你送的猫。”

元朗点点她的下嘴唇,忍着心底积累良久、一点点渗出地面的痛,“如此恨我?”

“不。”她往前挪了挪,近到她胸脯之间的沟壑近在咫尺,“曾几一度……钟情于你使我迷茫……”

他握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直到她的嘴唇几乎紧贴着他的,如果她不撑着上半身的话。

那现在为何要这般?

为何跟他调情?

为何主动与他肌肤相亲?

“顺其自然,万物天成。既然是宿命,为何要执着于反抗?”她点点他的嘴唇,她的视线也紧紧粘在上面,过了好一会才上移到他的眼睛。

他往上勾了勾她的两条腿,直接入了进去,听着她一紧一松的呼吸,小腹随着这样的运动一阵阵发热。

还是那样的感觉,熟悉,不新鲜,却永远不够。

越快,就越热,就想要越多,然后更快,更热……

她在他抬腰时候向下压,完美的配合。

而她的嘴唇从没机会离开他的,即使是呼吸也紧贴着他的嘴唇。

她贴着他的嘴唇叫着,恳求,恳求他别停下来。

他用力吸着他的嘴唇,下身的物事连半分都不想出来,只想永远埋在里面,或许他该修个什么功法,好不出来就会在她湿润的内部捅进抽出……

“乏了?”他轻声问,边问边啄吻她的嘴唇,功法自行运作着,小腹温暖而舒服。

“嗯……”她缓缓含了下他的下嘴唇,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只能感到隔着胸脯起起伏伏的呼吸。

他摩擦着她的头发,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磨了几磨,抱着她侧过身,环紧,腰向前一顶,满足于听到回应的轻哼声。

“永远别想离开我。”他紧紧贴在她耳边说。

回应的只是她环得更紧的手臂。

终章

山间的早晨总是那么清爽怡人。

更何况是没有人的山。

朱辰在小溪中途停留的一个小泊里洗澡,半披上中衣,却看见不远处水中浸泡着的一坨鲜红。

凑近,才发现是个穿着红袍子的男人。

她试着检查了下,竟然还活着,只是手脚筋都被挑断,似乎还受了不小的内伤,即使活下来还能不能活蹦乱跳都是个问题。

总有人会经历些一见误终生的人,比如眼前这个刚睁了眼睛的家伙。

眼梢上挑,眼角下凹,漆黑的瞳仁三分含在眼皮下,清冷沉着,内藏锋芒。

她的心仍旧正常运行着,只是每跳动一下总带着股细线一般的痒。

左手右手互磨指甲几乎好几天她才对他提出一个请求------

“我能对你做点什么吗?”

他一声不吭的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她又开始左手右手互磨指甲……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当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他的一切几乎都在闪闪发光。

元朗就此扎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叶开花,茂盛得几乎把她整个胸腔撑破。

他睡得多,睡得沉,作息像极了凡人。

她就趁机爬上唯一那张竹床,贴在他身边,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亲吻他紧绷的嘴唇,随意放肆,白日里就紧紧盯着他的嘴巴和眼睛,显然盯着他的嘴巴居多,想着怎么趁着他下次沉睡的时候用好这块宝地。

魔君元朗,谁人不知?

夫人一堆,美妾成群,肆无忌惮,无人敢惹。

他走是早晚的事。

想占有的欲望越积越多,她甚至利用起休息的时间好看着他。

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再不看他就要走了!

可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某一天……某一天,他突然在午睡时候睁开了眼睛。

而她正侧躺在小竹床的边缘,撑着上半身,刚刚对他做完坏事,另一只在他袍子底下的手正无意识的抚着,时不时撩过腿根内侧……

等感到不对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沉,可又无法从那双清冷的眼睛转移一丁点的注意力。

后颈爬上一丁点温热,然后那范围逐渐扩大……

她的嘴唇被按向他的,轻轻一吮。

放在他腿内侧的手感受到硬、皮肤细腻且热的东西,握着揉动了几下,拇指甚至在上面的头部上打了个圈。

他深深呼了口气,反压在她身上,两腿顶着她的两腿缓缓撑起,伸手按在正中的部分,停顿稍许。

她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看,那双冷清清的眼睛,一丝一毫的感情也无,让她又爱又恨。

四周被手指压了压,然后直接没入后方。

她被异样的感觉吓得后缩,却又被拽着大腿拉回去。

手指开始没完没了的探索,按着四周,见她不反抗便再深入些许。

不,不能这样。

这不是简单的男女情事,她还想要别的。

她撑起上半身,盯着她的眼睛告诉他她的要求,又转移视线到那有着漂亮弧线的嘴唇上,一点点凑近,示意。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过头,一顿一顿凑近,直到贴上她的嘴唇皮肤,轻轻吸吮……

