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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信

5.寄信

走在乡间的道路上,中欧坦荡的地势使得视野鄙视开阔,眼前茂密的针叶林过后,便是广袤的田野,春天时冻土解冻,所以田地还是泥泞不堪,连累了穿着30年代设计的坡跟鞋子在鞋跟夹淌进了一大块泥的我。呜呜,后悔了应该求着老伙计驾着马车带我到镇上,可这并不远的距离还要马车不免矫情了,说实话也不明白老伙计的职能是什么,也许是拉菜?这也太没有有贵族范了,不知为何想到贵族就不禁思路飘到了那座庄园上,看着路卡身边的种种配置,总使我疑惑,马夫女管家这些都是有产阶级的象征,路卡的日子也算是衣食无忧,但不知怎的就是有种不对劲,那就是路卡似乎从不走出庄园,几乎像监禁一般,自己将自己与外界的人隔绝了,也许是为了保守什么家族的秘密?也许只是路卡自己的爱好?可不和人接触也算是爱好?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混杂在一起勒使我错过了眼前的美景。

散知不觉走到了小镇上,气氛突然急转直下,一种紧张感引得我心头直跳,

我稍侧头,一队大兵就从街角冲出,前方带队的军官喊着什么,大约是口令之类的,号呼着向东北角奔去,我的目光不由落在了那黑色的制服上,士兵摆动的双臂上ss标记一下吸引了我,这是——传闻中的无恶不作的党卫军?!心中的不安感已经过了阕值,我从篮子里拿出头巾围好头,就连忙跟着过去了。

可是越走就越觉得不对劲,我到底是怎么了,这种事情不掺和都觉得渗人,但是好奇和不安却急需一个解释,抛开了畏惧,我扫视了前方的人群,要说一个小镇其实人口并不多但这乌鸦鸦一群人聚集在前方无疑加剧了我的不安感,强烈的好奇心压倒了畏惧,我毫不费力地穿过了人群,可是眼前的画面却给了强烈的冲击,一时后悔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我的神啊,我到底干了什么啊?眼前的开阔地上,大滩的鲜血和一种黏腻的黄白色物质混合在一起淌在地面上,我甚至可以看见破碎的骨头和毛发,很快一队士旳押解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上来了,很明显这帮人受到了酷刑,透过他们破烂的衣服一道道可怖的伤,甚至可以看到泛起皮肉下的骨头,看到这一幕,我的精神受到的冲击蔓延至了胃部,忍不住用手掩住口部,弯腰扶住腹部,强忍着没吐出来。

“听着,你们这群恶心的猪猡,要是再不说出游击队在哪,你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猛的抬头,要是没听错的话,不,不会有错,那个人就是。。。正想着却对上了一双眼睛,也是蓝色的但透着的蔑视和冰冷,只是不经意的一撇就足够让人肝胆颤上一会,说完后,他扣动了扳机,将枪口对准了一个犯人,平淡就像聊天一样的说道:“你知道吗?你的同伙们可正在看着你去死呢,来说出来,你就不用死了”没听完这句话,那人就抬头双目圆瞪,怒道:“该下地狱的魔鬼,我死也不会说的”说完正想向男子吐口唾沫,一声枪响之后半张脸就被射穿,子弹造成的巨大冲击力,甚至将半块头骨射了下来,血肉洒了一地,剩下的半个脑袋上脑浆溢了出来,整个场面血腥到了极点,本来看到那男子就突然使我的大脑钝痛起来,已经有些抽搐的胃部更加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我歪向一边吐了起来,身边的人有受不了的也捂住了嘴,更多的还是面色苍白的看着,眼睁睁地看着。

我没吐出来什么,一双手就将我扶了起来,一条手帕递至眼前,我抬头看到了手的主人一个戴着头巾的大妈,她怜爱地看着我,我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脸色并不好,接过手帕,露出了感谢的笑容,这笑容却显得更加可怜了,她慈爱的说道:“可怜的孩子。快别看了”我忍着脑袋的痛,还是看向了广场。似乎是被这种压抑无比的沉默磨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用波兰语喊到:“行刑!”列好队的大兵们举起了枪,这时一个犯人突然冲了上来用胸口堵住枪眼,大喊到:“波兰万岁!”被这一举动吓到的新兵开了枪,但却打偏了。这一英勇举动鼓舞了其他人,他们十纷冲上前去,但还没等他们上前,枪响了——英雄们的生命被定格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世界末日,满眼血浆飞溅,一重一重的影子倒下,身边传来了压抑的哭声,天空建筑搅成一团,我的大脑剧痛了起来,一下子蹲下去,双手撑住脑袋,牙关紧咬,冷汗,风声,枪响,哭声,所有一切回旋着,渐渐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张脸,每一张都无比模糊,但都呐喊着波兰,波兰。“哦,不”我呢喃着,强自撑着站了起来,泪水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我看着那个刽子手,心里震痛不已,想着该死的侵略者。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他转过了头,似是扫视全场,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但他根本不以为意,我在那一张张脸中也看到了他的,我甚至知道他的名字,不要问我为什么,不!

接下来就是死寂般的收场,他手下的士兵们将尸体拖进了旁边的一辆卡车上装好,再由他发令,士兵审慎在一起,列好队准备离开,旁观的人们依旧沉默着,但什么已经改变了勒几道愤怒的目光扫向了他们,他回过了头,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却十足冷酷,像是不经意间他又扫视了我几眼,我没有回视,只是低下了头,掩盖住了几乎夺目而出的愤恨。一道视线也投射到我身上,我抬头看到了一个金棕色头发的少女,她见我看到了她,脸上的鄙夷怒恨之色露了出来,但这时我已经没心情去想这些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低着头,慢慢的眼泪,一滴两滴落了下来,心里难受,像是被重物击打过一样。脚步沉重,却不知何时回到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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