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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漾] 等你醒來

冷風呼呼的吹,台灣現在正逢寒流。

冰炎站在台中的街道上,看著五光十色的招牌,有些迷網。

輕輕拈起一片因氣候變遷而落下的雪花,你想起了他離去的那個夜晚。

那晚,似乎也像今天這樣,下著細細的雪,他靜靜地靠著你,你輕輕地摟著他,兩個人一起賞著夜雪。

「學長……」他小聲的喊著,聲音年輕卻又蒼老,你的心正在抽痛。

怕你難過,他特地用術法讓自己的容貌和聲音停留在年輕的時候,但卻無法掩飾早已衰老的身軀。

「什麼事?」你把臉埋在他的頸項間,嗅著他身上溫溫淡淡的香氣。

「…我想,也許時間就快到了。」虛弱的聲音狠狠地撞擊著你的心,讓你久久無法言語。

「別…這樣說。」最後,你只吐出顫抖的四個字。

「吶,學長,」日漸衰弱的聽力沒發現你語中的哀傷,他動作緩慢的捲著你垂落在他身上的髮絲:「等我轉世了,你會來找我嗎?」透露著疲累卻仍然明亮的黑眸認真的看著你。

「傻瓜。」溫柔的握住他微顫的雙手,你的眼中充滿了笑意,但卻悲傷:「你就是變成了一顆石頭,我都會找到你的。」

「那我千萬不能變成石頭,這樣我就不能繼續腦殘了。」

「嗤。」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你有點心慌地想確認他的呼吸。

然後,他開口了:「學長,到時候……請別為我哭泣。」

語畢,還難受地咳了幾聲。

你連忙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別說了。」

「唔…我累了。」

「那就睡吧。」

「明天,等我醒來,我們一起去看櫻花。」

「……嗯。」

感覺著懷中的人漸趨平緩的呼吸,你撫著他的臉頰,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

你知道,他不會再醒來了。

孱弱的胸口停止起伏,你的目光落在他平靜的面容上,你很驚訝的發現,他的嘴角竟揚著淡淡的微笑。

『請別為我哭泣……』心中突然浮現他離去前留下的話語,淚水再也忍不住而流下。

「……褚,我答應你,等你再一次醒來,我們就一起去看櫻花。」

第一次,你如此埋怨自己的精靈身分,而他卻只是個人類。

***

刺耳的喇叭聲傳來,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你。

你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竟已走到當初被炸的小公園裡頭。

撫摸著當時兩人一起躲進的大象溜滑梯,你想起一開始因為他的腦殘而出現的黑色大炸彈,不禁笑了出來,「笨蛋。」卻又流下了淚水。

靠著大象溜滑梯,滑坐在地上,你把臉埋進雙膝間,喃喃念著:「褚,你在哪裡?」

那個總是在腦殘的小學弟究竟在哪裡?

你找遍了守世界原世界的所有角落,但卻毫無消息。

仰起頭,你看著霧白色的天空,任由雪花落在臉上。

「…褚,什麼時候,我才能遵守我的承諾,和你一起去看櫻花?」

望著飄落的雪,你輕輕的問著。

但沒有人回答你,只有細碎的冰晶和著你的淚緩緩流下。

END

***

吃存稿ˊ_>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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