被宠爱的温暖环在身周,让她异常舒服,甚至抬了腿主动向前勾他的腰,好让他继续。

只进了一个头简直疼痛难忍。

她抓着竹床的床头,深呼吸好准备迎接更大更多的地方。

他沉闷的呼吸洒在她小腹上,让她不自禁的一阵阵发着抖。

腰上温热的手掌恰到好处揉捏着,交接的地方开始产生一阵阵均匀的热,似乎是身体里他的一部分发出的余波一般,一圈圈荡过来,漫向她的小腹,胸腔,脖颈,甚至头部……

“没习过双修之术吗?”他覆在她身上,拨了拨她鬓角上的长发。

她摇头。

他定定看着她一阵子,身下一阵剧痛。

湿热的呼吸贴在耳际,耳垂肉被拉扯着轻咬,“如果欢喜这事,早晚要过第一关……”

“我需要许愿庆祝吗?”她亲吻他的脸颊,越过鼓起肌肉的宽厚肩膀盯着开始浅浅动作的结实臀部,在他耳际问道。

“何愿?”他一直手臂撑起上半身,凝视他,也许因为正跟他肌肤相亲,仿佛从那斜斜上挑的眼尾看出一丝妩媚……

“只跟我一个人做这事。”她忍不住笑,小腹一阵阵温暖,他抽动的长度已从三分变成六分。

他发出好听的闷喘声,重新半压在她身上,轻咬她的下嘴唇,牙齿轻轻撞着她的牙齿,仿佛在忍耐着想要加快速度的欲念,“你用何物回报我?”

“倾尽吾有。”她笑,用力缩进下身,一点点刺痛却全被他填充的满足感所取代。

身下一个重撞,他整个大家伙闯了进来,她被撑得难受,扭动着好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满溢感。

他却并不想等她缓解,只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摩擦着,嘴唇轻贴着她的,急速呼吸。

迎面而来的一阵阵桃花味儿让她眩晕,她勾着他的脖颈,不换气的功夫便用力吮一番他的嘴唇。

越过肌肉起伏的肩膀,他的背几乎发了红,大腿被他结实的大腿撑压在两旁,臀肉随着插入的动作一紧一松。

被这视觉感官震撼,以交接处为原点一下下向外扩大的热几乎将她煮熟,那种奇怪的痒,让人无比劳累,让人眩晕,却想要更多。

快点……

再快点……

她被他突然抱起,用力上顶的同时重重握她的腰向下压,桃花刹那开……

她知道他讨厌上界人,甚至倾注一生不要命似的打算毁了。

他不辞而别,她愈加愤懑。

接连娶了四个夫人,他可真是好样的!

可每每想到那双眼睛,她又开始动摇了。

不,他不是那般人。

即使是,她也无法不喜欢。

倾尽吾有,倾尽吾有……

她有了动力,着手筹谋,规划,理清了天界众人间的无数条线。

偶尔适时牵动一根利益链条,那些狗便互相咬着闹了起来……

天就这么被掀了。

座位上的那个实力大减,定不会放过她。

她也没想活着。

感情本该完美人性,而不是让心变得越发狭隘。

她不再胸怀万物,时刻都处于满足的状态,而只剩下对欲望的馋羡和对美好的妒忌------

想见他的欲望,想跟他肌肤相亲的欲望,嫉妒占有他任何部分的人和物,哪怕空气……

也许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

也许她该放手了。

李道阳站在她身后,阴郁的心情在那张脸上表露无遗。

她打碎桌上的花瓶,把碎片插进怀中黑猫的身体里直到断气,转身跳入海中,被一个空浪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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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被迫在这修养了无数天,不过是“碰巧”踢翻了所谓仙人的一炉子仙丹。

更可笑的是,那些仙丹还是以雏儿头胎全血胎为主料做的。

她正认认真真拆着自己手腕上的白布,两只拇指并列着细细抚上面的疤,仿佛划在她自己手上似的。

元朗抽回手,勉强缩进袖子里。

她又开始去扯他的裤子。

他提着一只废手,勉力压着被掀的袍子。

“不换药会溃烂。”她停下动作。

他垂下眼,妥协,任由她细细处理自己大腿内侧的伤口。

阅女无数,他自然知道什么是调情,也自然知道她对他的企图。

但他现在没心思。

他正满脑子琢磨着怎么搞垮那个炼丹的臭道士,再震一震上面坐交椅的人,当然,要玩死趁机下手的万年仇人。

“不要想着惹那李道仁。”她在他腿根一圈圈缠着白布,“你阴不过他,跟他斗只会把自己玩进去。”

元朗垂眼看她,正蹲在自己膝盖前,长长的眉梢几乎延伸到了太阳穴,长袖管随着动作一扫一扫的蹭过他的大腿,正中开始一阵阵的热……加上痒……需要被湿热柔软的东西含着摩擦……

他盯着自己身下越发涨大的东西,突然生了些小心思……

如果她要的是这个,那也未尝不可,也许可以借机习双休之术好恢复些法力。

正愣神的功夫,脸颊突然被温热的手掌贴着。他抬眼,只能看见投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的阴影……

和嘴唇上由浅到深的湿润的吸吮。

温热滑腻的舌头带着茶香闯进他的口腔,吸着他的唇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们吞进去。

“收利息。”她点点他的嘴唇,眼神死死盯着那儿,半晌才舍得转到跟他的眼睛对视。

她趁着他熟睡占便宜。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被摸了个遍!

每当他闭上眼,心里数上三盏茶的功夫,柔软的身体便悄悄贴在他身侧,不怎么结实的竹床甚至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玩他的手指,交错着轻轻握紧,或者撑着上半身盯着他的脸,一盯几个时辰。

雏儿吗?

不然吧……

他不过站在山间清泉边,往前走几步就能看见她正赤身裸体在泊里沐浴。

这般不知避嫌!

可她确实是。

在他入进去的时候紧紧抓着竹床,全身的软肉都绷紧了。

虽然没行过双修之术,但总该读过不是?

他暗暗运行功法,想从这交合中夺尽所有的内力,却被她自然而然的分走一半。

竟然是个纯阳身!

至阴配纯阳,下道自然成了上道。

双休得来的功力需要调和过滤,取其精髓,可现在根本不用多浪费功夫了。

二者纯而粹,且反之,乃成太极,道也。

她投入的模样,简直让他也酥了整个身子。

事半功倍的修行,元朗的功力甚至比原来的自己高了三个阶。

还不用到处找纯阴处子炼丹。

他多逗留了两年之久,品茶的时候看她在对面描画崇山峻岭,突然觉得自己简直疯了,竟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既然不留在这杀鸡取卵,用她的魂魄炼丹一劳永逸,难不成就是为了留在这双修?

他甚至有好些次都忘了运行功法!

虽然至阴至阳交合可自行运功,但这种失误怎能屡次犯?

元朗狠下心,不辞而别,再见已是四年后。

他刚刚绞杀李道仁,受了毒,内力全无。抬头,她正站在门口,侧着身子,直直凝视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他肯定她不是他们的人。

她一定不会告发。

元朗揉搓着中指,捻出根细针,静静看着她。

“跟我走。”她转过身,钻进竹林。

他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脖颈正中,抬手至胸前,前方的人却未察觉分毫。

直到那座熟悉的竹屋出现在他面前。

双膝酸软,他已体力不支,只勉强站住。

她停下身子,转身,淡淡盯着他,让他心虚的侧过身子,把捻着针的手藏在身后。

“全部是乌合之众,改朝换代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她垂眼盯着他藏在身后的长袖馆,又抬头,微微侧着看他,“李道仁以阴止阴,为你输入过多的阴力,用阳力调和即可恢复。”

他默,眼前一阵阵模糊,最终软倒在地。

每天一碗血,他的伤不过三月已好的七七八八。

她除了面色些微苍白,仍旧在老地方描描画画。

他站在她身后,慢慢贴上她的背,鼻子贴着她的脸颊轻嗅,亲吻她的耳廓,“在画什么?”

她只笑,继续用淡墨涂涂抹抹。

元朗视线转到画卷,心底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猜想,却被直截否决。

她只画山,树,这一次却是海。

此地已是天际墙,旁边便是海。

看似是海,波涛滚滚,实则无水,跃下去便是人界。

而她果然跃下去了……

他只静静坐在殿里,想睹物思人,却发现除了留在自己体内的血,无物可睹。

她恨他吗?

那么恨他吗,竟杀了那只兽?

他浑身虚软无力,胸口一股沉沉的力量汹涌着想要爆发,直到忍不住呕出一口黑血。

“大人,您没服用那丹吗?”他急急端着水,想扶着他的肩膀又不敢扶。

“大人,十一夫人……没那么纯净,您先将就着用。子吟下次为您寻个更好的。”他将丹药递到元朗眼前,“那朱辰道人……您又狠不下心,子吟下次给您找个好的便是。”

他盯了会那颗药,伸手放进嘴里,含在舌下,努力定神。

纯阴纯阳,不宜修炼。即使修炼,也需相反纯物支撑调和,否则,功力尽毁。

他不愿行双修那肮脏活计,到最后也彻底摒弃了。

朱辰乃至阳,用她的魂魄炼丹服用,即可一劳永逸。

可他犹豫,到后来便是不想。

为何不想?

他不知。

“大人,您要施用这符吗?”子吟托着手里的黄符纸,“大人您没另设解语,这一施用很可能是永生永世……”

元朗默,垂眼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疤。

“大人,您……您想用什么记忆替换?”

“你自行决定吧。”他双手交握着放在小腹上。

只要能忘了她。

只要能忘了她,她就是安全的。

他也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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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人家一跳还以为不能更文了......

这个灵感来了先写这个,Libido我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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